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揉揉悶疼的胸口，道：“你放心，答應你的我不會食言，皇兄安全之前，我不會離開將軍府。”

“若我現在就要知道呢？”小小沒了多少耐心。

“你該知道，我來此，就不怕死。”或者說，君心早就找不到活着的意義了。

沒等小小再開口，君心又道：“小小，我知道一開始你並不喜歡我，我感覺得到。可說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你，喜歡你哥哥，喜歡蒲家村，和你們相處的那幾年，是我這輩子過的最開心，最真實的。”若不是那幾年的回憶，她怕是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後面那句話君心沒說，她並不想要誰的同情。

“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無可奈何誰都掌控不了。”君心一臉平靜，像是訴說着別人的故事，“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們兄妹的確很對不起你們，可這並不代表我心裏好受。”

從認識那一天開始，君心就懷着內疚，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偷來的。

無論是蒲蕭也好，小小也好，她是真的喜歡他們，喜歡到與他們在一起，像是一場夢。

時刻都擔心夢會醒，自己會被打回原形。

躲着他們她又何嘗好受？

微微一笑，君心說道：“說這些，沒有讓你同情的意思，我只是想說，我君心說出口的承諾，還從未做不到過。”

她拍拍小小的手，笑容微微苦澀，“相信我，你外公外婆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信不信你又如何，你是打定主意不會告訴我了。”小小看出來了，這姑娘是真不怕死，那還有什麼可威脅的呢？

她站起身，打開房門，“君心公主今晚就住在府裏了，福叔好好安排一下，我和蕭默就先回宮了。”

君心看着兩人風風火火的背影消失，重重鬆了口氣。

有小小在，哥哥定然無恙了。

小小急急趕回去，自然是想要留君澤羽一命。

若說穿越到現在，她有什麼執念未了，那便是外公外婆的事了。

前世今生二十多年，外公外婆是少數給過她親情和溫暖的人，他們的仇，她怎能不報？

懷着滿腔恨意，小小和蕭默回到了宮裏。

燈火通明，與走時無異。

“回來啦。”蜷縮着身子沒骨頭一般靠在椅子上的老頭，擡了擡眼。

小小看看如常的殿內，又看看外面越來越淡的月光，“怎麼回事？他們沒來？”

“哼，你還盼着亂起來不是？”老頭扭了扭，換個舒服的姿勢。

小小瞪他一眼，走回去坐下。

心說她還真就盼着亂起來了，不亂起來怎麼抓着君澤羽同君心交換？

“等着吧，該來的遲早會來。”老頭囈語一般嘀咕了一句，咂咂嘴睡了。

小小瞅着沒形象的老頭，嘴角抽了抽。

有些懷疑自己怎麼想的，居然在這般嚴峻的時刻，留一個不瞭解的人在身邊。

話說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搖搖頭，小小暗罵自己神經，這都什麼時候了，想那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