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錯亂的時間，蒼老的塞勒斯
「鄧布利多？」
塞勒斯看過去，幽深的黑暗中，一個白色的影子飄蕩過來。
鄧布利多踩著已經快要熄滅的火苗，仿佛走過荒涼的曠野，從倔強的枯草上踏過。
他先是低眉看了一眼格林德沃，眼神中隱藏著擔憂和慌亂，很快，他就確認了格林德沃沒有什麼大礙，於是暗中鬆了一口氣，抬眼看向塞勒斯。
這一切微小的細節都被塞勒斯看在眼裡。
「鄧布利多……」
格林德沃輕聲呼喚著鄧布利多的名字，被看見不堪的一面，格林德沃也有點不好意思，他那兩條鬍子抖了抖，試圖緩解尷尬：
「你要是打算和他一起對付我，那就來的晚了一點，要是專程來救我，我得說，你來的正是時候。」
鄧布利多倔強地沒有回應，他在刻意的和格林德沃拉開距離，這幅模樣像極了爭吵中冷戰的情侶。他可以和任何人說話，除了格林德沃。
「我沒想到，那居然是你施展的魔法，塞勒斯。」鄧布利多看著塞勒斯的眼睛，他指的是炎熱地獄。
這不僅僅是一個黑魔法，在鄧布利多看來，這同樣是塞勒斯內心的寫照。
邪惡而又強大的黑魔法，沒有極端的情感是無法施展的。
就好比塞勒斯剛復活的時候，在尖叫棚屋，他施展的索命咒就軟弱無力。
在此之前，鄧布利多覺得塞勒斯至少和伏地魔相比，甚至是和格林德沃相比都要安全很多。這種安全不是實力上的差距，而是性格——
但是現在，他有必要重新評估塞勒斯的危險性了。
不過鄧布利多不知道的是，塞勒斯在獲得古代魔法、尤其是得到莫甘娜留下的遺產之後，就不會被咒語的情緒影響了，對他來說，咒語就僅僅只是咒語而已。
塞勒斯沒有解釋的打算，他微微揚起頭，體內所有的魔力都被調動了起來，血管里奔流的每一滴血液都像是岩漿一樣滾燙！
他的心臟和脈搏在跳動，強而有力！
塞勒斯已經做好了同時和鄧布利多還有格林德沃戰鬥的準備。
這是一個不錯的舞台，尤其是鄧布利多的到來帶來了新的魔法無人機，這場戰鬥的勝負將會被所有人看見——
塞勒斯甩動魔杖，不過沒有射出咒語。
「嘩！」
杖尖劃開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響，塞勒斯身軀挺拔，如同持劍！
「來吧，鄧布利多，你一個人來，或者和他一起來都行。」
塞勒斯向鄧布利多發出了挑戰，但是此刻，已經沒有人覺得他是不自量力了。
在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場上，所有人都隨著鄧布利多的視線看見了塞勒斯將格林德沃擊倒的那一幕，不過每個人的表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貝拉毫無波瀾的扯了扯嘴角，仿佛這一切並不讓她感到吃驚。格雷維斯在看見格林德沃倒在地上的那副模樣的時候，內心對塞勒斯的崇拜已經達到了狂熱的程度！
一百年內最強大的幾個巫師之一，居然就這樣被塞勒斯打敗了？
那個讓自己祖輩蒙羞的黑巫師如今悽慘的模樣，讓格雷維斯感到快意。
巴巴吉德沉著臉，忍不住為鄧布利多捏了一把汗。尤其是他這樣經歷過格林德沃統治歐洲那個年代的巫師更能體會到這一戰的含金量！
格林德沃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個可怕的噩夢！
「我沒看錯吧？」福吉滿臉驚訝，即使隔著屏幕，但是當他看見塞勒斯的雙眼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生膽怯後退了兩步，「他打敗了……格林德沃……」
他一邊說，一邊將被肥肉擠得只剩下一條縫隙的眼睛看向烏姆里奇，此刻的烏姆里奇已經完全面無血色了，她那張濃妝艷抹的蛤蟆臉上寫滿了恐懼。
福吉其實還挺喜歡烏姆里奇的，這個女巫雖然有時候噁心了一點，但是勝在會拍馬屁，是魔法部少有的，能讓他感覺自己是一個真正的部長的人。
正因為這樣，他才破格將烏姆里奇提拔成了副部長。
不過現在看來得放棄烏姆里奇了。
這個蠢貨招惹了塞勒斯，而塞勒斯又不是鄧布利多那樣的好脾氣，要是因為這件事發怒，說不定連他也要被牽扯！
想到這裡，福吉已經做好了等爭霸賽結束之後，立刻將烏姆里奇免職的打算。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再一次將目光看向了屏幕，忍不住懷疑自己所看見的景象是一個幻影。
「他怎麼可能打敗格林德沃，他才多少歲？！」他喃喃自語，又像是感慨。
小巴蒂聽見了他的話，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心裡卻在想著黑魔王的年紀。
——六十八歲？還是六十九歲？
他拿不準，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塞勒斯的身體年紀只有十六七歲，他還遠遠沒有達到極限，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塞勒斯的魔法力量都會不停的累加，直到再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前提是你要先活下來！』
他惡狠狠地想著。
格林德沃輸了他不在意，至少這個老東西為黑魔王拖延了一點時間——塞勒斯和鄧布利多都被困住了，黑魔王才有更多的時間完成他偉大的歸來。
而且格林德沃也沒有死，鄧布利多的仁慈救了他一命，這個盟友在接下來黑魔王復活之後依舊能派上用場！
更讓他高興的是，塞勒斯和鄧布利多之間，似乎還出現了一些分歧？
他看見鄧布利多大步走到了塞勒斯的前面，毫無保留地將背後暴露給了格林德沃，而塞勒斯也拿出了魔杖，一副馬上要和鄧布利多展開戰鬥的樣子。
『打吧！打的越激烈越好！』他冷笑了起來。
塞勒斯和鄧布利多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所有人都看得見，一千多名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們也滿臉譁然。
「塞勒斯居然贏了，」弗雷德瞪大眼睛，伸手捅了捅身邊的喬治，「我記得格林德沃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幾個巫師之一不是嗎？」
「就算是這樣，也不可能打敗鄧布利多教授。」一旁的李伸出腦袋，認真的說道，「打敗格林德沃而已，鄧布利多就是因為1945年擊敗了格林德沃而聞名。」
「這是不是意味著，」人群中，安吉麗娜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回過頭來，驚訝地說，「塞勒斯或許和鄧布利多教授一樣厲害？」
不過很快就有人對她的猜測提出了質疑。
「這不可能，鄧布利多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沒有人比他更厲害！」
儘管在霍格沃茨有許多人認為鄧布利多已經老糊塗了，但是沒有人會覺得鄧布利多弱。他們對于格林德沃的強大沒有明確的認知，但是對於另一個魔王——伏地魔就要熟悉多了。
「還有人記得嗎？鄧布利多是神秘人唯一害怕的人！」
說話的是一位拉文克勞的巫師。
他非常的相信鄧布利多的實力，說話的時候目光掃過周圍的所有人，這種眼神非常的確信，讓人不禁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
此刻，他站起來，仿佛他自己就是鄧布利多似的：「我敢說，格林德沃或許很厲害，但是不可能和神秘人相比。」
他將格林德沃和塞勒斯說的一文不值，不僅僅是因為對自己的校長有自信，更多的還是出於對塞勒斯的嫉妒。
從塞勒斯第一次在霍格沃茨參加晚宴之後，這個男人不管走到哪裡都像是被聚光燈籠罩著，不只是光彩奪目，更叫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聖誕舞會的時候更是一個人和三個最漂亮的姑娘一起跳舞。
這也就算了，當時和他一起跳舞的那個姑娘整場舞會都心不在焉的，一直看著塞勒斯，恨不得塞勒斯再多變出幾十個分身來，圍著她轉圈圈似的。
這種發自內心的嫉妒，讓他對塞勒斯的惡意非常的高。
不過，他剛說完這句話，身後就傳來不屑的聲音。
「是嗎？」
羅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從海格的身邊走了過來，歪著腦袋露出同情的眼神，仿佛在可憐他那算不上多的智慧似的。
「你有什麼高見，韋斯萊？」那名巫師立刻諷刺起來，由於他說的是姓氏，所以費雷德和喬治也有點不高興，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已經打定主意等這場比賽結束，好好收拾這個傢伙一番。
羅恩倒是不知道他的兩個哥哥在想什麼，他此刻腦子裡想著的是他們的無知。
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塞勒斯的本事，只有他知道，這讓羅恩心裡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他有些飄飄然的，非常傲慢地說：
「那你一定不知道，伏地魔之前復活過，而且塞勒斯打敗了他！」
羅恩的話立刻讓他們都愣住了，但是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驚訝，而是懷疑。
「你在說謊，韋斯萊！」
「伱不信？」羅恩有點惱火地說道，「要是你聰明一點，那你就會知道哈利被綁架過兩次。霍格沃茨所有的教授都知道伏地魔復活過，也都看見了塞勒斯將他擊敗！」
聽羅恩提起教授，其他人都感覺這個消息的可信度高了一點。
雙胞胎自然是知道哈利被綁架的這件事，但是他們還不知道伏地魔復活過呢！
此刻他們兩個人的臉上充滿了好奇，準備讓羅恩把每一個細節都交代清楚：「詳細說說！」
「你們真相信他？！」那名巫師臉上掛不住，不過還是一口咬定羅恩在說謊，「要是神秘人真的復活過，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理他了。
只有安吉麗娜從人群朝著羅恩那邊擠過去，路過他的時候嘲笑了一句：
「怎麼，神秘人復活還要和你報備？」
那名拉文克勞的巫師面紅耳赤地坐了回去，他成了一個笑料，但是也還是放了一句狠話。
「你們就等著看吧！」
反正現在塞勒斯和鄧布利多相遇了，到底誰更厲害馬上就可以見分曉！
——
魔法部，第六層。
火焰幾乎將第六層的一切都燒成了灰燼，只留下殘垣斷壁。
鄧布利多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鄭重，塞勒斯帶給他的壓力是前所未有的。
甚至就連伏地魔也遠遠比不上。
他感覺空氣特別的乾燥，這是火焰燒灼之後帶來的，但是還有另一種感受卻來自於塞勒斯的魔力——這是一種粘稠感！
塞勒斯的魔力仿佛無處不在，鄧布利多感覺自己仿佛行走在水中，一舉一動都要消耗比往常更多的體力，又或者像是被埋在了海灘的沙子裡，就連呼吸都是那麼困難。
周圍的一切在鄧布利多的眼中完全換了一副景象。
他就像是在看一場加了老舊濾鏡的電影，畫面中時不時的就會出現那麼一兩條閃爍而過的黑色線條。
「看起來莫甘娜的遺產給了你巨大的力量。」鄧布利多輕聲說。
「但是我很懷疑，這股力量到底能不能與老魔杖匹敵。」塞勒斯的目光停留在鄧布利多手裡的那支魔杖上面。
他從沒有拿起過真正的老魔杖，因此直到現在也摸不准老魔杖到底有多少力量。
「他能讓你戰無不勝嗎？」
伏地魔被稱之為「最強大的黑巫師」，但是依舊不是鄧布利多的對手。
或許伏地魔和鄧布利多兩人所具備的魔法力量差不多，但是魔杖顯然讓鄧布利多立於不敗之地。
如果不是哈利，或者說，如果哈利不是魂器，鄧布利多或許不需要犧牲，也能殺死伏地魔。
「我想如果你有什麼想要了解的知識，親身體驗一番是最好的。」鄧布利多說道。
塞勒斯啞然失笑，看樣子鄧布利多或許是對自己毆打了他的老相好有點生氣。塞勒斯看了一眼格林德沃，發現格林德沃此刻得意洋洋的笑著。
於是他舉起了蛇木魔杖：「我正想這麼做呢！」
「轟！！！」
剎那間，一陣劇烈的魔法波動從地底擴散到了魔法部的每一個角落！
魔法的痕跡即使是一般人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金色波紋迴蕩，在不經意之間穿過了塞勒斯的身體！
塞勒斯愣了一下，在這一剎那之間，他的身體仿佛經歷了好幾個輪迴，原本光滑的皮膚突然之間變得鬆弛起來，像是枯死在沙漠中的楊樹一樣滿是褶皺。
他感覺自己的力量似乎在流逝，身體中生命力像是被什麼東西抽走了似的。
這突如其來的虛弱，讓他差點就沒能夠握緊魔杖。
他半跪下來，將身體屈成一團，看起來就像是古董一樣一碰就碎。
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愣住了。
在他們驚愕的雙眼中，塞勒斯已經變得白髮蒼蒼。
「這是怎麼回事？」格林德沃驚訝的開口，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年輕了幾十歲，眼前那個蒼老的鄧布利多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著褐色頭髮的年輕人。
「阿不思，你做了什麼，你返老還童了。」格林德沃驚訝地叫起來，還以為自己回到了記憶中戈德里克山谷的那個夏天。
「不是我，」鄧布利多的大腦在飛快的思索。
這個時候，滿頭髮白的塞勒斯抬起了頭，他看起來像是乾枯的木乃伊，可是那赤金色的雙眼卻依舊澄澈明亮。
「時間的規則被打破了——」
「神秘事務司！」
鄧布利多大叫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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