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先是打發梁叔去買些紙錢香燭回來，然後自己就到廚房裡準備祭拜用的東西。

她準備的還算豐富，燒了一隻雞，又煮了一大塊五花肉。點心的話，做的是一盤蒸糕。雖然就三樣，但比著鄉下人家，也算是可以了。

沒辦法，家裡雖然東西不少，但古代貧乏，又是在冬日，小小還是臨時起意，能準備出來這些，還是過年的時候，剩下的一隻雞和五花肉來做的。

蒸糕的話，就是麵粉上面放了些大棗。

年後去鎮上送菜的買賣停了，她又好久沒出過門，家裡也挺長時間沒添置過東西了。

小小準備好這些，又把梁叔買回來的香燭紙錢都裝到籃子里，然後回房換了身素凈的衣服出來，到客廳的時候，蕭默已經換好衣服在等著了。

祭拜是件嚴肅的事，小小又是特意想去謝謝蕭家奶奶，所以，她表現的很是莊重。

蕭家祖墳是在蕭家村後山的地方，兩人是由梁博趕著牛車過去的。

不經過村子，倒是少了不少事。

梁博把牛車停在後山外面，然後在那等著。蕭默提著籃子拉著小小，兩人踩在剛下過雨的泥濘道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雖然後山一路上走過去，都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墳地。甚至還有一點陰森恐怖的感覺。

但蕭默和小小都不是膽小的人，再加上現在四周景色已經有了一絲春意的意思，剛下過雨的空氣又是無比清新，呼吸一口都有一種甜甜的味道。

是以，兩人倒是好心情的欣賞了起來。

小小被蕭默牽著，想到兩人的目的，她溫和的說了句，「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還有蕭家奶奶的事。」

蕭默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山林，心裡倒是生出了一抹悵然來。他抿抿唇瓣，像是在思量，又像是在組織語言。好半晌的功夫，才娓娓道來。

「其實我小時候很簡單，爺爺走的早，在我四歲的時候就走了。我跟奶奶兩個人日子過的不大好，蕭清遠也不大管，我們倆就相依為命的過著自己的日子，雖然苦了點，經常餓肚子，倒也算自在。」

「後來我長到八歲的時候，有時候餓狠了，就會自己去山上捉野雞，兔子吃。時間一長，我倒是覺得，打獵也是一個謀生的方法，就自己琢磨著做了一支木劍，開始上山打獵。」

說到這裡，蕭默倒是笑了，「那時候奶奶擔心我，還不讓我去。我總是偷偷的去，然後打了野雞兔子，也不敢拿回去，怕奶奶知道我又跑上山了，就自己都吃掉。吃不掉的就藏起來。」

「那你怎麼不拿去鎮上賣掉，換銀子啊？」小小下意識的問了句。

蕭默眸子黯了黯，下意識的緊了緊握著小小手的大掌，扯了扯唇角，盡量讓自己說的輕鬆一些，「那時候，因為我是撿來的，沒有人告訴我可以拿去鎮上賣···我是在我十二歲去鎮上學做木工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還可以拿著去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