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新的祭品
精靈的到來會帶來物質的滿足與盈餘，進而破壞他們當地的傳統，林奇不關心他們的得失，在宏觀層面上，有了各國資助的奧比恩只會比以往更加難以被惡魔攻克。
至於傳統？古聖傳給他們的文明被他們丟到了哪裡？
就連奧比恩巨人都沒了以往的靈智，比起他們的陳規舊矩，林奇更在乎當地靈脈節點的安全性。
細微的禱告聲縈繞在林奇耳畔，讓正準備去湊個熱鬧的蜥人止步了。
「炙熱的達拉里神鳥，請將我的祈求送到彼端。」
被冬雪埋沒的森林中，基斯里夫北境的大松林深處，烏果爾遊牧民保持著謹言慎行，恭敬地順從著巫婆們的一切要求。
火把像簇擁太陽的繁星一樣圍繞著篝火，卻照不亮巫婆們身上的陰影。
滲人的沙啞女聲唱歌一樣歌頌著烏果爾人的古神。
「天空若是有支柱，您就在它的頂上，火焰要是有起始，您就是它的源頭。」
巫婆們唱著跳著，烏果爾遊牧民則在壓抑的沉默里等待著「古代孀婦」的篩選。
他們的文化總是離不開血祭。
當一個幸運兒被巫婆們選中，作為敬獻給達哈信使的祭品時，被眾人環繞的篝火錯覺般閃爍了一下。
林奇用意念固定住想要靠近自己靈體的精魄，他可不認得自己的信使，他也不認為自己需要信使。
愚民的血祭對他來說毫無效果，他毫不掩飾地透過火焰展現出了自己的怒火。
巫婆的祭刀還未從那個倒霉蛋的身上拔出來，被人類施以神聖的篝火就如潮水般爆發了。
金屬在轉眼間被熱光染上了紅色，滾燙的匕首被巫婆們接二連三的拋下，沖天而起的大火融化了松樹上的積雪，差點波及到周遭的人群。
關於神罰的流言不可控的傳播開來，現在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的神使不願意接受巫婆的祭品，也許是巫婆們挑錯了被選中者，也可能是神使換了個風格。
精魄是一種奇怪的存在，無論是大森林中的樹人，還是基斯里夫所謂的古代孀婦。
在林奇看來它們和惡魔很像，它們都有著混沌的本源。
這也是大災變時艾索洛倫森林避過了禍患的原因。
但它們並非是惡魔。
林奇乾脆利落地吃掉了這個小傢伙，並自主回應了祈求。
「神需要惡魔和鼠人的血肉！」
火焰如水流般退回篝火中，最年長的巫婆從火焰大盛時的驚鴻一瞥里得到了準確的神啟。
這場用來確定達哈是否健在的儀式無需再繼續了，技藝最嫻熟的巫婆都不敢再繼續下去。
她們的試探行為無疑會惹來禍患。
她們落後的血祭應該換一種風格，林奇不認為殺死一個弱不禁風的凡人有什麼效果，最起碼得殺死數百個。
蛇神會喜歡她們的作風的，林奇則不予嘉獎。
在糾正了一個小小的錯誤後，林奇沒了去觀望精靈交流的興致，他初略地在城內遊蕩了一圈。
隨著月色西沉，城中的行人也開始驟減。
深夜的厄倫格勒只有精靈區常亮，就連城堡都只剩下零星的燈火。
沒什麼好逛的，精靈白日的行動嚇到了當地黑幫，本該熱鬧的晚間犯罪活動在今夜消失了，大多數人都關緊了屋門，只有零星的酒鬼成群結隊的遊蕩在街上。
然後他們就像被黑暗吞沒的雜草一樣消失在了牆角，能證明他們來過的只有地上的腳印。
下水道的入口黑黝黝地敞開著，不用想也該知道，這些沒命的買醉者是遭了鼠人了。
沒人關心他們的死活，能在這時候醉酒的都是些破產的工廠主、沒了家庭只剩下最後一頓酒錢的流浪漢，少許酗酒的人渣死在這裡他們的家人也不會關心，只會慶幸地向諸神祈禱。
最起碼林奇聽到了不少慶幸某人沒有歸家的祈禱，它們大都聲線稚嫩，偶有一兩個姦夫淫婦。
林奇時常能撞見一些清醒的、不得不冒著黑夜出行的路人，但他們來去匆匆，還掛帶著刀劍，勇敢的戰士都會在這時候儘快找到旅館借住，更何況是普通人。
閒來無事，林奇逛到了碼頭區，並找到了能使他進入的下水道入口。
黎明，矮人和人類暈乎乎地從床上爬起，在洗漱和早飯過後當然，矮人不需要洗漱。
總之，每一個人都及時抵達了林奇身邊。
擺攤的小販議論著昨夜從地下飄出的焦味，昨夜地下好像遭了一場大火，幸運的是火災沒有波及到地面。
除了市政廳的官員，沒人關心這件事的影響，對於平凡的人來說這只是一樁飯後閒談。
大多數人都認為昨夜的老鼠似乎有些躁動，可能是火災影響到了它們，每一個睡的不太死的人都聽見了它們悲慘的吱吱亂叫聲。
直到現在，每當海風從西岸吹來時，人們仍能嗅到混雜著臭味的焦香。
「你昨天晚上幹了什麼？」大法師好奇地掀開窗簾，低聲問著大街上旁若無人的蜥人。
「我看見了幾隻鼠人。」林奇冷淡地打回了法師的好奇。
「我想我明白了。」
無需多言，誰都知道蜥人看見鼠人會做什麼。
「我聽說昨天夜裡有人看見了和小孩一樣大的老鼠？」歐根不自覺地壓低了嗓門，若不是和這群異類同行，聽見這種傳聞他有多遠就會躲多遠，鼠人可不是好打交道的種族。
這半年來他難得的過上了不用逃命的生活——逃命的往往是遇見了他們的怪物。
「它以後不會再出現了。」
「我想我們的大個子朋友幹了件好事，格朗尼啊！乾杯！」索瑞安半醉半醒地舉起酒壺，想要和歐根碰上一杯。
反應不及的神諭師被一拳打彎了腰，他艱難地維持著笑臉，婉拒了矮人的熱情。
才剛在街道上行駛不久一行人就看見了城門，青銅門外有一條河道，一些沿著河道乘船而來的商人有著明顯的米登人特徵，這條河流可以直達米登海姆。
沿著河道向西，沒走多遠林奇就看見了基斯里夫和帝國國境的邊界哨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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