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神秘主使
起初歐根只是以為他還在掛念著傳教，但是直覺告訴歐根，這個鬼鬼祟祟的光頭在尋找什麼。
沒有打草驚蛇，神諭師只是稍稍記住了牧師的外觀其實也不用刻意去記住，在北方光頭可不多。
只需要讓光照到他頭上，被反射的亮光就能提醒歐根他的位置。
一個焦急的凡人林奇很快就下了定論。
西格瑪的教徒在尋找什麼，但是林奇只發現了一個牧師，所以這並非是有組織的、正式的行動，大概率是這位牧師的私事。
這裡有什麼值得他掛念嗎？
林奇知道西格瑪的狂熱信徒大都會追逐些邪祟，最終淪為其中一員，或是成功將其誅殺。
眼前的牧師顯然不是追獵者的一員。
那個凡人急躁的腳步告訴了林奇一切，他無時無刻不在游弋的目光也在述說著一些事實。
哪怕是被當地人隱晦地排斥，或是公開歧視，他都不肯離去。
他在等誰？他在尋找誰？
林奇沒有放肆地窺探凡人的心智，這是一位牧師。
艾德斯從收到朋友的信件後就晝夜兼程向米登領趕來了，那是一封來自一個月前的信，它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被送到艾德斯手上，艾德斯為此用同樣的時間趕到米登海姆。
他從奧斯特領出發，為了趕時間，他甚至隨車隊橫跨了陰影森林。
西格瑪注視著他，路上的風平浪靜就是神跡的證明。
約定的日子快要到了，艾德斯以為那位好友會提前在這裡等待的，他們之間向來如此。
牧師懷揣著不安，他從信上的隻言片語中發覺了好友對同伴，甚至上級的懷疑，作為一位虔誠的西格瑪信徒，他認為這是不該有的。
即便是尤里克的教條里都明確寫著：下級應該無條件服從上級。
艾德斯只能得出兩個結論——他的好友已經墮落，或者，米登海姆內出現了墮落者。
牧師在人來人往裡緊張地張望著，他走遍了每個角落，始終沒能等到想要見的人。
也許他終於忘了時間，或是正巧有要事在忙。
不會出事的艾德斯告訴自己那可是米登海姆，米登海姆會出現變故，就像阿爾道夫地下藏著數以萬計的神秘生物一樣荒誕。
牧師怔怔地走著，他記起了三十年前分別時的爭執，那時候諾德領剛出村子的兩個同伴為信仰各執己見，一個到了米登領，一個則去了奧斯特領。
尖銳的矛頭無數次相撞過，又無數次和好如初。
艾德斯不相信好友會放棄信仰，這可是他三十年來的執著。
一個牧師
旅店裡，一雙平凡的眼睛注視著街道上的行人，仔細記下了不尋常的一切。
一個西格瑪牧師，大概是哪個想要開拓新信仰土地的白痴吧。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記著這些，他只知道這樣做能讓他領到錢，只需要把他看見的東西寫下來，並放進信箱裡。
這可比在報社工作快活多了。
自從因失敗的伏擊損失了一位神使後，「漫遊之眼」的核心人員們便安分了許多。
他們固然也算是較大的奸奇教團最起碼比那些在碼頭區水手間傳教的愚笨者要好，但他們仍缺乏足夠的實力。
極度分散、高度隱秘、近似於無的組織框架成就了漫遊之眼，卻也限制了漫遊之眼。
就算組織的核心想要召集人手都找不到人他們平時就不怎麼聯繫。
他們可以自豪地聲稱——整個帝國的消息都在他們的掌握下！
可這沒什麼用，他們知道每一個機會，卻沒能力抓住任何機會。
更何況通過信件周轉的消息總是有些延遲。
他們最近總算搞清楚了米登領最近在鬧騰什麼——為了一位半神的遺留。
他們對此毫不關心，不過是一位半神的遺物而已好吧！在場的各位都可以把嫉妒填塞在雙眸里，就差把話挑明了。
但沒什麼用，他們沒能力捲入風波中，除了經常在某間旅店會面的幾十號人，名義上「遍布帝國」的教團，更多成員連組織的頭目是誰都不知道。
實際上就連他們都不知道「漫遊之眼」真正的話事人是哪位，或許就藏在他們中，也可能是在暗中窺視著一切的發展。
凡人當然聯繫不上在混沌魔域中被多方追殺的惡魔，自從它被送回老家後，它留在現實的布置全都沒了用武之地。
它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那些僕人在物質世界勤勤懇懇又有什麼用？
林奇幾乎是詫異地，窺視著歐根傻乎乎地被一個陌生人敲開了門。
隔壁的大法師毫無反應，矮人咋呼了幾下也就沒了後續。
他眼睜睜看著神諭師帶著醫師，跟著一個不知道底細的男孩下了樓。
或許這是熱血種的善心，總而言之，那個眼角掛著淚的孩子只用了半分鐘，就把兩個人騙到了街上，沒過多久，幫孩子尋找歸宿的二人就被引到了村外。
等到他們被一夥驟然發難的「路人」打包帶走時，林奇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當神諭師使伎倆從馬車上逃下來，不停向空氣擠眉弄眼時，林奇沉默了一瞬，又毫不停歇地跟著馬車，接過了歐根的崗位。
他不太確定是邪教徒的腦子不好使，還是歐根的腦子不好使。
滲人的大笑在不大的車廂里擴散了很久，直到馬車駛到看不見街區時，車上的人還在嘲笑那群「神秘團伙」的無知。
沒誰預料到事情的進展是如此的順利，他們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都沒發生正面衝突，就帶走了鑰匙的最後一塊拼圖。
就讓血神、詭道之主、腐朽之父的教團尋覓去吧！勝利最終屬於黑暗王子。
他們可以想到，那群粗鄙的無能者還在相互爭鬥，甚至都不清楚「天選者」最終被哪一伙人帶走。
唯有黑暗王子的藝術能詮釋這場遊戲，他們才是最後的勝出者。
現在只需要再次舉行儀式，嘗試讓「樂園」重迭到現實。
寶藏近在眼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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