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昊伸出來三根手指：「你有三條路。」

  「第一條，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可以假裝投誠，以後以趙邵康和宋小冉的下屬自居，爭取他們的信任。他們現在的攤子鋪的這麼大，肯定難以面面俱到，總會有可趁之機被。以你的背景和實力，你可以輸幾次，但是只要被你抓住一次機會，只需要一次，就可以打的他們永不超生。你可以輸，他們可輸不起。」

  李起瑞聽了張明昊的話，暗暗點頭，眼中凶芒畢露：「剩下兩條呢？」

  「第二，遠離他們，另尋他地發展壯大。等過些年再找機會回來報仇。只不過，到時候他們是什麼光景，這就無法預測了。」

  李起瑞嗯了一聲：「這不就是逃跑嗎，我不想要逃。張哥，最後一條路呢？」

  張明昊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道：「最後一條就是既然打不過，索性就加入。」

  李起瑞皺著眉頭：「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張明昊平靜道：「我說的就是字面意思。宋小冉和趙邵康可不是凡物，他們的提出的中心商圈計劃我可以給你看看，相信你看過之後就會明白這裡面的價值。如果你能加入其中，好好利用你的資源幫他們。這以後你能得到的，將比你付出的大幾倍。」

  「這也太憋屈了。這不就是投降嗎？我是戰還是降？」李起瑞咬了咬牙，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中，而後，

  「我決定了——」

  「慢著。」張明昊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起瑞，在你做決定之前，我可能得給你再說個事。」

  李起瑞愣了下：「還有什麼事？」

  張明昊正色道：「起瑞我必須提醒你，如果你決定繼續報復他們，跟他們開戰。除了趙邵康和宋小冉，你可能還會多一個對手。」

  「多個對手？」李起瑞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張哥，你是說？」

  張明昊輕輕拍了拍旁邊的合同，目露精光：

  「我已經決定要加入他們。如果你執意對付他們，那也就是對付我。我和他們有共同的事業，我不能讓你毀了我們的事業。」

  李起瑞呆立了半晌，震驚於從來沒有見過的如此強勢的張明昊：

  「張哥，你給我三條路不就是兩條路啊。我要麼逃，要麼降。」

  張明昊笑著點點頭，眼中的精光收斂，重新變得溫潤平和。

  李起瑞無奈地搖搖頭，拿起旁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呸，靠，這什麼破酒，這麼辣嗓子！」

  ……

  此時的宋小冉坐在辦公室內，對面是一個許久沒見的熟人：

  「張大哥，好久不見。」

  張奕臉上帶著彬彬有禮的微笑：「是的，宋小姐，好久不見。」

  宋小冉調皮道：「張大哥你現在可是升官了，我應該叫張總了吧！您可是大忙人，趕緊說吧，來找我幹嘛的，我可不敢耽誤您時間。」

  張奕現在已經是望京鋼鐵集團下屬建設鋼廠的總經理，在集團內也是炙手可熱的大人物。

  張奕笑了，宋小姐還是從前的風格。

  張奕說話也很直接：「宋小姐，我們對你的百貨大樓中央商圈計劃很感興趣，我們建設鋼廠也想參與其中。」

  嗯？

  這話一說宋小冉有些意外，隨即反應過來，這是老爸聽到自己的計劃在市內受阻，給自己送助攻來了。

  如此大的計劃，自己有些勢單力薄。

  能拉來建設鋼廠參與其中，可謂好處多多。

  宋小冉思考了一下，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初步的想法是我們一起成立聯合開發公司，你們鋼廠現在富的流油，拿一筆錢入股來應該很輕鬆。具體你們占股多少，這個可以等我們拿下來之後慢慢談。未來的城區改造計劃更少不了你們的參與，不過到了那時，你們可以以鋼材鋁材等原料代替資金進行持續投入。」

  張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宋小冉站起身來，伸出手：「那張總，合作愉快。」

  張奕有些茫然地站起身來，下意識也伸出手：「這是談完了？」

  宋小冉坐了下來，嗯了一聲：「張大哥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張奕張了張嘴，大腦里有些空白，好像也沒什麼補充的，只是，他有些不習慣。

  這可不是幾萬塊錢，也不是幾百萬，而是可能涉及幾千萬，幾個億，甚至更多的生意。

  怎麼幾句話就把框架定下來了？

  不該開開會研究下討論下嗎？

  一時間，他感覺自己好像不再年輕，有些跟不上時代了。

  「那，我就走啦？」張奕試探道。

  宋小冉想了想，突然笑了：「張總，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本來想找老爸，但是你既然來了，我覺得和你談也是一樣的。」

  張奕坐穩了身子，反而心中舒服了點，這大老遠來一趟談了沒10分鐘回去都不好向董事長匯報。

  宋小冉心中斟酌了下：「現在國內各個地方都在搞建設，我們望京也是一天一個樣。為了適應如此大的需求，你說，我們建個建材交易市場怎麼樣？鋼材鋁材玻璃，什麼都可以放到一起。這樣資源更集中，可以更方便整個產業運轉……」

  宋小冉說的唾沫橫飛，從上到下，從國際到國內，講了成立大型建材交易市場的好處。

  有點意思啊。張奕點點頭：「其實我們也有類似的想法。只是，還在計劃考察中。」

  宋小冉一聽有門，眼睛亮了：「其實我在南郊有塊空著的地，離市區挺近，交通便利，就適合搞個建材交易市場。嘿嘿，我可以租給你們，價錢好說嘛。」

  難得看到宋小冉如此市儈的模樣，張奕忍不住笑了笑：「這件事的投入比較大，我們可能要好好計劃下。」

  宋小冉笑了笑，意有所指：

  「你們也沒必要自己干，可以問問下面的貿易商的意見。眾人拾柴，才能火焰高嘛。」

  張奕認同地點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那我們回去馬上研究一下。」

  宋小冉與張奕再了見，坐在沙發上笑的意味深長：

  「這招釜底抽薪，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應該算是聰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