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傲天紅着老臉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才咬着牙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末了又道，“可有這樣的病？之前大夫診過脈，查不出任何問題。從發病到至今已有半年光景，未痊癒，也未惡化。”

憑這兩三句，小小差不多已經對這個‘故友’有了猜測，眼珠轉了轉，沉吟道，“天下間多少查不清道不明的怪病？單憑這兩點我無法判斷。他多大年紀？除了肌肉僵直、行動遲緩、手指抖動，可還有其它症狀？任何微小的異樣都可以說一說。”

宇文傲天尋思片刻，說道，“他今五六十有二，除那三點症狀外，還有坐姿不穩，失眠，鬱躁等症狀，別的就不大可知了。”

小小把症狀一一記下，琢磨了琢磨，低聲詢問，“他行走間不會抖動，只有靜坐時纔會抖動，是也不是？”

宇文傲天眼睛一亮，連連點頭，“丫頭可是知曉了？可是能治？”

小小翻白眼不理，繼續問，“最近寫的字越來越小了？”

宇文傲天目露訝異，繼續點頭，身子卻是坐的直直的，滿臉期待的等着下文。

“發聲可有變得沙啞了一些？”

“確實如此！”宇文傲天拍了一下桌子。

經過幾番詢問，小小確定道，“他的確得了一種慢性疾病，肌肉逐漸變得僵硬直至失去行動能力，後期腦子有可能廢掉，俗稱癡呆，且還會引發中風、心疾等併發症，屬於醫無可醫的絕症。”

聞言，三宇文傲天面色微變，片刻，他才啞着嗓子問，“還能活多久？”

“這個說不好，若他之前身體康泰，興許能撐個十幾年，不過即便死不了，也會變成無法行走無法思考的廢人。身體素有頑疾沉痾的話，也就一兩年光景。”小小捻了一塊糕點送進嘴裏，又變得漫不經心起來。

只是心底卻是有了思量，看這老頭的樣子不難猜到，那病人估摸着就是當朝老皇帝無疑了，若猜測屬實，是不是東晉的天要變了？

慢慢咀嚼着糕點，小小悄悄對着蕭默挑了挑眉。

蕭默眸子深諳，不知想些什麼。

宇文傲天這時候忽然沉重的問道，“真的沒有辦法嗎？或許能否有什麼辦法，讓他多活幾年？”

“沒辦法！”知曉了對方是誰，小小自然不會輕易應諾，且老年癡呆這病她也確實沒辦法，不過讓其多活兩年的辦法她確實有，但還得端看老皇帝的態度再說。

若這人實在不行，只會給他們找麻煩，她又何必讓一個添亂的人活太久呢？

宇文傲天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將信將疑。

“切！”小小很是鄙視對方的態度，沒好氣般說道，“老年癡呆是老年症，也就是說人到了一定的年紀，身體機能下降，器官老化，這是自然現象，也是老天爺的意思，誰也改變不了！”

“這麼跟你說吧，病、毒、都可以醫治，但自然現象是非人力能改變的！就像是死亡，人都無可避免，只不過死亡方式各有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