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日記

  來到阿爾道夫並沒有讓林奇收穫什麼，除了一封投向皇宮的、有關於瑪麗恩堡的舉報信，林奇同樣沒留下什麼。

  歐根則不同，在失去最後能對話的夥伴後，他於阿爾道夫城的鬧市里買了本日記簿。

  「西格瑪歷2322年，犁耕月的最後一周，星期六。

  見鬼！應該是這個時間，我現在甚至不知道萬物復甦之日到了沒有。」

  「也許我該問問路人具體年份，這太傻了，但我明顯不能去詢問琳奇，從蜥蜴人的曆法換算過來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大概已經瘋了，正常人怎麼會想到去寫日記？」筆尖在紙頁上停頓許久，為了保持自己在記錄中的光輝形象，歐根明智地拋棄了對自己不利的描述。

  「幸運兒，不管是什麼讓你在未來找到了這份日記，慶幸吧！儘管你錯過了我和我的夥伴們超脫凡俗的冒險，但你有幸目睹了它的尾聲。」

  「夥計，伱可以把我的記錄當成是夢話，我不在乎，事實就是如此，天上的諸神與長壽的高等精靈知道這段歷史，且永遠不會忘卻。」

  「在我的身邊，一位比你所知曉的王國歷史壽命還要久遠的遠古生物，於海上手刃了「海伯爵」，覆滅了「恐懼艦隊」。

  可怕的古代龍魔「食日者」倒在我們征途的路上，只存在于禁忌典籍中的最初之惡比拉克被我的夥伴摔出了陰影。

  我想我大概是第一位涉足精靈都城腹地的人類，為我喝彩吧！而這全功歸於一位蜥人古血戰士。

  或許你對大洋彼岸叢林中的物種一無所知，我可以告訴你，它們的戰士便是蜥人，歷經數百年征戰的老練戰士則被冠以「疤痕老兵」的名號，唯有持續殺戮數千年且不死的終極生物才能被稱為「古血者」，我的夥伴就是一位古血戰士。」

  「這一路上被祂殺死的惡魔足夠我數到老死，我曾在諾斯卡半島最北邊的山脈之巔目睹了祂與邪神的冠軍於廝殺中撞碎山嶽，基斯里夫日落之時我就在達哈神廟的頂端，並看著琳奇在混沌戰士的狂潮里衝出了一條血肉之路。」

  「祂所締造的奇蹟可太多了，我所能告訴你的唯有最後一段路上的見聞。」

  「2322年，犁耕月最後一周，星期八。」歐根猶豫了許久，最終沒有記錄他是怎麼在阿爾道夫疲憊到差點離不開床的。

  「奧蘇安的泰格里斯安排好了接下來的行程，惡魔與邪教團伙會被之後到來的荷斯劍聖圍剿，諸神啊！這聽起來是不是很美好？

  可我的同伴顯然不願意放過近在眼前的髒東西，而在失去了泰格里斯後，沒人能左右祂的意志，最起碼我不能說服祂。」

  「如果帝國學者正常記錄了這段歷史，你該能從歷史書上看到阿爾道夫在這一天發生的火災，我現在告訴你，它是我的同伴一手促成的。

  數以百萬計的斯卡文鼠人在這一天變成了灰燼，你可以否認鼠人的存在，這對你的生命安全有好處。」

  「2322年，西格瑪月的中旬。

  歷經兩個星期的趕路，我們終於抵達了烏博瑞克自治市，我不是第一次抵達這座該死的城市。

  它從帝國建立之初就盤踞在灰色山脈東側，與矮人要塞的貿易改變不了它內部的墮落。

  該死的！我從未如此懷念過泰格里斯，你大概能在歷史書上找到烏博瑞克大火事件造成的深遠影響。

  這場災難的發生，是因為一群愚蠢的惡魔信徒，忽然在半夜衝出來找我麻煩，他們就像完全看不見我身邊比蒸汽坦克還大的蜥人，現在他們為整座城市的不潔生物都帶去了大麻煩。」

  「2322年，西格瑪月的第26天。

  經過長途跋涉，我們終於快要靠近帝國與巴托尼亞王國的邊境。」

  荒涼的野外，歐根捂著因腹瀉而持續疼痛的肚子，越是遠離帝國城市，他的補給就越艱難。

  不能指望一個不知道饑渴的蜥人來幫他解決一切，他只能有什麼吃什麼，他無比懷念在阿爾道夫投資工廠時的驕傲自滿，那時候他還是個人上人，顯然，在荒郊野嶺中每一個人都平等。

  他甚至不想記錄是自己拖慢了旅行的速度。

  「深邃的森林、寬闊的河流、陰森森的山丘，還有殺不盡的野獸人，帝國的邊疆就是這樣。」剛寫完這段話，他就拿起從烏博瑞克購置的帝國弩，向遠處正在被林奇單方面屠殺的野獸人部落射了一箭。

  不管這一箭有沒有用，最起碼這證明了他確實參與了戰鬥。

  「所有旅行家都不會想與一大群野獸人相遇，大概有近千個角獸，它們足以輕易摧毀一個村莊，好在它們遇見了我和琳奇。」

  「當地的戍邊守軍就該被皇帝拉出去吊死！他們竟然沒發現這麼大規模的角獸部落！」

  「對琳奇來說它們不是大麻煩，可我只是一個人類，你無法想像我與它們作戰前的絕望，它們的數量太多了。

  我無意述說我在血戰里鑄就的英勇，總而言之，它們被我和琳奇殺乾淨了。」

  為了保證準確性，直到那群角獸一個都不剩後歐根才落完最後一筆。

  「荒涼的地方總是少不了對生活絕望的強盜、面色猙獰的變種人、亂鬨鬨的綠皮、邪異的不死生物、以及一些更糟糕的東西。

  琳奇用它們的血告訴我，沒什麼好怕的，該怕的是它們。」

  「2322年，西格瑪月的第30天。」

  「一次可恥的刺殺！幸運的是它們沒能得逞。

  這時候我們才記起來瑪麗恩堡還盤踞著邪惡組織，我們在與阿爾道夫的禁衛軍打過招呼後就沒管它們了，它們本可以在一個月後才被剿滅，現在它們肆意妄為的日子該結束了。」

  「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讓琳奇去處理它們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時間，事實也是如此。」

  「西格瑪月的第32天，赫姆加特要塞攔在我們面前，我們沿途沒能找到傳說中的「血堡」，琳奇會喜歡血龍騎士的慘叫的。

  或許是它們因為畏懼提早搬了家，現在我只希望巴托尼亞能給我們帶來些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