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熱情好客

  就和林奇在幻象里經歷過的一樣，米登海姆具有巨大的落差，進入城門後放眼望去，滿是起伏的高地與低地。

  街道上占滿了個體，人類與矮人最為常見，偶爾有一兩個精靈、半身人，他們不像是要久待，來去常常匆促。

  各國的人民在街道上熙熙攘攘，就像林奇看見的那樣，鬧事者會被掛到城樓上。

  索瑞安才剛進城就跳下了馬車，興奮地沿著縱橫交錯的街道與拱橋，粗暴的擠開人群，和他的同胞打著招呼，被簇擁著迎到矮人聚集更多的街區。

  泰格里斯明智地擋住了自己的臉，和矮人講道理對於某些種族來說很困難，不巧的是，米登海姆的矮人堪稱是第二大種族，這樣子就像是數個矮人要塞的氏族都在白狼之城安了家。

  米登海姆又高又窄的房屋像起伏的波浪線一樣延伸，直到山中央，最高的頂峰。

  兩座恢弘的宮殿隔著廣場相望，它們幾乎沒有牆壁，全憑圓柱與大理石裝飾擋住了寒風，堪稱是另一種意味的「家徒四壁」。

  從林奇所在的位置就能隱約看到宮殿內的情況了，隨便哪個精靈都能做到。

  米登海姆大公的宮殿有著矮人宮殿的宏大，就算是巨人都可以不低頭走進王宮。

  歷代大公就佇立在宮殿中的走道兩側，根據布局可以看出確實是矮人的手筆，只是把矮人先祖諸神換成了人類祖先。

  從西格瑪時期的「條頓人之王」阿圖爾，一直到近代的米登海姆大公，全都位列於此。

  只是曾建立要塞的蠻人之王恐怕不會想目睹米特加德變成米登海姆，他也曾是屠戮怪物、獵殺死靈魔法大師的冠軍，但老狼年邁之後總是會被新的狼王取代。

  昔日的龍劍已經被西格瑪折斷，阿圖爾的後裔也已經融入帝國。

  僅剩下尤里克的聖火仍然在宮殿對面燃燒。

  有別於選帝侯的宮殿，林奇能看出白狼大神廟是逐漸擴建出的，銀色的火焰在山巔飄搖，距離火焰最近的那圈石碑恐怕就是最初的「神廟」。

  就是它們目睹了阿圖爾加冕為王，亦是它見證了西格瑪獨自攀登弗什拉格山，於山巔，白狼聖火旁向舊王發起決鬥。

  在西格瑪沐浴聖火，加冕為新王，最終稱帝，建立帝國後的今天，簡陋的石碑還未被拆去，它們的更外層多了數道浮雕砌成的鬆散外牆，上方多出了能遮風擋雨的穹頂。

  整座城市都是建立在一處高原上的，所以每當馬車駛過浮橋時，歐根都會有明顯的不安，也許他在擔心橋樑忽然坍塌，馬車墜落到下凹的深谷里。

  峭壁與峭壁之間的溝壑中還能看到累累白骨，想來經常有人親身體驗米登海姆的巨大高低差。

  林奇沒能找到赫赫有名的「獵豹騎士團」，他們作為米登海姆大公的親衛騎士團，大概全都在前線。

  「女巫林吃掉了一個村子！施拉格爾村在我們路過時已經沒有人存在，我們在看見樹上刻著的「迷霧」與「憐憫」後，就加快速度逃到了米登海姆。」

  「那算什麼新鮮事？每年都有人在林子裡失蹤，你們該擔心一下提利亞的瘟疫，海上的瘟疫越來越嚴重了，現在出海得付出以前的雙倍價錢。」

  米登海姆的鄉民看起來生活比厄倫格勒人更多姿多彩，林奇能聽到東方中部山脈的傳說，也能聽見北方勞倫洛倫森林的秘聞，還有西側的野獸人與綠皮的故事。

  難怪米登海姆會獨立於米登領自轄，雖然它是帝國北方最大的商貿中心，但它孤零零的矗立在中部山脈一側，完全失去了和其他城市的照應。

  還有矮人氏族記得他們的故鄉——卡拉克卡扎拉克，實際上他們從未忘卻過故土。

  酒館裡隨便打聽一下就能知曉當初把矮人趕出中部山脈的「神秘災難」，他們已經和米登海姆共度了兩千五百年，這樣的日子還將繼續下去。

  大廣場上有一群矮人在搗鼓機械，直到那團廢鐵緩緩上浮時，林奇才搞明白那是飛艇的雛形。

  神廟前的廣場已經被釘上一圈又一圈金屬環，尤里克的祭司沒有驅趕他們，只是虎視眈眈地注視著搖搖欲墜的飛艇。

  他們看起來已經習慣了矮人的工程，畢竟矮人造物總比綠皮搗鼓出來的機械可靠這個念頭還未落下，那半空中的飛艇就炸開了。

  絢麗的煙火讓整座城市都停頓了一瞬，白狼祭司熟練地舉起巨盾擋住了濺射向神廟的金屬殘渣。

  街道上的路人同樣見怪不怪，只是罵罵咧咧的路過。

  反倒是沒見過世面的外鄉人顯露出了正常人的反應，尖叫還未持續多久就戛然而止很少有人能承受住米登人鄙視懦夫的視線，熱血種大都知道羞恥。

  等到熱氣球升天，卻被路過的飛馬撞破，並由此引發了一場械鬥時，林奇已經不會感到奇怪了。

  這座城市和林奇想的不太一樣。

  鬥毆者最終被趕來的騎士一一打翻在地，並羈押著向城牆走來，看來城樓上懸掛著的倒霉蛋們又多出了夥伴。

  無論過程如何，米登海姆的執法效率確實蠻高的。

  隊伍本打算在米登海姆停留一周，卻被林奇一票否決，明天歐根賣完貨物就得出發。

  在他們尋找旅店借宿時，林奇又看見了西格瑪牧師的光頭。

  或許他們自以為很隱蔽，可自從他們入城「烏紫之手」就盯上他們了。

  但是城內的小組聯繫不上至尊導師，他們就連三大導師之一都聯繫不上。

  能行使決策權的成員那夜外出後就沒再回歸，這是常態，上層自然不會讓下層掌握自己的行蹤，可他們現在失蹤的太久了些。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們的老對手「紅王冠」同樣是一片混亂，「烏紫之手」早就監視到了「紅王冠」試圖引發混亂，直到現在，進行煽動的「可疑人員」都沒能聯合到一起。

  這是很正常的情況，「紅王冠」向來鬆散，沒有強有力的個體牢牢把控一切程序，他們的行動就只是一盤散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