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小小年紀就開始藏私房錢,看我不收拾他!」雲溪聽完了雲護法繪聲繪色的描述后,第一個反應,不是怕司徒家會報復,而是想到兒子收了人家那麼多好處,居然不上繳上報,苗頭不對。
雲護法嘴角一抽,夫人,這不是重點好嗎?
龍千絕不以為然地脫口而出道:「男人嘛,誰沒點私房錢?」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了雲溪不善的臉色,像是要對他嚴刑拷問。
他腆著笑臉,連忙改口道:「當然了,最後都是要如數上繳給夫人的。」
雲護法滿腔的鄙視,尊主,您就是個妻奴!一輩子也休想翻身了!
雲溪彎唇,這才滿意地一笑,旋即沉思道:「既然司徒家的大小姐自動送上門來,我們豈能輕易放她離開?成就了清哥哥一樁美事,何樂而不為?」
龍千絕輕擁著她,清雅的語氣道:「我聽聞司徒家的家主對大小姐極為珍視,即便是她做出了有辱家門之事,也未曾真的懲罰過她。倘若我所料不錯,司徒敏敏應當就是司徒家唯一一個能開啟神器的嫡傳血脈之人。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麼司徒家的人絕不會坐視自己的女兒不管,必定會派出更多的高手,前來凌天宮要人。」
雲護法插話道:「屬下聽說司徒家的這位大小姐很不簡單,她舞技驚人,曾經於兩軍對擂之際,一舞傾城,使得兩國的軍隊止息了干戈,傳為一時佳話。」
「一舞止干戈?」雲溪微挑著眉梢,徐徐道,「那赫連紫鈺擁有讀心術,司徒敏敏身上所懷有的特異功能,怕是一種類似於迷心的術法吧。」
龍千絕頷首道:「極有這個可能!幸而她用迷心之術只為了平息干戈,若是用在他處,怕是禍害無窮。」
雲護法又道:「尊主,那司徒家那邊,我們該如何防範?」
龍千絕清雅地一笑,似已胸有成竹,他低首望向了雲溪:「溪兒以為呢?」
雲溪抬眸,與他對視了一眼,洞悉他心中已有了對策,她彎唇笑道:「與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出擊……雲護法,你去送信給司徒家家主,只要他送來二十萬兩,所有的人全部安然無恙歸還。」
「是,夫人。」雲護法道。
雲溪又道:「記住,將祥長老跟其他人分開來關押。」
「夫人的意思是……」
雲溪和龍千絕相視一笑,笑得極為神秘,龍千絕魅惑的聲音道:「我們也該去司徒家轉轉了!」
「屬下告退。」雲護法一頭霧水,沒有再多問,領命退了出去。
待雲護法離去,雲溪轉首問龍千絕道:「在你和赫連的計劃當中,首當其衝的對象,應該就是司徒家族吧?」
龍千絕淺笑道:「何以認為?」
「你和赫連第一次聯手爭奪神器,雙方之間難免會相互猜疑,所以拿司徒家率先開刀最為適合,一來它最為靠近凌天宮,於我們有利,二來司徒家的人一心想要和赫連家聯姻,得到赫連家作為他們的靠山,赫連以此接近司徒家名正言順,不會引起任何的懷疑。倘若此次雙方合作順利,我相信你們彼此之間日後的合作會更加水到渠成。」
龍千絕颯然一笑,摟著她的纖腰,讚許道:「夫人果然冰雪聰明!那我們就一起往司徒家走一趟,務必將神器手到擒來。」
雲溪與他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正午的日頭越升越高,整個凌天宮都被照得明晃晃的,暖意橫溢。
日頭下,牆角處,雲清靜坐在輪椅上,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房間的窗檯。在那裡,司徒敏敏抱劍倚窗而立,秋水的明眸遙望著天際,不知在思索著什麼,唇邊微微勾起的笑,動人心魄。
雲清看得有些痴,他們之間只隔了短短的距離,然而他就是無法邁出那一步。
面對她,他從前的自信和意氣奮發都變得不堪一擊。他的心中有太多的顧慮,怕自己最終無法像從前一般完好無損地站在她的面前,怕在她的心中留下不完美的印象,也怕她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而自責……
他到底該怎麼辦?
剛毅的俊臉上浮現出頹然之色,縱使頭頂上的日光再怎麼熱烈溫暖,也無法照亮他灰暗的心田。
身後隱隱有腳步聲傳來,雲清頓時醒神,轉首相顧。
「原來她就是未來的嫂嫂,果然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難怪清哥哥你對她牽腸掛肚的……」雲溪遠遠地就看到了他,悄聲走近,忍不住調侃。
雲清面上微熱,輕咳道:「溪兒,別取笑我了!」
雲溪輕笑道:「為什麼不去見她?等她走了,你恐怕懊悔都來不及了。」
「她要走?這麼快?」雲清急切道,握著輪子的手也跟拽緊,心中煩亂不堪。
雲溪低頭看著他的神色,抿嘴偷笑,故意嚇他道:「對啊!他們司徒家來贖人,我們自然是要放人回去的。」
「那……那她什麼時候走?」雲清心思焦慮,忽略了她眼底戲謔的笑意。
雲溪想也不想,隨口道:「一個時辰后吧!回去晚了,司徒家的人該以為我們凌天宮扣留他們的大小姐了。要知道司徒家的大小姐,對於司徒家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絕不是他們的七小姐和二夫人可比的。」
聽雲溪如此說,雲清更加深信不疑了。他深鎖著眉宇,心下焦急。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他心中萬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