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局外人，君心看的很清楚。

皇兄這是在孤注一擲，他瘋了，被不甘的心魔吞噬了。

而她對小小的瞭解，這個姑娘絕對不會打沒把握的仗，再加上太子皇兄的狠厲，自家皇兄此去凶多吉少。

她勸不了皇兄，卻又不能看着他去送死，故而有此一舉。

“對，籌碼，你有什麼籌碼跟我談條件，或者說你有什麼籌碼求我？”

小小的話可以說是很不近人情了，但講道理，她又憑什麼留着一個對她兒子有威脅的人？

君心急的如坐鍼氈。

她一個已經死去的公主，能有什麼籌碼交換？而且據她所知，小小根本不在意錢財，憑她的手段，要多少錢財沒有？

除了錢財，她還想要什麼？

有親人，有愛人，有孩子，她根本什麼都不缺啊！

“小小，我……”

小小擺手打斷她的話：“公主當該知道，從一開始我就不是很喜歡你們兄妹倆，可你們呢，一直對我們算得上是死纏爛打。”

“後來相處久了，我也算是接受你們了。在山上那兩年多的情誼，到現在想起來都感覺像是在做夢，可是結果呢？結果你哥哥給我下了封印，利用我……”

“你自己說，我又憑什麼饒他一命？”

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小小嗤笑道：“公主今日怕是來錯了，你要做的是去勸你哥哥別亂來，興許還能活下去，至於活得好不好，就未嘗可知了。”

這段話憋在心裏很久了，每個人都不是君澤羽那般無情，在江南那段日子，到山上那兩年半，她怎麼可能沒有把她們兄妹當朋友？

結果呢？

一個傷了自家哥哥，一個又企圖傷害自己。

小小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說那些沒有用，孰是孰非也說不明白。

可發泄一通還是很舒服的。

本以爲說完這些話對方會難堪的告辭，誰知君心難堪歸難堪，卻是像下了什麼決心一般。

小小眨了眨眼睛，來了幾分興致。

“我知道你外公外婆的死，幕後主使是誰！”

“你說什麼？”眼底的興味剎那散去，小小猛然起身，緊緊抓住了君心，“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到了此刻，君心反倒不急了，被小小揪着衣襟也是平靜的模樣。

“我說我知道你外公外婆那件事的幕後主使，只要你答應放過皇兄一馬，等他安全離開京城之後，我就告訴你。”

小小此時哪裏還有理智跟她談什麼交易？

漂亮的眼睛裏散發出濃烈的殺意，小小手下的動作更緊了，直把君心勒的臉紅脖子粗。

“我在問你最後一遍，是誰？”咬着後槽牙問出這句話，小小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外公外婆的死定然是人爲。

君心被勒的呼吸不暢，她拍了拍小小的手，卻並沒有喚回她的神智，“小小，你快勒死我了，先鬆開，我答應告訴你就一定會告訴你的。”

小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眼眸閃了閃，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