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皆輸

  羅博惆悵的時候，諸神和奈瑟斯，都在為羅博握有的戰力而感到心驚和嫉妒。

  祂們手中掌握的團隊戰力，遠比羅博更強，更多。

  問題是，那是祂們多年經營的結果。

  羅博呢，風雲際會，抓住機會，一波就起飛。

  而且這個機會原本也不是什麼機會，甚至是死局，硬被羅博一點點轉變成了機會，堪稱是火中取栗的成功典範了。

  另外一個讓諸神和大魔都嫉妒的，就是自然對羅博的鐘愛。

  倒究是以夜之魘為代表的黑暗邪異危險，還是以熵獸熵奴為代表的舊日支配者危險，很難掰扯清楚，但起碼，兩者從已展現的技術水平而言，是可以相提並論的。

  可待遇呢？天差地別，熵系就是萬事皆允，邪異就抵制打殺，這就是自然的平衡之道？

  羅博對此倒是沒有什麼質疑。俗話說，以毒攻毒，負負得正。自然扶他上台，就是要從負面的角度，跟邪異全面開打。

  地獄和深淵，其實也需要大力清理一番，它們借著夜之魘侵蝕，已然貪吃貪占了太多。這次事件，就是證明。竟然要在主物質位面開分院，這是何等驕狂？

  甚至，諸神也有樹新風的必要，跟魔鬼和惡魔玩曖昧、玩灰色，這絕對算是過分。

  畢竟，絕大部分神系，其實不缺扮黑臉的，像陰謀之神，殺戮之神，黑暗之神，暴政之神……這麼些個黑臉，還不夠給世人演繹光與暗的史詩歌劇，需要魔鬼、惡魔這等不受控的反文明、反生命的絕對邪惡介入進來？

  羅博覺得，這是一種墮落。

  不過目前，他還不覺得自己有整頓世界的能力。

  但不久的未來，多半是要嘗試做一做的，不為別的，只為聚集更多的力量，應對滅界軍團……

  夜色如水，明月如霜，這後夜升起的月，是不常見的喬爾，比瑪爾小不少，懸在天空就像個錢幣那麼大，但很明亮。

  奈瑟斯接盤後，並沒有在環境布局方面繼續追加投入。

  而是迅速收官。

  當然，奈瑟斯不是來做慈善幫基恩諸神收尾的，相反，祂將基恩神系視作可獵殺對象。

  而如今，不過是獵殺布局的第一步。

  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當奈瑟斯的手段完全呈現在諸神面前，諸神才知曉奈瑟斯打了怎樣的一張牌。

  而這個時候想要阻止，為時已晚。

  其實也不算太晚，如果基恩神系的神王能夠率眾反戈一擊，奈瑟斯絕對會虧的滿臉是血。

  可惜，這個如果並不能成立。沒有領軍之人，也沒有足夠的力量跟奈瑟斯對剛。

  可以說，基恩神系幾百年來努力維繫的『還湊合』的麵皮，這次被撕了個乾淨。其虛弱不堪、且一盤散沙的本相，徹底暴露。

  這使得很多神靈都眸光深深、起了別樣心思。

  基恩大陸是塊好地方。

  魔鬼、惡魔，是諸神公敵。

  超彗星滅世的誘發之因，也在基恩大陸上。

  消滅公敵，責無旁貸。

  消除滅世之因，同樣眾神有責。

  插手的正當藉口有了，那麼，接下來就看誰願意衝鋒陷陣了。

  而從羅博的視角，看到的是泥土上涌，形成巨大的環形山，而彭柏利，便失陷於其中，很有種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陸沉的即視感。

  可惜，他時通過骨鷹目睹這一系列變化的，終究還是差了身臨其境的真實感。

  不過，起自彭柏利，一直延伸到紅岩鎮的大地裂，卻是觀摩了個管夠。

  這可是兩百多公里的直線距離，跟東非大裂谷自然沒的比，可那是自然偉力、這是人力造就，此等手段，已然遠遠不是一個『狗大戶』就能稱量的了。

  而且，這地裂，也不是隨便+巧合，才向著這個方向，並且止步於紅岩鎮前。

  而是某種頂級儀式完成後的顯性特徵。

  包括羅博在內，所有今夜棲身紅岩鎮的生靈，都被打上了另類的煉獄烙印。

  就像蓋了豬肉檢驗章。

  而且此儀式法術品級太高，由不得眾人推諉抗拒，直接就給打了標籤。

  羅博好半晌才研究明白，奈瑟斯這招玩的陰毒狠辣，且有嗶格。

  它是以彭柏利難民身上的祭人烙印為錨點，然後用某種特殊之法，在承擔起陸造山、裂地成壑的反噬時，借天地之威，給他打上了不容抗拒的地獄烙印。

  借力打力的技巧好理解，可煉獄之主憑什麼能借天地之威？

  這個其實也不難理解，以神性、神格、神職為代價，就可以。

  一如之前的幕後黑手，驅動魔化的莎芭絲提妮之軀與羅博為敵。

  奈瑟斯也算是大手筆，竟然願意為羅博支付這等代價。

  羅博自己都感到有些受寵若驚，奈瑟斯卻覺得合情合理。

  祂接手項目時，羅博在這次事件中的表現，以及超彗星滅世預兆的情報，祂都拿到手裡了。

  祂覺得羅博對的起祂的這份投資。

  沒錯，投資。

  祂的後續計劃，需要羅博這等強力的主物質位面坐標。

  想利用羅博這等受自然眷顧的頂流強者，的確難度不小，可只要成了，Hold住，收穫也大。

  不久之後，奈瑟斯的使者就飛臨至紅岩鎮上空，眼神睥睨的替主子繼續拉仇恨：

  「我謹代煉獄之主，歡迎閣下，挾魔神軍團，至煉獄稱臣。」

  羅博瞬間明了，心道：「我說哪裡不得勁，卻又一時察不出個所以然，原來將浴血魔神的技能變相封印了！」

  的確，隨著煉獄烙印的標記，羅博的浴血魔神技能上了一個特殊的Buff，只要使用，就會積累惡墮值，其最終的結果便是跌落地獄。

  當然，這還只是地獄烙印的害處之一。

  害處之二，殺戮同樣會積攢惡墮值。

  害處之三，地獄烙印自帶嘲諷光環，會讓所有秩序善良陣營的人本能的嫌惡，一如人走在路上看到一坨屎。

  「煉獄之主奈瑟斯是吧，好的，我記住了，終會前往一晤。」羅博聲音淡淡，帳卻是記在了心中。

  現在力有不逮，奈何不了地獄之王，但翌日打上門，他還是有些信心的。

  畢竟隨著實力的提升，見識的增長，他也不是初來乍到時，晚上連門都不敢出的菜鳥了。

  奈瑟斯的使者倒是未再毒舌，不過其表情已透露心聲，在他看來，羅博已然被奈瑟斯死死的拿捏住了。

  憑藉羅博現在表現出的能力，並不足以化解煉獄烙印。

  一位正式神靈的神性、神格、神職，哪是那麼好獲取的？

  奈瑟斯也是在漫長的歲月中，抓住機會，以打悶棍的方式干翻了一名微弱神力的神靈，又經過一系列的緊急操作，才成功拿到一整套。

  理論上，羅博想要化解，就得拿出相同規格的力量和手段、甚至更高一級的力量嘗試破解。

  那麼，羅博要從何處獲取這等力量。

  至少尋常途徑是堵死了的。

  魔神態用不成，就連殺戮，都會增加惡墮值。

  不提升實力，靠現在展現的實力水平，怎麼破這神咒？

  呼叫外域爸爸？

  且不說跨晶壁系的投送技術難度和成本，就說已被萬神殿諸神關注這一條，對外求援就絕不會順利，且必然惹事上身。

  可以說，奈瑟斯的這一張牌，準備的貌似倉促，打的也突兀，但卻是精心雕琢，針對性老強了。

  這裡邊有一個小細節，那就是衝著羅博的靈魂短板下刀子。

  之前的幕後黑手，也是在痛失莎芭絲提妮之軀後，才分析出羅博的這一弱點的。

  公允的講，羅博的靈魂堅韌程度，甚至都不如霍爾。

  主要還是因為成長環境。

  羅博穿越至今，滿打滿算都還沒倆月。

  再是高質量的人生際遇，也沒可能這麼快就將平庸的人格磨礪的閃閃發光。

  甚至說個難聽的，本身是鋼鐵，才有可能鏽蝕褪去，光芒閃亮，本身是土坷垃，一磨磨沒了，能剩下點啥？小石子兒麼？

  所以，羅博的成長，其實是潛力和實力並重的。

  他自己想上進，想將那些優秀的閃光點留在自己身上，為此願意跟人性中的奸懶慫滑饞等等劣根本能做鬥爭，這就是在聚集要素，成就鋼鐵，然後才經得起打磨，才能顯出光亮來。

  對他而言，修心，或者說重新搭建一個符合他認知的強者的人格，才是屬於他的修行。

  力量的獲取，有釣寶就夠夠的了，並不需要太操心。卻也因此沒有那種為了一部功法、一件寶物，千辛萬苦、百舸爭流的奮鬥式感悟，這也是他為什麼急迫的想要從精神力、信息、算法三個方面彌補自身不足的主要原因。

  但不管怎麼說，他的靈魂確實有缺，起碼一句『德不配位』的評價是跑不掉的。

  這裡的『德』不是道德，而是品德，是性情習慣中的閃光點，跟善惡無關，跟能力有關。

  德不配位，這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具體到細節，25的感知，讓羅博格外敏感，易七情上臉，神經質。同樣，20多的智力，讓羅博經常不自覺的陷入遐思綺念。

  這都是自我失控的表現。

  為此，羅博不得不主動封印力量，於是才有了《聖王之書》、《列王之書》，乃至薩古拉斯之眼，

  放著力量不能變現為實力，這算不算嚴重問題？

  然後還有更勁爆的，黑暗邪異之力，舊支之力，對於靈魂的侵蝕。

  之前羅博跟魔化的莎芭絲提妮之軀戰鬥，極短時間內將對方錘爆，看起來戰力嗶格拉滿，堪稱主物質界頂流，強大神力的化身來到主物質位面，也就這個層次了。

  可這背後，卻是險些喪失自我的風險。

  為什麼魔神化結束後沒多久，羅博就選擇將代表舊支的熵系徹底從軀體中切割出去進行封印。

  明明還沒過午夜，距離第二天天明還有很長的時間，而地方卻已經連半神級這等戰力都派上場了，用腳想，再出招也只會更系列。

  那這個時候，將強大的技能體系斬出去，不是自廢武功麼？就不能拖到明天天亮？

  不能。

  羅博擔心自己手欠，為了贏而更進一步的使用舊支力量，而被污染，成為舊支傀儡。

  他對自己的意志還是有嗶數的。

  扛不住了，腦袋一熱，就又破例使用了，然後慘兮兮。

  在地球時又不是沒發生這樣的事，具體說起來，也不怕丟人，就是網絡借貸那點事，覺得沒辦法了，眼前的坎兒需要過，就又忍不住去借了。

  道理是一樣的。

  只不過，網絡借貸，退一萬步，還有法律仲裁兜底，那現在這種情況，誰給他兜底？

  所以有的時候，得正視失敗的可能，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能因為逞強，讓自己萬劫不復。

  這次事件，他已經一再逞強了，釣寶也是屬於人來瘋型，或者說，受他的情緒影響，竭力滿足他的需求。

  你看看給的這些寶物，《熵神兵，進階，征戰諸天》、《月圓-浴血魔神》、《艾爾達戈斯之噬，黑暗虛空》，超牛嗶的背後，哪個不是代價和隱患拉滿？

  浴血魔神，聽名字就知道，嗜血瘋狂隱含其中。

  親自一式，果然，差點就沒真瘋。幸虧提前預設了結束時限。

  而且，他能撐住魔神狀態本身，也是靠六維、天賦、技術、裝備給予的意志加成做到的，而不是單純的意識人格。

  其中，必須表揚的，是聖王體系。

  類針刺效果，平時感覺是挺遭罪的。

  但在他的意識有被徹底扭曲的危險狀態下，類針刺效果，卻成為了意識錨點，刺激他，讓他不至於深陷，一如打瞌睡時被拉開衣領子塞塊冰。

  所以，羅博不僅意識到了，並且深深的後怕，他知道現在的他，撐不住高的超凡等級。

  哪怕有幽能熔爐這等利器，讓他避免別黑暗邪異侵蝕，哪怕有月新光環，讓他能夠吸收元素之力，他本身不行，扶上去也立不住。

  而這個情況，幕後黑手、奈瑟斯，都分析出來了。

  當然，並不知道羅博的真實狀況竟然這麼差，而只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具體就是發現羅博的靈魂強度，貌似跟其表現出的實力不符，尤其是魔神態時，以這些老江湖的眼光看，野獸打法，就已經暴露了不少東西。

  於是奈瑟斯很篤定的針對靈魂下手，果然一刀功成。

  奈瑟斯的使者，是知曉其邏輯的，故而篤定羅博已被拿捏住。

  而羅博並不認可，煉獄烙印只是角色綁定，又不是靈魂綁定，他能換號，這角色他擱置的起。

  甚至，他有些小慶幸這次事件，以這樣一種方式收場。

  魔災突襲事件，演變成天神邪魔沆瀣一氣、人類超凡者挽天傾的戲碼，這就好比一根猴皮筋要撐住20磅榔頭的錘擊，還要反彈回去。

  他一度氣急敗壞，心中發狠，要將神靈惡魔都幹掉，以至於觸發了萬神殿的超彗星滅世預兆。

  很多時候，憤怒的根源是恐懼。

  神靈、惡魔真就是一夥的，這世界如此黑暗，他沒辦法不怕。

  然後他就想這事要如何收尾。

  在他看來，最好的結果，自然是反派主動收爪罷手。

  然而想要達成願望，難度很大。

  畢竟只是算經濟帳，就不難看出反派項目宏偉，投資大、心氣高。

  而之後的種種表現也都印證了這一點。

  午夜未至，頂流戰力便已經下場。

  失利不久，又在不朽兄弟會的地淵堡掀起新的進攻浪潮。

  雖然未果換帥，但接力這一下，也堪稱是神來之筆，惡魔、魔鬼玩車輪戰，在羅博看來，這後夜，還不曉得要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呢，畢竟魔鬼可是生力軍。

  所以他下令召回熵系四天王，就是為了做好打生死之戰的準備。

  他的最壞預期，是先期救下的難民，全部罹難，而他靠暴露更多的秘密，僅以身免。

  具體怎麼做呢？

  他的思路是，利用聖王體系，將紅岩鎮變成眾靈聖所，然後利用聖所羅森橋+流光化，傳送去穹窿聖所。

  艾林堡他都不打算去，不是怕暴露那裡，而是那裡並不安全。

  自從跟光神硬懟之後，他就做好了天下雖大，卻沒有幾處地方，能讓這個小號安身立命的心理準備。

  所以，黑沼澤，反倒是最穩妥的選擇。

  當然，他也有信心，讓敵人再流五斤血。

  那跟這等結局比起來，眼前的這個季終結局，他是能認可的。

  這個號的上升之路雖然被嚴重製約了，但這個號本身就是傀儡流，靠的是傀儡創造價值。對於他的資源收集計劃，影響其實不大。

  尤其是『月圓-浴血魔神』這等高消耗技能，更多的是錦上添花，一般情況下用不到。

  尤其是他的團隊，是在主物質位面討生活。哪那麼多魔鬼、惡魔精英戰團來砸場子？

  而他本人，更是不靠殺怪得經驗升級。

  就這樣，奈瑟斯覺得自己體面的贏了一局，祂施展的這一手段，甚至照顧到了諸神試圖祛除超彗星滅世預兆的心情。

  從萬神殿的顯示來看，預兆還隱約存在，但並沒有被激化變得鮮活，而引發預兆的外域勢力之代表，卻是真的被套上了籠頭。

  這樣的一個結局，難道不妙麼？

  誰敢說，自己上手，就能比奈瑟斯做的更好？

  至於『彭柏利魔痕』所帶來的隱患，基恩神系，福禍無門，唯人自召。這個髒屁股，你們自己擦。

  奈瑟斯的使者化作光焰回了地獄，羅博令麾下自檢，難民也一樣。

  結果如他所料，他是那個被特殊對待的，貝蒂、沙波琳娜他們，烙印差著一個級別，是地獄烙印，魔神化會有惡墮值，殺戮卻不會。

  下來像屍骨鼠人、灰巫師等，再低一個頂級，可稱獄火印。

  是一個恆定的減益Buff，包括更易被魔鬼當作降臨坐標，負能的侵蝕效果更嚴重等等。

  這個烙印是能被抹除的，只不過價格不菲。

  很顯然，奈瑟斯也是個懂經濟的，祂在試圖讓羅博大大的破費一筆。這樣，羅博的團隊狀態就更窘困了。

  羅博自己對此倒是很樂觀，他有幽光燭這等可以吸納黑暗邪異，轉化幽能的技術，意味著不會太缺超凡力用，而有了超凡力，這麼多的傀儡，還怕剝削不出錢來？

  最後，難民們身上的叫咒印，祭人咒印，從深淵系換成了地獄系。

  雖然只是最低檔次的，但實際上，他們才是未來最值得擔憂的那個弱勢群體。

  抵抗風險的能力太低下了。隨便鑽過來些劣魔、賤魔，就能在他們身上玩詭上身，讓他們欲仙欲死。

  雖然這個世界的教會神職人員驅魔能力剛剛的，但是花錢呀！而且被折騰過之後，等於小死一場，落掉殘疾啥的也稀鬆平常，同樣需要不菲的財富，才能恢復。可他們有哪個財力麼？

  最噁心的地方就在於，想要祛除祭人咒印，最治本的辦法，莫過於徹底抹除邪惡儀式及元兇。

  可這次的邪惡儀式，嗶格太高，即便基恩系的一眾神靈願意花那個錢，耗那個力，也未必能達成所願。

  奈瑟斯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以其實力和底蘊，進入任何一個神系，都是能爭神王的存在。

  所以，想要以治標的手段祛除祭人咒印，哪怕只是救治一人，沃頓伯爵那等有著被眾鄰覬覦的富庶領地的富裕貴族，也得元氣大傷。

  普通人嘛，只能說夢裡什麼都有。

  總之，這幫難民的未來，真的是很難很慘。

  「人間無淨土，世外更糟糕，沒啥地方可供這些人安然棲身呀。」

  實際上，真要想辦法，也不是沒有。

  比如，羅博大可以利用幽冥血，將這些人全部轉化。

  畢竟攏共加起來，也不到五百。以這些難民的自身實力，估計一滴普通幽冥血就能完成轉化。

  但憑什麼呀？

  按照計劃，他的幽冥血，是用來收集令靈魂成長的三大要素中的信息的，用在一幫若無意外，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故土50公里的小民身上，成效也太低下了。

  還有，一旦這些人不再是正常的人類，就等於變相完成了獻祭儀式，屆時界中界或許不會誕生，但地獄之門能夠在這道天塹傷疤及沉淪之城彭柏利的基礎上以低廉耗費開啟，卻多半會成為事實。

  那麼緊隨而至的，怕就是彭柏利地區淪為魔土了，就像極夜之地的黑沼澤那種，但風格不同。

  所以，除非是教會願意全力庇護，否則，這幫難民的活路，也就是追隨克利夫蘭家族的腳步了。

  他授權給克利夫蘭家族經營幽光燭，而幽光燭夜夜滌盪，收集黑暗邪異之力，能圈出一片相對安全的淨土，供這些人棲身。

  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擔心作為祭人，難民們無法走出受詛咒的彭柏利地區。

  這裡確實沒能變成界中界，但幕後黑手和奈瑟斯的先後出手，仍舊是相當程度的改變了這裡的法則。

  作為感知達到25的自然眷者，羅博是能夠隱約察覺到看似並無異常的環境背後的法則扭曲的。

  所以，真要決定庇護，怎麼安置，也是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