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詭影

  仍有精靈疑惑來訪者的數目，他們在城中的人類眼線告知他們泰格里斯法師一行有四個，但也有人說只有三個，還有一部分則認為有五個，其中兩團都是模糊的光影。

  這聽起來像是某種怪談，經常與魔法打交道的精靈能夠理解。

  如果白塔的泰格里斯都認為和平無事，那麼尋常精靈也不用過多在乎些許異常。

  被請到精靈的高牆內後，林奇聽著精靈使節的見面禮辭，頗感有趣。

  蜥人可以保證，這支隊伍只有四個人，不可能出現第五個人。

  但精靈一本正經地提到了「未知姓名的先生」。

  如果這不是開玩笑，那一定有什麼異常，但不應該有林奇都發現不了的異常。

  泰格里斯率先提出了質疑：

  「塔西斯殿下，您具有獨到的幽默感，我替那位「未知姓名的先生」感謝您送上的禮儀。」

  精靈用輕微的一次眯眼透露了自己的不滿，大法師認為自己受到了戲弄。

  他知道一些駐海外的使節喜歡對著來自奧蘇安的同族冷嘲熱諷，用下馬威逼退可能的競爭者在海外他們就像是一位親王，但鳳凰王每隔幾年就會收回賜予他們的權力，將這些在外歷練的王子或公主召回奧蘇安，並讓新人輪換。

  大使微微眨動的眼皮則反向表現了自己的迷茫，這個年輕的伊泰恩王子因大法師直截了當的表露而感到難堪，每一個精靈都能看出泰格里斯莫名的諷刺意味，這讓他當眾出了丑。

  人類和矮人無知地議論著精靈區的金碧輝煌，全然沒有注意到這裡的劍拔弩張，他們還以為這是正常的交談。

  「如果林奇閣下確實在這裡，那麼我沒有理由懷疑我得到的信息，白塔的泰格里斯殿下。

  如果您喜歡以人類的粗暴方式交流，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看不見林奇閣下的身影，您已經默認了第四者的存在，我沒有理由懷疑第五者。」

  塔西斯不自覺地直視著大法師的雙眼，毫不遮掩地表露了自己的憤怒，如果林奇再不進行干擾，他毫不懷疑這兩個精靈會當街發起決鬥。

  精靈之間正常的交流可不會這樣直接，他們會拐彎抹角地隱晦透露，這可不是在戰場上，但他們卻在像戰士一樣對話。

  「我確實在，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熱血種，我可以肯定沒有第五個隨行者。」

  「閣下，現在我們可以提出兩個假設，但是您在這裡就可以廢除後一個假設了。

  向我們透露消息的人類有三分之一都是喝酒喝過了頭的酒鬼，所以他們匯報時多出了一個拜訪者，姑且可以這樣認為，哪怕我的荷斯劍聖顧問確定他們說的都是真話。」

  「你無知的相信了人類，塔西斯殿下，他們在某些時候確實可靠，但不是永遠可靠。」大法師想要趁勝追擊，卻被蜥人微微抬手攔停了。

  「永遠保持警惕！你是對的，精靈崽，也許伱該把那些熱血種帶來。」林奇提高了注意力，細細感知著，卻什麼都沒感受到。

  這不可能，除非那些人類確實是看到了幻覺。

  「發生了什麼？」歐根如夢初醒般低聲問著，但精靈們只是微微向他點頭示意。

  「**精靈都是這樣。」

  只有矮人含糊不清地用惡意滿滿的卡扎利德俗語回應了歐根的疑問，但沒人能聽清被矮人故意混淆的單詞。

  一隊隊身穿盔甲的精靈戰士很快就消失在四通八達的巷陌里，精靈反常的行動引起了當地人的恐慌，黑幫打手沒了昔日的耀武揚威，商人的衛隊也低調地夾起了尾巴做人。

  人類的恐懼迅速被傳達到當地的權力機構那裡，市政廳匆匆派遣使節乘坐馬車向這裡趕來，守軍則慌忙地調轉起大炮的瞄準方向。

  少量被允許進入精靈特區進行貿易的商人，提心弔膽地在街頭成片的聚集著，他們不敢隨意移動，但也怕被突如其來的波折影響到。

  他們只能惶恐地窺察著特區入口的馬車，以及馬車邊的人類、矮人、精靈，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在那位可憐的人類使節疾行到精靈區的門前時，精靈士兵已經去而復返。

  波耶的使節被冷峻的守軍喝退在了精靈的牆外，沒有精靈想和人類猴子商討可能關乎城市存亡的大事，他們不拖後腿就足夠好了。

  作為有缺陷的年輕種族，人類一向備受古老種族的歧視。

  法師們仔細勘察著馬車以及愚鈍的馬兒，沒有異常，若是他們能發現異常，泰格里斯和林奇早該察覺到。

  歸來的荷斯劍聖以及士兵帶來了一個糟糕的訊息——那些認為林奇一行有五個的人類全死了。

  這下林奇可以斷定異常確實存在了，而且遠不是凡人能解決的，甚至就連林奇都只能被迫接受祂，因為祂確實存在，這是客觀事實。

  「你是詭詐者的僕從？」在凡人觸碰不到的地方，魔法之風呼嘯著傳遞著這個信息，只有法師們能隱約捕捉到莫名的意志。

  沒有回應，只有沉默。

  只有奸奇和祂的變化之靈能瞞過林奇，而能無視蜥人的只有一個。

  祂在關注林奇。

  不為人知的陰謀，還是僅僅只是隨意的一瞥？無人知曉。

  林奇能做的唯有保持警惕，這就像是突如其來的雷暴天氣，凡人無法改變自然的意志，但這並不意味著就該放棄抗爭。

  陰謀是無用的小術，即便是身處至上天的祂也不會過多插手凡世，祂的謀劃是宇宙本身，橫跨數千萬年。

  林奇還有什麼值得惦記的？古聖的謎題？或許在這時候就可以確定，那密藏存在一些問題了——如果大欺詐者需要，祂確實能直接從未知里找到答案，從謎團中直接看到謎底。

  但也可能是意外，興許只是祂在隨意地打量新登神者。

  祂殺不死林奇，所以林奇願意進行嘗試。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暫停冒險，被提前拉進混沌魔域。

  蜥蜴人需要古聖的饋贈，林奇願意冒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