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追不上來了！」
萬里之外，黃尚遙望五絕嶺的方向，側耳傾聽片刻，基本掌握了百眼魔君的動向。
這個逼真夠狠的，拉來的幫手，都是五百年道行之上的大妖，幸好跑路，否則加上金蟬子都不見得能打過。
金蟬子強在佛門神通，真正修為也是千年之下，絕對談不上所向披靡。
至於小白龍更是白給了，希望速速成長起來。
現在百眼魔君撲了個空，想要尋到他，就千難萬難了。
別說那些追蹤咒法，即便是佛門的因果之道，也是有局限的。
比如現在這種情況，真要連夜跑路，佛門弟子也得抓瞎。
因為黃尚將眾妖裝入了純陽真鼎內，以丹爐隔絕可能的追蹤法術，然後騎在白龍頭上，直接移動。
這種方式不可持久，畢竟純陽真鼎又不是印度的火車，超載不了那麼多的乘客，不過短時間內還是沒問題的。
如此一來，除非是四大菩薩那個級數的強者親自搜尋，否則還真的很難通過因果之道，直接將他的位置找出來。
「西牛賀洲太大了，真要離開，還不是天高任鳥闊？」
「只是飛起來容易，找個穩定又合適的地盤，不容易啊！」
黃尚頭也不回地離開五絕嶺，開始好好謀划接下來的目的地。
五絕嶺他沒得選，因為出生時就在附近的九尾山上，接下來選擇就多了，卻要吸取教訓。
五絕嶺的丟失，究其根本是妖聖遺物的誘惑巨大，受到千年大妖的覬覦，可別忘了，在這個大世界，類似的機緣還有不少。
並且有時候單純是倒霉，兩個強者打著打著，打到辛苦經營的地盤，就把無數的心血毀於一旦。
所以原本的地盤選擇，需要考慮元氣粒子的密集，考慮周圍的國家實力範圍，考慮佛門弟子的行蹤規律，現在黃尚覺得，最重要的是穩定。
而穩定怎麼體現？
實力！
陣法！
後者比前者還重要。
除非他願意一動不動地守在家中，否則實力再強，也免不了有被偷家的風險，而陣法卻能守護家園，讓敵人無法入侵。
有鑒於此，黃尚問小白龍：「四海龍宮有陣法吧，具體能說說嗎？」
小白龍茫然地看著他：「四海龍宮有陣法？」
黃尚：「(?_?)」
小白龍：「(⊙?⊙)」
黃尚轉向金蟬子：「下次火開大些！」
金蟬子雙手合十：「我佛慈……」
還沒悲完，小白龍已經尖叫起來：「本太子是真的不知道，父王和母后沒說過！」
黃尚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是寶寶嗎？什麼都要父母告訴？血脈里的傳承做什麼用的？」
小白龍被罵得唯唯諾諾，低低哦了一聲，開始探究血脈的秘密。
這噴得沒錯，妖族不似人族，許多知識在出身時，就烙印在血脈裡面了。
所以他們的學習不是向外界學，而是向自己學，又稱為開發血脈。
每五百年道行一次的神通覺醒，從某種意義上，也包含在開發血脈內。
小白龍也是一座寶藏，裡面有無窮的龍族財寶可供挖掘。
經過烹飪，他今非昔比，一頓臭罵，頓時開始挖掘。
同時黃尚六耳微動，予以傾聽。
就這般，走了一天一夜，小白龍突然開口：「四海龍宮只有一座大陣，但父王都無法控制，多的沒法說了……」
黃尚眉頭一揚，若有所思起來。
西遊世界的原劇情里，關於陣法的描述，似乎真的少之又少。
無論是天庭的天兵天將，還是美猴王麾下的眾猴，亦或是下凡相助悟空的各路仙神，所用的都是陣勢，也就是多位的簡單配合，而沒有陣法。
大世界里不存在陣法？
不太可能吧……
黃尚猜測，好像是各方心照不宣地禁用了陣法。
相比起丹爐是管制器具，陣法變成了核心機密，甚至是壓箱底的底牌？
「這是不是對戰爭模式的一種遏制？」
「如果有各種各樣的陣法，那真要大戰起來，雙方的死傷就特別慘重……」
「也不對啊……」
黃尚想了想，一時不得其解，又轉回目前的問題。
如果連龍宮都將陣法藏著掖著，他一個妖族，想要擺下大陣庇護根基，是不太現實了。
看來還是要找一個洞天福地。
很多洞天福地都自帶陣法效果，那是天地自然形成，比起後天特意布置的，更要防不慎防。
當然，這樣的好地方，大部分都被牛逼的存在佔據著，少數尚未發掘的，則是留待有緣。
「我算是有緣嗎？」
黃尚琢磨著，注意力轉移到另外一個吃喝玩樂的主上。
有緣換個說法，就是氣數旺盛。
那麼試問天地之間，還有誰比那一位氣數更旺？
……
東勝神州。
花果山。
通靈石猴自從發現了水簾洞，做了美猴王，日日歡會，逍遙自在。
沒心沒肺，快樂齊天。
這樣的日子對於一隻普通猴子是快樂的，可對於一位有志向的猴王來說，卻是枯燥的。
於是乎，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美猴王身上的氣數一動。
呼！
虛空中彷彿颳起了一道狂風，向著四方澎湃而去！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怎麼能夠停滯不前？
歷史的車輪，滾滾前進！
於是乎，一隻倒霉的老猴子，就被這車輪給碾死了。
吱！吱！吱！
遠方傳來連聲尖叫，美猴王躍了出去，在樹間盪了幾盪，最終來到了案發地點。
被害猴的屍體已經劃上了白圈，三名嫌疑猴也已經就位。
正當美猴王走到看上去最老實善良的嫌疑猴之前，他也跪在地上開始懺悔時，被害猴的八十八房嬌妻，個個從天而降，撲在他的身上大哭起來。
里三層外三層。
原來是這樣……犧牲的嗎？
這個世界，由於壽命太長，某些方面就不太平衡，黃尚對此深惡痛絕，常常氣抖冷。
而看著去世的老猴子那深深的眼圈，群猴既是羨慕又是感慨，紛紛表示汝妻們我養之，險些打起來。
不提混亂的場面，老猴子死得正是時候，美猴王露出憂慮之色，長嘆一聲：「我等居於仙山福地，古洞神洲，不歸人王法律，不懼禽獸威服，卻有年老血衰之日，還是有閻王老子管啊！」
眾猴沉默下去，大多露出悲戚，害怕死亡，而這時同為混世四猴的通背猿猴跳了出來：「大王，世間有仙、佛、神聖三者，可與天地山川齊壽，大王何不去古洞仙山之內，學一個不老長生，躲過那閻君之難？」
這話說的，好像學會長生不老，就像是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但群猴對於美猴王都是信心滿滿，美猴王自己更是滿心歡喜：「好，好，我明日就下山，雲遊海角，遠涉天涯，務必訪那三者，學一個不老長生術，跳出那輪迴眾生網！」
在一群猴子的歡呼中，美猴王氣數澎湃，直衝天宇，象徵著一段傳奇，正式開啟！
……
西牛賀洲。
黃尚心中有了數。
氣數這個東西，有些像核心氣運，卻又不等同於核心氣運。
核心氣運只在自身，而氣數與種族相連。
人族，就與人族氣數相連，妖族，就與妖族氣數相連。
如果妖族轉身投了人族，就可能帶有兩份氣數，左右逢源，也可能兩份氣數互相衝突。
那就裡外不是人了。
神仙佛魔，都是類似。
當然，只要是位於這個大世界裡面的，所有生靈的氣數，都與這個大世界息息相關。
通靈石猴自從出生后，就是天地的主角，氣數濃郁到了極致，以他為中心，註定要發生一段蕩氣迴腸的故事，他的一舉一動，都有歷史的車輪四方滾動，稍有不慎就會被壓死。
不過氣數再旺盛，如果自身沒有絲毫上進之心，沒了推動力，那也不成。
而通靈石猴的推動力，是畏懼死亡，希望長生。
當他萌生這個念頭，就是「時來大運通」，氣數全力發威，接下來就是主角展現萬丈光芒的時候了。
黃尚思索到這裡，腦海中浮現出《地藏王菩薩本願經》，明白了大宏願的作用。
道理是類似的，地藏王菩薩將自身與佛門的氣數相連，硬生生殺入原本完全是道教執掌的地府，強勢在輪迴體系上分了一杯羹。
既利於自己修行，又能將佛門的影響力擴張到幽冥地獄中，手段太厲害了。
無論立場如何，地藏王菩薩此舉的智慧與魄力，都令人敬佩。
現在……
容我參照一二！
黃尚睜開眼睛，雙目射出神光，整一個精神小猴。
「本太子覺得他要吟詩！」
「貧僧也一樣！」
這個動作立刻引起了小白龍和金蟬子的注意，兩個傢伙一眨不眨地看著黃尚，希望聽到驚天動地的詩句。
下一刻，黃尚挺直腰桿，雙目直刺蒼穹，嘴唇闔動，說出了……
沒說呢？
小白龍和金蟬子耳朵都要豎成精靈王子了，愣是沒聽到半個字，就看到黃尚身後轟隆一聲，氣柱直衝天宇，氣度大變。
「不當妖子！不當妖子！」
「我佛慈悲！確實！」
兩個傢伙急得抓耳撓腮，你賤不賤吶，許下了什麼宏願，直接說出來啊，這也要保密？
黃尚卻覺得很正常。
他自己發下的願望，是為自己制定為之努力的目標，和旁人有關係嗎？
就讓你們憋得慌！
不過這種方法對於氣數的利用確實極佳，氣數一旦從懶洋洋的遊離狀態進入工作模式，黃尚的心中立刻隱隱生出一股直覺，自己應該往西南方向走。
「那就西南！看看那裡有什麼機緣！」
……
半個月後。
黃尚立於一處山坡，眺望遠方高聳入雲的山脈：「前面是什麼地方？」
「大哥，那裡是積雷山，山內有摩雲洞，住有萬歲狐王，我們惹不起……」
歷經風雨後，負責情報的鹿力總算不結巴了，不過對於前方的兇險依舊深深畏懼。
「積雷山摩雲洞……」
黃尚眉頭微揚。
不是牛魔王小三，玉面狐狸所住的地方嗎？
當然，現在這個時間段，鐵扇公主都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猶記得悟空保護唐僧西天取經時，玉面狐狸才嫁給牛魔王沒多久，雖然妖族的多久和人族的多久不是一個概念，但至少目前，連有沒有出生都是未知之數，別提嫁牛了。
不過依舊不可掉以輕心，因為那萬歲狐王是頂尖的大妖。
從名字上面就能看出，萬歲萬歲，妖族若有萬年道行，可稱妖聖！
如小妖大妖，統領妖王等稱呼，較為模糊，沒有一個統一的概念，但妖聖這個稱謂，絕對不是有幾手神通就可以胡亂稱的，必須要有通天徹地的修為。
比如萬年道行，就是一大評判標準！
悟空最為威風的時候，也是義結六位妖族大聖，稱王稱聖任縱橫！
「狐狸受限於種族，哪怕是九尾狐狸，也難成大氣，這萬歲狐王哪怕年紀有大幾千了，距離妖聖應該還遠，否則後來也不會死，把女兒和基業託付給牛魔王，然後女兒還被豬八戒打死了，牛魔王也沒在意，明顯只是貪圖身子，沒走心……」
黃尚估摸了一下對方的層次，很快發現似乎沒啥意義。
他目前的實力上限，也就是戰千年道行的蜈蚣精程度了，對方喊幫手后，他還得立刻跑路。
那麼萬歲狐王的實力具體距離妖聖多遠，跟他有關係嗎，反正都是絕對打不過……
「不過氣數指引我來這裡，應該有意外的轉折。」
「老六，去探一探附近對於萬歲狐王的評價！」
「是！」
半天後，鹿力趕回報告，附近的不少妖族，對於積雷山的評價還是很正面的。
萬歲狐王與妖為善，庇護四方，並無橫征掠奪之意，當然也不是善茬，他最為寶貝的，是自己的女兒們，如果有外來者膽敢冒犯公主，那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萬歲狐王追到，剝皮抽筋，以儆效尤。
「狐族公主……」
黃尚在水邊照了照鏡子，萬里挑一的有趣靈魂，再看看金蟬子和小白龍，千篇一律的好看皮囊。
哼！
行，帶上吧！
「你們在此地不要走動！」
他對著麾下妖眾吩咐了片刻，把棒子往肩頭一搭：「大師，白龍，走誒！」
金蟬子和小白龍立刻跟了上來，臉上帶著八卦的好奇，卻也沒有詢問。
他們要自己尋找答案，那樣才有破解的快感。
探究秘密的快感還沒獲得，真正進入積雷山地界后，倒是感受到了步步驚魂的快感。
這裡處處鶯紅柳綠，生機勃勃，所過之處沒有如雜草般生長的天材地寶，有的只是經過裁剪的路道和花園。
這才是真正的頂級房產。
但對於外來者，積雷山的歡迎方式就很有意思了。
落雷！
轟隆！轟隆！
黃尚眼睜睜看著連續數道雷霆，劈向小白龍。
小白龍躲過了前幾道，最後一道險些命中，千鈞一髮之際，他的棍子伸出，將小白龍頂到一邊。
啪！
地面頓時炸開一個大坑，滿目瘡痍，但很快周遭的靈氣開始彌補，泥土堆積，青草移動，重新覆蓋成鳥語花香的地面。
「為什麼被劈的總是我啊？」
小白龍顧不上關注這個，欲哭無淚。
「因為你的氣數沒有我們倆足……」
黃尚知道答案。
如果小白龍和其他妖怪一起走，那就應該是其他妖怪被劈了，都是對比出來的。
但說實話就太打擊龍了，所以他安慰道：「也許是老天也想吃烤全龍了呢？」
小白龍：「(づ╥﹏╥)づ」
金蟬子雙手合十：「我佛慈悲！」
不過雷霆終究阻擋不了他們，三非人組向著積雷山主脈上行進，一路上都很謹慎。
黃尚根紅苗正，倒是不怕，金蟬子是佛祖座下二弟子，哪怕是金蟬所化，也與妖族對立，小白龍出自四海龍宮，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所以必須要小心些，盡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漸漸的，三非人組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後乾脆停下了。
因為他們發現這裡太熱鬧了，妖族好像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
積雷山是極為廣闊的，綿延六萬里，面積大概是幾百個五絕嶺。
他們特意選了一個妖煙罕至的方向進入，事實證明這一塊沒有巡山小妖，但怪異的是，半空中卻有道道光芒極速掠過。
妖族不用人類馬車和轎子之類的工具，全部是各色虹光，那妖氣森森，光焰獵獵，再醒目不過，而這些妖族也完全沒有隱蔽的意思，反倒是個個爭奇鬥豔，彼此之間更有比較之意。
「看來是碰上了一場盛事！」
黃尚判斷，自己怕是撞上套路劇情了。
但凡主角所過之處，都要發生些百年難得一遇，千年難得一遇，萬年難得一遇，紀元難得一遇的盛況。
這不就來了嗎？
他抬起頭，建議道：「找個妖問問？」
「怎麼請？」
「用我族的方法請唄！」
心裡有了計較，三非人組蹲在路邊，蓄勢以待。
「著！」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遁光最低的傢伙飛過，又是獨自一個，他們齊齊出手，三道光輝一閃而逝，將那儀仗最為寒酸的傢伙網了下來。
「啾！啾！啾！」
不料那傢伙行走寒酸，連半個僕從也無，但極為兇橫，猝不及防下被網住，竟是發出怪叫聲，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咦？這是什麼族？」
小白龍更是嚇了一跳，卻原來這傢伙遠看時一個腦袋一張臉，近了后才發現四面皆臉，前有眼，後有眼，側有眼，真-眼觀八方，還長著九張嘴，叱吒風雲。
照面之間，小白龍又雙叒地被震飛出去，黃尚的三段擊和金蟬子的大威天龍第一時間落在身上。
不料和之前轟中百眼魔君一樣，兩者的強大攻擊力竟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只是將他轟得退開，背後展開九翼，狂風驟起，趁機想要離去。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縛！」
所幸佛門的法咒擁有著強烈的束縛性，金蟬子念咒掐訣，直接一落，無數條小白龍的虛影飛了出去，以一種極為不正經的姿勢，將對方捆綁住。
「卑鄙！你我素不相識，為何突施偷襲？」
對方奮力掙脫，卻越掙扎越緊，最終還是渾身一震，緩緩跌坐下來，一時間無法動彈，只能破口大罵。
「這些妖的肉身，真是太強橫了，我在這方面還要加強！」
黃尚心中感嘆，看著對方憤怒若狂的眼神，笑容很和善：「閣下不要誤會，我們是好妖，只是打聽一下，這積雷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來者一怔，冷聲道：「萬歲狐王招婿，西牛賀洲皆有所聞，三位說不知，又在此地偷襲於我，未免虛偽吧？」
「原來如此！」
黃尚露出果不其然之色，小白龍有些愣神，金蟬子則沉默不語，腳往後退了半步。
這不同的三種反應落在對方眼中，倒是信了幾分，打量起來，尤其落在那兩張俊美面容，有些敵意：「我是九頭鳥，三位是？」
金蟬子和小白龍頓時各自吟詩一首，表明了金蟬和龍族身份，亮了一個相。
九頭鳥聽了，對於佛門和龍族倒是沒什麼敵意，反倒有種掩飾不住的羨慕。
要是有這個出身，以其道行和潛力，何苦現在還要來爭取一個入贅女婿的資格？
眼見歪風邪氣又開始了，輪到黃尚，他稍稍沉默。
那時被迫抄了覆海的詩，心裡是感到歉意的。
所以這一次，他背著爪子，走了七步……
把地涌的詩背了一遍。
「你是白毛老鼠精？我相信你個鬼！」
九頭鳥臉色僵硬，從來沒見過這種自我介紹還撒謊的，有什麼面目自稱是好妖？
但當輪到九頭鳥自我介紹時，他嘴努了努，終究還是老老實實地道：「我不會吟詩，我就是九頭鳥，是蠃鱗毛羽昆的羽蟲一類……」
說著，他露出羞愧之色。
給妖族丟臉了。
不料這麼一說，金蟬子和小白龍倒好，那最為卑鄙的傢伙，眼睛居然亮了起來，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握住自己搖了搖。
高山流水覓知音！
就喜歡這種樸實的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