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跟著烏瑟爾走出城外，站在一個小山丘上，他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心裡有些無奈，他拯救了更多的人，但他沒能改變阿爾薩斯的命運。

「難道，歷史的車輪就無法阻擋嗎。」班尼喃喃自語。

「班尼！」

熟悉的聲音，有些蒼老。班尼轉過頭。

「法蘭閣下？聖光在上！我還去教堂找過你，但那裡已經空了。」

「白銀之手的聖騎士提前通知了我，所以僥倖『跑』出來了。」法蘭還是那樣，任何時候都一臉菊花似的笑容。「你乾的不錯，孩子，艾倫收了一個好學生。」

「謝謝您的誇獎。」

法蘭搖搖頭，指了指班尼的額頭：「還記得我說過嗎，那是榮耀，也是責任，你沒有辜負聖光的恩賜。」

班尼抿著嘴，搖了搖頭：「我沒能阻止王子殿下。有很多無辜的人死去。」

法蘭拍了拍了班尼的肩膀：「任何人，包括聖光，也不會說你做的不夠好，孩子。我見過阿爾薩斯，他成長的壞境讓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那很不好，你明白嗎。」

班尼感激的點點頭：「我明白，謝謝您。」

法蘭搖搖頭：「所有人都應該謝謝你，孩子。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法蘭閣下，史密斯。」烏瑟爾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法蘭點點頭：「你和史密斯談吧，我這把老骨頭去看看有沒有傷者需要幫忙。」

烏瑟爾和班尼行禮，送走了主教。

「史密斯，謝謝你。」烏瑟爾看著陸陸續續走出城外的難民突然說道。

「我只是跟隨聖光的指引。」

「但你拯救了好幾萬人。」

「沒有我，您也會拯救他們。」

烏瑟爾搖搖頭，轉頭看著班尼：「我也動搖過，史密斯。」

班尼一愣，沉默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心中有所動搖，他不會帶人轉身離開而不去阻止阿爾薩斯。

烏瑟爾指了指班尼額頭還在閃爍著微光的印記道：「現在能說說嗎，那是什麼。」

「聖光之種，聖光的恩賜。」

烏瑟爾皺眉想了想道：「從未聽說過。」

「我不知道它從何而來，我初次感應聖光時它就在了。」

「它是你會使用的那些-----」烏瑟爾筆劃了一個劍的形狀。「那些聖光短劍的原因嗎？」

「是的。」班尼點點頭，身邊浮現出一把聖光飛劍。

烏瑟爾觀察了一下道：「看起來像是我們所使用的審判。」

「是的。我利用了審判的原理。」

烏瑟爾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那是聖光，這就夠了。

「閣下，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叫我烏瑟爾就好。」烏瑟爾點點頭。

「白銀之手如何判斷一個聖騎士的實力標準？」

「實力標準？」烏瑟爾有些疑惑。

「是的，實力標準，或者說等級劃分。」

「從來沒有什麼等級劃分，史密斯。我們的信仰越堅定，聖光就會越強大。」

「明白了。」班尼有些失望，如他所料，這個世界對等級劃分相當模糊，看來還是得自己想辦法。他需要一套能夠判斷實力的方法，不管是自己人還是敵人。

一個聖騎士跑上山丘，對著烏瑟爾道「團長，難民已經全部出城。」

烏瑟爾點點頭：「我們走吧。」

————

兩天後，奎爾薩拉斯邊界。奎兒里辛哨站。

「我可從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多，烏瑟爾閣下。」希爾瓦娜斯皺著眉，烏壓壓人群填滿了道路，旁邊的樹林也是，他們看起來比奎爾薩拉斯的軍隊還多。他接到渥拉希爾的報告時，可沒想到有這麼多人。

烏瑟爾嘆了口氣：「我明白，女士。但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了，安多哈爾已經被亡靈佔據，我們只能暫時進入奎爾薩拉斯避難。」

「我不能做這麼大的決定，您是知道的。魔法結界的開啟必須有銀月議會的許可。」

「我明白，我已經寫好了信，麻煩你派人轉交給銀月議會。」烏瑟爾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信，遞給希爾瓦娜斯。

希爾瓦娜斯接過信，叫來一個遊戲，吩咐了幾句。遊俠領命而去。

「你們只能暫時在這裡等待了，我會派人準備食物和水，但短時間內很難供應這麼多人。」

「已經足夠了，女士。謝謝你。」

烏瑟爾扶胸一禮。

希爾瓦娜斯擺擺手。「我們都是聯盟的一員，我去安排食物和水。」

烏瑟爾點點頭，結束了這次談話。

————

「你現在是個英雄了？」雷德帕斯打量著班尼，還是那樣，瘦瘦弱弱的身體，黑色的長發有些凌亂，沒有隱藏的印記散發著柔和的光。照著他的臉，讓他看上去有一種神聖感。

「我以前可沒發現你這麼有幽默感。」班尼抱著睡著的帕米拉，翻了個白眼。

「我可沒有開玩笑，你沒看見那些人看你眼神嗎。」雷德帕斯指了指不遠處的人群，一對母女正朝著班尼鞠躬。

班尼回以微笑：「算不上什麼英雄，約瑟夫。我只是按照我的內心在做。」

「英雄不英雄，不是自己說的算的，班尼。」雷德帕斯搖了搖頭。「對這些人來說，你就是英雄。對達隆郡的人來說也是。」

「我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我只是很幸運的得到了聖光的回應，沒有聖光，這一切都無從談起，所以，感謝聖光就可以了。」

雷德帕斯笑笑：「你現在的樣子，越來越像個老牧師了。」

班尼看了看四周，悄悄道：「如果可能，我想做一個神棍！」

雷德帕斯一愣，哈哈大笑。班尼撇了撇嘴嘴，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

「在說什麼？」

是烏瑟爾，雷德帕斯止住笑容，和班尼一起起身行禮。

烏瑟爾擺了擺手：「坐吧，你們行禮會讓我感到羞愧。」

看著雷德帕斯和班尼奇怪的表情，烏瑟爾苦澀一笑：「我在斯坦索姆產生了動搖，如果不是班尼，斯坦索姆不會有倖存者。」制止了想要說什麼的班尼，烏瑟爾繼續道：「你比我做的要好，班尼。我希望你接下來能做的更好，你能帶領這些人嗎。」

「我？」班尼有些驚異。「有主教閣下，還有那麼多的----」

烏瑟爾再次打斷了他：「在斯坦索姆那種情況下，沒有人會比你做的更好，班尼。還有你展現出的聖光，它們非常---純凈。比我的要純凈。」

班尼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上微微發光的印記：「那是它的原因，閣下。」

烏瑟爾笑笑：「它選擇了你，不是嗎？這是有原因的，我一直以為阿爾薩斯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年輕人，直到我見到你。你比阿爾薩斯年輕，比他更有天賦，而且----更加堅定。」

提到阿爾薩斯，烏瑟爾的臉色變得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