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崔浩和寇道人兩人關係還是不錯的,可惜葉男這個程咬金半路攔下了寇道人,讓歷史也出現了偏差。
讓兩人的初次見面很不愉快……
這日,寇道人辭別木蘭山莊,小住大半個月,他那口真氣早已補回,也是時候出去溜溜彎兒。
葉男則是叮囑道:「老寇,若是那崔大人不見你的話,你還是回木蘭山莊裡來,當個太夫給人看病吧。」
寇道人一聽這話,拉著那傻徒弟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這大半個月他可沒白住,葉家村大半村民都來找他看過病,搞得好像他真是葉男家的赤腳免費郎中似的……
於是他懷揣著葉男寫下的拜帖,進入了魏國都城,平城。
這是寇道人第一次進入平城,便讓他看出了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大街上的行人皆身穿漢服,和南方的城市沒有兩樣。
但是細聽,還是能聽到很多鮮卑族話。
街上有很多怪異的組合,就如一位鮮卑族的老父親帶著小兒子出門逛街,和人交流的時候反而是小兒子操著流利的漢語和商人討價還價,然後老父親摸摸的掏錢。
從中就可以看出,魏國天子想要漢化鮮卑族的決心,一個新的國度,一個嚮往中原文化的國都,它此時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朝氣,以及機遇。
這和南方死板一塊兒,世家把持不同,在這裡,寇道人似乎看到了道門崛起的希望。
但前提是,天師道必須對魏國天子有用!
天子已經是佛門的佛陀了,那麼怎麼才能讓天子重視道門呢?
寇道人在逛了一圈兒平城後,更加堅定了走漢化這條捷徑。
平城的人的確穿漢服,說漢話,但是他們不知禮啊!
大街小巷裡不時就有人打架鬥毆,平城衙門和緝捕司都只能幹看著,等雙方打完了才敢靠近。
無他,都是些貴族,惹不起……
寇道人看到了魏國法律的漏洞,與其說是漏洞,不如說是鮮卑人不知禮,不守法,而那些鮮卑族的官員還站在邊兒上看熱鬧,而不是制止。
微微一笑,寇道人帶著自己徒弟前往了崔浩的府邸,並遞上了葉男的拜帖。
崔家北地第一名門大戶,門檻還是很高的。
崔浩此時任天子的左光祿大夫,白馬公,魏國儒道的扛鼎人,公認的大儒!
漢化想堅定推行實施者。
一聽管家說門外有個中年道士來拜訪,還遞上了葉男的拜帖,崔浩便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那個咒他有血光之災的瘋道人!
這廝也是個不怕死的,在忠勇侯門前我崔浩不能拿你怎麼樣就算了,居然還敢跑來我府上拜訪,這是成心來找死的嗎?
崔浩冷笑一聲,然後對著管家說道:「把那道人帶去我的書房,今日我倒是要看看這道士怎麼編排我,陰陽五行,不是他道門才懂,某崔浩也會!」
管家補充道:「老爺,那要不要讓家裡的武丁守在書房之外以防不測?」
「這是自然,那道人若是敢發瘋,給老爺我棍棒伺候!」
……
崔家大門外,寇道人對著傻徒弟說道:「一會兒我若是進去一個時辰沒出來,你就去找葉男來救我,知道了沒?」
傻徒弟不解的問道:「師傅,你不是會輕功的嘛,飛出來啊!」
寇道人罵道:「你懂個屁!這是道和儒的交鋒,跑不得,也不能跑,否則就是前功盡棄,為師這天師道道首的名聲,可就扔臭水溝里洗也洗不清了。」
傻徒弟懵懵懂懂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但是不多……
怎麼不去找和尚們論道,反而跑來和一個讀書人論道呢?
只見崔家忽然正門洞開,管家已經微笑著走出來。
「先生的拜帖老爺已經收下,老爺已備下薄酒,還請先生書房一敘。」
這規格檔次瞬間就撥高了好幾層,寇道人知道考驗自己的時候來了,這崔浩把調子起的這麼高,一會兒弄不過他怕是要揍人啊!
便對著傻徒弟說道:「徒兒且在此等待片刻,為師去去就來。」說著,大踏步的便走進了崔府,頗有一種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味道在裡邊兒。
傻徒弟找了個牆角一坐,看著崔府關閉的大門便發起了呆。
但願師傅,可以活著出來吧……
書房裡,崔浩正襟危坐在書房後方的椅子之上,他的背後,掛著一個碩大的漢之一字,占據了整個篇幅。
管家把寇道人領進書房,然後站到了客椅首座後方,方便招待。
寇道人謙謙有禮,稽首道:「無量天尊,貧道天師道寇謙之,見過崔大人。」
崔浩可是大儒,見著寇道人這麼禮節周到,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起身回禮,道:「先生有禮了,請上座。」
寇道人當仁不讓的一屁股就坐在了有邊兒第一把椅子上,然後說道:「崔夫子大才,今日貧道是來為那日貧道口不擇言來道歉的。」
寇道人來了個先禮後兵,先給人道歉再說,不然後面可就真不敢說出自己打訴求。
崔浩見寇道人態度誠懇,他也不是小氣的人,便對先前的事情一笑置之,道:「原以為先生今日是來我府上行那神棍兒之事,沒成想是來道歉的,虧我還準備了許多武丁打手於門外,看來是用不上了,管家,把他們撤去吧。」
寇道人被逗笑了,崔浩為人光明磊落,居然當著寇道人的面兒就把自己的安排說了出來,可見也是個妙人啊。
便道:「怪不得貧道覺得後背涼颼颼兒的,原來是崔兄安排了打手,聽貴府管家說崔大人已備下薄酒,貧道斗膽,向崔大人討一杯薄酒嘗嘗可否?」
管家已經揮散武丁,端著盤子進門,崔浩笑道:「有何不可?幫先生滿上!」
管家倒滿當即給寇道人倒上了一杯美酒,然後再給崔浩倒上。
但是!
兩人誰也沒喝這杯酒。
崔浩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然後說道:「不瞞先生,對於貴道門崔浩早有耳聞,但是先生放著南方正統的漢室不去匡扶宣揚道門,怎麼跑我們滿是佛門的北方來了?」
這一題,算是崔浩出手盤問寇道人,答得不好,怕是要一拍兩散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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