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沈陌，作為第60位練習生，壓線通過。」

楚韻音的聲音在演播廳回蕩開來，不少練習生還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下首的座位上，原本微笑著的於凱更是猛然躍起，難以置信地叫出了聲。

「不可能！」公司明明保證過的！

「60名明明應該是我的，怎麼可能是沈陌這個丑逼！他……」

「閉嘴！」楚韻音當即呵斥道。

「沒有什麼應該。《偶像養成》的每個位置，都是觀眾選擇的結果。」

她站在舞台中央，肅聲強調著節目的公平，心下卻也窩火。

排名難道真的全是觀眾選擇的結果？怎麼可能？

哪有選秀百分百公正？

這宣稱是觀眾創造「男團」的《偶像養成》，其實也不例外。

不過節目組倒沒敢動出道圈的排名，只是在「有價值」的低位圏做手腳。

就如，這每一次壓線通過的位置。

要知道不是所有練習生上節目都是為了出道，也有人只是想刷下存在感，為以後回公司發展造勢。

像這於凱，原本就是內定的60名。

可誰讓他公司那麼蠢，刷票竟被「沈陌」背後的小公司抓到了證據？

因此，昨晚節目組高層緊急商議后，只能把60位換人。

作為pd，同時也是這節目背後投資人之一的楚韻音知曉內情，再看於凱發瘋的模樣，自是厭煩。

「於凱練習生，如果你再質疑節目，那麼，現在就請你出去！」

嬌喝聲落下，於凱霎時癱倒在了椅上，只能瞪著一雙怨毒的眼，看向了搶了自己位置的顏嫵。

「沈陌練習生，到你的位置去吧。」楚韻音又道，倒沒把後者當成威脅。

其實，雖被對方公司擺了一道，但把這「全網黑」的丑角留下，好處可比於凱大得多。

能吸引流量，又翻不出什麼天來……

「謝謝pd。」

被視為「翻不了天」的「少年」主神應聲而起，頂著一眾複雜的目光，正要走向那座代表通過的「金字塔」……

不想坐在塔上第二位的江景然卻突然走了下來。

旋即，塔尖的顧霆堯也動了。

其餘人就這樣目瞪口呆地看top1、2向著下方走了過去，分別站到了剛才起衝突的兩人身旁。

「凱子，別難過。」

江景然嘆了聲，錘了於凱一下。

「哥相信你，出去了，也照樣能發光。」

「哥，」後者紅著眼看著他，忍不住又瞪向了一旁的顏嫵。

「都是他……」

「沈陌。」江景然也轉了身，看著那帶著面具的「少年」。

「恭喜你。既然進了，就好好努力吧。」

他說著，語氣依舊和煦，卻似乎少了平日的溫度。

不難想見，若是節目組之後沒有剪輯這節，播出后，觀眾對黑幕的質疑會再增加幾倍。

而粉絲更會腦補出諸如正主終於看清了小人真面目，真兄弟卻因小人刷票被淘汰的情節……

沈陌，就是你進了這輪，又如何？

心下轉念著，江景然面上仍是一派春風。

「……為了『粉絲』，你的舞台，還有臉，都多上心吧……」

「多謝江景然練習生的關心。」

被暗中「教育」的顏嫵倏然輕笑了起來，同樣真誠道。

「舞台么，我自然會加倍努力。至於我的臉……就不牢你費心了。」

這……

什麼意思？

話落，江景然的心驀地一跳。

場中眾人對視了眼，也是驚疑不定。

唯有沉默地立在一旁顧大公子眸中幽光一閃。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竟流露出了絲鋒利之意。

下一秒。

眾目睽睽下，人們就見「少年」一抬手，按上了頰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