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野獸時代
亨克爾派出了其中一位警員去請求增援，後續幾波警力迅速到達，里三圈外三圈地把倉庫圍了起來。
這些警察們分為三類人，第一類是最外面負責封鎖街道的，他們只是些普通人，並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只被告知有情況。
第二類則是在倉庫里翻找物品的，他們是5級人員，總共有五六個，由沒殺過巫師的E級和見識過超凡力量的普通警察組成，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在找啥，只是單純地服從命令。
第三類就是4級人員亨克爾和他的三名同事了，他們從李維和菲爾德這裡了解了事情始末，接替兩個人負責這裡的指揮。
然後就暫時沒李維和菲爾德倆人啥事了。關於巫師的事件不會隨意錄口供，除BOI組長及以上官員，或州級警局正/副局長授意下，機構和個人也不得留下有關巫師的紙質材料。所以今天的事情他們要在北灘警局向克魯斯寫報告，再由克魯斯組長將這份報告分享給中央警局。
挺複雜的對吧，但這是為了防止某個傢伙一不小心把巫師事件的材料泄露給《聯邦鳳凰報》的編輯，那樣的話全合眾國都將知道天底下有巫師這麼個玩意兒。
這並不是杞人憂天。比方說只存活在老人們記憶中的《合眾國之聲報》就幹過這種蠢事。
離開了倉庫，李維伸了伸懶腰。
他們並沒在戰鬥中掛彩，衣服都沒髒，只有菲爾德耳朵破了塊皮。
她現在已經塗上藥水了，傷口止住了血。
「野獸真是頑強。」
兩人並排走著，李維開口道。
「能硬抗五發子彈，這已經不是一般動物的體質了吧。」
現實中的子彈可不是電視劇里軟弱無力的玩意兒，打在一般人胳膊上能炸飛半截手臂，而那幾個女巫師卻只被鑽了個小眼。
而且其中兩個抗的還是霰彈槍，代價僅僅是肚子被撕爛，李維不懷疑她再升幾個評級就能COS自由男人奧利巴了。
「這就是天賦了。」菲爾德化身維斯汀老師道，「除了主動的巫術外，原質在與特質融合後，還會帶給巫師被動的天賦。」
「比如大部分野獸共有的強悍身體，瑪爾達對生物結構的敏感性，我的射擊天賦……」
李維虛心學習，他很快發現一個嚴肅的問題，自己好像沒有這種天賦。
哲人……和鍊金術有關吧，是化學天賦？
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矽磷硫氯氬鉀鈣……之後忘了，看來不是。
「你不用著急。」
他正胡思亂想著，菲爾德摸摸耳朵，看過來接著說。
「很多時候天賦不是一下就能顯露出來的，需要一個發現的過程。」
李維點了點頭，決定明天找一本化學書來看。
「不過，野獸系現在不如曾經那麼風光了，尤其是那些依靠體魄戰鬥的。」
菲爾德說道：「低級的野獸在連發的槍面前也就是個難啃一點的靶子，這就是科技進步帶來的變化，在中世紀他們可是很受崇敬的。」
李維想像了一副那個畫面，一個擁有超強力量和耐力的血牛穿著沉重的厚甲，像輛卡車一樣衝過來，掄起手裡的門板大劍砸向你，更恐怖的是他們還能用獅吼之類的近戰技能。
那時候的職業系們確實沒法玩。
「你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中世紀的貴族特別喜歡用動物當做家徽。」菲爾德問道。
李維點點頭，回憶起某本書：「確實，冰原狼、獅子、鹿、鷹、鮭魚……」
「對，這些家徽往往就是他們的初代族長獲得爵位時擁有的特質。那個時候野獸們大行其道，動物樣式的家徽自然也最多。」菲爾德道。
「在那個時代，一半以上的巫師都是野獸系，野獸憑藉著碾壓級的天然優勢，把控著社會大部分權力，甚至許多國王都是野獸系的巫師。」
「公元476—843年，這段時間被巫術史學家們稱為：野獸時代。這也是最後一個由巫師把控社會權力的時代」
「只可惜，巫師覺醒這件事有規律，但幾乎可以算是隨機的，況且祖輩累積的評級無法繼承。在安逸的環境中，優秀者的孩子並不一定優秀，他們在那些真正拼殺過來的巫師眼中，不過是最肥美的獵物。」
「所以血緣制的社會等級逐漸衰亡是必然的，野獸們試圖建立巫師社會的努力終歸失敗了。」
……
他們沒過多久就回到了北灘警局，上了二樓大辦公室，李維一眼就看見一個五官清奇的類人生物走了過來。
它下邊長著三瓣下巴，一半臉方一半臉圓，嘴唇像皮加索畫上去的，上半邊鼻樑縮在一起像匹諾曹，左眼褐色右眼藍色，眼球都像要飄出來一樣，扭曲的腦袋上同時長著褐色髒辮金色捲髮和黑色直發，皮膚是暈染過的黑黃漸變色，一塊白色區域在上面像一個變形蟲般遊蕩著。
「泥嚎，I 」
不明生物舉起長著猴毛的ET人手掌道。
如此亞非拉混搭風的面容讓李維和菲爾德呆滯了一秒，才試探著開口。
「瑪爾達？」
「啊，是李維啊。」
不明生物這才抓住自己的腦袋像是捏橡皮泥一樣揉起來，在李維的眼裡像是在倒放一個泥雕是如何毀滅的過程。
片刻後，瑪爾達成功翻新。
「抱歉哈，剛才我這個樣子看不清東西……」
「你這是在幹什麼呢？」李維有點好笑地問。
「放空大腦，組長教的東西太多了，腦子疼。」瑪爾達歪著頭回答，「就是不限制自己的身體，讓它自己想怎麼變就怎麼變。」
「嗯，在這個過程中你會感覺自己像漂在水裡一樣，軟軟乎乎的，很舒服……」
聽上去很不錯，但李維可不能把自己像橡皮泥一樣揉來揉去。
「組長在哪呢？」李維決定暫且略過一下瑪爾達的變形記。
「小辦公室里。」瑪爾達指指說。
除了大辦公室以外，克魯斯組長還有一個自己的小辦公室，方便他做自己的事情，或者寫一些保密等級高於調查員們的材料。
李維和菲爾德離開大辦公室，他們還要報告今天的事情，後者走上前輕輕敲了敲小辦公室的門。
裡面傳來了收拾紙張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出現回應。
「進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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