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只剩下兩人。
安吟心裡有疑問,瞧見時清正襟危坐的模樣後,憋在心裡的話始終不敢問出口。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我?」
最終,時清打破沉寂,率先開口說話。
「」她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安吟羞紅著臉,她實在不擅長說謊,「那個男人,你認識嗎?」
時清聽完安吟的話,臉色遲疑了一下,「認識,但是不熟。」
安吟其實很想問時清,為什麼昨天會跟著男人去酒店,但是這個問題涉及到對方的隱私,她猶豫再三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安吟天生就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她這副忸忸怩怩的模樣,時清一眼就能看出來。
時清轉過頭,被黑框眼鏡遮擋住的雙眸落在安吟那張純淨無暇的臉上,悠悠道,「他叫曾順,我媽介紹的相親對象,昨天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面,在他的安排下,吃了一頓飯,不過吃著吃著,我就昏沉沉的,最後昏睡過去。」
安吟在聽到「相親對象」四個字,瞳孔瞪大,滿臉的不可置信,可是她知道時清從來不是信口開河之人,更不會開玩笑,所以,時清說的都是真的。
她們明明還在學校讀書呢,還是學生,時清居然就被拉著去相親,太不可思議啦!
直到時清講完,安吟不假思索吐出,「吃著飯怎麼會昏睡過去啊?」
時清看見安吟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臉色漸漸黯淡下去,微微張開的嘴唇最終緊緊抿上,只是無聲的搖搖頭。
有些事情,她清楚就行!
安吟見她默不作聲,以為她也不知道,轉向另一個問題,「你媽媽希望你早點嫁人嗎?」
此刻的她並不知道,原本白皙的臉眨眼的功夫已經變得異常紅潤,特別是耳尖那一抹緋紅,瞧著煞是可愛!
安靜的衛生間,眾人屏住呼吸。
林助理就站在薄少縉的身後。
安靜的氣氛很快被打破。
被踹翻在地的胖男人恍恍惚惚中回過神,捂著還有些暈頭轉向的腦袋,撐在地上,站起身,這時他注意到寬敞的衛生間內聚集了很多人,為首的男人懷裡抱著自己看上的小姑娘,男人的面龐他總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眼前的情況不允許胖男人多想,畢竟自己剛剛被人打了。
當下,他怒不可遏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擅自闖入我的房間!」胖男人氣勢洶洶的開口,眼看著即將到手的小姑娘被人抱在懷裡,他心裡豈能不氣?
薄少縉冷眼微眯,落在胖男人的身上。
頓時,胖男人感受到一股涼意席捲全身,對方這個男人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卻給人一種屬於王者的氣勢,僅僅是站在他的面前,就覺得矮人一等。
「林助理,接下來的事交給你。」薄少縉清冷的眸子如同看死物一般落在光著膀子的男人身上。
「好的,薄總!」林助理頷首。
薄少縉說完,轉身抱著安吟離開。
胖男人見此激動的往前走想要阻止,卻被幾個健壯的男人死死地鉗制住,完全不能動彈。
安吟還處於心有餘悸的狀態,眼看著自己就要被薄少縉抱著走出房間,她突然想起來時清還躺在裡面。
「薄」安吟才喊出一個字,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改口道,「少縉哥,我朋友還在裡面,我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下。」
臉上的淚漬已經被她伸手擦乾淨,她說出這句話時,帶著幾分懇求。
薄少縉眼尾向上掀起,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小姑娘這是還沒認清楚現實嗎?自身都難保了,還有閒功夫去管別人?
薄少縉腳步並沒有停下,依舊朝著外面走去,眼看著就要走出房門,安吟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伸出手緊緊地揪住他的衣領,「不行,不能丟下她,她是我的室友!」說這話時,她小嘴微微噘起,擺出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像極了奔竄在田野間的小野貓!
她的力氣不大,但是被她窩在手心裡的衣領已然變得皺巴巴的。
薄少縉停下腳步,小姑娘的指尖在無意中碰到了他的喉結,這種感覺,好像是觸電一般,整個人酥酥麻麻,就連腳趾尖都能感到一股電流襲來,全身的感官變得格外敏感,心裡那股火隱約之中快要噴發。
安吟清澈純粹的雙眸偷偷地打量著男人的臉色,見他始終一言不發,陰沉的臉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傲倨。
安吟再次鼓起偌大的勇氣,薄唇輕掀,「少縉哥,求求你啦,我們把時清也帶走好不好。」安吟放低姿態,眉眼彎彎。
薄少縉的臉色逐漸沉下來,眉頭緊鎖著,小姑娘挺犟的,要是他不同意,估計她能一直念下去。
薄少縉轉身,朝著站在門邊的一個男人看去。
男人心領神會,轉身就朝著室內走去,很快,他手裡抱著昏睡過去的時清。
安吟瞧見後,滿臉誠懇的看向他,「少縉哥,謝謝你!」
薄少縉沒有回答她的話,腳步穩健的朝著外面走去。
很快,他們來到專屬電梯前,酒店的經理已經等候在那裡,「薄先生,請進!」
電梯門打開,薄少縉抱著安吟走進,經理不急不緩的跟上。
眼看著電梯門即將關閉,安吟適時喊出聲,「我室友還沒進來!」雖然知道外面這個男人是薄少縉帶來的,但安吟始終不放心把時清交到不認識的人手裡。
酒店經理見薄先生沒說話,那就是不反對的意思,趕緊按下打開的按鈕。
男人識趣的抱著時清走了進來。
薄少縉瞳孔收縮,「時清」這個名字已經是小姑娘第二次提及了,可見,對方在她心裡的位置挺高的。
車子早已經等候在樓下。
薄少縉帶著她坐在后座的位置,時清上了另一輛車。
到了車後,薄少縉見她一直透過車窗往後看,語氣陰森的警告,「你不相信我?」
耳邊突然響起男人的聲音,安吟心虛的偏過頭,「沒、沒有。」
幾個字,她說的結結巴巴,明顯沒有說實話。
薄少縉臉色越來越黑。
車內明明開著暖氣,安吟卻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又哪句話得罪了他。
接下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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