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真的好香，想吃嗚嗚嗚！」

「其實馨馨這不是也有滷味嗎，剛也開了試吃，就…味道應該差不多吧。」

「不！不要自欺欺人了！明明比主播這的還香！用替代品麻痹自己是沒有幸福的。」

「夠了！你們還記得自己哪邊的嗎？那妹紙是鬼宗特意派來打擊馨馨的，你們這是要倒戈？」

「粉絲太暴躁了吧。我只是個觀眾，哪邊的都不是。可那妹紙還說是主播師妹呢，為什麼要無腦信主播？」

「好了別吵了，小聲說一句，無論怎麼樣，美食無罪嘛……」

……

紛亂的彈幕不斷閃過。

柳霏馨有心解釋，神念一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自對面不斷傳來的濃香，與少女的講解聲卻像是無孔不入的毒氣侵入了她的腦海。

柳霏馨的思緒徹底亂了。

對方竟然也會做滷味，甚至可能比她做得還要好……

怎麼可能呢？

但那純正的鹵香與食客的反應，都讓她不得不去面對這個可能。

不，或許這些食客都是精心安排的托兒呢。

畢竟——不管對方是鬼宗培養的「棋子」還是現代穿來的「老鄉」，都不可能比得上廚藝世家出身的她……

可，真的不可能嗎？

接連的打擊喚醒了心底深處的惶恐。

柳霏馨陡然想起了一些刻意遺忘的事實。

比如，她的確出自廚藝世家，但卻並未因此醉心烹飪、苦練技藝。

不過是因為從小耳濡目染，才有了比常人優越卻遠不上真正大廚的「好手藝」。

又比如，「偽膳師」出現后，她其實也是害怕的。

所以才遲遲不收徒也盡量不再當眾烹飪，就怕別的修士徹底學會了這所謂的「靈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所以才動了……以小妖為「食材」的邪念，以彌補廚藝不精的缺陷……

「多謝顏道友！」

「今日我才真正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好靈膳！什麼又是真正的靈膳之道！」

「是啊，顏掌柜實是我輩修士的楷模！」

……

數道讚歎傳入耳畔。

柳霏馨從迷茫中驚醒，循聲望去。

才發現醉仙居中的少女似乎已經停止了教授。

而一眾修士正對其稱功頌德，就如往日奉承她一般。

難言的憤懣瞬間湧上。

柳霏馨登時眼前一黑，再忍不住地……暈了過去。

「主子！」

焦急的喊聲從對面傳來。

醉仙居內。

正對著而坐靈膳閣的食客們好奇地望了眼，這才發現了對面的異動。

「哎，那柳……暈倒了？你說是不是……心虛？」

「我看顏掌柜所說十有八九是真的。」

「不可說，不可說啊，還是好好享用靈膳罷。」

……

眾修士登時揣測不斷，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偷眼望向了正在打理小膳房的少女。

顏嫵只漫不經心地掠過了這些複雜的目光，望著柳霏馨頂上已滑落至62%的氣運率，毫不掩飾揚唇一笑。

光明正大地「幸災樂禍」。

說起來似是有失氣度，她卻表現得萬分理所當然。

更遑論其展顏間容色生輝，更勝朝霞。

一時間，窺視的修士皆是不敢直視地移開了眼，倒把其與柳霏馨間的齟齬忘了個徹底。

小膳房外的過道。

不知從何處閃出的厲陽也不由怔了一瞬。

回神后，他幾步上前，便湊到了……坐在小板凳上的越斂寒身旁。

「哎，小娃。」

這位魂宗少宗主笑嘻嘻喊了聲「白菘小妖」，眼神難掩欣賞地瞄向了不遠處少女。

長得好看，會做靈膳。

實力高強，溫柔愛笑。

這不就是他理想中的道侶嘛！

「你還沒有姐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