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
這一幕讓向晚檸的粉絲紛紛活了過來，他們指尖飛舞，就將剛剛還在嘲笑向晚檸的彈幕懟得啞口無言。
【剛剛說向晚檸和家人不和睦的人都給我站出來！看看人家這是什麼待遇，向池淞親自上來給她送果盤喔！難道在你們眼裡，這就是關係不好呀！（震驚臉）】
【啊，剛剛誰在問向晚檸的粉絲去哪了？我不是在這嗎？你爹在這兒呢，亂叫什麼？我們晚檸就是喜歡在自己房間裡直播，不想出去打擾家人怎麼了？】
【所以說有些人不要看見什麼就開始扣字，好像就你會打字一樣，現在打臉打得痛不痛？】
直播間的眾人就見向晚檸打開了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和端著果盤的向池淞扭打起來，幾個工作人員瞬間愣在旁邊。
向晚檸臉色猙獰，但苦於身高不夠，被向池淞輕鬆壓制。對方從容淡定，一隻手端著果盤，還能用另一隻手按住她的頭，讓她動彈不得。
在聽到對方的話後，向池淞往裡面瞟了一眼，隨後道：「那你們慢慢直播，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向晚檸怒吼：「你已經打擾了。」
向池淞將果盤遞給她：「我這不是上來給你送果盤慰問你嗎，這叫什麼打擾？」
後者接過果盤，不再聽他狡辯，直接把向池淞推出了房間。
隨著房門「啪嗒」一聲關上，她用牙籤插了一個水果放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還想試圖掙扎一下，於是問工作人員：「直播是已經開始了嗎？」
經紀人在旁邊點頭，輕咳了一聲，小聲提醒：「已經播了好一會兒了。」
向晚檸沉默，嘆息一聲後點開他們已經調試好的畫面，上面幾千條彈幕同時滾動著，讓她一時有些眼花繚亂。
向晚檸求救般的看向經紀人，眼神詢問著下一步的動作。
經紀人收到訊號，便湊了過來，出現在鏡頭裡，笑著開口道：「因為最近工作室在網上看見很多謠言，內容實在太過離譜。」
「很多粉絲寶貝的疑問、還有擔心晚檸的留言，我們也都收到了。」經紀人說到這裡，頓了頓：「所以我們決定和晚檸在家裡開一場直播，解答大家的疑惑，大家如果有什麼好奇的或是想問的，都可以問喔！」
「因為彈幕太多，會由我們工作人員挑選問題，再由晚檸解答。」
等到經紀人說完後，剎那間，彈幕上出現了各種千奇百怪的問題。
工作人員開始對向晚檸發出了第一個提問。
「第一個問題，她們想問晚檸：被認回家的這段時間感覺怎麼樣？家裡的人對你好嗎？你適應嗎？」
在工作人員念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經紀人走出了直播畫面，對這個敏感的話題有些緊張，在心裡祈禱著：小祖宗一定要按她的劇本來，今天的直播能不能成功就看這個回答了！
而樓下幾人此時正盯著直播，向池淞很是不滿的道：「什麼叫關係怎麼樣？剛剛那一幕還看不出來嗎？」
墨音橫了他一眼：「肯定是你剛剛太莽撞了，別人還以為你們在吵架呢。」
她說著，伸手攏了攏頭髮，又讓傭人切了一個果盤，再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形象，隨後便走上了樓。
於是當向晚檸思考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時，忽然聽到耳邊又傳來一道熟悉的敲門聲。
她差點以為又是向池淞，正要發火時，這次說話的人卻變成了墨音。
對方輕聲細語道：「寶貝開開門，媽媽給你送了點吃的上來。」
向晚檸疑惑不已，起身打開了門的瞬間，就看見墨音手裡端著一個果盤。
向晚檸：……
她有些不確定的揉了揉眼睛，默默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放在桌上的那個果盤，又扭回頭看了看墨音手裡的果盤。
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仿佛是從向池淞那裡複製粘貼過來的。
她有些無奈的道：「這哪裡吃得完？」
但墨音卻不這麼想，她將果盤塞到向晚檸手裡，語重心長的道：「水果吃了美容養顏，多吃點好。」
等到送完水果後，墨音像是完成了一個重大的任務，滿意的離開了。
甫一回到樓下，她就正聽見向晚檸的聲音從屏幕里傳出：「不用擔心，大家對我都很好。」
墨音不由朝幾人挑眉，得意洋洋說：「怎麼樣？沒人在直播間問那些蠢問題了吧？
向池淞看著直播間的彈幕，笑道：「他們現在開始問知念是不是爸爸的私生女了，還是偏心向知念，對向晚檸不管不顧的那種人。」
向庭燁一聽，頓時生氣地拍案而起：「荒唐！」
他不由瞟了墨音一眼，擔心對方也同樣生氣，卻見她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便有些耐不住性子，開始在樓下客廳反覆踱步。
半晌後他實在忍不了了，開始自言自語道：「都吃了兩個果盤，晚檸應該有一些口渴了吧。」
於是他又讓傭人準備了向晚檸愛喝的藍莓汁，自己端著上了樓。
向晚檸在送走向池淞迎來墨音後，剛坐在凳子上沒幾分鐘，甚至工作人員的第二個問題還沒有說出口，就又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向晚檸：……
她有些恍惚，忍不住喃喃自語：「不會又是給我送果盤的吧，真的吃不下了。」
剛這麼說完，就聽見門口傳來向庭燁的聲音：「晚檸吃了水果應該口渴了吧？爸爸正好給你送了點果汁上來。」
原本還熱鬧非凡的彈幕因這句話陡然陷入了沉默，隨著接二連三、他們意想不到的人親自上來給向晚檸送吃食，「他們家關係不好啊」、「即使是親生女兒也一定比不過養女啊」、「豪門家裡面醃髒事很多、向晚檸回去肯定有的她受啊」……這類的謠言頓時不攻自破。
之後彈幕就開始打起了問號。
【向晚檸你要不坦白吧，你家是不是賣水果的？】
【晚檸你別瞞著哥，哥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是不是接了水果的廣告？】
【看了今天的直播，別的我可能不知道，但向晚檸她喜歡吃水果這件事已經被我放在了心上，所以大家明白以後如果碰到了她，該送什麼了嗎？】
由於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不符合他們對豪門的幻想，這其中還有一點原因是因為向家在媒體上露面的次數不多。
唯一一次直播還是因為向晚檸要認祖歸宗，向家專門給她舉辦了晚宴，邀請了A市的名流。結果大家別的沒看見，只看到向晚檸喝醉了，在宴會上發酒瘋。
偏偏參加聚會的大佬都十分寵溺的任由著她去，還在見到她喝醉後體貼的關掉了直播，隔絕了觀眾們探究名流的宴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想法。
綜上所述，其實大家並不太清楚他們私下相處是什麼樣的，但不妨礙他們用自己的想法揣測對方。
於是有彈幕發出了質疑。
【他們是不是知道今天要直播，想搏一個好名聲，所以在作秀啊？】
【我也覺得有可能，我是不相信他們全部輪流上來給她送東西的，感覺生疏得可怕。這一點也不符合正常家庭的相處，我媽就是讓我自己要吃什麼自己弄】
【啊，怎麼可能？以他們的名氣他們需要作秀嗎？】
【但是有一個上來送果盤也就算了，兩個也還能接受，他全家都來了……他們是沒自己的事情做嗎？】
【樓上的說的是什麼話，也不是全家吧，向晚檸的爺爺就沒上來，說不定爺爺才是最不喜歡她的那個呢！連作秀都不想做！】
這條彈幕不知被誰看見了，總之等向晚檸接過了向庭燁手中的果汁，朝他道謝，走回座位以為自己能真正開始直播時。
她這邊剛開口和彈幕打了聲招呼，那邊的房門聲就再次響起。
向晚檸就納了悶：家裡人都來了一次，這次又是誰？他又要上來送什麼？
一道蒼老但渾厚的聲音傳來：
「晚檸啊，爺爺給你端了點小蛋糕上來，你直播別餓著了，拿來當下午茶吃。」
【啊？啊？啊？】
【我服了爸爸，我以後不說了，我怕再說下去她家的狗都要來一趟給她撐場面】
【好好好，知道你們家關係是真的好了，我看以後誰還逼逼叨叨，我第一個不同意！】
彈幕的議論並沒有被向晚檸看見，等到她送走了爺爺，並再三詢問還會不會有人上來時，得到了對方否定的回答後，這才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看著堆了滿桌的食物，心中溫暖之餘，又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向晚檸嘆了口氣，先是吃了口小蛋糕，滿足的眯起眼，而後朝工作人員點頭：「接著問吧。」
於是工作人員問了第二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他們想問晚檸：你和向知念的關係好嗎？」
如果按照向晚檸的真實想法來說的話，她和向知念的關係還算融洽。但她現在要按照人設來講，於是向晚檸便故作厭惡開口：「不好，我最討厭她了。」
此話一出，整個彈幕都震驚了。
【姐，你好好說話，你三思而後行！向知念的粉絲馬上到達戰場。】
【向知念的粉絲在這兒，我就納了悶了，向知念對你這麼好，我還以為你們的關係多好呢，原來是我們姐姐一廂情願嗎？但你有什麼資格被照顧還這麼嫌棄的啊？不要臉！】
【所以《憶玲瓏》那部劇還是有內幕的？我就說向晚檸的角色這麼重要，既然定了下來，就沒有半路換人這一說法！】
【樓上加一，就是於闕舟的話太有說服力，我真的信了】
【等等，樓上的粉絲先別吵！這姐口是心非有一套，我懷疑她說的根本不是真話】
【這還能不說真話的嗎？她難道不知道自己說出這些話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這可是在直播耶！要是她們沒有仇的話，沒有人這么正大光明的得罪別人吧？】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這位姐可真說不準！反正自從進入了這個直播間，我就再也沒猜透過劇情的走向】
【我有一個提議可以驗證這件事，讓向晚檸給向知念打電話！】
【我贊同！把反對的拖出去！】
於是彈幕開始刷屏「晚檸姐給向知念打電話吧」這一條內容，工作人員看見後，有些猶豫的望向經紀人，得到後者肯定的點頭，他才開口問向晚檸：「晚檸姐，彈幕上想要讓你給向知念打電話，看看你們的關係有多差勁。」
經紀人疑惑的望過來，就看見工作人員偷偷發消息給她說：【晚檸姐心口不一，有點小傲嬌，我要是說讓她證明一下和向知念的關係有多好，她肯定不會答應的，我這叫激將法！】
經紀人看完後立馬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並打算如果反響不錯，就把他的年終獎往上翻一倍，畢竟他們今天可是帶著任務來的。
是的，他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洗白向晚檸，順帶澄清傳言。
目前來說，還算比較順利。
果不其然，在工作人員說完這句話後，向晚檸爽快的應了下來。
她心裡想著：向知念現在應該在劇組拍戲，依照她敬業的性子，肯定會拒接自己的電話。
到時候自己在這邊表現出厭惡的模樣，再罵她幾句，肯定能坐實她和向知念關係不好的傳言！
畢竟她的人設已經碎得七零八落，前有安嶼回憶往昔，後有自己被封「娛樂圈感動人物之一」……在這種前後夾擊的情況下，如果她能認下這條，也算是能保一點是一點吧。
這麼想著，向晚檸偷偷在鏡頭看不見的地方、當著經紀人的面，給向知念的備註改成了「世界上最討厭的人」。
全程目睹的經紀人差點給她跪下，在心裡流淚道：祖宗，你別撅我們自己人的後路啊！
向晚檸聽不見，即使聽見了她也不管。
她興致勃勃，先是用手指擋住向知念的電話號碼，朝彈幕展示了自己的手機備註，並表示：「我現在就打給向知念。」
彈幕已經被狼來了嚇怕了，略有些意味珊。
【姐，為什麼我覺得這個備註有那麼一點欲蓋彌彰的程度呢？】
【姐，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是你真的討厭的人，不是在撒嬌吧？】
【姐，你老實跟我們透個底，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大膽承認，我們是不會反對的。這樣搞得我們兩邊粉絲都很累。不知道該不該掐啊！】
【姐，我可是你的老粉，你騙騙自己得了，可別騙我啊！】
「我騙你們做什麼？」向晚檸看到了這條彈幕，一邊回答一邊伸手點了撥打按鈕，並道：「你們看好了，她肯定不會接我電話的！」
她說得信誓旦旦，豈料鈴聲還沒來得及響三秒，她手中的電話就被接通了。
一道溫柔又帶點笑意的聲音傳過來：
「怎麼了？想姐姐了？」
向晚檸下意識的捂住了聽筒，但她又忽然想起自己按的是擴音：……
她沒有回答，有些沉默的掛斷了電話，並試圖挽回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我之前跟她打電話，她不是這個樣子的。」
彈幕累了。
【姐，你這……】
【我就知道，我也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對嗎？】
【都這樣了，那我就在這裡祝你們百年好合吧】
【粉絲們別掐了你們兩個姐好得不行，這裡對話一下營銷號：以後你要是再營銷她們兩個針鋒相對什麼的，我是絕對不會信的！】
【樓上+1，但是你要說他們兩個當街熱吻，我真的會信】
【我提出一個小小的問題，就是他們兩個之間沒有什麼倫理的問題吧，我可以開始磕了嗎？】
向晚檸也累了。
她在感受到劇本沒有對她產生約束後，有些疑惑，但也以為自己是被動的，且劇情發展合理，所以才沒有回檔，並開始放棄了掙扎。
都已經這樣了。
再討厭下去就不禮貌了。
就在向晚檸想趁早結束這次直播時，忽然兩道亮閃閃的特效闖入了她的視線。
【念檸cp yyds：送出了10個火箭】
【於闕舟：送出了10個火箭】
這兩道消息一出，先是向晚檸和向知念的CP粉激動起來：這人可是他們的大舅哥啊！這代表什麼？這代表大舅哥讓他們按頭磕！
仙品啊，仙品！！
緊接著，他們又被另一道打賞消息吸引了目光。
彈幕看清ID後，開始打出了問號。
【我是看錯了嗎？請問老公你怎麼在這？】
【話又說回來，這關你什麼事呢？】
【現在還能問問題嗎？請問於闕舟和向晚檸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向晚檸成為了他的女主，這待遇別人可是沒有的！要說你們之間沒點什麼，我可不信！】
【就是就是，別把觀眾當傻子！老實交代吧，你們兩個是不是在偷偷交往？】
向晚檸瞥到這一條彈幕，整個人瞬間炸開：
「我跟他偷偷交往？我勸你們不要說話不打草稿，這是多麼荒謬的一件事情。」
說完，她盯著那道彈幕，忽然發出了一聲冷笑。
向晚檸伸出雙手做了一個掐脖子的動作，左右晃了一下，隨後陰森的道：「於闕舟，你老實交代，來這幹什麼？」
他沒有回答。
「行吧，我就當你是點錯了。」向晚檸這麼說著，以為他不會回應，正要下播時，忽然看見了於闕舟發出了新的彈幕。
【於闕舟：我來看看我的女主角又在這裡演什麼爛戲】
向晚檸：……
下一秒，無數彈幕發出驚喜的尖叫，明晃晃、帶著點露骨的彈幕在她這裡仿佛都帶著聲音。
向晚檸則是在他們要她給出回應時，冷漠無情的、當著數億觀眾的面，殘忍地拔掉了電腦插頭。
——
自那天后，工作室想要達到的目的達成。
整個網絡上再也沒有出現極其荒謬的、關於向晚檸的傳聞。如果有，也一定會有其他網友給這個人解釋，「什麼他們家的關係融洽的很」、「向晚檸和向知念的關係非常親密」、「你們不要亂講」……
工作室是滿意了，但在向晚檸這裡，她卻看到了更荒唐的消息。
什麼叫向晚檸和向知念是不是在偷偷交往？
什麼叫向晚檸和於闕舟是不是在戀愛？
什麼叫「其實我覺得安嶼是向晚檸包養的小明星」，甚至在這一條猜測下，安嶼還給他點了個贊，忸怩的回覆了一句：人家倒是想呢。
向晚檸：……
說不清，根本說不清。
她只要一解釋，各種粉絲都會在她的評論底下留言說：【我知道了，其實你們在偷偷避嫌吧！真是太好磕了！】
向晚檸忽然覺得人即使長了嘴，其實也挺無力的。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終於迎來了進組的日子。
——瞬間就覺得生活沒什麼指望了。
經紀人還給向晚檸配了一個助理，替她收拾好了所有需要的東西，但在她坐上飛機時，心情還是沉重又悲壯，頗有一種自己一去不復返的心酸在裡面。
助理頭一次坐頭等艙，整個人都非常新奇，摸摸這兒摸摸那兒，高興不已。
見她皺眉，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便有些擔心的問：「晚檸姐，你怎麼了？我感覺你很不開心。」
向晚檸也沒有瞞她：「我一想到自己馬上要進於闕舟的劇組了，我就難受。」
助理不解歪頭：「於導怎麼了嗎？他可是國際名導！多少人想要去於導的組還求之不得呢！難道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嗎？說明晚檸姐的演技很好呢！」
向晚檸聽完她天真的發言，冷笑了兩聲：「就他能看得起我這演技？他敢請我肯定是有壞心思在裡面。」
她說完這句話，頓了頓，就想給對方科普於闕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向晚檸還沒來得及說對方的壞話，忽然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一道輕笑。
「你倒是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晰。」
向晚檸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心都涼了一半。她絕望轉頭，果不其然看見了於闕舟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米色休閒西服，系了一個波點領帶，撞色系的打扮在他身上很少見，也因此顯得他格外隨意。
於闕舟今天沒有戴金框眼鏡，於是當他眉梢微挑時，那一雙盛漫笑意的琥珀眸子就徑直對上了她的視線。
向晚檸嘴角扯了扯，勉強打個招呼：「好巧啊，這裡也能碰到你。」
但她的心中卻在怒吼：
【他簡直陰魂不散！】
【為什麼？為什麼買票還能和他買到同一班！】
於闕舟瞥了她一眼，好心的解答了對方的疑惑。
「因為這是我訂的機票，劇組福利。」
向晚檸：……
什麼狗屁劇組福利？為什麼這裡面就他們倆？
向晚檸轉瞬又想：
【那他不會是故意買到一起，想在進組之前給我找點麻煩吧？！】
聽見她這道心聲，於闕舟真正開始疑惑起來：自己在向晚檸的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最開始找她當女主時，既是因為向池淞給他投了不少錢，也是看在他和他哥關係不錯的份上、出於對晚輩的照顧。甚至還有一點因為她玩了自己的遊戲，受了欺負在家嚎啕大哭，忽然心軟生出的一絲愧疚。
不過這種想法在後面便煙消雲散了，特別是當於闕舟在A影看見對方「高超」的演技時，就變成了想做一個挑戰，看自己能不能將擁有這麼爛演技的她帶出來。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凶神惡煞之輩，即使知道向晚檸對他故意疏遠，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甚至很喜歡看她炸毛的樣子，還要故意去逗。
直到現在。
於闕舟懷疑自己在向晚檸心裡的形象，已經從「想要殺了她的人」變成了「不安好心的人」時，忽然在心裡生出了一點被詆毀時的無奈。
他道：「我難道會害你嗎？」
助理心裡也想：對呀，難道於闕舟還會害他不成嗎？
但後者的這個想法，只維持到了她進組之後。
在親眼目睹了於闕舟一場戲要拍50遍，對向晚檸演出來的戲哪哪兒都不滿意，甚至親自上手教她還覺不行後，冷酷的下達通知：讓她每天4點起來，把自己的戲在他那裡過一遍。
於闕舟當時滿臉嚴肅道：「你不會要劇組這麼多人等你一個吧。」
助理看見向晚檸險些哭出來的表情，又看見不只是向晚檸一個人被批評、他每一個人都沒有放過、全劇組被他罵的狗血淋頭時，心裡忽然生出了「自己之前竟然不相信向晚檸的愧疚」。
她到現在終於明白了向晚檸的那句話：他敢請，一定有他的壞心思在。
助理捏著手機，有些不確定的想：自己要不要叫救兵呢？晚檸姐看上去快要碎掉了。
向晚檸是真的要碎掉了。
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都有點不太對勁了。
又是一天開拍，當向晚檸坐在化妝間裡任由化妝師對她上妝時，困意襲來，她實在受不了，嘟囔道：「你化你的，我先睡一會兒。」
化妝師：……
她拿著刷子的手一抖，忽然有些不好的聯想。心想這可不興睡啊，再一抬眸，向晚檸就已經睡著了。
看來她是真的累了。
也是，連續一周都四點起，換誰誰不累？
她小聲道：「怎麼感覺在於導的劇組裡，演員就是個消耗品？哎，讓她多睡一會兒吧，反正離開拍的時間還有一會兒。」
幾乎是在她剛喃喃完，再次抬頭時，就看見於闕舟站在了化妝室的門口。
化妝師：……
天神！你會瞬移的嗎？！
化妝師心裡臥槽一聲，有種在領導背後說壞話被當場逮住的心虛。手一抖，差點將刷子插進向晚檸的嘴裡，忍不住膽戰心驚的想：剛剛自己的話他沒聽見吧？自己的職業生涯不會走到頭了吧？
於闕舟聽見了化妝師的話，但他並不在意。
他不會因別人的話內耗自己，於是果斷抬腳走了進來，正要說「馬上開拍，我過來看一下進度」時，一低頭，就見向晚檸正閉著眼，睡得香甜。
她整張臉褪去了往日的嬌蠻，多了幾分恬靜，正當於闕舟看得有些入神時，就見向晚檸似乎夢到了什麼，忽然皺緊眉頭，雙手開始在空中胡亂揮舞。
於闕舟一怔，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
似乎是熟悉的觸感讓向晚檸安下心，對方漸漸平靜了下來，化妝師看得嘆為觀止，心中動容。
誰料半晌後，她的嘴裡忽然吐出一句罵聲：
「於闕舟，你是狗吧？」
化妝師：……
這是我能聽的嗎？
嘿嘿，沒想到吧！
我更新啦！
敲鑼打鼓！我更新啦！
謝謝老婆們的票票！！香香的！還想要！（不好意思伸手）（想了想）（理直氣壯伸手）球球了QAQ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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