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黑化突破

  羅博發現自己的底色是個並不怎麼畏死的狂徒。

  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尚未經過生死考驗，他不清楚自己是真的不畏死，還是自以為不畏死。

  真相是，真不畏死。

  更具體些說，是死亡後遺症。

  恐懼源於未知。經歷了一次自選的求仁得仁，死亡對於羅博而言失去了大部分神秘感，其影響是深刻的，哪怕刻意消除也仍會留痕。

  不怕死未必是好事，但有些行當，能將生死置之度外，確實更利於最大限度的發揮自身能力。

  羅博現在就是這種，有著一種詭異的沉著、自信、昂揚、以及興奮。毫無疑問，這是扭曲的，非常規的。尤其在他的刻意放縱下，說是入魔，也差不多太多了。

  人性扭曲，換來的是強大的精神狀態，很有黑化強三倍的特質。

  具體些講，超憶症有了即時洞悉之能。

  本來是記憶力強，可由于思維活躍度遠高於常人，信息處理能力強，因此超憶的同時，分析能力也跟上來了，就變成了即時洞悉，每一個細微狀況，都能察知。

  而且，強大的精神力，提升了五感，嗅覺、視覺、直覺，三者迭加，獲得了超越常人的察知能力，這也是洞悉之能的獲得原因。

  再有，活躍的思維，還使得他挖掘戰技，有了不菲斬獲。

  具體就是靠著釣寶掌握的技藝，本來只是很淺的痕跡，結果因對力量過於渴望（知識也被視作力量的一種），硬生生給清晰化了。

  從設定角度講，這次噩夢煉神，其實失敗了。

  還是那句話，試煉的核心是為了血淋淋的剖析本性的，而不是為了裝嗶自嗨的。

  因此，主打一個難為人，就是要將平時里足夠精明，不肯出人性題目的羅博，逼入認知死角，然後照見自心。

  那現在將戰技挖出來這麼多，實力膨脹超過上限了，這便是失控。

  但換個角度，也算是徹底將黑暗面揭露出來了，這算是一得。

  最後，強大的精神力，還讓羅博進入了類似『見神不壞』的武道境界。

  見神，指的是洞察內在。

  不壞，也不是真的金剛不壞，而是指每一部分損失都清晰明了，且能夠及時予以針對處理。

  說白了就是添加了對軀殼的『手動』微操能力。

  這能力，使得羅博只要有點空閒，就能通過微調，促成身體的強化。凱恩這軀殼，在他看來，上升的空間還很大。

  從營養轉化，到血氧搬運，從吸收到排廢，從蓄能到散熱，從皮膚強化到骨骼質密，能提升的點真的很多。

  為此，他特意給自己準備了能量棒，一根接一根的嚼吃，一天時間裡，已然四次全身排廢，蛻皮洗澡……

  這些可都是他自身意志加持下，將本來並不如何給力的金手指硬是強化到超綱水平。

  而就是這份思維、意向，被噩夢煉神判定是極具價值的，故而不算失敗。至於事後會不會被羅博選取，那就看羅博自己了。

  第二天上午，自然醒來的維克多，注意到了羅博的神采奕奕。

  他道：「沒打個盹？」

  「沒有，亢奮，完全不覺得困。」

  「嘖嘖，我還以為你結婚後，除了在賭桌上，就不會有這種狀態了呢。」

  羅博笑了笑，沒吱聲。

  維克多去放水、洗漱。出來後，邊簡單的整理衣服，邊問：「想不想知道肖恩的死是怎麼回事？」

  「想，但也沒那麼想，我相信你會給這事劃上個句號，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呵，走，先去吃東西，然後要去跟墨菲會面，確定一些事。」

  墨菲是個不太正經的情報掮客，維克多即便從其那裡拿情報，也基本不涉及道上的生意。

  而這次交易，則選在了一處停車場。車都沒下，一手錢，一手資料，交易之後便各奔東西。

  找了處僻靜所在停下車，維克多從牛皮紙袋中拿出資料看，看過的順手遞給羅博。

  羅博一目十行的掃視，奧康投行，康納利。

  這個康納利，占『奧康』二字的『康』，是該公司的大股東兼CEO。看照片樣貌，堪稱鷹視狼顧的一個人。

  這份資料，著重介紹這個人的過往，性情，習慣，癖好等等。

  看完後，維克多問：「有什麼感想？」

  「如果我們惹了他，那麼最好讓他提前見上帝。」

  維克多點點頭，沉著臉道：「這正是我之前所犯的一個錯誤。」

  原來，維克多在出贓的過程中，懶了一步。

  自那天會面，經羅博提醒，而放棄了滅口詹姆斯後，維克多的主要精力，仍舊放在了如何處理詹姆斯，以及應對佛波勒上。

  他事後利用了些爛仔，再加上自己的觀察，基本確定詹姆斯淪為了佛波勒的炮灰。

  在這種背景下，他就沒對這個康納利進行足夠細緻的調查，而相信了中間人的話。

  這個中間人，除了幫忙出贓，還會介紹一些生意給維克多。雙方合作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一直都是比較靠譜的。

  而這次，中間人提議跟奧康投行玩一把『回購』。

  簡單的說，奧康投行的這筆不記名債券，是上了保險的，被劫後，能從保險公司那裡獲得60%的賠償。

  而如果這筆債券再賣回給奧康投行，算下來，奧康投行不但不賠錢，還能小賺一筆。

  這也是為什麼這一單尾金較為豐厚的一大原因。

  中間人表示，奧康納是個生意人，利益至上，沒什麼節操。

  維克多一分析，也對。

  尤其是有了詹姆斯、佛波勒這檔子事，讓他萌生退意，就想多搞些錢，四人團伙避避風頭，過幾年再看情況。

  PY交易是成功的，問題出在錢上。

  錢上被做了記號。

  凱恩因為欠維克多錢，本身又嗜賭，因此他那份由維克多帶領，連同維克多自己、和馬里奧的，都選擇了習慣性走洗錢流程。

  肖恩卻沒有。這傢伙有點摳，捨不得被洗錢的抽水，且有私人藏錢的習慣，以前沒在這方面出過問題，說上也不聽。

  結果這回被順藤摸瓜找上門，死全家。

  康納利事後在道上放話：「敢劫我的錢，就要有丟命的覺悟。」

  羅博聽完前因後果，多少有點小鬱悶。

  這康納利也是忘了死字怎麼寫。幫毒梟理財還這麼囂張，是將毒梟當殺手集團，覺著自己已經腳跨黑白兩道，都能當大爺？

  好吧，這事在燈塔國其實合情合理，總統都被送敞篷車、開天窗，可見資本的強勢，又那麼多學習的榜樣，哪個有錢人又願意當純粹的肥豬呢？先得錢，再拿權，這叫追求進步。

  而維克多既然都買這人資料了，意圖貌似已然清晰：找回場子，為兄弟報仇，同時也保住自身的江湖地位。

  傍晚，羅博和維克多駕車出現在天堂市的一座別墅外。

  洛聖都是城市群，天堂市就是其中之一，中高檔社區很多，別墅也多。維克多分析後認為，奧康納最近一段時間，高概率在這裡落腳。

  倆人自然不會貿然行動，這次過來是踩盤子的。

  紙上來得終覺淺，維克多每次行動，都會做充足的準備，算好行動的步驟和耗費時間，確定包括緊急應對在內的退路。

  完成這些，所需的具體耗時，要視情況而定。像這次，預估時間是一周，已經算是比較急迫的。

  這準備工作單調枯燥，即便是羅博和維克多輪流盯梢，仍舊感覺很辛苦。

  幾天下來，倒也有些收穫。

  或許是因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心中有數，康納利僱傭了多達12名安保人員，分成三個組，對其進行全天候保護。

  這還不算他在公司時的保安隊。

  這些保鏢也是挺專業，喝水只喝瓶裝水，吃飯只吃定製餐，外賣披薩啥的碰都不碰一下，直接封死投毒可能。

  而康納利的那輛豪車，每兩天會去城裡一趟，康納利是否在車上，卻是至今都沒能確認。

  維克多已經嘗試買通給別墅後廚送肉蛋菜的小哥，只需使用話術，旁敲側擊一下，多半能確認康納利是否真住在這裡。

  結果第六天，新的噩耗傳來，跑去澳洲的馬里奧被殺，案子據說已經破了，初來乍到，財露了白，於是被混混盯上了。

  維克多說這消息時，臉色鐵青，道：「馬里奧從來都很謹慎，從不曾炫耀財富。他的那處宅邸，兩年前買的房，每年冬天都會去住一段時間。」

  「桑德拉和兩個孩子呢？」

  「馬里奧的死訊，就是桑德拉發郵件告知的。」

  羅博道：「如果讓我猜，我覺得這次是佛波勒的手筆。」

  「哦，伱為什麼會這麼想？」

  「佛波勒想逼我們儘快對康納利動手。」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盯上了康納利，而不是逃亡？」

  「墨菲那邊應該出問題了。」

  維克多眉頭蹙成了『川』字。

  羅博強調了一句：「那可是佛波勒。」

  「那你覺得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將上次你獲知的詹姆斯所在地址告訴我，我先去嘗試幹掉他。」

  「還有意義麼？」

  「有啊，讓他們見識下什麼叫法外狂徒。」

  維克多規勸：「你還有妮娜和麥克。」

  「我覺得，我們要是繼續保持沉默，下一個倒霉的大約就是會是妮娜，會上新聞的那種。」

  「所以你要強調存在感，只要你一日未被抓，他們就不敢對妮娜怎麼樣？」

  「我不這麼認為，我只知道，他們的手既然能伸到澳洲，那麼這次就沒有善了的可能。」

  維克多聽出了濃重的血腥味。

  想了想，道：「我陪你去。」

  「一個人更方便，放心，我不會過於勉強自己的。」

  「如果天亮前你還沒回來，我會走個無影無蹤。」

  「應該的，凌晨就走，不用等到天亮。」

  「嘁！你還真是臭屁。」維克多話雖這麼說，但還是將他察知的關於詹姆斯情報告知了羅博……

  夜，21:20。

  晚八點劇場的劇集，正播放到了第二集，安全屋中，探員A已經忍不住尿意，趁著劇情進入放水期，快步前往洗手間。

  片刻之後，仍在目不轉睛看劇的探員B大聲招呼同伴：「馬特，快快，好傢夥，在儲藏室爆發野戰！」

  『滋滋！』一陣抽搐，探員B也被自改電棍電昏死了過去。

  羅博幽靈一般飄到臥室門前，開門，射擊！

  『滋滋！』泰瑟槍直接將除了發怔，沒能做出多餘反應的詹姆斯電的渾身顫抖，口吐白沫。

  羅博上前麻利的取下電極彈，用匕首在其脖子上一抹，又隨手將床罩蒙住其上身，還抽走了其腰間的皮帶。

  隨即原路返回，從十三樓攀爬雨漏管離開。

  誰能想到，就靠著外牆和陰台的夾角，和並不怎麼牢固的雨漏管，接近兩百磅的羅博竟然可以猿猴般般爬上十二樓，無聲潛入、完成悶棍和襲殺。

  這等不走尋常路的騷操作，成功上演了一把來無影、去無蹤。

  兩名看劇的探員是有點拉胯，可拉胯有拉胯的好處，至少，能輕易放翻，羅博一般不會選擇滅口。

  20點左右出門，22點半左右便回來了。

  維克多問：「白跑一趟，人已經撤了？」

  「人在，已經幹掉了。」說著，羅博將詹姆斯的皮帶拿出來，放到桌上，推向維克多。

  維克多伸手截住，詹姆斯的皮帶扣件，是手工打造的，鑲金的雄獅頭，眼睛用了鑽石，辨識度極高。

  「怎麼能這麼快！？」維克多感到匪夷所思。

  「他們放鬆了警惕，開小差的，看劇的，連槍都沒機會開。」羅博說著將繳獲的兩柄伯萊塔92F拿出放到桌上。

  霉軍青睞，使此槍聲名遠揚，其工藝水平極高，價格自然也不菲，即便在FBI，也不是每個外勤都配此槍。

  「我建議一會兒就行動，就用這兩把槍！」羅博語氣森然的說。

  維克多皺眉：「佛波勒的探員們鬆懈，可不等於康納利和他的人也處於鬆懈狀態。」

  羅博道：「沒指望他們鬆懈，我打算強襲。康納利在最好，不在，也無所謂。」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這也太膨脹了，康納利僱傭的人可都是三角洲、海豹退下來的前職業軍人。」

  「我不覺得是膨脹，我覺得是找到了自信。不瞞你說，這次受傷，我感覺自己腦袋裡的某個開關被打開了，我發現我變得非常利害。」

  維克多訝然失笑：「能有多厲害？1V12？」

  羅博道：「這樣，我們試一下，你持槍在手，不用裝彈，數一二三開始，你若能成功扣動扳機，就算我輸。」

  「我懷疑你瘋了。」

  「來嘛，試試。」

  維克多一臉無奈的，用手隔空點了點羅博，決定陪羅博瘋這一把。

  結果羅博數數，一！二！三！

  舉著手槍的維克多正要扣動扳機，羅博卻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