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對上了一雙幽邃的眸。

「以後，這種玩笑還是少開。」

「我沒開玩笑啊。」顏嫵一眨眸。

「親都親了，還想不負責么？」

越斂寒：「……」

空氣陡然凝滯了。

他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那個吻。

黑暗中唇齒交纏的曖昧記憶無可避免地闖入了腦海。

越斂寒幾不可查地頓了頓。

「那次不過是……」

「是交易。」撩起話題的顏嫵卻又主動補充了句，然後……話鋒一轉。

「不過，你會是我未來道侶一事，還是你自己對我說的。」

她沉吟著，認真道。

「我最近夢見了我們的前世，似乎便是如此締結了道侶關係呢。」

越斂寒：「……」

又一次沉默。

他望著少女那絲毫不似作偽的真摯神色，竟無端恍惚了瞬。

就彷彿曾經……

她也這樣站在他的面前，說出了類似的笑言。

但不過一息。

不屬於此界的片段瞬間破碎，如驚濤拍岸，潮水過後，卻是渺無蹤跡。

越斂寒驀然回神，才覺自己竟真的險些信了那隨口道出的荒唐之言。

「……姐姐又說笑了。」

最終，他只平靜道了一句，旋即轉身離去。

唉。

站在原地的顏嫵心下一嘆，唇角卻勾起了個愉悅的弧度。

她說的明明都是真話。

可惜，前輩的轉世從來都不信呢……

*

醉仙居的開業在臨仙城，乃至整個修真界都掀起了巨大的風暴。

高深莫測的「靈膳之道」被廣而授之。

本對「靈膳」一知半解的修士終於明白了其真意，破除了迷障。

先前便暗自研究卻不得其法的修士更是撥雲見霧，陸續入門。

——開授僅幾日，一曾經被斥「偽膳師」的人修就成功制出了靈膳，當即便端著成品奔到醉仙居外，大呼顏嫵為恩師，長揖不起。

轟動四方。

其後再無人質疑那少女掌柜傳授的正確性。

本來便已門庭若市的醉仙居愈發火爆。

越來越多修士聞風而至。

每日晨間，想要入內的食客們大打出手，其場景竟比擂台生死戰還兇險幾分。

而與此同時。

其對門的「靈膳閣」則變得門可羅雀起來。

畢竟醉仙居時有授道，即使沒搶到位置的修士也寧願擠在門外靜聽一耳朵。

即使掌柜講完了……

早對比得出醉仙居靈膳味道更甚一籌的食客大多也不願選擇次一等的對門。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兩家之間的那點官司。

既然無償接受了醉仙居掌柜的傳道，即是有了師生之誼。

那麼從道義上來說，他們也不應再光顧被恩師斥為「欺師滅道」的「叛門師姑」店中……

因此，靈膳閣自然變得清冷萬分。

除了少數與柳霏馨一派親厚的修士，一天下來，幾乎再無食客入門。

且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修士制出了簡單的靈膳，隱約形成了一股鬆散的新派勢力。

這樣一來，縱有蕭哲宇這位人宗宗主彈壓局勢，暗地裡聲討柳霏馨的呼聲卻依舊日漸高漲。

饒是人宗內部，都出現了處置後者，聯合醉仙居的聲音。

如此過了快半月，眼看著就要墮入「身敗名裂」境地……

一直隱忍不發的柳霏馨才終於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