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當年你跟朕說小雨有了朕的孩兒時，朕有多高興，有多興奮？朕想，除了老大，朕終於又有兒子了……”

宇文傲天摸摸鼻子低下頭，心說你那麼多兒子，說的好像除了太子，其他都不是你的種一樣。

君耀翟瞅了他一眼，像是知他所想，擺擺手笑道：“那些都不是朕的兒子，朕只有小雨給朕生的兩個兒子，老大已經被她給毀了……”

“沒關係，沒關係，好在朕保住了老二不是？”悲傷的眼淚從眼眶溢出，君耀翟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提起太子，宇文傲天臉龐瀰漫上一層愧色，他動動嘴脣，感覺喉嚨像是被堵了一層透明的薄膜，難以發出聲音。

憋得難受，宇文傲天干脆抱起酒壺猛地往喉嚨裏灌。

隨着一壺酒下肚，那層堵住的障礙物終於被衝開……

宇文傲天抹抹嘴道：“當年若不是我經不住雲兒的苦苦哀求，也不會害了你和小雨一生，還有太子……”

有些事被埋在心底不去提及，並不代表已經忘記。

一夕之間的婦人之仁帶來的後果和創傷，每每想起，宇文傲天都悔的不能自己，有句話他沒說，他的婦人之仁不止是害了這些人，還害了雲兒。

他們是受害者，雲兒何嘗不是呢？

不能因爲雲兒是第三者就沒有傷害，雲兒在這場糾纏中何嘗不是傷害最深的那個？

就因爲她愛了不該愛的人，搶了親妹妹的愛人，犯下了彌天大錯，就該落個青燈古佛枯死宮中的結局嗎？

可即便是死了，雲兒又落得了什麼好下場？

被深愛的男人恨着，被親妹妹恨着，她這一生何苦哇？

“其實有時候朕想啊，或許這就是命！不能怪別人！”君耀翟目光放空，思緒似乎回到了過去，“你說怨誰？怨你跟傲雲一起騙朕？”

“怨過，朕怨過的，不是沒有怨過，可是能改變的了什麼？”君耀翟一下一下點着頭，猶如一個不倒翁一般晃着身子，“什麼也改變不了，傲雨的性子朕該知道，該瞭解的，她怎麼能容忍朕背叛她？還是跟她的親姐姐！”

“朕不怪她那麼對朕，畢竟是朕對不起她在先！哪怕用朕的一生，用朕的命去還，朕也不會說什麼！”想起什麼，君耀翟瘋了似得摳着自己的心臟，“可她爲什麼要那麼狠？太子是她親生的，阿默也是她親生的，她毀了太子的雙腿，阿默出生之後她就要掐死他，那是她的兒子，她的親生兒子啊！”

“若不是朕怕她真的殺了阿默，也不會與阿默父子分離這麼多年！”君耀翟端起酒杯一口乾掉，酒液順着嘴角流入脖頸，最後沒入胸膛。

“耀翟，你喝多了……”宇文傲天心生不忍，起身去扶他，“走，咱們別喝了，去睡一覺，醒來什麼事都沒有了。”

“不！朕要喝，朕要喝醉！”君耀翟揮掉他礙事的雙手，繼續叨咕，“老大怪朕，這麼多年不願意出府，老二被朕送走，十九年不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