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無事

  當然沒結束，還有一個膽大包天的精靈法師沒被問責。

  「你知道「薩芙睿之綠」安努瑞昂。」林奇直直注視著大法師，用陳述的語調說著。

  「對，我的這位同僚和這件事有關嗎？」

  泰格里斯不太願意相信，他知道這位法師的脾氣，但事實似乎就是如此。

  「也許他知道剩下的殘塊去了哪裡。」

  或許這只是人類的一面之詞，無關緊要，林奇會找出他的，順路的事情。

  泰格里斯沒有做出回應，他仔細思考著，越發迷惘。

  「他最近在哪裡？」

  「根據白塔那邊的消息，他應該還在人類的帝國，安努瑞昂法師負責維護阿爾道夫附近的一處引路石。」

  那他跑不掉了，米登海姆向南，最容易渡過瑞克河的地方就是阿爾道夫。

  無人知曉驟然降臨的異象為什麼頃刻間平靜，這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壓抑，每一個凡人都像是受驚的麋鹿，在顫抖中等待著厄運的到來。

  諾爾有心先行一步沿著營地外的小道離開這裡，但他更怕落單之後撞見黑暗中的惡魔，恐怖故事裡總有一兩個這樣的蠢貨，他不願成為其中之一。

  他或許之前就該跟泰格里斯法師一起前去迎敵，這樣最起碼能死個明白，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勇敢點面對之後的敵人，像個戰士一樣死去。

  這也算是他對第二世的交代，死在這樣一個夜晚絕對足夠有趣，可惜到時候他沒辦法再將這個故事講給其他人了。

  熱血在諾爾的血管中涌動著，驅散了壓抑著他的寒意，這讓他錯覺般以為自己還是個人類，而不是一個生活寡淡的精靈。

  敏銳的聽覺讓諾爾捕捉到了漸漸靠近營地的腳步聲，它比劍鋒相碰還要響亮，它的主人一定是個大塊頭，擁有沉重的分量。

  諾爾將箭矢搭在弓上，藉助聽覺鎖定了敵人。

  營地中的人類慌亂地將燈火放大，使其能照亮營地周邊的黑暗。

  一隊隊衛兵在圍欄的縫隙中搭好了槍陣，緊張迫使著諾爾，在那腳步聲漸漸靠近到百步以內，也就是他有把握一箭射中目標的距離後，諾爾果斷向聲源射了一箭。

  索瑞安悶悶不樂地喝著酒，沉悶的腳步在黑暗中迴蕩了很遠。

  歐根理解他的心緒，戰鬥結束的太過突然，這讓他們沒有絲毫參與感。

  如果來一場惡鬥，就算為此負了傷，只要不致命，那都是好的。

  這樣他們才有足夠的資本在未來吹噓這一夜的經歷。

  不過歐根確實有了吹噓的資本，他可以在未來大書特書今夜自己的機敏，正是他的細微觀察才發現了敵人當然，他能猜到，蜥人其實一直都在看著事情發展。

  就在歐根想要打破沉默時，細微的預感讓他內心一緊，還沒等他開口提醒前方即將遭難的隊友，箭矢射擊金戈的響動便敲響了夜色。

  一根精靈的穿甲箭卡在索瑞安的牛角盔頂端，看樣子索瑞安再高一些，這一箭能射中他的胸口。

  它差點就貼著矮人的頭盔射到了矮人身後的歐根，歐根僵硬地後退了兩步，這讓他躲過了稀稀落落的火槍齊射。

  這才反應過來的矮人頓時暴怒著高吼。

  「停火！你們這些瞎了眼的蠢驢！」

  瞧，那怪物會說人話但這聲音他們似乎在之前聽過。

  一部分人類反應了過來，把火把拋到遠處，火光照亮了黑暗中一高一矮兩道身影。

  「證實你的身份！」

  諾爾高聲回應著，彎弓搭箭緊緊鎖定著疑似怪物的矮人和人類，哪怕他們之前還是同伴。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奸奇惡魔偽裝的呢？它們連燈都沒帶上。

  緊張不安的對峙再次出現，誰都不相信之前的異象只是大自然短暫地抽了風。

  諾爾更是如此，他怎麼都不會相信，能讓奧蘇安大法師恐懼的敵人，會簡單地放過一個平平無奇的老矮人，以及一個法力薄弱的人類法師。

  「#&*精靈！我要把伱的頭塞進屁股里！#*&證實***你***娘*#*！」

  林奇只用一瞥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就算是他都免不了啞然。

  姍姍來遲的大法師仍懷揣著思索，劍拔弩張的對峙才將他從沉思里喚醒。

  「我想我可以為他們作證，諾爾先生，這是個誤會。」

  大法師的出現讓局勢略有些緩和，歐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安撫住矮人，不讓他魯莽地發起決鬥。

  林奇不關心他們是怎麼消除誤會的，他大搖大擺地，在少部分警惕的關注下回到了營地中。

  這是平靜的一夜，最起碼對林奇來說是這樣。

  如果有靈蜥存在，也一定會認同林奇的看法。

  好吧！如果蜥人敢出現在史堅克們面前，只要他說的不太過離經叛道，就全是正確的。

  現在他大刺刺地告訴靈蜥們，年輕種族都是該清理的失敗品，都會得到百分百的肯定。

  它們向來不擅長辨識命令，一塊只是記錄史實的石板都能讓它們吵翻了天。

  林奇在營地中靜立著，緊張的氣氛已經在大法師歸來後散去了，剩下的只有些許關於「火焰中的魔法造物」的談論，以及部分疑神疑鬼的小道消息。

  在下半夜時，最鬧騰的人類都沒了精力，營地中唯有輪值的哨衛在和香草較勁。

  那一行背著眾人惹來麻煩的傭兵，被吊到了營地周邊臨時搭起的木架上，如果今夜過去他們還未死去的話，明天諸位會給他們最後的教訓。

  根據帝國歷來的規定，和惡魔溝通可是不折不扣的死罪。

  不用貴族和法官們審判，商隊裡的西格瑪信徒就能自作主張把他們全都燒死。

  林奇很懷疑他們能不能撐到天亮，就他分神留意的片刻，都有數個站崗的哨衛對著被倒吊著的罪犯放水。

  為了避免讓尿騷味擴散，林奇不得不隱晦地燒掉它們。

  這些罪犯已經沒了價值，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無論是泰格里斯還是林奇，都只能得出他們是接了安努瑞昂大法師的委託。

  唯一的意外收穫是，他們似乎是「明光教派」的成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