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哼一聲，面帶嘲諷打斷小小，“怎麼？本宮都承認你了，你卻跟本宮外道？這是看不起本宮？還是看不起本宮是個廢物？！”

小小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這人病的不輕，腦子有病，心裏也有病。

“您不用這樣針鋒相對任何人，也沒人會瞧不起你。”小小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暫時忘卻心裏的煩惱和焦躁，真誠的對太子說道，“心中有丘壑，便是自己的天下，別人的眼光不能當飯吃，也不能讓你少塊肉，你當真不必如此較真，苦的還是自己。”

說這話，小小是有幾分真心實意在裏面的，不管這人怎麼樣，到底是蕭默的哥哥。

只是好心卻被當做了驢肝肺，下一秒，更重更惡狠狠的冷哼聲響起，緊隨而至的還有摔瓷器的聲音。

“你這是在教訓本宮？說到底，你這話還是看不起本宮，你怎麼知道本宮針鋒相對，就是自己看不起自己？”

“還是你已經先入爲主，認爲本宮自卑？！”

“你覺得，本宮這樣，就該自卑，就必須自卑，所以才認爲本宮自卑？”

話雖然有些亂，但小小卻清晰的聽懂了，她不免楞了一下，擡眼去看太子，只見他那不善的面色，更加不善了，似乎還多了兩分厭惡。

小小心裏又是咯噔一下，太子說的對，是她先入爲主，認爲一個殘疾人必須自卑，所以纔對別人針鋒相對。

不對，不只是先入爲主，而是一開始，她就肯定了太子的情況。

“對……”對不起三個字還未吐出，下一秒，又是一陣摔打的聲音，太子的憤怒嘶吼聲緊隨而至。

“滾出去！給本宮滾出去！滾！都滾！！！”他重重拍着輪椅扶手，眼前有什麼，就擡手掃落，一張蒼白透明的消瘦臉龐黑青一片，漂亮迷離的桃花眼更是變成了惡魔般的紅色。

小小不免哆嗦了一下，親眼見到好好的一個人瞬間變成雙目赤紅的魔鬼，她倒不是害怕，是內疚，還有一絲絲憐惜。

是她太自以爲是了，覺得自己想什麼就是什麼，什麼都該按照自己想的那樣，卻忽略了這世上比自己通透的人，大有人在。

重重深吸一口氣，小小耐着心中的尷尬，厚着臉皮對太子說道，“對不起，是我太……”

“太什麼？自作聰明！愚不可及，滾，本宮不想跟你說話，立刻，馬上，從本宮眼前消失……”太子用赤紅的雙眸瞪視着小小，那滿臉不耐煩到極致的樣子，似乎小小再待一秒，他就會掐死她一樣。

小小走了，領着等在門口的哥哥走了，還不忘將門給太子帶上。

這個時候的太子，需要自己冷靜一下，別人的任何安慰在他眼裏都會變成另一種味道，諷刺，瞧不起。

回到管家給自己安排的住處，小小纔回味過來，自己有多差勁，錯了多少。

她不該用看待一個殘疾人的眼光去看待太子，更不該用憐憫的語氣去與他交談，太子大概更希望別人將他看做正常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