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連環殺招
五人趕回宅邸,發現這邊風平浪靜。
眼神交流,誰也沒多廢話,奧利維婭徑直前往車輛,使用車上的大功率電台跟總部聯繫。
這個地區缺乏通訊基站,連喂喂草的小靈通都無,一般都是用固定電話跟外界聯繫。
好在佛波勒專用的薩博班配置豪華,當然也不是每輛車都陪著大功率電台。
羅博則通過行李箱補充彈藥,給電棍換電池。
雖然是特級的,但還是無法支持頻繁高強度使用。
布勞爾暫時警戒,他現在除了六人組,看誰都像詭。
畢竟事件已經明顯超出了某倒霉蛋被附身而需要驅魔,就目前表現出的跡象來看,更像是黑鎮邪教的冰山一角被掀開了。
奧利維婭很快帶來新消息:「我們現在多了一項調查的新任務。會有人員和物資過來,但要等到明天。」
羅博看了看愈發陰沉的天,道:「要是讓我猜,明天多半會因為天氣原因,支援無法抵達。
而且,我們現在就算想要撤出去,路上也多半會遇事故。
這個鎮子一條山路通外界,很妙。」
「那你有什麼想法?」
「我打算去購物,現在就開始準備,晚上在教堂歇息……」
接下來就,就是真的去購物,鎮上沒有超市,但有雜貨店和槍店。
羅博將槍店的鎮店之寶,雷明頓M870霰彈槍買到了手,另外還有手工壓制霰彈的工具。
當地不缺獵人,喜歡用自製的獵槍子彈,羅博也喜歡,因為可以加料,並且行李箱中就有備。
至於雜貨店購買的,加洗衣粉和木屑的燃燒瓶,製造這些簡易殺器,對現在的羅博而言並不難。
朱蒂見到排列整齊的350ML果啤燃燒瓶,忍不住挖苦:「我之前可不知道,你有極強表演欲的同時,還有被迫害妄想症?」
考慮到朱蒂尚不知曉自己一行不久前的遭遇,羅博並未嫌惡,手裡幹著活兒,口吻透著幾分不正經道:「誰知道呢?也許天一黑,鎮上的人就都成了詭。對了,你那邊進行的如何?」
「還算順利,但按照我的經驗,這等沒怎麼對抗就被驅逐的,高概率是魔鬼假裝已被驅逐,因此還得觀察以及再進行幾次儀式。」朱蒂說著又問:「奧利維婭呢,一直沒見她。」
「去警局翻閱檔案了,她懷疑這鎮裡存在秘密結社。」
這個說法朱蒂能認,魔鬼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就像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瓦托米呢?同樣沒有看到她。」朱蒂又問。
「在教堂後面,嘗試通過邪惡之心獲得情報。」
「邪惡之心?哇哦,感覺我錯過了一整季的劇情,伱們在我驅魔的時候發現了什麼?」
「人造棕熊?你可以想像下我跟一輛甲殼蟲圍著株大樹玩抓小偷遊戲的樣子。」
這個比喻將朱蒂逗樂了,道:「明白了,大男孩,我去找瓦托米。」
又過了一會兒,朱蒂跟瓦托米聯袂而回,只不過這次,朱蒂臉上就沒了什麼輕鬆的情緒,而是一臉凝重。
羅博也收工了。不是不想做更多,而是沒材料了。
果啤瓶、洗衣粉、木屑、汽油,這些倒是管夠,但他攜帶來的特殊助燃劑用光了。
6×4的箱子,湊了三箱。
用專屬的塑料箱盛放,又塞進紙箱中加了蓋,避免被惡意引燃。
「情況很糟糕。」瓦托米說:「邪惡之心是以非常殘忍的黑暗儀式生成的,我甚至無力一窺究竟,也沒辦法徹底摧毀。」
「摧毀這種事可以交給我。」羅博說著將不離身的背包卸下來,拿出檀木盒拍了拍。
說到正事,朱蒂還是很關心羅博的,尤其是朱蒂是從頭看著羅博高價僱傭她的父母,從零開始接觸神秘學和驅魔。
「之前一直不曾開口質疑,是擔心傷你面子,現在卻是不得不說了。謹慎多疑的你,為什麼在這事上卻如此自信大膽呢?你就不擔心這朗基努斯之槍是贗品?」
羅博笑了起來。
朱蒂沒好氣的道:「你還笑!據我所知,朗基努斯槍一度斷成了三節,三個部分被各自加料重新打造,如今一把在維也納霍夫堡博物館,還有一把在羅馬奧古斯丁教堂,最後一把在大格拉斯頓柏立修道院。」
羅博接話道:「你還漏了一個傳說,誰拿到他,就能橫掃歐洲、統治世界,教廷宣布它保存在聖彼得大教堂,在某個祭殿,四個一模一樣的盒子,其中之一就盛放著朗基努斯之槍。」
「這個說法是民間杜撰,教廷從未公開宣稱過。」
這次羅博沒接話茬,而是道:「我需要兩位幫忙,如此邪物,必然跟某些存在有關聯,我希望兩位發揮專業能力,在教堂外留意觀察,看這邪惡之心覆滅時,能否刺激到那些存在,邪力泄漏,留下可供追查的線索。」
瓦托米之前跟羅博並肩作戰,知道這帥到沒朋友的年輕人,大膽冷靜,不是那種做事沒嗶數的。
朱蒂見瓦托米都當先出去了,也不好再廢話,畢竟羅博也是歐米伽的一員,一再質疑其行為能力,於公於私都說不太過去。
給了羅博一個『好自為之』的白眼,朱蒂也出去了。
羅博問了句:「山姆呢?」
「在約翰家守著呢。」
約翰就是苦主一家,被附身的是小約翰,一見面就要給羅博磕一個的是大約翰,還有個去年過逝的老約翰。
羅博聞言嘆氣。
這要按照影視經驗,分頭行動,各搞一攤,妥妥的豬隊友。
當然,他也清醒的認識到,按照這個說法,他自己其實也豬隊友之一。之前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知曉危險,為什麼還要獨走搞事?
所以思忖之後,他沒有急著對邪惡之心下手,而是將制好的燃燒瓶,以及裝了果啤的礦泉水桶都搬上車。
瓦托米和朱蒂都投來詢問的眼神,他解釋:「時間不早了,現在做晚飯,正好。」
「What?」朱蒂不知羅博是個啥腦迴路,放著正事不做要做飯。
瓦托米倒是隱約明白了一些,道:「布萊恩擔心鎮裡提供的飯食有問題。」
朱蒂很想說『至於麼?』但又想到瓦托米剛才對她說的那些,這一問終究還是沒能出口。
不說全員惡人吧,這鎮子裡真的大概率存在秘密結社。
類似的事她沒經見過,但聽聞過。不止一次。
地廣人稀,劃重點。
偏僻山村,村民愚昧殘忍。這個概率可不低。
因為這裡是奉行社會達爾文主義的燈塔國。
不久之後,羅博近乎隨機的敲開一家本地住戶的門。
「有什麼事?」男主人一臉嚴肅。
「有沒有興趣賺一萬刀?城裡來的該死有錢人,想借用你的家和冰箱裡的食材,搞個小的晚餐Party。」
一萬刀不算多,卻是這裡普通人四個月的薪水,甚至是半年的。
男主人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
女主人帶著小孩出門時有話說:「損壞了東西可要賠。」
羅博又填了張五千的支票,遞給對方。
女主道:「你們隨便。」
「該死的有錢人。」朱蒂效仿之前羅博的口吻來了句,隨即一馬當先進了屋。
大約兩個小時後,歐米伽小組,以及駕駛引導車的兩位佛波勒探員,齊聚一堂,享用晚餐。
朱蒂是個雞蛋都煎不好的廚房廢柴。
瓦托米倒是能做飯,但她自己都說,她家鄉的餐飯,無論是賣相還是口感,恐怕外鄉人都很難習慣。
於是羅博主動操持。
沒有那麼圈的香辛料,但羅博還是展露了不俗的廚藝,至少不算新鮮的凍肉,去了腥味,而後擁有了油脂和食物本身的香味,以及黑胡椒+食鹽這等最簡單的椒鹽味道。
土豆泥和果蔬沙拉也都很不錯,還有蘑菇湯,這頓晚飯大家吃的還是比較舒服的。
吃村民家的飯,喝瓶裝的果啤,不給下蒙汗藥的可乘之機。
飯後閒談,基本沒有好消息。
奧利維婭在警局那邊查檔案唯一收穫,就是多年前的一樁失蹤案,人們在拉網搜尋中,無意發現一處地洞。
讓人感興趣的點在於,這地洞是人工遮掩過的,因為年頭太久,最下面的木板腐朽,被人爬坡時踩塌,才發現了入口。
相關的信息,沒有後續,一筆帶過。
但這事又有些不同尋常。踩塌木板的那人被腐朽的木茬子劃傷,最終因創口感染而身亡,具體是一種真菌。
毫無疑問,真菌這個概念惹人遐思。
但相關的信息沒有更多。
這下,連奧利維婭都覺得,這個地洞就是餌、就是坑。
布勞爾在瓦托米的配合下,去拜訪了卡森家,見到了卡森的次子、麥可。
沒有任何異常,也有不在場證明,基本可以確定羅博他們之前所見的那個少年,是假扮的。
這就引申出了新問題,為什麼要扮演麥可?
為什麼要跟官方的獵魔人起衝突?
單純為了搞事,大城市才是首選,像這種偏遠鎮子,更適合作為秘舵、安全屋、研究所。
羅博不免就想:「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還是因為涉及某個事件,讓對方感受到了威脅?」
他將這個疑問拿出來跟其他人討論。
奧利維婭表示等人表示,他們其實也有想過敵對者的行事動機。
但說實話,情報太少,無法判定。
有可能,小約翰是關鍵,敵對者的一切行為,都是以阻止給小約翰驅魔為核心意願。
也有可能,就是衝著獵魔人來的。
其實讓人們疑惑的要點,就在於利用偽造的槍聲,將奧利維婭和瓦托米吸引到樹林後,卻沒有及時下手。
理論上最好的下手時機,就是奧利維婭和瓦托米深入樹林、而又未跟羅博、布勞爾、神父匯合之前。
如果那個時候怪獸殺出,奧利維婭也有槍,其槍聲應該能吸引到回程時的羅博三人注意。
那樣的話,結果就大概率是羅博三人也隨後闖入敵對者布置好的戰場中。
而不像現實中,五人選擇聽從羅博的建議,迂迴避坑。
結果那怪獸明顯是趕了路,才橫截五人成功。
還有,將五人調開,理論上就是為了方便對朱蒂、山姆他們下黑手,結果卻並沒有,這同樣讓人摸不著頭腦。
其實細節問題還有很多。
比如,敵對者是如何及時確定羅博五人的位置的?
如果說瓦托米是明面上的眼睛,可以察覺邪魔的窺伺,那麼羅博就是暗中的觀察者,他的直覺感應更厲害。
畢竟能徑直找到那個假扮麥可·卡森的人,就彰顯了不俗的感知能力。尋常的敵對觀察者,不應該窺伺而不被察覺才對。
又比如,神秘結社,以及那個可疑的洞窟,對於娛樂生活相對貧乏的當地人而言,絕不應該是一問三不知。
反過來,有點事情就被傳播的沸沸揚揚,熊孩子筆仙、探險,各種作死,這才是小鎮居民該有的面貌。
就像之前羅博花一萬刀租用民宅時那男女主人的表現。
明顯對小鎮上來了外人並不感到意外,只是沒想到會被打擾,也不喜歡跟陌生人揮動,加錢除外。
羅博認為,這種反應才是正常的,真實的,反之,則有問題。
另外,他也不覺得一整個小鎮的人,都是擅於演戲的戲精,他們對於某些本應該很敏感的事集體沉默,不像是保持默契,而更像是集體失憶,想不起來。
換成一般世界,羅博會把群體失憶當作哄傻子玩。
但這是個有超凡的世界,他現在手裡還掌握著一顆不斷泵動的邪惡之心。
就沖此物的技術嗶格,集體失憶,未必就做不成。
或者也不是集體失憶,而是條件觸髮式催眠,一提到關鍵詞,就觸發了條件,然後就想不起來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或許小約翰的被附身,反而打破了固有的催眠體系,使之成為那個有可能開口說真話的。
若是這樣,問題就又回到了最一開始,既然小約翰是個漏洞,為什麼不早早的補洞?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引發問題的人嘛。
硬是把官方的獵魔人都引了來,這是為了個幾?
所以說一千道一萬,情報還是不足,光是靠瞎猜,容易自亂陣腳。
飯後茶也飲罷,距離天黑也就剩半小時了。
羅博又老話重提,說起了靠滅除邪惡之心,引發連鎖反應的可能。
奧利維婭等人一致同意了這個操作,只是對羅博是否能做到持懷疑態度,他們也都不太相信羅博手中是真的朗基努斯之槍。
理論上,聖物不是有錢能買到的,真要是神異,教廷早出手了,尤其是此種等級的聖物,流落在外,本身就是教廷的一種失職。
羅博說:「我需要教堂作為儀式場所。」
這麼做不是為了人為增加神秘感,而是他想趁機試試朗基努斯之槍能否吸納教堂聚集的眾願之力。
來到鎮教堂,只有修生肖恩在。
肖恩告知,神父加勒特和修士凱文去鎮裡的餐館吃飯了。
出於親民的需要,加勒特和凱文很少自己起火做飯。
羅博道:「我之前離開時,凱文修士正好回來,你回來時,他在麼?」
「在。」
「那麼在他之後,一直到現在,還有誰來過這裡?」
「鎮長的女兒,及其同學。再就沒別人了。怎麼?有情況?」肖恩察覺到了異樣。
「是的,我撒的聖土……」忽然間,一股心悸的感覺傳來,羅博變色,扭身就往外跑,同時吼:「快離開!」
跟進來的奧利維婭和布勞爾都是專業素養一流、警惕性比較高且經驗豐富的,聞言立刻就往外沖。
肖恩則是愣了兩三秒,然後才醒過味,也急忙往外跑。
剛出門,『轟!』教堂就爆炸了,噴涌的烈焰直接將兩扇門板吹飛,其中一扇正排在肖恩身上。
這下,肖恩連台階都不用下了,化身空中飛人,飛了能有六七米,重重拍在一輛薩博班的車身側面,反彈跌落,沒了動靜,口鼻溢血。
羅博也就剛跑到車後面,還沒來得及蹲下,被氣浪吹的後仰跌倒,翻了幾個跟頭。
感覺就像用手掌使勁拍水,尤其是直接暴露在空氣中的面部,火辣辣的疼。
不過羅博的應激反應是借著滾動的慣性,一骨碌站起身,雖然腦袋裡還嗡嗡作響,眼前也發黑髮花,但已經本能的開始觀察周遭情況。
他注意到奧利維婭和布勞爾都還好,便道:「在使用望遠鏡的情況下,從哪個位置可以看清教堂的情況?」
「很多,鎮子主街那邊的房頂或二樓都行,這邊的地勢略高。」布勞爾回應最及時。
羅博緊抿嘴唇,他想要罵人了,但理智告誡他,無能狂怒只會讓對手更有成就感,說不定對方現在仍舊在觀察著這邊。
不過,他沒有選擇壓下這份怒意,而是將之轉化為亢奮。
第一次超度魔鬼時,他就進入了亢奮狀態。
不過,在超度第一個後,面對第二個時,也就是加入了自信,以及超越了一般憤怒的、滿是豪情,那種超燃的狀態,更接近現在。
當然,同樣超燃,但情緒內核不太一樣。
他大踏步走向火場,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做好觀察準備!」
斷壁殘垣,煙火卷盪,火頭遍布,灰塵迷濛,還有被炸飛的碎石噼里啪啦的掉。
奧利維婭都承認這種時候大步流星往內闖的羅博,簡直是又莽又帥。她也有點明白羅博為什麼要這麼做,教堂被炸了,摧毀邪惡之心的儀式怕是因此會受影響,羅博這是在搶時間。
沒錯,是在搶時間,但不是為了摧毀邪惡之心,而是為了測試願力搜集。
空氣中除了漂浮著大量的塵霾,還有一股焦糊味和杏仁味。
C4炸藥就是杏仁味,這個對常人而言的冷知識羅博知道。
一般人可搞不到C4。
不過,倒也未必就一定是正經線索,也可能是敵對者故意露出馬腳,進行誤導。
畢竟以超凡力惑常人心神,並不是什麼難事。
朗基努斯之槍被羅博舉起,超燃的情緒+念頭使然,令他的眼睛再次發出清光,這是運轉超凡力的超凡形態。
朗基努斯之槍也被激活,隨即就有縷縷纖細的白光、向朗基努斯之槍匯集。
與此同時,羅博心中生出神異感應,只要他肯,朗基努斯之槍收集的願力,就能轉移到他身上,並且通過轉化,化作屬於他的力量。
點燃神火!轉化神力!
羅博很容易就想明白了這是什麼。
這是主人不在,沐猴而冠,竊取信仰之力。
雖然聽起來挺不講究,也猥瑣。
但實際上,至少在DND宇宙,類似的騷操作可不少。
並且也不一定是弱者揩油的模式。
也有強神擊敗弱神,然後分出一部分神魂,繼續運轉弱神的信仰體系,穩住之後,再一點點的更改教義,將神職、信徒等乾貨吃進嘴裡,最後扔掉皮囊般的舊名,併入本尊體系……
所以,成王敗寇,勝利者贏得一切並書寫歷史,無非如此。
但是羅博不想接這個攤子。
不光是嫌棄水深。
而是想自創業。
就像某些若自創業失敗,才會回家繼承遺產的人那樣。
他在地球時,的確是鹹魚。
但並不代表他沒有遨遊星海的鯤鵬之心。
來到這個有超凡的世界,有錢且帥,卻仍舊要蠅營狗苟,他心中豈會沒點怨氣?
他並不討厭瑪麗安,甚至可以說,真要讓他主動選,多半也不會選需要他哄的妹子當老婆,而是反過來,選一個知冷知熱,賢惠主內的姐姐哄著他。
愛、情慾、玩、過日子,這些概念他是拎的清的,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甚至,就算只是打撲克,他都不會選那些光鮮靚麗的時代美女,因為他這人不僅自私,利己,還矯情。
他並不喜歡上來就打撲克,然後拔鳥無情。
他還想要點情調,不是靡靡淫樂的那種情調,而是生活中的感情、溫情。那這樣的情況下,就得花時間、精力去處,小美女的成本往往就偏高,他不樂意去舔,而是更喜歡從交情到感情,穩定進步,最終水到渠成。
一般情況下不換伴兒,就像吃慣了哪家的外賣,沒有特別原因基本就吃這一家的一樣,他有較為嚴重的路徑依賴和認知舒適區需求。
毫無疑問,這思路有些老氣,可相比於那些活力四射、勇於嘗試新鮮事務的年輕人,他本來就是『叔級』的人格,往昔也沒少被生活毒打的多了,哪怕皮囊年輕,賣萌裝嫩,也會覺得尬抖冷,來不了。
教堂多年積蓄的眾願之力被朗基努斯之槍吸收,就連那原本掛在北牆上的十字架,都『吧嗒』一聲跌落,摔成幾節。
看那意思,這個神聖徽記,往昔確實是扮演了信仰容器的角色。
「可惜,空有信仰力,卻沒有使用的手段,被各種嘲諷褻瀆,也干著急沒辦法。不過,現在有了我,至少,我能引領眾念,宣洩怒火!」
羅博已然清楚,念力是力量的,能夠干涉物質世界的。
那麼,他的即時想法,就堪稱是咒語,非常重要。
果然,朗基努斯之槍釋放出璀璨光芒,這光芒甚至穿透塵霾,投射到外邊。
從奧利維婭他們的視角,就見到煙霧中,突然出現一顆金色的小太陽,不但照亮了部分塵埃,還穿過那些薄弱區域,透射出動態金光。
這金光並不刺目,而是十分柔和,打在身上,如暖陽上身,卻又有種難以言喻的、對心靈的撼動,讓人忍不住想要落淚。
就是那種娃子在外邊挨了打,本來還挺堅強的,但回家見到爹娘,就突然感覺很委屈,忍不住想要哭一鼻子的情緒。
結果還沒等哭出來,光芒的性質就變了,光色也變成了淺金,肅穆、鋒銳、凌厲、鏗鏘的殺伐特質。
讓人想起那一句:我來並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動刀兵……
然後就是『啵!』的一聲很奇特的響聲,明明聲音不算高,卻清晰可聞,仿佛就在耳邊響起。
隨即,大量的如霧般的黑色齏粉噴涌,內里隱約有不少扭曲的人形,緊跟著,就化作非常奇特的銀青火灰消散了。
一般的火星都是偏亮橘色的,這個卻是銀青,像是星辰之焰,別樣華麗。
獎賞再次到位,羅博有種嗨大了的感覺。
只能說,傳說中的升級很爽,是真的。
本來就是生命形態的正向進步,反饋自然也是正向的,爽就對了!
他爽了,有人很不爽。
鎮子中部,有間全鎮最豪華的宅邸,屬於鎮長盧卡斯,而現在,巨量黃豆大的黑蒼蠅從主宅湧出,化作蟲雲,然後撲向教堂這邊。
由於天色,以及離的遠,奧利維婭他們一開始沒看清是啥玩意。
還是瓦托米,率先反應過來,大聲提醒:「是瘟疫之蠅!」
眾人聞言急忙往車裡鑽。
朱蒂大聲提醒羅博:「布萊恩,快避難,蟲群來了!」
「避難?當我準備的雷電烈火是擺設?」
嗨勁未退乾淨,羅博心態巨膨脹。
三步並作兩步,從教堂中衝出來,一個健步就衝上了一輛薩博班的車頂。
而蠅群也到了,它們明顯比一般蒼蠅飛的更快。
揮手撒火,張嘴噴火,羅博的手段還是很具觀賞性的,威力也可以,蠅群成片被燒成灰。
但太多了!
眼瞅著羅博就要被圍殺,他舉起了朗基努斯之槍。
「聽我號令,淨化!」
『嗡!』億萬金光,如日煌煌,其中有金白色的光焰流束,呈射線狀,穿透了蠅群中的某些存在。
是魔鬼,這些魔鬼只有在被超度的瞬間,才顯現出身形,然後崩散熔岩色澤的火灰,跟蒼蠅死時的銀青火星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個剎那,足有一幢五個單元老式居民樓那般體積的蠅群,就都成了煙花。
本就暮色降臨的這片區域被照的通亮,就像使用了幾十台老式鎂粉閃光燈。
爆亮,然後很快陷入黑暗。
不過朗基努斯之槍的波動仍舊沒有平息,有種還想秀,還想搞大場面的趨向。
這是信仰之力中,不純粹的部分被引爆失控導致的。
畢竟信仰之力中,本就夾雜了大量願力。
這願力被羅博的情緒引導和感染,試圖宣洩怒火,結果才激情澎湃了一下,就被踩剎車,自然是不滿。
羅博就感覺自己的心神消耗劇烈,好幾秒,才算是將這匹烈馬給摁住,而他的超燃狀態,也因這等消耗而結束了。
「呼!」羅博長舒口氣,舉槍的手順勢垂落。
『乒乒乒!』槍體表面龜裂,隨即掉落渣屑,這些渣屑尚未落地,就化成黑灰,消失在空氣中。
朗基努斯之槍就想被重煅淬鍊過般,泛著異樣的光彩。
而在場眾人看向它的目光,則各有不同,深思的、敬畏的、驚奇的、貪婪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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