第222章 知恩圖報

  要說黑羅博也是挺奸滑的。

  他知道以羅博的能力，不足以搞定缸中腦。

  尤其是在他的舊支網格鎖住缸中腦，將之變成腦癱的背景下。

  所以，他主動下線，某種程度上講也是以退為進，羅博但凡想要講缸中腦利用起來，想要修復瓦古赫，想要著手研究外域飛船，就少不得讓他再次上場幹活。

  並且，按照黑羅博的分析，他不會等太久。

  畢竟黑神爪牙這次能找來瓦古赫，那麼下次也可以。

  並且以黑神的品性，保不齊將消息賣的四處都是，整一出誅神聯軍考古瓦古赫。

  至少，因神王沉睡而事業萎靡的基恩神系，很難經得住誘惑。

  尤其是光神，也屬於連輸N把、即將破產的賭棍，這種機會不可能錯過。

  正是有這一因素，羅博最好的選擇，就是迅速收服缸中腦。

  哪怕只是啟動其部分功能，起碼讓瓦古赫所在的異維度（洞天）動起來，從而變成位置不定、惟一門戶只掌握在羅博自己手裡的私人半位面。

  然後才談得上慢慢消化。

  更何況，舊支網格本就是很粗糙的臨時手段，短時間沒問題，時間一場，缸中腦極有可能出現不可逆損傷，甚至再也無法甦醒。

  那樣的話，將會有大量的高價值信息損失掉。

  黑羅博不覺得羅博有決斷力，損失如此甘美的到嘴肥肉。

  然而，羅博的處理方式超乎了他的預料。

  羅博激活了保險栓人格。

  這個臨時人格，聽名字就知道，是轉門為了應對黑羅博而設立的。

  得益於03年的｛致命ID｝，07年的｛神探｝以及更早的｛幽游白書｝（92年）中的著名反派仙水，羅博對於多重人格、以及人性中的不同面，有著自己的理解。

  成年後也專門看過該門類的書籍。

  而這些在地球只能是愛好使然的駁雜知識，來在這個有超凡的世界後，綻放出了瑰麗的花。

  如果說黑羅博是狂徒，那麼這個保險栓，就是衛士。

  他的核心，是天地君親師那一套。

  這樣的一個面，是不謀求君主之位的，相反，願做賢臣忠衛。

  但羅博的主人格意識到要脫離『一主』概念的邊界的時候，就會加載該人格，以其角度分析當前情況，做出抉擇。

  而代入到衛士狀態後，羅博的抉擇是立刻跟本尊聯繫，進行一次思維意識的回收融合。

  這個模式，還是照抄噩夢煉神的。

  而遠程召喚三德子的辦法說來也簡單，在分魂與本魂進行高強度即時通訊的前提下，穆薩作為本尊的意志延伸，在瓦古赫進行眾靈聖所的聖王系操作。

  雖然還有諸多不便，但只要眾靈聖所能夠落地，本魂就能直接駕馭三德子，通過聖所羅森橋，一步傳送到位。

  三德子從銀色光芒中行出，花費三分鐘了解情況，隨即便做出決定，自然獻祭！

  缸中腦的所有記憶，無需作為私有，而是上供給天道，也就是本宇宙的蓋婭意識。

  真靈大河的本質，就是在真靈一放一收的過程中，攜帶信息。

  天道並不需要生靈的記憶大數據，它要的是事關宇宙衍變的特殊數據。

  具體是怎樣的信息，又以何種方式表達，羅博也是成就神魂後，有了一定的揣測。

  簡單的說，就是法則的具現，態！

  態，詮釋法則微粒在不同外部因素下的不同面貌。

  無數個態，令法則微粒階段性圓滿，而這些微粒匯集整合，就是天道法則的本貌和重要調整依據和衍變方向。

  因此才說，生命是宇宙中最大的奇蹟，以及變量。

  在有著如此認知的背景下，羅博很清楚無論是舊支，又或其他域外來客，對本宇宙最具價值的就是其蘊含的信息。

  而於他來說，大道三千，他既然選擇了舊支，那麼其他的神道、或者說文明之道，升格之道，自留的價值就在於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除此之外，便像是現在這般，進行交易。

  人在屋檐下，端著自然給的飯碗，羅博覺得自己要有回饋之心和具體的作為。這才是地球華夏人崇尚的有來有往。

  面子是別人給的，也是自己掙的。

  尤其是成就神魂後，深知深畏。

  他知道，他這個自然聖子的頭銜，得來有些僥倖，也並不穩固。

  不能總是以尚在成長為藉口，心安理得的接受種種饋贈。

  況且，給予，同樣能獲得滿足感，也可以讓人念頭通達。

  過往自然待他不薄，如今有機會，他也願意回饋一二。

  那麼如何獻祭？

  過去他對此是沒什麼頭緒的。

  成就神魂後，很多法則性的概念也變得可觀察了，正好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恩德尼爾神殿，也就看出一些門道。

  於是，他沖缸中腦撒了把種子，然後在生命之力的加持下，種子將缸中腦當作花肥，生根發芽、茁壯成長，不久之後便將之徹底榨乾。

  這個過程，其實就可以理解成格式轉換。

  就像將flac格式轉換成MP3格式，後者更便於天道理解。

  然後，有事燒紙。

  繼續加速植物的生死流程，待其枯朽，燒成灰。

  這些灰，收集起來，灑入主物質界的大地，就完成了儀式。

  那艘費拉不堪的外域飛船，也是用同樣的辦法。

  現在羅博手頭上不缺種子，無論是矽還是鎳，都能啃得動。

  但有一個細節，那就是由於外域飛船富集本宇宙所未有的信息，本世界產的植物種子，正常情況下，是不足以對其完成分解消化的。

  而所謂的信息富集，用地球人比較容易理解的說法，比如原子強相互作用所構建的材料。

  這玩意技術含量就非常高。為了使得原子始終保持強相互作用，必然的以外力的方式進行干涉，具體可以是時刻保持能量加持。

  以能量為工具，將之強行捏在一塊兒，並保持穩定狀態。

  這裡邊包含的信息就非常複雜。

  本宇宙的法則構架，可能無法識別這等外來物種的信息。

  識別都不能，更別說對付。

  地球上兩片隔著大海的陸地，都可以因物種入侵而鯉魚泛濫、小龍蝦泛濫等等，何況是兩個宇宙。

  而這時候，羅博這種肯做二五仔的存在，作用就凸顯了。

  舊日支配者，其格局是多元宇宙級的，打了許多法則補丁，適應性非常強。

  羅博先以此工具將之舊支化，再倒手轉換成本宇宙能理解的。

  而現在，他的這種萬能接口，玩的更溜了，直接在種子裡植入舊支轉碼程序，就生成了介於植物和動物之間的特殊藤蔓。

  這種藤蔓無論是根系還是藤條，都是分食利器，後者切割，前者吞嚼，大幾百米的巨大飛船，也架不住全方位的解構，也就幾小時，便徹底被吃光。

  之後，羅博將這些特殊塵埃，撒在了恩德尼爾的世界樹根部。

  世界樹可看作是人與自然互動的高鐵，比主物質位面見效更快。

  恩德尼爾神殿有自然穹頂的德魯伊值守，對於羅博撒了幾噸草木灰也不以為意。

  最近他們經常能見到這位自然聖子，因為羅博幾乎每日都會在神殿外圍溜溜彎，另外也會耗費法力滋養世界樹。

  由於三德子的種種特殊性，他的這一行為，等於是給世界樹開了加速成長、或者說修復的外掛。

  那現在撒些花肥，又有什麼好驚異的呢？

  就連自然虹光垂落加持，一幫德魯伊都只有羨慕敬仰的份兒，根本生不出嫉妒之心。

  雖然人就在他們面前，但彼此的差距太大，人家可是自然聖子，哪能以常理揣度分析？

  實際上，自然聖子也不會無理由獲得饋贈。

  這次的自然虹光，明顯是天道酬功。

  具體給的是本宇宙的四元素之源，以及光暗之源。

  所謂光暗之源，用東方玄學的說法，就是開天闢地時的先天之暗和第一縷光。

  前者時諸暗的源頭，後者是諸光的標杆。

  顯然，自然的饋贈此要素，大有深意。

  包括四元素之源，羅博以之構建三維宇宙的六個面，從而可以做到矯正心宇宙法則框架。

  心宇宙理論是可以想當然的。

  但純粹的想當然，那叫孤芳自賞。

  想要跟現實宇宙有效、乃至高效的接駁，就需要參考目標的標準。

  入鄉隨俗嘛，畢竟單體宇宙的體量放在那裡，除非是造物主那個級別，否則雙方不是一個級別。弱勢的一方自然要給予足夠的尊重。

  至於悍匪一般的滅界軍團，以及竊賊一般的黑沼澤因波斯，都不是羅博想要效仿的榜樣。

  畢竟從生命升格蛻變的角度看過去，本宇宙的天道自然，於他有養育之恩。

  有人問，是生親，還是養親。

  羅博認為是養親。

  他也不覺得翅膀硬了，就該遠走高飛。

  他要捍衛這個宇宙，乾死匪徒和竊賊。

  他是真把這個宇宙當作養父母了，因此他毫不猶豫的將新獲得的要素，融入到自身的神性熔爐框架製造中。

  有了這筆饋贈，他直接省了通過釣寶獲取法則微粒的漫漫苦功。

  當然，用釣寶獲取法則微粒，構建的神性熔爐是諸天通用型的。

  然而短時間內，羅博不準備暢遊諸天，並且還要在此宇宙迎戰滅界軍團，自然是構建專用的神性熔爐更合適。

  過得這次大考，憑藉著魚盆釣寶以及舊支體系，再轉造通用型神性熔爐也不遲。

  由於這次的自然回饋份量很足，又是構成超凡宇宙最為關鍵的六要素，因此神性熔爐的鑄造進度直接就推進到80%以上。

  如此一來，熔爐就不像原先那般走風漏氣了。

  好處就是，對於心能的消耗大大的降低了。

  對於神靈而言，神火一點，就無法再回頭，要麼以信仰為燃料，要麼以自身為燃料。

  羅博的目標是不需要信仰就能長生久視的原始神靈，但選用的燃料，卻是心能魂力。

  那些最初的土著神靈，比較常見的就是傍要素的大腿，又或者說，原始神靈本身就是要素的富集和嬗變而產生的意識體。

  這樣的原始神靈固然不需要信仰之力就能長久存在，卻也跟此方天地緊密的捆綁，用東方玄學理解，就是合道，與元素之道是一體的。

  而羅博選擇的路線，更具獨立性，燃料則是自身。

  這也算是一種長板的開發利用。

  所謂心宇宙，說白了就是想像力構築的精神世界。

  想像力不是憑空而來，它需要以信息作為依託。

  羅博作為穿越者，有地球，以及地球所在的物質宇宙的諸多信息打底，這是他敢於這麼搞的緣由。

  而即便如此，也有個功耗和利用率的問題。

  就好比煤炭，老式火電站燃燒不充分，煙大渣多效率低。

  新式火電站，節能環保，比方興未艾的核電更具性價比。

  再比如這神性熔爐，走風漏氣耗柴多還燒不熱，現在爐子基本糊住了，性能高消耗還少。

  接下來，就是將剩餘的百分之十幾補齊，或者靈活一點，整個爐門之類的概念，很心宇宙的門戶徑直對接。

  這樣的話，他就需要以永久抹掉某些記憶信息為代價，維持自己的神靈格位，光是靠在本宇宙收集的信息，就夠燒，還有富裕。

  況且，魚盆也是一個獲取信息的途徑，並且是從諸天獲取精華信息，包括黑羅博賣給天道的舊日支配者信息，不就是撿了舊支布置的閒棋棋子，掰開了、揉碎了，然後當個玩意做籌碼麼？

  所以，走這條升神之路，可不單純是覺得神靈有嗶格，而是真的覺得自己適合走這條升格之路（靈能飛升）。

  其他像什麼血肉飛升（舊支）、機械飛升（旺仔），羅博覺得於他而言，不是說不能走，而是優勢不明顯。

  說到旺仔，這位來自機械神境、第七智械軍團的軍團長伊塔，已經有段時間沒親密互動了。

  不過，對於極夜基底那邊的情況，他還是保持了關注的。

  畢竟那邊也有眾靈聖所，靠著聖王系統，他完全可以像一名領主對領地的掌控般，了解各聖所及周邊的情況。

  旺仔那邊的進步也不小。

  但倒究不是這個時期的命運之子，而是域外難民，自身被打落塵埃、狼狽蟄伏萬千年，又是陌生的異世界，各種束手束腳，從零開始，光是原始積累就很耗時間。

  而說到時間，他穿越到現在都不足半年。

  只不過是他經歷的大大小小的事件夠多，自己又飛速成長，以此有了濃郁的物是人非即視感。

  這麼一分析，也就不覺得旺仔那邊沒有亮眼突破或爆發式發展，有什麼不對了。

  旺仔當初就告訴他，需要星力補充，而經過他與其交流，確定為星力，其實就是道力，法則之力。

  用一個更直白的、未必完全恰當的說法比喻。

  比如旺仔需要電能，連作為源動力。

  但在這個宇宙，世界的基本構成不是粒子、質子、原子……而是因子、元素、魔力……這就導致看起來同樣是閃電，但內在構造並不相同。

  而像旺仔這種尖端設備，供能方面起碼也是原子能、正反物質能那個級別的。

  眾所周知，越是高精尖，從某中角度講越是嬌氣。

  因此就不通用。

  因此需要法則之力扭曲現實，獲得相對而言可用的燃料或能源。

  而星力，就是在這些概念的基礎上誕生的，可以在多元宇宙通用的一種標準能源。

  就好比滿地球的國度都用燃油機，但非洲土著部落的常用燃料是木柴，為了能讓燃油機用，想辦法土煉油、頁岩油也得搞點。

  旺仔現在儘是靠所剩不多的儲備能源生存，在沒有解決能源需求前，自然沒辦法放開手腳大發展。

  因此，只能是點亮古早科技樹，整點半魔法半科技的蒸汽朋克啥的工具，用以剝削，進行原始積累。

  「再苦一苦吧。等我這邊爐子砌好，心宇宙的門戶進一步擴大及穩定，法則的運用也更加熟稔，屆時就開始大造艦，然後跟滅界軍團打一場偽太空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