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打造一扇門

  總職業等級20，和單項職業等級20，自然是有差異的。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羅博的這個斬魂小號的練法，擺脫了過往提升的桎梏，更符合『靈魂工具』這一概念特徵。

  這是種明顯的失衡。

  靈肉，平起平坐，相輔相成，如晝夜陰陽，沒有絕對意義上的高低之別。

  羅博現在這個號就有，宛如小民大正府，管控系統占據絕對強勢地位，承載系統聽著受著沒有反駁餘地。

  一輪輪的神魂之力影響，一輪輪的反覆洗刷，骨肉筋膜髒，全都出現了變異，這變異的趨指向優先度、是凌駕於血脈天賦之上的。也就是說，先是合格的靈魂工具，然後才是超凡職業。

  最終結果就是從超凡職業者的角度看，羅博長歪了。

  六維：力23、敏22、耐22、智22、感23、魅15

  人工調整的痕跡十分明顯，本來是很極端的一個超凡職業，強行被中正平和了。

  為此甚至犧牲了覺醒某些技能、以及血脈神通的機會。

  而且魅力15，可不是半神該有的魅力。

  神靈作為與超凡者有著生命層級差異的存在，其本質在人眼中，應該是那種處處透著高大上，能讓人過目不忘的存在。

  而魅力15，也就是濃眉大眼、讓人看著舒服，願意親近的程度。

  不過在場的幾人都是一步步成長為傳奇的人精，識人的水平自然是不低，知曉羅博的真實份量。不應該看外在，甚至不應該看其實力，而要看其作用。

  若沒有羅博，他們是沒辦法這麼順利的甦醒的，甚至有可能聰明反被聰明誤，因為太過貪心，想要的太多，而設計的恢復方式過於複雜，以至於失敗。

  畢竟越是複雜，容錯率往往就越低，這個道理他們其實懂。

  當年就如何恢復進行設計時，特意設計成階梯式的，而非一次性回到巔峰狀態，就是考慮了直接梭哈，可能輸的徹底乾淨，就不如小步快跑來的穩妥安全。

  結果，被從根源概念上反制了，若無羅博這個參照物錨定認知，基本會拿多少漏多少。

  法魯克提醒：「即便是現在，穆薩也仍舊是我們的記憶錨定物，越是接近黑神，情況就越糟糕，所以，我們都需要以穆薩為錨點，簽一份靈魂契約。」

  羅博很快就分析明白法魯克的意思，說白了就是百度網盤的玩法，記憶像計算機信息數據般、同步儲存在他這裡，從而無懼自身被黑客遠程操控刪抹數據的操作。

  「我沒有問題，願意分出腦域為諸位儲存流水信息。」沒等其他人多說什麼，羅博就繼續加固人設，表達了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的態度，成功刷了一輪好感。

  於是，通過靈魂契約，法魯克他們每人多了一個外置內存般的記憶資料庫。只要羅博始終活著（通電），內存般的這個記憶資料庫就能一直穩定的發揮即時讀取、寫入的作用。

  等級找回來了，接下來是裝備強化。

  之前羅博跟阿巴德取過一次裝備，但那個不算，相較而言，那只是精良級的制式裝備，是為了阿巴德擁有最基本的護道之力而準備的基礎武裝。

  像他們這等傳奇大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屬裝備，也捨得在這方面投入，反過來，珍藏手段也花樣百出，足夠小心。

  不過這個流程與羅博無關，他的任性自調節，使得他的個人武裝想要成型，變得愈發的有難度。

  因為魂力支配軀殼，指令信息是以生物電的模式傳輸的，而金屬物品，會影響這一傳輸模式的運轉。

  這就是為什麼法系職業不掛板甲的主因。

  而羅博這個愈發的苛責，尋常的金屬裝備，只會對他形成囚籠般的桎梏效果。

  撇開這個弊端，利好的主要點在於，對超凡力的敏感度獲得了幾何倍數的提升。

  以前是靠感知、以及超凡力親和度這兩個概念，來察覺超凡力因子的存在的。現在多了個專有概念，能量感知。

  這是一個過去就有，但現在被強化到完全可以獨立出來的概念。

  形象些說，甚至達到了可視的效果。能量在他面前已經無所遁形，再是細微的變化，也能第一時間察覺。

  羅博嘗試了下進行類單分子的純化排列，然後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這樣的能力直接讓他獲得了光學隱身、能量隔絕，能量鋒銳等多種能力，不需要施法，動念即可。

  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一步古老動漫｛幽游白書｝中於暗黑武術大會登場的鴉的能力。

  鴉能夠結合化學概念，將妖氣構建成活體爆彈，羅博覺得他現在對超凡力因子的觀察可控制既然達到了入微級別，應該也能通過念力，實現類似的操控，只要他自己邏輯自洽且堅信。

  於是不久之後，他就具備了生成死寒爆彈的能力。

  更具體的說，爆彈也不過是模式之一，他能做的更多。

  比如舉一反三生成了能量編織的衣衫，款式色澤隨心，效果則是不斷吸聚超凡因子，除了維持自身的需要，還能達成不斷壓縮強化積蓄的效果，其上限只在於他肯支付的魂力多寡。

  換成一般的超凡者，精神力的多寡，十分依賴軀殼，直白些講，就是從物質角度出發，軀殼就是靈魂的供電器，而這個供電器自然是有功率上限的，專用的生物電生成，也不是一蹴而就。

  但羅博打破了這個概念，原因就在於之前的第二個噩夢煉神副本，他向內挖掘心靈的力量，從而構建了心宇宙。

  心宇宙是什麼？首先它的性質是『虛』，非物質的。

  但它又是有份量的，這個份量來源於信息。

  這些信息拆分成最基本的單位，都來源於真實。

  哪怕是所謂的意淫，也可以看作尚未發生的某種信息組合可能。

  就像樂高積木，搭建的東西再奇形怪狀，基礎的積木類型始終是那些。

  這些最基礎的信息源於真實，因為人做不到無中生有。

  既然信息是真的，自然也就能跟現實宇宙中存在的同類信息遙相呼應。

  所以心宇宙未嘗不能看作是個人信息終端，若不能上網，那就只是個自娛自樂自嗨的玩意兒，若上了網，那麼就可以於物質宇宙交互，吞吐信息、乃至能量。

  而羅博的牛嗶的地方，在於他是穿越者，真正的外鄉人。

  他有這個宇宙不曾有的基礎信息。

  如何利用好這些基礎信息，確實是個技術活兒，但原理也沒有多複雜，就是腦筋急轉彎的程度，關鍵在于思路。

  思路保守刻板，那麼這部分基礎信息，只會因此物質宇宙沒有呼應的同類概念而成為廢碼般的存在。

  反之，則是扭曲法則的利器。畢竟法則的本質，也不過是根源級的信息指令。就像二進位中0和1的概念那般。

  羅博現在就走上了這樣的一條路。

  挖掘心靈的力量，他遠比本宇宙的土著有優勢，或者說，他終於找到了穿越者的真正長板。

  這個長板一直都在那裡，只不過過去都被他自娛自樂自嗨了，各種吐槽意淫玩梗腹黑，現在，卻成為了力量的源泉。

  我的精神力有多少？我有一整個宇宙做後盾，你說我有多少？

  現在的惟一問題是，我怎麼讓自己變成大水喉，單位時間內吞吐交互足夠多的信息和能量……

  所以說，轉魂小號跟過往的兩個號，有著概念上的差異。

  羅博越來越覺得，『門』才是他的研究和開發方向。

  這是宇宙與宇宙之間的門，或者說蟲洞，這也是為什麼他寧肯靈肉失衡，放棄正統斬魂路線而長歪，也要整個小民大正府效果的主因。

  他就是把軀殼這個有形的存在，當作門戶來研究和打造，與之相比，超凡職業、天賦血脈啥的，不過是些花里胡哨、流於表面的玩意。

  他覺得要是他真研究通透了，超凡職業的概念就不需要存在了。

  他大可以像地球拜上帝教的那些人為其唯一神主意淫出的嗶格明場面那樣，來一幕：神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

  當然，現在其實也能玩低端搞笑版，我說，要有光，然後打開了手電筒，或摁下了電門開了燈。

  羅博就這麼做了，將淨夜者號一度做過的事，再次復現，但這次，是知其所以然後的操作。

  只是打個響指，漆黑的洞穴便如同陽光下的曠野，光線柔和自然，亮亮堂堂，卻又找不到光源。兩個字，神異，即便以超凡者的認知看，也擔得起『玄妙』二字。

  阿巴德他們倒是沒有表現的一驚一乍的，暗自將羅博的實力評估等級再次上調後，他們樂意見到團隊第六人實力強大，畢竟他們的敵人是黑神。

  黑神，這近乎於代號，『神』闡述了其格位，『黑』表達了其特色，真名啥的不方便說，甚至不方便多想，因為對方的法則權柄堪稱弱版的創世神。

  創世神的權柄，主打一個優先及全面，就是什麼都能管，什麼都以我說的為標準，就跟網遊霸王條款中的甲方般。

  而弱版的創世神，雖然影響力強度有限，但全方位拿捏某目標，卻是可以做到的。

  尤其是這個強度有限，也是個相對概念。

  對整個宇宙而言，是強度有限，那麼對於一個星系，一顆星球呢？

  阿巴德他們一邊取回各自的最強裝備，一邊陳述著對手的情報，以及他們與之抗爭的過往事跡。

  這其實也是一種另類的記憶輩分。

  畢竟這次的情況，等於是給他們上了一課。

  若非有羅博這個特殊的存在，宛如命運的饋贈般適時出現，他們將會一直渾渾噩噩下去，直到終焉。

  由於是個各有所長的五人團隊，他們的綜合團隊實力，已然讓他們相當程度的跨越了生死的界限。

  但即便這樣，也還有記憶意識這等法則即便的兇險礙難，能讓他們雖生如死。

  並且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太好的辦法破除。

  畢竟他們跟黑神之間的差距，就是體現在法則的理解和運用上。

  黑神無論在掌握的數量上，還是運用的靈活變化上，都是碾壓他們的。

  而從羅博的認知角度，這個所謂的黑神，本質是一個不甘挺屍的古神。神王起步的級別。

  畢竟只有神系的神王，往往才能在法則層面掌握一個完整的閉環，繼而能通過一系列手段，將之化作權柄（神職），分給該神系的其他神明。

  「我們要怎麼對付祂，打打殺殺？」

  「嗯，能做的確實不多，只能是祂想做什麼，我們就儘量阻止祂不讓祂做成什麼，然後在這個基礎上，看能不能給祂造成更多傷害。」

  法魯克接過阿巴德的話，進一步解釋：「上一輪我們雖然失敗了，但祂也是傷敵一千、自損三百。

  首先祂的黑暗救世計劃沒能成功，這彌耗極大，其次祂以法則之力，從因果根源上抹去相關信息，這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羅博想了想，認可了這個說法。遂問：「所謂黑暗救世，是個什麼概念？」

  「破滅文明，回歸原始。」

  「哦，無正府主義，確實該死。」

  在羅博看來，無正府主義，就是典型的因噎廢食，出了問題不想著積極改正，而是要退回最初。

  畢竟無正府的本質就是權力徹底平分而無組織，一盤散沙的人類，連螻蟻都不如。這不是形容，而是陳述。

  行軍蟻為什麼是生物界一霸？是因為數量？不，因為組織性。

  武裝結束，該去找黑神的麻煩了。

  羅博覺得這個流程也是挺好的，該複雜複雜、該簡約簡約，能幹就別嗶嗶，力量的對抗才是根本。

  有阿巴德跟自家兒子的血脈定位，目的地十分明確。

  具體計劃也不過四字：隨機應變。

  宗旨就一個，黑神想達成的，俺們一蓋阻撓，反向操作。就是要當敗事者。

  『咔咔咔！』一通暗裝，元素電池入位了，掛檔，擰鑰匙，滋滋的電流聲中，點火成功，細微的高頻震動將塵霾已久的設備縫隙里的細土抖落，隨後三架雙人座的撲翼機相繼飛上了天。

  撲翼機，像蜻蜓一般振動著翅膀，讓羅博想起了地球好萊塢大片｛沙丘｝中的明場面。

  相較而言，眼前的撲翼機看著更簡陋，更有朋克風格的韻味，倒也跟這個國度魔法版維多利亞時期的技術水平匹配。

  羅博跟阿巴德共乘一機，趕路的過程中，他問了些細碎問題。

  比如，黃金棗的概略流通量。

  有這一問，是因為當初他親眼所見，單單是那個邊地小鎮，就有幾十人眼睛翻白，響應召喚而去。

  按照這個比例，數量必然不菲，確實能在極短時間內集結大軍，然後發動延綿的反正府大戰。

  問題是，就算有量大到十塊錢二斤的黃金棗提供，真有那麼多執念達標的人麼？羅博不信。

  畢竟他是有過類似切身體驗的，他前世鹹魚般活了幾十年，穿越後也壓力山大，積壓了如此之多的戾氣，卻也是在特定環境下，才於噩夢煉神第一副本極致翻轉，達成了執念爆燃，也就是最後一刻面對魔女時的捨命狀態。

  正因為他知道激活黃金棗所需的執念強度有多難實現，他才不相信有那麼多的人可以做到激活，比例太高了。

  阿巴德遂解釋了黃金之民和黃金家族的概念。

  「黃金之民是自稱，我們稱之為棗民，血奴……」

  一說『血奴』，羅博頓時就有了猜測，吸血詭初擁那一套，確實不是什麼新鮮概念。

  果然，隨著阿巴德的解釋，就是大差不差的血獠體系，每個激活黃金棗的，都能開枝散葉，生成一個家族。

  這些家族是金字塔模式，上位者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力。

  「黑神是個懂行的，以組織對組織，以秩序對秩序，玩的很溜。」

  數小時後，撲翼機一頭扎進雲層，當其從雲層中鑽出，便看到了沐浴在夕陽金光下的通天塔。

  這通天塔是一個巨構建築，以孤山為基，在其頂端築成圓錐高塔，遠遠的看，就像給富士山加了倒扣喇叭口的大煙囪。

  當然，這孤山並沒有富士山的規模，連帶塔算起來，也不過拔地而起六百多米，正好差不多是積雨雲的最低高度，所以『通天』之名，倒也名副其實。

  塔是核心，山是內域，山腳下是中域，然後向外輻射出外域，可謂階層分明。

  這塔由於是以超凡力築就，技術水平極高，很普通的石料，卻達成了合金都不具備的材料強度，從而使得大跨度、大重量的反物理常規堆砌不會崩塌。

  以羅博的能量感知視角看過去，完全就是以魔法紋理為筋脈的能量堆砌。

  塔的底部，一直到山腳下，是依山而建的階層式環狀建築群，濃郁的要塞式修道院風格。

  阿巴德也說了，這裡是聖邁拉修道院。

  古代先賢邁拉成聖的地方。

  而邁拉的豐功偉績之一，就是為人間帶來的神王基恩的教義。

  羅博雖然宗教知識淺薄，卻也知曉基恩是誰。

  畢竟這塊大陸就是以其為名，甚至按照古老傳說，是基恩從大海中拉起來、完成了造陸而形成的。

  而如今，黑神在主物質位面的力量，卻將這樣的一處所在占據了。他有理由相信，這黑神，怕是跟神王基恩有著密切的聯繫。

  另外，心中也愈發不待見以基恩神係為代表的諸神。心說：「你們特麼的神仙打架，就不能互撕或向上撕麼？為什麼最後傷害都落在了豆豆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