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代理人戰爭
津南工業大廈的B1層，超級無限牛角烤肉店。
高倉文太聽了神田景子的說法，放下手裡的筷子，說道：
「所以，索尼唱片拒絕了這首歌？」
神田景子喝了口麥茶，再次解釋道：
「當然不是。」
「只是傑尼斯在本土男偶像市場的實力，實在太強了。」
「近藤真彥只是其中的一個solo歌手，就算近藤真彥過氣了，傑尼斯還有木村拓哉、長瀨智也、松本潤、瀧澤秀明等等新生代藝人。」
「更強大的是傑尼斯男團，從SMAP到V6，再到最近的Kinki Kids和嵐。不僅在本土，乃至亞洲都有著極高人氣。」
「另外，傑尼斯跟電視台高層、廣告商、國會議員們的關係都不錯。」
高倉文太聽明白神田景子的意思。
傑尼斯事務所，今已擁百萬之眾，良將千員，挾天子而令諸候，此誠不可與爭鋒。
近藤真彥相當於夏侯淵，會產生極大影響，但是無法對傑尼斯事務所造成毀滅性打擊。
…………
神田景子放下茶杯，拿出一份合同，遞給高倉文太。
「我們公司認為，現在和傑尼斯事務所正面交鋒的時機還不成熟。但是我們可以打一場代理人戰爭。」
高倉文太打開合同翻看：「代理人戰爭？」
神田景子說道：「簡單來說，你可以用獨立歌手的身份，跟索尼簽訂宣發合作協議。雙方共同承擔宣發成本，共同分享利潤。」
「這樣避免了索尼唱片和傑尼斯事務所的全面戰爭。」
高倉文太看著合同上面的內容，說到：「單曲銷售分帳是50%，所以我要承擔50%的宣發成本？」
「我可沒有這麼多的錢。」
神田景子放了一塊黃油到燒烤鐵板上面，說道：
「去年，索尼唱片開始在北美市場推出的一項獨立音樂人扶持計劃。」
「我幫你申請到了一個名額，你是本土的第一個。」
「宣發費用延期支付，等單曲售賣完成利潤分紅，再進行抵扣成本。」
高倉文太把一整盤牛舌放入到燒烤鐵板裡面，黃油和牛舌融合，發出滋滋滋聲響。
高倉文太：「就是宣發費用先欠著，等到歌曲賺錢了再還？如果歌曲賠了呢？」
神田景子夾了一塊烤牛肉，說道：「放心。索尼唱片會傾盡所有資源，主推伱這首《殺死那個東京人》。」
「我們的執行副總裁，很看好你這首歌。」
高倉文太打開一罐黑霧島紅薯燒酒。
噸噸噸……
「讓我們在這個無聊透頂，庸俗至極的音樂世界，掀起一場頂級戰爭！」
高倉文太在合同上面簽字。
………………………………
這是索尼唱片對傑尼斯事務所發動的一場代理人戰爭。
高倉文太的咖位，只能算是衝鋒陷陣的棋子。
不過，他已經欠了狩漁屋九位數的債務，債多不壓身。
最差就是加入狩漁屋，給荒牧惠美里當專屬汁男還債。
而且，高倉文太對於這首歌很有信心。
…………
神武景氣、岩戶景氣、伊奘諾景氣帶來的三十年經濟繁榮期，轉眼因為泡沫經濟大崩潰，煙消雲散……
正在持續的股市崩盤、地產崩盤、終身僱傭制瓦解、勞務派遣工興起……
這一切對這個國度的創傷實在太深了。
《殺死那個東京人》
這首歌就是在這個傷口撒上一把鹽。
可謂是風雲際會，恰逢其時！！！
…………
現在的RB消費市場，這群親身經歷過泡沫經濟的人們，還是市場消費主力。
如果是十幾年後的寬鬆世代、幾十年後的令和時代。
這首歌只能算是優秀，但是絕對無法引起巨大的共鳴。
只有全體國民剛剛經歷過這段慘痛的幻滅，正在舔舐著化膿傷口的時候。
這樣一首歌的出現，才能天時、地利、人和，一戰成名！
這是註定成為一首霸主級歌曲。
………………………………
高倉文太簽下合同之後，神田景子立刻打了幾個電話。
索尼唱片這個超級戰爭機器，開始運轉起來……
很快，高倉文太就從神田景子那拿到了自己單曲的實體樣品光碟。
這張光碟是只錄入《殺死那個東京人》的單曲專輯。
光碟和磁帶的包裝，除了《殺死那個東京人》的名字，就是歌詞和歌曲介紹。
還有三張高倉文太前兩天專門拍的宣傳海報，這是神田景子要求高倉文太拍攝的。
神田景子聽校友TBS製作人高野宏一，提到過迪迦奧特曼劇組的「鬼背」傳說。
這三張海報是高倉文太是請京都市立藝術大學教授進行拍攝。
…………
海報背景是崩塌的樓宇、漫天飛舞的證券。
高倉文太全身赤果，他的肌肉就像精心雕琢的大理石雕塑，光滑而堅硬，無論在何種光線下都散發著健康的光澤。
更加吸引人的是小高倉文太，僅有一張寫著《Plaza Accord》（廣場協議）的文件遮擋，猶抱琵琶半遮面，如同一頭遠古的凶獸，張牙舞爪，充滿了衝擊力和狂暴感。
神田景子看到這張海報，咽了咽口水。
她讓市場部聯繫印刷廠，緊急加印2萬張海報，在雜誌店、音像店、商店櫃檯進行鋪天蓋地的宣傳……
…………
對此神田景子的解釋是，可以吸引一波熟女太太粉。
高倉文太，本來還想反駁一下，但想到自己在Night東京慈善福利院的VIP慈善捐助者構成。
「額……」
高倉文太沒有在海報上面糾結，而是聽了一下磁帶和光碟。
不愧是索尼。
音質相當不錯，播放非常流暢，沒有出現什麼卡碟卡帶的瑕疵。
…………
高倉文太專門向神田景子預定了23份單曲光碟，準備送給自己在Night東京慈善福利院的VIP慈善捐助者們。
這是提高自己身價的好機會。
山治那樣提供情緒價值的精神系志願者，有著無限的上限，某種程度跟緬北詐騙，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志願者裡面的精神系一年可以創造2萬億日元的年收入，相當於RBGDP的1%。
相比之下，強化系志願者，有著很明顯的天花板。
他們無法主動提供情緒價值，只能通過身份、地位等等，讓顧客們腦補的方式，被動獲得情緒滿足感。
…………
高倉文太的VIP慈善捐助者們，基本上都是泡沫經濟時代的大贏家，她們對於這首《殺死那個東京人》，應該不會有太多共鳴。
但是，這是對於小高倉文太的一次絕佳提高身價的機會。
普通水管工、三線配角演員、跟索尼唱片合作的獨立音樂人，這三種身份，是完全不同的價位。
這就跟後世明星喜歡各種蹭紅毯、花錢去冷門電影節買獎項一樣。
例如：模特の人間富貴花、演員の人間富貴花、影后の人間富貴花、藏獒屮過の人間富貴花……
四種身份，給大金主提供的情緒價值是完全不同的，價格也完全不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