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這是上一場戰爭的延續
高大又乖巧的白臉小生塞德里克有些尷尬的站在鄧布利多的身旁，剛才被選中成為勇士的喜悅此刻已經蕩然無存，他僵硬著，扭頭看向正搭著他肩膀，同樣愕然的鄧布利多。
其實不只是他，還有其他被選為勇士的學生此刻也陷入了某種呆滯當中。
禮堂里寂靜無聲，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還沒有從那閃耀在禮堂頂部的那幾個名字中回過神來。
塞德里克微微偏過頭，把聲音幾乎壓到了聽不見的程度，在鄧布利多耳邊說道：
「教授，這也在你的計算之內嗎？」
「當然不。」鄧布利多木訥地搖搖頭，他感受到了一千多雙質疑的目光像是一隻只手掌壓在他的肩膀上，讓他的身體一沉。
不過他很快就從驚訝中走出來，重新變回原本平靜的樣子。那雙藍色的眼睛像是飛鳥掠過湖面一樣快速的從塞勒斯以及格林德沃的臉上掃過，他同時看見了兩個人的笑容。
「阿不思，這是怎麼一回事？」麥格邁著緊迫的碎步小跑過來。
在塞勒斯的記憶中，還沒有見過她如此慌亂的樣子。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嚴厲而又刻板的麥格教授，在兩任愛情都走向了不是那麼美好的結局之後，已經將自己的半生奉獻給了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已經是她的歸宿，是她的家。
她就像是一個家庭中，年老卻又要萬事操心的老祖母，不願意看見一點對霍格沃茨不好的東西，但是這場變故早就已經展現在全世界的眼前了。
在場的每一個質疑的目光都像是刀刃一樣扎在她的身上。
此刻唯一的支撐，讓她沒有立刻昏厥過去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阿不思·鄧布利多還在這裡。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巴蒂·克勞奇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他以馬克西姆女士那高大的身軀掃平了一切的障礙，像是一隻比小山還巨大的發狂的神符馬一樣衝過來。
「給我一個解釋，鄧布利多！」
他是真的很憤怒，儘管他和伏地魔偷偷在暗中做了一點準備，也猜到了四個「魔王」會聚集在一起，但是他可從來沒想過鄧布利多、格林德沃還有塞勒斯三個人會一起參加比賽！
布斯巴頓是唯一一個沒有校長參賽的魔法學校，當然了，現在伏地魔不知所蹤，即使小巴蒂·克勞奇自己參加了，面對三位傳奇巫師，結果也只有死亡而已。
「我可不記得有人告訴我，還允許校長參與勇士爭霸賽。」他冷冰冰地說。
「提前說一句，格林德沃先生可不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長，而且，他也沒有從德姆斯特朗畢業。」維達·羅齊爾輕笑著說。
不過沒有多少人在乎這個，實際上，就連那火焰杯中噴涌而出的還有哈利·波特這個名字都已經沒有人在乎了。哈利哪怕年紀不達標，但至少確實是一個學生。
塞勒斯也還好，他看起來年輕，而且離開了美國，其實他的名氣並不是那麼大。
可是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阿不思，我想火焰杯或許因為塵封了幾百年，裡面的魔法已經失效混亂了，我看或許可以重新再來一次……採用別的辦法選擇勇士……」巴巴吉德提議道。
但是鄧布利多抬起手，輕輕搖了搖頭。
「我想哪怕火焰杯的魔法再混亂，也不可能憑空選擇一個它所不知道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投入了你們的名字？」
鄧布利多沒有立刻回答，他停頓了一下，藍色的眼睛看向每一個巫師。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在等他做出決斷，決定這場還沒正式開始，已經陷入混亂的火焰杯比賽能不能順利舉行。也有人提心弔膽，生怕被鄧布利多誤認為是破壞比賽的人。
「我看是沒指望了。」羅恩不太樂觀地衝著哈利搖搖頭，然後又問，「你是什麼時候報名的，居然不告訴我？」
「我沒有報名，應該也是被別人投了名字。」哈利搖了搖頭，「我懷疑是伏地魔，你覺得呢？他一定是想通過勇士爭霸賽，讓塞勒斯和鄧布利多教授兩敗俱傷。還有那個格林德沃，說不定他也是來報仇的！」
「你說的有道理。」羅恩認同的點點頭，「鄧布利多要是腦子沒有壞掉，一定不會繼續比賽了。」
但是鄧布利多的回答顯然出乎了羅恩預料。
「我的意思是，我很高興，火焰杯認為我足以勝任勇士這個稱呼，因為它代表的不僅僅是魔法力量，更有許許多多令人欽佩的品格，比如：正直、智慧、勇敢還有雄心壯志……」
他依次說，每說出一個品格，視線就在對應的學院稍作停留，每一個被他的目光籠罩的小巫師都下意識挺直了腰板。
「阿不思，你不是要繼續比賽吧？」麥格的聲音都在顫抖，「這太荒唐了，全世界都在看著我們！」
「火焰杯是一個契約，米勒娃，勇士被選擇之後，試煉就不能終止。」鄧布利多堅定地說道，「我們必須遵守章程，章程里明確規定，凡是名字從火焰杯里噴出來的人，都必須參加爭霸賽的競爭。」
塞勒斯看著他們爭吵，而作為始作俑者的他，此刻倒像是一個游離於事件之外的人。他依舊坐在教職工的座位上，抬眼朝著一個隱秘的角落釋放了一個小小的信號。
接著，一隻甲蟲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飛走了。
「這個局面是怎麼出現的，我們都不知道。」鄧布利多對禮堂的每一個學生說，也在通過魔法無人機對著每一個可以看見現場的巫師解釋。
「不過在我看來，我們除了接受它，別無選擇。我、蓋勒特·格林德沃還有塞勒斯，我們三個人都必須要參加比賽。為自己所在的學校組成隊伍，當然，這對於布斯巴頓有一些不公平，我想我們可以在別的地方做出一些優待。」鄧布利多提出了一個方案。
儘管這個方案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不過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火焰杯的火焰已經熄滅，想要再一次燃起，只能等待下一屆爭霸賽開啟。
「我對此沒有任何意見，鄧布利多。」塞勒斯終於放下了手裡的食物，來到所有人的跟前，「在比賽期間，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將代替我作為裁判出席。」
他說完，貝拉立刻優雅地往前走了一步，微微鞠了一躬。
「我也沒有意見。」格林德沃背著手，像是在看禮堂那星空一樣的天花板似的，心不在焉地走到前端，同塞勒斯還有鄧布利多並肩站立，他語氣輕佻頓挫，目光帶著挑釁：
「讓我們再較量一次，鄧布利多。」
格林德沃說完，目光就隱晦地朝著塞勒斯挑了一下眉毛。
塞勒斯明白了他的意思。
作為裁判出席的格雷維斯以及其他幾位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傲羅的臉上都露出極大的憤怒，其中一個巫師激動地站起來，大聲地喊道：
「必須終止比賽，阿不思·鄧布利多！」
實際上，當格林德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爭霸賽的性質就已經徹底改變了——它不再是一場學校之間相互交流促進友誼的活動，而是變成了五十年以前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國際巫師聯合會和巫粹黨之間戰爭的延續！
幾十年前巫粹黨掀起了血腥又殘暴的改革，那些仇恨可沒有這樣簡簡單單的消亡！
當然，巫粹黨的影響力也不會因為短短的五十年就消失，如果格林德沃這一次反敗為勝，還會有更多的人聚集在他的身邊，為他的信仰而戰鬥！
國際巫師聯合會絕對不會允許戰爭再一次以這種方式掀起。
反倒是塞勒斯，雖然同他們兩個人並排站立，但是除了少數知道塞勒斯實力的人外，大多數的巫師都沒有將塞勒斯放在心上，他們都下意識的認為，決定這場戰鬥最終結果以及世界走向的，必然是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的勝負。
「火焰杯決定的，誰也無法阻止。」鄧布利多先是搖了搖頭，然後示意他們放心。
而原本應該更加激進一點的格雷維斯，看見了塞勒斯之後，反倒沉穩了下來。
「既然這樣，那我也只能同意了。」
小巴蒂·克勞奇沉著臉走到了前面，他現在已經在為自己的主人——伏地魔——擔憂了。他相信伏地魔一定可以從時間中以更強的姿態歸來，為此他特地在火焰杯中加入了哈利和塞勒斯的名字。
可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哪怕黑魔王復活了，他也不可能打敗塞勒斯和鄧布利多兩個人聯手吧？
他高大的身軀優雅地站在格林德沃的身邊，俯身看向了格林德沃。
——二戰時期的魔王，差點席捲了整個世界，改變巫師格局的強大巫師。雖然一直以來伏地魔都很輕視格林德沃，他認為格林德沃不過是一個失敗者，不僅輸給了鄧布利多，而且還被囚禁在紐蒙迦德，可悲而且可憐。
但是現在，小巴蒂不得不考慮自己要不要向格林德沃拋出橄欖枝，以保證在黑魔王復活之後，不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格林德沃曾經是鄧布利多最大的敵人，機會很大。』
他心想著，腳步也下意識往格林德沃那邊靠攏一點。
這時候，漆黑的禮堂里突然之間亮起了一道閃光，接著是一聲清脆的膠捲轉動的「咔嚓」聲。一個濃墨艷彩的女人邁著高跟鞋走進來——麗塔·斯基特。
這個被塞勒斯親手送進監獄的女記者，不久之前被他用金加隆保釋了出來。
幾個月的阿茲卡班生活讓她爆瘦了好幾圈，不過並沒有改變她令人討厭的性格，也沒有改變那支喜歡胡編亂造的自動書寫羽毛筆。
當然，現在她是為塞勒斯工作了。
麗塔·斯基特胡編亂造的能力，想必會為這場爭霸賽添加不少的閱讀性。這個年代，巫師們獲取信息的方式主要還是通過閱讀。
巴巴吉德意識到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於是他只能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麼爭霸賽繼續，阿不思·鄧布利多以及塞勒斯的裁判職位，將分別轉讓給麥格女士以及布萊克女士。另外，在正式比賽開始之前，或許我們需要討論一下，要不要修改比賽內容的事情……」
他停頓了一下，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讓他有點氣喘：「第一個項目將於十一月二十四日進行，當著其他同學和裁判團的面完成。」
「伊法魔尼會按時參加的。」塞勒斯說了一句，然後朝著十位學生招了招手，帶著他們離開了禮堂。
「卡珊德拉，費歇爾，來我的辦公室。」塞勒斯稍微叮囑了一句。
卡珊德拉和費歇爾就是伊法魔尼其餘被選中的兩位勇士，一下子變成了要和校長們同台競技，費歇爾顯得不是那麼有底氣，不過卡珊德拉倒是很高興可以和塞勒斯並肩作戰。
她在路過格蘭芬多餐桌的時候，還挑釁一般地朝著金妮和赫敏豎起眉毛，高傲的眼神簡直有點目中無人。氣的金妮差點直接跳起來對她施咒。
回到自己的馬車，其餘沒有被選中的巫師也沒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而是聚集在馬車的公共區域，興致勃勃地討論剛才的事情，尤其是爭論三位校長之間到底誰的實力更強一點。
塞勒斯帶著卡珊德拉和費歇爾回到自己在馬車的移動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實際上更像是一個結構類似酒店套房的小房間，辦公作和床相距不遠。
「教授，您有什麼有囑咐的嗎？」費歇爾緊張地說，「我聽說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很有可能是這個世界最強的幾位巫師之一……」
「這點你用不著擔心，費歇爾。」卡珊德拉輕聲說，她的語調就像是一塊在風中飄揚的輕紗，「教授的本事不比他們差。」
「這我當然相信！」
費歇爾永遠也忘不了看見雷鳥、豹貓、長角水蛇還有地精在塞勒斯身前俯首的景象。
「好了，用不著替我吹噓，我想要告訴伱們的是，看起來我、鄧布利多還有格林德沃加入了比賽中，不過實際上，對於你們而言，所要面對的壓力其實會更大。
「我們有自己的較量，而你們要面對的很可能是更多的敵人。」塞勒斯輕聲說。
塞勒斯和鄧布利多還有格林德沃不可能真的和小巫師們同台競技，倒是布斯巴頓那邊，伏地魔沒有親自參加比賽，但是被選中的幾個比賽成員會不會被替換成食死徒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可不在乎什麼魔法契約，更不會在意布斯巴頓學生們的死活。
還有伏地魔，既然格林德沃通過預言認為伏地魔會復活，那麼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就帶著巨大的危險。
「我才不會輸給那些毛頭小子。」卡珊德拉自信地說道。
——
很快，時間就到了十一月。
爭霸賽的第一個項目馬上就要開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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