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一戰破城

  吳三桂風塵僕僕的趕過來述職，拜見了攝政王之後，呂謀就甩出一根華子：「我的伯爺，怎麼樣，一切還算順利嗎？」

  「謝謝攝政王，臣不會抽菸。」

  「那怎麼能行呢？喝酒是男人的本色，抽菸是男人的瀟灑，（不會抽菸，我家煙廠的產量如何提升？）來一隻，解解乏。」

  被逼無奈，吳三桂接了一隻，道聲謝謝之後，開始吞雲吐霧了。

  這就對了嗎，我的煙廠，又增加了一個消費者。

  「臣按照攝政王的計劃，輕騎突進，在這個長城關口，還沒等流寇反應過來呢，我就突進來了。然後，臣又按照計劃，繞開所有城市，直撲太原。可惜，臣剛到，流寇就關上了城門。所以臣輕取太原的計劃失敗了。」

  「來，再來一隻。不能輕取太原也在意料之中的事。只是現在太原城內有多少敵人駐守？」

  吳三桂回答道：「據潛出太原的錦衣衛匯報，有流寇兩萬，兵精不敢說，糧足是絕對能做到的。如果圍困，恐怕一年也難以拿下。但硬攻，估計會付出沉重的代價的。」

  「我這個人最怕付出代價，因為那都是錢。尤其是你的騎兵，那簡直就是拿錢堆出來的。但長久圍困也不行。一個是太原是這片地區的交通樞紐，商業繁榮，人口稠密。一旦長期圍困，城內斷糧，那些流寇是不講究人道的，他們會吃人的。所以得想出個什麼辦法來。」

  「太原需要儘快拿下，否則臣就無法安心隔斷，郝搖旗和袁宗第退回陝西的道路。」

  「這個是對的。伯爺你看，這個太原城，咱們能不能買下來？」

  吳三桂簡直被攝政王，這清奇的腦迴路給震到了，這也算是兩國交戰，敵人的城池，還能花錢買下來？

  看到吳三桂疑惑，呂謀解釋：「我的意思是收買守將，許他高官厚祿，許他金銀財寶，讓他獻城投降。」

  吳三桂皺眉沉思，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向了呂謀放在桌子上的香菸，自己抽出一支點燃，緩慢的抽起來，開始在煙霧繚繞里，思考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呂謀很欣慰，一個多資的菸鬼養成了。

  吳三桂沉思良久，最終搖頭：「王爺的這個辦法，恐怕不行。」

  「為什麼？」

  「因為太原守將，是李闖悍將黨守義，他雖然不是郝搖旗和袁宗第兩人，任何人的派系，但其人是李闖死忠。不為郝搖旗袁宗第的後路著想，也會為李闖的大順守住半壁河山。他心中也明白，只要他守住太原，那就等於守住了陝西。他是絕對不會被收買歸順我們的。」

  呂謀就噢了一聲：「難道太原城內，只有他一股守軍嗎？原先的大明軍隊沒有嗎？我們收買他們反正，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如何？」

  吳三桂苦笑搖頭：「這個，臣也考慮過。臣也拜託錦衣衛詳細偵查過，應該還不行。」

  「為什麼呢？」

  「王爺也應該了解，咱們大明原先軍隊是什麼樣子。黨守義接管太原，他第一時間就將投降的明軍全部解散遣退了。所以，太原城內的守軍，可謂鐵板一塊。」

  呂謀就失望的嘆息一聲。

  「按照伯爺這麼說，拿下太原，就必須要付出巨大的傷亡啦。」

  吳三桂點頭：「恐怕只有強攻一條路可走了。」

  正在兩人相談愁苦時候，突然感到地面一震，然後遠處就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其聲音之大，真的是震耳欲聾。

  毫無防備的兩個人，差點被這突然的爆炸聲震的跳起來。緊接著，就是一陣直衝霄漢的歡呼。

  「怎麼回事？」呂謀大聲詢問。

  一個灰頭土臉的人跑了進來，竟然是許傑：「啟稟王爺，我們僅用半天時間，爆炸成功，山西鎮城牆炸開了，我們的將士已經開始對缺口展開進攻。」

  「這麼快，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許傑得意的道：「在山東之戰中，我們得李兵部指教，了解了各種破城法。而後續我們第二軍，只要有戰損，我們就招募北京西山煤礦礦徒參軍。在挖掘地道上，我們在行。」

  呂謀大喜：「走，我們出去看看。」

  呂謀和吳三桂走出大帳，登高遠眺山西鎮戰場。

  山西鎮，已經籠罩在了一片煙塵之中，巨大的爆炸，已經將山西鎮高大的城牆炸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坍塌的城牆，流淌成一個斜坡，都把寬闊的護城河給填埋了一段。現在，正有無數的將士，沿著斜坡向缺口發起衝鋒。

  這是吳三桂第一次近距離，真正觀察到了新明軍的戰鬥，他看的是聚精會神。

  這支由呂謀親手打造的軍隊，戰士的身體素質，他知道的；將士的裝備，他見過；軍隊的紀律也了解。

  但是，其實在舊軍隊裡，戰鬥力和將士身體素質和將士的裝備紀律，沒有多大關係，主要的是看將士們怕不怕死。

  然後他被震撼到了。

  只見第二軍的將士吶喊著撲上了缺口，但流寇都是老流寇，不但作戰經驗豐富，更是悍不畏死。

  在爆炸中被震暈，但轉而就醒來，然後就撲上缺口，堵住明軍，和明軍展開了缺口展開慘烈的爭奪戰。

  明軍一排排快搶發射，將一批批流寇擊斃，來不及裝填，就那麼挺著刺刀，衝上城牆缺口，與繼續湧上來的流寇肉搏。

  喊殺聲，臨死的慘叫聲，驚天動地。戰死一批，再上一批，狹窄的缺口擁擠著無數的人，他們的腳下，層層迭迭的全部是屍骸。即便負傷沒死的，也被轉眼踐踏斃命。

  雙方的鮮血，已經染紅了缺口坍塌的磚石，讓缺口變得泥濘無比。最終匯合成小溪，嘩啦啦的順坡流淌下來，流入了護城河，護城河為之赤紅。

  將士們面對兇悍的敵人，頂著缺口兩邊流寇的箭雨，半步不退，即便是負傷的，只要沒有倒下，就依舊戰鬥。

  轟，一身巨響，是完整城牆的兩端上，流寇架設的榆木噴發射了，無數的石子橫掃了缺口的一切，不分敵我的打擊，讓缺口為之一空。

  然而將士們並沒有因為榆木噴的威力殺傷，而停止腳步，一批倒了，後面的，毫不猶豫的端槍繼續衝鋒，再次將缺口填滿。

  又是幾聲榆木噴的轟鳴，缺口再次被掃蕩一空。

  再上，再次將他們填滿。

  那道缺口就好像地獄之門，不斷的吞噬著生命。但面對地獄，第二軍的將士依舊是前仆後繼決死衝鋒。

  一個營，就這樣轉眼間死傷殆盡。

  然後第二團團長冷冷的對著自己的兄弟們下令：「到我們了，兄弟們，有進無退，沖——」率先衝上了斜坡，繼續攻擊。

  又一個營填光了，又一個營毫不猶豫的吶喊著發起了衝鋒。

  如此前仆後繼，徹底的驚呆了吳三桂。

  他驚呆的不是別的，而是將士們那種不懼生死的精神。

  有這樣的兵，天下還有何人能敵？

  在這樣的將士們面前，吳三桂終於心悅誠服，終於放棄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那一點點妄想。

  衝進去了，無數的將士如潮水一般衝進了城。

  城門被在裡面打開了。

  呂謀笑著對吳三桂伸手：「伯爺，我們進城高座繼續談論如何？」

  態度更加恭敬的吳三桂拱手：「微臣遵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