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今天是你的time，Chan

  見過大風大浪的船長，怎麼會為小小的浪花而擔憂呢？

  成大器也不慌，他選擇師稀宗以破局。

  先清場，把潛在的危險因素控制住。

  「老李，紅燒就行，麻煩了，我先接待朋友。」

  順著李海平的話往下說，成大器輕鬆幾句話，就把老李忽悠回了廚房。

  轉頭看向厄里斯，現在，需要他表演一波無事發生了。

  「哈，謝謝您的酒了，里爾，你也坐。」

  「Chan，我和那邊的人談了談，方便聊聊嗎？」

  厄里斯看向了客廳大落地窗外的開放式陽台，補充道。

  「這裡不太方便。」

  「明白，跟我來。」

  在薩尼疑惑地目光里，成大器帶著厄里斯直接去了自己的臥室。

  兩個男人去臥室，確實有點詭異了。

  ——

  「Chan，我就說開了，那邊給我的成本價是一萬七，但我作為中間人，也承擔了風險，要點利潤不過分吧？」

  厄里斯上來就放了個大招，擺明車馬，直言自己一單的利潤只有一千。

  他的真誠充滿保留，其實他每單可以掙三千五。

  「當然不過分，厄里斯先生。」

  給厄里斯拿了杯啤酒，成大器坐到了西海岸追夢男孩的對面。

  他住的這個臥室是整棟房子裡最大的一間。

  臥室里不僅附帶有單獨的衣帽間，還有兩張沙發，正好方便他們聊天。

  「兩千刀其實是個小錢，我當時的想法是，你也不容易啊。

  Chan，誰讓我是看著你一步步在美利堅紮根的呢，我們是朋友。

  所以我讓利給伱，至於我，我會和那些人再談談，讓他們提供給我的價格降一降。」

  拿起那瓶廉價啤酒看了看，厄里斯又放了下去。

  「但是談的並不順利，二十人的單子還是太小了，他們的價格咬的很死。

  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你這邊，你能帶來多少單子呢？」

  「這就要看那些人的膽子和能力了，人數不是問題，問題是他們的膽子夠大嗎？」

  對於厄里斯的關心，成大器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

  上次就談了價格，只是初步確立了合作的框架，現在是具體磨細節的時候了。

  厄里斯沉吟片刻，回道。

  「你之前說你這邊能拉來大量的人，你的大量有五百名嗎？」

  嗤笑一聲，成大器輕輕把身子挺了挺，帶著點壓迫感的看向厄里斯，玩味的說道。

  「那他們的膽子確實有點小了。」

  聽見沒，我罵你呢！

  看見沒，我在給你上嘴臉！

  這也是試探，用冒犯試探厄里斯的真實態度。

  「一千人？」

  厄里斯毫不在意成大器語言和行為里的冒犯，他是個合格的商人，眼裡只有利益。

  「還是小！」

  「兩千人？」

  「差不多吧，從我們談好到現在，不到兩天，我的那位合作者已經找來了九位客戶了。」

  成大器沒敢繼續往上加碼，厄里斯喊到兩千，他就及時停手了。

  剛上來，不能用力過猛。

  要先給對面充分的心理預期，合作久了，關係更潤滑了，再讓合作進一步深入也不遲。

  「你昨天上午和我談的，現在就拉來了九名客戶？」

  西海岸追夢男孩明顯不清楚什麼是華國速度，他被李海平的高效率給驚到了。

  『速度這麼快就能找到九名客戶，Chan的那位合作者也是個實力雄厚的人啊。

  見識短淺的厄里斯不知道，他剛剛看到的那位廚子就是成大器口中的『合作夥伴』。

  他更不知道，自己永遠的錯過了跳過中間商的機會。

  「是的，所以我辦身份的事能給我免單嗎？」

  厄里斯明顯被這棵大蘿蔔釣的死死的，成大器現在演都不演了，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小厄，給你個機會，展示你的大方和風度。

  給我免單。

  「行吧，但你要先找夠算了，我今晚就幫你辦！」

  厄里斯是懂的。

  一步步看著成大器從底層飛速崛起，他甚至都有點目不暇接了。

  現在，他決定趁還來得及，趕緊再賣一個人情給成大器。

  未來如果真能拉一千人、兩千那可是幾百萬刀的利潤啊！

  此前，他一直對成大器所說的合作有所疑慮。

  不是認為成大器會騙他，成大器沒有那個膽子。

  他擔心的是成大器的實力不像他吹的那麼強。

  但今天登門一看，又是大house又是專業廚師，成大器還真有點實力。

  哪怕成大器現在的穿著、品味、財富積累還遠遠算不上真正的大佬，但成大器的潛力就在那裡，厄里斯是個人精，他看得很清楚。

  「厄里斯先生，那我們為了合作乾杯？」

  舉起被厄里斯嫌棄的劣質啤酒，成大器笑著說道。

  「好吧，嗯，合作順利！」

  皺著鼻子喝了口啤酒，厄里斯放下了啤酒罐。

  掃了一眼厄里斯，成大器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在見過厄里斯靈活的原則和底線後，他很期待未來厄里斯真起身給他敬酒的那一天。

  之前，這個男人與他合作時，每次都要威脅他，每次都要拿捏他。

  這可和托爾不一樣。

  托爾是蠢貨，厄里斯是蔑視！

  成大器可以不和蠢貨計較，但他不會忘了傲慢的蔑視！

  「先下去吧，另一位朋友也過來了。」

  心底思緒翻湧，但成大器卻毫無表現出來的意思。

  「今天你邀請了多少人？」

  「十幾個吧，都是來美利堅後認識的朋友。」

  ——

  「多默，我的朋友，你是party的靈魂，準備好大展身手了嗎？」

  胖廚子的到來其實還是有點意外的，昨天成大器在社交軟體上聯繫多默時，給出了300刀了的報酬。

  可這位廚藝不錯的胖子，居然當場表示分幣不收，情願免費過來幫忙。

  胖廚子確實很給面子，成大器當然要給他足夠的尊重。

  「多默？你怎麼在這裡？」

  說話的是厄里斯，對於多默會出現在成大器家，西海岸追夢男孩非常驚訝。

  「厄里斯先生，你怎麼也在？」

  大眼瞪小眼，兩人都很意外。

  「好吧，你們居然還認識，果然，能和我做朋友不是沒有原因的，這都是上帝的安排。」

  意外總是不期而至，成大器應對的非常輕鬆。

  不過，他在心裡對多默的認可上調了一級，這位胖廚子的身份好像不太簡單。

  厄里斯往來的都是各路真正的大佬，他是為大佬服務的代理人，是個灰色的手套。

  「Chan是我的一位合作夥伴，大概吧，你呢？」

  看了一眼成大器，厄里斯問多默。

  這位老哥現在有點摸不著頭腦。

  Chan，你的路子這麼野嗎？

  「我也是Chan的朋友，今天是過來幫他烤肉的，最近我開了一家餐廳。」

  有些侷促的揉了揉肚子，多默說道。

  厄里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什麼，守口如瓶是他的職業本能。

  「好吧，多默，先跟我來廚房吧，我準備了好幾種肉，你看看要怎麼安排。」

  當局面不清晰的時候，按照預先的計劃先做就是。

  成大器選擇先按計劃來。

  李海平正在廚房裡忙碌的處理生蚝，這些可愛的小東西吃起來很有用，但做起來有點麻煩。

  「成總，這位是？」

  成大器和多默的出現讓李海平有點莫名奇妙。

  怎麼，你們兩位是來監工的嗎？

  還是說，難道這位胖子想先開開葷？

  「這位也是我的朋友，他過來負責烤肉的部分，後院bbq。」

  把冰箱裡的肉拿出來，成大器問道。

  「你和厄里斯先生怎麼認識的，多默？」

  胖廚子搓了搓手，瓮聲瓮氣的回道。

  「他和我父親有點合作，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生意的吧？」

  其實多默也有點搞不清楚情況，厄里斯是幫他父親運作選舉的人。

  厄里斯怎麼會和成大器這種吃一元漢堡的人扯上關係呢？

  他只是胖，又不是傻，厄里斯明顯是黑白通吃的跨界大哥，和他父親也是談笑風生的那種。

  成大器住的雖然好，但吃飯居然選一元漢堡餐車。

  按理來說，這兩種人是絕不會有交集的。

  「我當然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所以你父親也在選舉嗎？」

  把烤肉的簽子拿出來，成大器一邊說，一邊示意多默過來幫忙。

  「是，我父親要和一位律師爭市議會的位置，厄里斯先生幫了很多忙。」

  成大器和多默串著肉串兒，聊的波瀾不驚。

  李海平洗生蚝的手都是顫抖的，而且越洗越有勁兒。

  剛才，他還有一點懷疑成大器是不是在吹牛，現在，他只覺得自己抱上了一條黃金大腿。

  李海平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齡，在華國、在美利堅，他都遇到過非常多很厲害的人，但那些人連多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成大器也是一位很厲害的人。

  李海平在看到成大器來美利堅沒多久，就能收兩位黑人當小弟時，就確定了這一點。

  可很厲害和很厲害也是有差別的。

  一腳能踹斷胳膊粗的樹是很厲害，但這種厲害沒多大用，因為武力再高也躲不過子彈。

  成大器的厲害不是他有多強的武力，也不是他有多大的器。

  在李海平看來，成大器最厲害的一點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拉起了這麼大的勢，聚到了這麼多的人。

  收黑人小弟不算什麼，但敢做買賣身份生意，是真的很厲害，更厲害的是這份膽魄背後的意義。

  成大器之前跟他說，只要不離開聖洛都就不會有事兒時，李海平覺得可能是成大器在吹牛，但現在，他深信不疑。

  今天的party才來了三位客人，已經有兩個很厲害的了，那其他人呢？

  李海平有點期待。

  狠狠的刷著生蚝，李海平覺得自己期待的不是party上的其他客人，而是期待一些其他東西。

  比如，他好像真的有機會抱著一條大腿，跟著大佬往天上飛了。

  他聽過那麼多牛逼的故事，看過那麼多牛逼的公司和人，但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李海平只是個普通的中年人，靠著常年的辛苦，掙了點錢而已。

  哪怕他買了一棟很棒的房子，裝修時，他還要親力親為的去鋪地板，只為能再省點錢。

  年輕時，他錯過了好多機會，那時候他只覺得無足輕重。

  他總想，他還年輕，更多的更好的機會就在前面等著他呢。

  五十歲，知天命，李海平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天命。

  那一眼望得到頭的無趣的平庸的命。

  所以，哪怕他被成大器羞辱，哪怕他被成大器壓迫，他還是要死皮賴臉的跟著成大器去掙錢。

  因為成大器讓他看到了一種可能性。

  對於一個五十歲的中年人而言，可能性代表著危險，成大器也明確告知了危險。

  可李海平還是想賭一賭。

  明明只過去了兩天，可他已經記不清前天自己答應與成大器合作時的想法了。

  是被羞辱被占便宜後，想要在其他方面得到補償的心理嗎？

  還是看到掙錢的機會，貪婪的扎進去了呢？

  李海平不想去思考這些，他把生蚝擺進了蒸鍋里，蓋上了蓋子。

  現在，該做下一道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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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拉式的落地窗既是窗戶又是門，把窗戶拉開後，開放式的陽台直接就與客廳打通了。

  把燒烤爐在陽台上立起來，接下來的事就由多默負責了。

  「交給我吧，我從六歲學會烤肉到現在已經快二十年了。」

  胖廚子拍著胸脯保證，廚藝這一塊，他是有自信的，不然他也不敢開自己的餐車。

  「關於漢堡店有什麼新想法嗎？從我們上次聊過之後？」

  成大器靠在玻璃窗上問道。

  「上次我們聊的那些，關於新的餐飲品牌如何在營銷方面突破傳統餐飲連鎖公司的封鎖，打出自己的知名度，獲得確定性的市場份額，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

  看了很多研報和案例，現在我反而覺得開餐廳是一條死路，不太想做了。」

  絕知此事要躬行，知道了以後不敢行，多默現在的心態就是如此。

  「Chan，那個叫麗莎的來了，你過來一下。」

  黑妹跑到陽台入口提醒成大器。

  成大器無奈的對多默說道。

  「晚點找機會好好聊聊，我先過去接一下朋友。」

  胖廚子笑著說。

  「當然，去吧，今天是你的time，Cha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