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不會傻到去糾結斯卡希斯為什麼會信仰耐普圖隆，更不會和斯卡希斯討論耐普圖隆是不是神的問題，信仰這東西即便是神本身都說不清楚。

而他只需要掃一眼斯卡希斯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已經快成一個『狂信徒』了，對於一個狂信徒來說，什麼種族，什麼大義，除了他的信仰，其他的一切他都不會在乎。即便他的神讓他去毀滅自己的種族，他都不會有什麼猶豫。

這就是為什麼暮光之錘即便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也依然有各種各樣的人前仆後繼的往裡鑽，信仰，才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力量。

已經不需要班尼去問什麼了，斯卡希斯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兜出來，這隻不過是因為耐普圖隆給他扔了個元素祝福而已。

「這麼說，你知道那條『密道』所在？」

「你不可能利用那條密道幹些什麼，人類。」斯卡希斯對班尼顯然沒那麼客氣。「那只是一條直接通往納沙塔爾的海底航路，納沙塔爾距離此地很遙遠。」

「娜迦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人類，所有娜迦的高階指揮官都知道你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但這裡是海底，你的軍隊在這裡對娜迦造不成任何威脅。」

「的確如此。」班尼笑了笑。「但我並不需要對娜迦造成威脅。」軍隊？班尼從來沒想過現在就讓自己的軍隊在海底和娜迦戰鬥，那是在讓他們送死，他和加文拉德的想法一樣，『晨曦之光』不能完全依靠大地之環，他們需要有自己可以掌控的一條退路，這條密道就很合適。

至於距離的問題------只要能夠抵達海底，對班尼來說就足夠了。

「那條航路只能前往納沙塔爾？」

「還有其他幾個相鄰的小型城市。」斯卡希斯從來都看不起這些人類，但看著他能和自己的神站在一起的面子上，倒是知無不答。

班尼點了點頭，這和自己所知的少量資料吻合，納沙塔爾一直都不是一個城市，它其實是上古精靈帝國的宏偉帝都辛·艾薩林的一個衛星城市，只是由於上古地理的原因，造成商業與交通的極度發達，慢慢的也發展為一個極為重要的城市。

大災變后，辛·艾薩林所在的半個大陸都沉入海底，辛·艾薩林本身就是爆炸的中心，自然無法倖免，納沙塔爾就成了海底娜迦唯一的大城市。慢慢的，娜迦甚至將自己在海底建立的帝國都稱為納沙塔爾了。

「航路有娜迦守衛嗎？」

「沒有，除了地精的潛艇和海底生物，沒人能通過那條航道，尤其是------人類。」娜迦看不起人類的特點在斯卡希斯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這也說的過去，在精靈建立了橫跨整個星球的龐大帝國時，人類還不知道在哪棵樹上吃果子呢，雖然人類祖先的歷史其實遠比精靈本身都久遠的多，但在遠古精靈和現在的精靈看來，人類一直都只是個新生的智慧種族。

「你看，沒有了耐普圖隆閣下的祝福，我甚至連在海底呼吸都做不到。」班尼攤了攤手。「但智慧生物只所以被冠上智慧二字，就是因為我們能夠利用所謂的『工具』來達到我們的目的，耐普圖隆閣下的祝福是工具，地精的潛艇也是，既然地精都能造出潛艇，人類沒理由可以。」

班尼當然不會告訴他，人類造不出那麼精密的玩意，但侏儒能，艾澤拉斯的黑科技多數都出自侏儒和地精之手，他們甚至能對泰坦的科技施行逆向破解工程，一個小小的潛艇實在不是什麼大問題。

「有潛艇又能如何？你打算用潛艇運送士兵，進攻納沙塔爾？」斯卡希斯一副看蠢貨的樣子。

「你啊，還是好好信仰你的神吧。」班尼撇了撇嘴，進攻納沙塔爾，他又沒瘋，他只需要運送兩到三隊的光影小隊幫助他擊殺厄祖瑪特就夠了。

耐普圖隆這個元素領主比班尼想象中的聰明多了，他說出厄祖瑪特的名字時耐普圖隆壓根連驚訝的表情都欠俸，顯然早就知道厄祖瑪特的存在，也很清楚厄祖瑪特是專門針對他而來，搞的一個堂堂的元素領主被人打到家門口了都只能當縮頭烏龜。這個時候正好有一個凡人半神送上了門，不用白不用啊，恩佐斯這活乾的，倒是把他弄到了海底，但卻送到了對頭的家裡，這事要說耐普圖隆一點都不知情？聖光都不信！

「閣下！我不太喜歡拐彎抹角，所以，我就直說了。」徹底搞清楚了目前的形勢，班尼也就沒有了等待的耐心，他看著耐普圖隆眼神一肅。「我可以幫你們擊殺厄祖瑪特，徹底解決娜迦圍成的危機，我的條件只有一個：在之後的元素動亂中，我需要水元素站在我們這一邊，徹徹底底的，站在我們這一邊。」

「即便你是一個半神，你也依舊只是凡人之軀。」斯卡希斯長大嘴看著面前的人類，一個人類半神？這不可能！！

「你要明白，我不能把所有賭注都壓在凡人的身上。」耐普圖隆知道這時候再裝糊塗就沒有了意義，也就直話直說了。

「您現在可沒有其他選擇，耐普圖隆閣下。」班尼不再說話，給耐普圖隆考慮的時間，他自己則思考著如何將光影小隊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這裡來，至於科贊島上的地精配不配合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一個小小的地精，加文拉德自會手到擒來，如果他們不配合，剿滅他們都不是不可以，這些傢伙助紂為虐的本事堪稱艾澤拉斯第一，死亡之翼身上的源質鎧甲都是他們幫助製造的，在這件事上，班尼不會有什麼聖母心理，戰爭，尤其是事關種族存亡的戰爭，容不下太多的仁慈。

「世界的毀滅相比對你們也沒什麼好處。」看著耐普圖隆仍舊有些猶豫，班尼不耐煩的添上了一把火。「想必您也不會願意再回到被奴役的上古黑暗時代了吧，我信仰的是什麼您很清楚，您不會再有更好的選擇了，不然您也不會費盡心思把我弄到這裡來！」

耐普圖隆碧藍的雙眼一閃。

「你說服我了，凡人。」

「那就麻煩您，再幫我送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