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面對長女
密爾的陷落無疑是給了三城同盟會致命一擊，三城同盟會直接去掉了一城，還有較強的那一城。
在起義奴隸的幫助下，密爾的土地以極快速度落在了維斯特洛征服者手中，作為一個權力高度集中的城邦，拿下密爾就相當於斬下了整個城市的大腦，這下無論四肢再怎麼有力，也無法動彈起來。
當然，要是給出足夠的時間，大腦還是很可能長回來的，但是勞勃不會給他們這個時間，他從密爾連續不斷的派出人手接管各地，自己也多次出擊，擊敗一切意圖反抗之人。
在此期間，來自河灣與西境的艦隊也帶著大軍進入了密爾，由於密爾的失手，自由貿易城邦在石階列島的防線也隨之崩潰，甚至他們還產生了不小摩擦——為了搶奪密爾的艦隊。
這近五萬人的到來之後，勞勃沒有任何停留，馬不停蹄的展開了新一輪攻勢，不過他接下來的目標，不是泰洛西或里斯，而是爭議之地。
爭議之地，這曾經是一片富裕而肥沃的土地，但是隨著自由堡壘走向崩潰，不和的三姐妹為了爭議之地的所有權開始了戰爭，火與劍洗滌了曾經種滿作物的土地，一個個定居點化為廢墟，並且新來者即便是重建，用不著多久，土地也會再次被火與劍洗滌。
在這樣的情況下，爭議之地出現了大規模的退耕還林，曾經肥沃的農田與繁榮的定居點，現在被森林所盤踞，在自然的偉力面前，人類的戰爭顯得是那麼微不足道。
但即便如此，在這片廣闊土地還是生活著不少人，他們大多是逃避賦稅的民眾，還有躲避馬人劫掠者的難民，這些人被一個個所謂的爭議之地領主所統治，這群所謂領主往往都非常短命，但縱然如此，還是有人前仆後繼。
哪怕一日為王，也好過萬日為奴，這便是眾多爭議之地軍閥的共同想法，哪怕頭上的冠冕戴不了幾個月，哪怕是不和的三姐妹會定期剿滅爭議之地的所謂領主，哪怕是大部分時間都得作為匪幫式的隊伍遊走，這裡都還是那麼充滿「生機活力」。
周邊三城對爭議之地的共同政策加劇了這種混亂，不和的三姐妹不允許有人能夠統一這片土地，所以他們會聯合起來粉碎一切可能形成穩固統治或是做大的爭議之地領主，接著再進行他們的戰爭。
當勞勃的大軍進入爭議之地後，這些領主都十分順服的獻上了降服，在爭議之地活動的短命領主中不缺乏維斯特洛人，但這不是領主們屈服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勞勃表示爭議之地的領主願意投入他的麾下，他會以鐵王座的名義發放認可，讓他們成為鐵王座的封邑騎士或男爵。
這對爭議之地領主是很有誘惑力的，一直以來，他們都苦於無法加入周邊勢力，成為其統治秩序的一部分，現在有人表示願意這樣做了，這人還是一個看起來極其強勢的征服者，打了一場又一場勝仗，那為什麼不對他效忠呢？
於是乎，勞勃這一路走，就在一路在爵位授權書上簽字，然後進行儀式，爭議之地的軍力也漸漸匯集到了勞勃麾下。
泰洛西與里斯視勞勃的行為為愚蠢，認為他不可能從爭議之地的垃圾領主們那裡獲得什麼，他們則藉此抓緊時間準備城防，以及更重要的……向東方發出信息。
而勞勃並不這樣看，在爭議之地，他的軍隊在不知不覺之間，多了足足一萬人。
雖然這些人良萎不齊，但是對於勞勃的征服大業來說，每個士兵都是珍貴的。
比如為了壓制密爾，勞勃就任命霍斯特·徒利為臨時密爾長官，讓河間軍隊在起義奴隸的配合下進行對密爾奴隸主的鎮壓——勞勃記得少龍主是如何在多恩失敗的，他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他一點機會都不會給被征服者。
在爭議之地那棵著名的王冠樹，勞勃的大軍停了下來，在這裡，國王決定要做一件重大的事情。
「巴利斯坦大人，不知來到此地，您會有何等感想。」
艾德·史塔克看著眼前的龐大肚木，那碩大的枝條就像是血脈譜系圖一般發達，但那樹枝卻要粗壯得太多，樹枝上延伸出新的樹枝，新的樹枝又延伸出新的樹枝……據說每一根樹枝的分叉上都掛著曾經爭議之地所謂的國王與女王的王冠，所以它有了這個名字。
整個巨樹都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衝擊感，這讓艾德明白了為何爭議之地的野心家總是會來到這裡宣布他們霸業的開始。
最近一位在此宣誓，並且加冕為王的野心家便是「凶暴的」馬里斯，「最後的黑火」，而這位黑火家族的末裔，便是死在了巴利斯坦爵士的手中。
白騎士宛如松樹站得筆直，雪白的發須打理得非常整潔，那種強烈的氣勢無法讓任何一個人忽視他的存在，而現在，白騎士的眼中流露著回憶的神色。
「艾德大人，我想到了九銅板王之戰，那個時候，一切都還沒有發展成後來這樣。」巴利斯坦的語氣裡帶著濃烈的惆悵，他沒有任何站在被擊敗敵人加冕之地的成就感，只是回憶起自己的往昔。
「不過，世事總是那麼無常，誰又能想到，我居然有一天可以站在王冠樹之下呢？還可以加入到這樣一場偉大的事業之中。」
巴利斯坦接下來的話語興奮了起來，他曾經以為自己只能守著回憶與榮耀做一個御林鐵衛，但是勞勃的遠征，讓他也感覺活了起來。
尤其是面對被解放奴隸的感謝，這讓這位名貫七國的白騎士心中有了別樣的感覺，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態度，那種對待拯救者的態度，那種改變無數人命運的快感，都讓巴利斯坦著迷於其中。
雖然在維斯特洛，他是騎士的典範，但是巴利斯坦也比任何都清楚，騎士的榮耀之下，是手持利劍，脅迫民眾的軍事貴族。
騎士誓言與精神是社會為了與掌握暴力的騎士和解的一種約束途徑，只不過大部分騎士對此選擇無視，而巴利斯坦雖然遵守著騎士的戒律，但是他也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些是福及不了普通民眾的——即便是對他這樣的騎士來說——這終究只是特權階級的道德。
巴利斯坦把這些都看在眼中，然後他選擇儘可能做好自己，對於普通人，他也只能盡力而為，所以，很多時候即便是他，也得面對一些違心的事情。
有不少時候，他享受著民眾的歡呼，內心的深處卻感覺受之有愧，因為他必須承認，平民在騎士的所有保護對象中，是被放在最後面——甚至是經常被無視的。
但是東方的戰爭改變了一切，在享受著那一片的歡呼之中，巴利斯坦感覺騎士榮耀一直缺的那一塊，終於補齊了。
有不少人與他有著同樣的感想，據他所知，這些騎士聯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騎士團，其名就是碎鐐騎士團，若不是受限於誓言，巴利斯坦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加入這些騎士。
不過，不能加入是不能加入，但不妨礙他用影響力幫助這個志向高遠的騎士團。
艾德一直都在看著巴利斯坦那種熱切的眼神，那眼神裡面的情緒他很明白，而他也是感同身受的一員，雖然沒有交流，但是艾德知道，他的很多想法，與巴利斯坦是不謀而合的——比如艾德是碎鐐騎士團的大金主這件事。
向來面若冰霜的臨冬城公爵也是被解放奴隸的宏大與偉力所感染的人，他深知自己在一場何等偉大的事業，駕馭著一股何等恐怖的洪流。
最後，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多說什麼，但也都知曉對方已經明白一切。
「說起來，巴利斯坦大人，關於國王陛下頓兵於此心原因，您知道嗎？」艾德接下來轉移了話題，聊起了其他事。
「艾德大人，您的心中已經有了看法，那何必來詢問我呢？」巴利斯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笑了笑，「在如此東方之地，國王陛下等候的，恐怕也就只有瓦雷利亞的大女兒了。」
世人皆知，九大自由貿易城邦乃是瓦雷利亞的女兒，而長女的稱號，只屬於一座城市，那便是洛恩河河口的瓦蘭提斯。
瓦蘭提斯，在瓦雷利亞帝國崩潰之後，這座城市四面出擊，意圖重建瓦雷利亞的霸權，若不是瓦雷利亞的其他女兒們聯合了起來，甚至還從龍石島請來了當時年輕的征服者，粉碎了瓦蘭提斯各方面的攻勢，瓦蘭提斯帝國早已建立。
整個流血紀元的主題說白了，就是大家一同遏制瓦蘭提斯的擴張，可見這位高傲的長女是多麼強大。
但縱然被擊敗，瓦蘭提斯也是最強的自由貿易城邦，它的人口是自由貿易城邦里最多的，軍隊與艦隊也是自由貿易城邦里最大的，哪怕是過去了那麼多年，其他瓦雷利亞的女兒依然警惕著瓦蘭提斯，生怕長女施展母親的權力。
但是現在，自由貿易城邦終究還是要承認大姐的威嚴了。艾德想到，以目前這個亂局，自由貿易城邦是沒有什麼選擇的，只能把他們曾經無比抗拒的長女給請進來。
「瓦蘭提斯……接下來又是一場硬仗了，不過巴利斯坦大人，既然話已經說開，那麼您可以告訴我，有確切的消息嗎？」
艾德看著王冠樹說道，勞勃的態度很明顯，是要與瓦蘭提斯開戰，只要打敗了長女，泰洛西與里斯接下來就很可能不戰而降，畢竟勞勃在密爾表現出來了極大的克制，並沒有把奴隸主徹底趕盡殺絕，在解放奴隸的絕對前提下，他們還是可以保留些許的產業，雖然不多，但可以保證人不被餓死。
艾德承認，勞勃的戰略有些冒險，但是一旦成功，那就可以獲得一切。
「的確有確切的消息，這是瓦里斯帶來的消息，泰洛西和里斯給瓦蘭提斯送去了求援信，不和的姐妹在遇到災難之時，也只能去找大姐了。」
提起奴隸主時，巴利斯坦的語氣裡帶著對奴隸主的濃烈輕蔑，不過這是在整支大軍里都普遍存在的情況，關於奴隸的問題，在維斯特洛是政治正確，誰沾誰就會社會性死亡，甚至是被制裁。
聽到瓦里斯的名字，艾德就想起了那個甜膩的胖子，這人雖然討厭，但是艾德還是承認他的能力。
此時，突然勞勃從王冠樹後走了出來，艾德看到泰溫·蘭尼斯特與梅斯·提利爾都在他的身後，再之後就是御林鐵衛們，而勞勃的侍從吹響了長號，那代表著大會的召開。
艾德與巴利斯坦有些意外，但也立即站在了國王附近，此後在一陣鬧騰之後，維斯特洛的貴族、騎士與士兵匯聚在了王冠樹附近。
英明神武的勞勃國王看著這一切，眼中浮現了滿意之色，接著，勞勃清了清嗓子，「朋友們，很高興看到你們，在這裡，我將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說完話，勞勃故意停頓了一會兒，確定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瓦蘭提斯，那些死得就像是笑話的所謂龍王的長女，現在為了捍衛那罪惡的奴隸制度而站了出來，在我們說話的時刻，正有十萬瓦蘭提斯的奴隸軍隊在向我們這裡趕來。」
勞勃的話引起了一陣騷動，雖然說聰明人都看得清楚局勢，但是不清楚的人終究還是大部分，不過勞勃很快就用他的巨大嗓門壓制了這些喧譁。
「好了，都安靜點，諸位，七神一直都在眷顧我們，我們又有什麼必要驚慌呢？難道那些靠著買賣人類過活的傢伙就可以打敗我們？大家別忘了，他們的表現是多麼拙劣，即便是那瓦蘭提斯，也只會成為我們的手下敗將。」
勞勃的話極大緩和了眾人因為聽到十萬那個數字而產生的震動，接下來，眾人也開始回憶起他們曾經獲得的勝利，還有勞勃國王的偉大功績，漸漸的，眾人的戰意一點點的燃燒了起來。
畢竟，西方人在這裡贏得了一系列勝利，這些勝利擺在那裡足以喚起無數的戰意。
而勞勃把這些都看在眼中，到最後，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很好，很好，第一步進行得非常好，接下來，就是怎麼毆打那些該死的奴隸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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