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往事

  文娟雖然和小謝大人接觸的不多，但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很容易害羞的小郎君。也許是顏值既正義，文娟覺得小謝大人怎麼看都順眼。作為嫂子，長嫂如母，她但是關心妹妹的前途命運，如果能讓季雨棠和小謝大人兩個人終成眷屬，那麼她是非常樂意的。

  但是他的想法只是他的想法，季雨棠並沒有這麼著急地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大和小謝大人之間都還有許多需要解決的困難，兩個人都面臨著許多難以抉擇的事情，在這些重壓之下，他們是沒有心情去考慮自己以後的歸宿的。只可惜這些話就算他跟文娟嫂子說了，也說不通，文娟固執的認為他們兩個可以往下相處。

  「嫂子，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了，你覺得小謝大人不錯，那麼肯定還有很多人覺得他不錯，你難道不知道嗎？他被全汴京的待嫁的小娘子們追捧著，他甚至還被別人封了個什麼汴京玉面郎君的稱號，誇他長的貌似潘安，又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美玉，簡直是把他誇獎的天上有地下無的，你看看這麼多人都喜歡他，其中不乏有許多大戶人家的小娘子排著隊呢，說不準我里的人些皇親貴重們也有喜歡他的。良禽擇木而棲，選擇以後的歸宿也是一樣的。你想一想，他有這麼多可以選擇的，怎麼可能會選擇我們這個破落戶的小家呢？」

  季雨棠一口氣說了這麼大一趟子話，雖然是打著堵注文娟嫂子的嘴來說的這些話，但是其中不乏有季雨棠藏在心底里的真實想法。他並不是因為自己在這個社會中所處的地位感到自卑，她只是覺得在這樣的封建王朝大背景之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講究門當戶對門閥世家之間，非常看重臉面地位和權利結親，也只是看能不能獲得對方的幫助，主打的就是一個聯姻。所以身份不普通的小謝大人，註定未來的婚姻也會不普通，而她恰恰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的身份，就算墊直了腳尖，就算是騎著快馬，也不一定能夠夠得著小謝大人，也不一定能夠追得上小謝大人。

  季雨棠心底里其實是有一點難過的，他雖然知道小謝大人有可能並不會像這個社會一樣講究門當戶對，但是他知道以他現在的力量，他沒辦法抗衡整個朝代的大趨勢，他只能會被這個封建朝代裹挾著往前走。

  文娟聽了她的這一通話，其實心裡也是贊同的，但是她還不死心，訕訕的說道：「也不一定就是這樣的結果，你也不要太灰心喪氣呀。我看小謝大人是個挺通情達理的人，他來過我們家幾次，並沒有因為我們家門面小，並沒有因為我們家情況不好而輕視我們。我覺得他比別人好太多了，妹子，你真的可以考慮考慮。」

  季雨棠真真是無奈極了，她索性把話攤開說明白：「嫂子，你說的沒錯，他很好，不因為我們家貧困就輕視慢待我們，這是他自身的優點，你也承認他性格很好，氣度好，家世好，各方面都很好，他也確實如此，那麼難道你沒有意識到嗎？正是因為他各方面都好，所以想要和他結親，人家會更多更多，我們家有什麼優勢能夠在這些人家當中獨樹一幟呢？」

  文娟徹底不吭聲了，若說方才她還心存幻想，對自己的妹子有可能會和小謝大人喜結連理，抱有一絲的奢望和期待，那麼聽完季雨棠這一同推心置腹的長篇大論之後，她就徹底歇了這個心思。

  兩個人相對坐著久久，默默無言，空留一聲嘆息。

  另一邊，謝家，謝淮初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謝淮初並沒有跟家裡交代清楚就離家外出了幾日，家裡人都沒有辦法能夠聯繫到他，他們都擔心極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讓謝淮初感到非常莫名其妙的是，謝禛也包括在內，他也是非常擔心自己的家人之一，並且表現的很真實，比自己的養母和妹妹還要擔心自己。

  謝淮初猶如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想不明白，在自己離開的這幾天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竟然能夠讓一直佛口蛇心的謝禛反了性子一改之前對他的忽視和清代竟然開始對他噓寒問暖起來，還貼心的給他準備茶水，讓下人給他接風洗塵，還特意交代廚房做了幾道他喜歡吃的菜。

  「不慌，先不慌，家中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謝淮初忍了，有人終於忍不住把自己的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

  「哥哥，沒什麼事，你走的這幾日，家中一切太平，一切照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家裡風平浪靜的，我們每個人都過的挺好。」柳眉娘還沒有回話，謝薇突然搶過話茬，一連串的說出了這些話，還強行擠出了一個微笑，像是在努力印證自己所說的家中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但是她的表情很勉強，就算可以瞞過外人，也絕對瞞不過將她放在心坎上疼惜的謝淮初。

  「謝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如果今日不把這些事情說清楚，那麼我就再也不認你這個妹妹了。」謝淮初心中警鈴大作，他直覺在自己離開的這幾日，家裡一定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不然一向活潑直率的妹妹今日竟然怎麼會這樣吞吞吐吐的。

  謝薇抿了抿嘴唇，她條件反射的扭頭看了一眼謝禛，然後朝著謝淮初搖了搖頭，堅定的回答道：「沒有家中一切太平，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哥哥，你是不是這幾日遇到了什麼大事，精神狀態不太好了，怎麼這麼敏感？」

  謝淮初注意到了妹妹的小動作，他就知道謝薇的反常一定會和那個佛口蛇心的謝禛有關係。不過他現在還不能發作起來，只能隱忍在心底。

  「好吧，你說的對，我這幾日在外奔波，確實累了，有可能是我的精神緊繃著，太敏感了，你不要往心底里去。」謝淮初露出了一個微笑來安慰妹妹。

  謝禛從謝薇說話不自然的時候就開始神情緊繃了。他悄悄的給謝薇使眼色，一直擔心她會說漏嘴，又怕她說自己的壞話，見謝薇乖巧的按照他的吩咐往下說，心底里鬆了一大口氣。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圍在這裡了，淮初才出去了幾日，看著就瘦了一圈，趕緊讓他吃些好的補補身體吧。」謝禛招呼著一大家子人往裡走。

  謝淮初抬腿走在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