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難以打通的糧道，和秦軍的應變。

  但曹性也明白韓信這裡的壓力最大，想了想道「10萬沒有，最多給你5萬支長箭，仗你也要給我打好，每支長箭都不要浪費！」

  韓信喜道：「諾！」

  「擂戰鼓，把對面的敵人聲音壓下去！聲音這么小，還以為我們怕了他們，我們漢軍什麼時候怕了秦軍了。」曹性吼道。

  「咚咚咚！」猛烈的鼓聲突然在修武縣上空響起。

  漢軍士兵聽到這聲音，感覺自己熱血沸騰，聲音充滿了力氣，人也精神振奮起來。

  雙方的戰鼓手不斷加大力量想要壓制對方，從這刻開始，戰爭的序幕即將拉開。

  秦軍軍陣停留在修武城300步位置，等待主將下達命令。

  蒙天放看向蒙恬道：「上將軍，請您下達命令？」

  蒙恬淡然道：「你是大軍主帥，命令由你來下達。」

  蒙天放當即大聲命令道「左營弓弩手壓制敵人的火力，前營士兵在修武被壓制之後，快速衝鋒攻城！後營待命，隨時準備接應前營攻城，右營警戒防止敵人突襲！」

  得到命令之後，傳令兵當即奔馳到各營傳達蒙天放的命令。

  蒙恬滿意的微微點頭，這般布置極其嚴謹，雖然不一定能攻克城池，但卻沒有缺漏，不會出現被敵人突襲的情況。

  隨著蒙天放的命令下達，秦軍弓弩營士兵踏著整齊的步伐，緩緩靠近修武的城牆，在行進到100步距離，大軍由縱隊變橫隊。而後所有的弓箭手搭弓，長箭指著修武城，處於激發的狀態。

  「射！」

  「咻咻咻！」

  秦軍長箭如暴雨般射向城牆。

  「舉盾牌！」看到這一幕韓信大叫道。

  韓信的兩個親兵用盾牌死死的護住了韓信。

  「噠噠噠！」如同巨大黑雲一般的箭雨呼嘯而來，長箭如同風雷一般狠狠的釘在修武城牆上，箭樓上，士兵的盾牌上。因為撞擊的事物不同發出不同的聲音，但共同的是這些聲音是如此駭人。

  城牆上大量的漢軍士兵因為躲避不及時，或者倒霉的原因被長箭射中，他們惶恐的大叫以減輕他們的痛苦，一時間城牆上有無數哀嚎聲音。

  「把傷員拉下去救援，王進你是死人嗎，趕快給乃公反擊！」韓信怒道。

  本來他是一個比較高冷的人，但經歷了幾天的戰鬥，在巨大的戰爭壓力下，他也成為了一個出口成髒的莽夫了。

  「知道了！」

  王進大聲叫：「弓弩手，對著秦軍弓箭營方向射擊！」

  「咻，咻，咻！」修武城上弩箭也是一支支射出。和平均整齊的秦軍箭雨相比，漢軍的弩箭的極其散亂，一支支的沒有成規模，數量也極其稀少，有點像稀稀拉拉的春雨，看上去毫無威力，也不能給人以震懾。

  「噗，噗，噗！」一個個秦軍弓箭手倒在地面上，秦軍士兵的哀嚎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但漢軍的弩箭精度卻極高，幾乎每10支長箭就能射中一名秦軍，而像秦軍這樣暴雨漫灌，效果卻不算太好。

  「秦人像箭靶一樣，這也太好射了！你們拉弓弦的快點！兄弟們射快點，不要讓這些秦人跑了。」王進激動叫道。

  漢軍的弩箭命中率高，這是因為射擊的方式和秦軍完全不同。

  徐凡秉承著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漢軍麾下的弓弩手，除了是要覆蓋壓制敵人的時候，大部分時期弩箭手都是射的最準的那個人殺敵。

  在漢軍這裡弓弩手都是以伍為單位，射箭最準的士兵是主弩箭手，戰鬥的時候就專門射箭殺敵。不想其他事情，而在弩箭手身邊會有一名身強力壯的士兵，作為盾牌兵來保護弩箭手。剩下的三個人，則專門負責拉開弩箭的弓弦。一般這樣的一個射擊單位是3~5具弩箭之間，配備200支長箭，在這種各司其職流水作業下，射擊的頻率比弓箭手快好幾倍，而且命中率更高。

  城牆下一直盯著修武縣漢軍動向的蒙恬，很快就發現敵人弩箭手，射擊頻率和命中率不對的情況，他仔細觀察半天，才發現出現在女牆附近的弩箭手就是同一人，他思考片刻他就想通其中的原理了。

  而後有點驚訝道：「這個叛軍將領還真有幾分成為名將的潛能。」

  在蒙恬看來能制定合理的戰術，可以算是一個合格的將才了，而能創新戰術的就是名將，而對面叛軍對弓弩戰術上的創新已經有名將之資了。

  但戰場上，終究是秦軍的弓箭手數量遠遠多於漢軍弩箭射的數量，漢軍很快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殺！」秦軍前營士兵趁此機會，帶著雲梯直衝向修武縣城牆，而後把幾十架雲梯掛在城牆上。

  「咚咚咚！」秦軍擂鼓手加快了敲擊的頻率，為自己的袍澤鼓舞士氣。

  衝到城牆下之後，秦軍士兵開始以隊為單位展開，這其中有反擊的弓箭手對城牆上進行火力壓制，有護衛士兵的盾牌兵，阻擋城牆上射過來的弩箭，後方的突擊小隊則一個個登上雲梯，這些士兵一手拿著短戈，一手拿著盾牌，快速攀登的城牆，很快就竄出2-3丈高了。

  看著這些越來越高的士兵，戰鼓聲音也越來越激烈了，這些戰鼓都是為秦軍士兵鼓舞打氣，鼓舞他們登上這面該死的城牆。

  「把沙子丟下去，讓敵人看不清任何東西！」漢軍士兵把一個個竹籃倒了下去。竹籃裡面全是蒸乾的細沙。

  當這些沙子倒下去之後，頓時修武縣城牆下面塵土飛揚，什麼也看不清。

  「我的眼睛！」最慘的還是那些在城牆頭的秦軍士兵，他們不但被沙子弄的灰頭土臉，好幾個倒霉蛋，乾脆直接沙子進了眼睛直接掉落了雲梯下面摔死。

  而此時秦軍弓箭營士兵也連續射了3輪萬餘支長箭，手中的長箭消耗殆盡開始撤退。這就是覆蓋射擊的壞處了，對長箭消耗極大，三輪就射光了弓箭手的長箭。

  但漢軍手中還有大量的長箭，失去壓制之後，王進這些弓弩手開始對準城下的秦兵射擊，在城下距離更近，弓弩的殺傷力更加強大，雖然有沙塵阻擋，但命中率卻沒有下降多少。

  「丟石頭！」韓信大叫道。

  城牆上的漢軍不斷把人頭大小的石頭一節節的巨木丟向秦軍士兵。

  修武城牆上的弩箭不斷射向秦兵，秦兵不斷有人中箭摔倒，慘叫聲，石頭呼嘯砸來，秦軍的慘叫聲音充斥了整個戰場。

  尤其是當王進他們，把弩箭對準攀爬雲梯的秦兵之後，幾乎每個秦兵，還沒有靠近城牆頭就會被弩箭射殺，無數秦兵在城下下面哀嚎。

  戰場後方的蒙恬，看到秦軍如此慘烈的傷亡，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這才進攻了一個多時辰，大軍的傷亡就有好幾百，這已經接近前營士兵一成的傷亡了。如此慘烈的傷亡，居然敵人的城牆頭都沒有摸上去。

  蒙天放命令道：「命令前營撤退，後營接上，弓箭手等會繼續壓制城牆上的叛軍，為後營士兵爭取攻城的時機。」

  「鐺鐺鐺！」鳴金收兵的聲音傳來，早已死傷慘重的秦軍士兵紛紛逃離這裡！

  「咚咚咚！」很快戰鼓聲音又響起，後營的秦軍戰士踏著凝重的步伐靠近城牆。

  「咻咻咻！」秦軍的弓箭手再次用箭雨覆蓋修武城牆頭。

  「舉盾牌，躲避！」韓信大聲命令道。

  盾牌士兵把他們的盾牌舉起，保護自己的戰友。

  而王進他們在戰友的保護下快速反擊秦軍的雨箭，不斷射殺沖向城牆的秦軍。

  但畢竟是在秦軍弓箭手數量多，王進他們終究還是被壓制住，秦軍士兵很快推進到城下，士兵冒著密集的箭雨，登上自己袍澤架好的雲梯繼續攀登。四周十幾個秦兵壓著雲梯的根部以使其牢固，另外士兵高舉盾牌，護衛在雲梯兩側，秦軍士兵各安其職的保護自己袍澤安全。

  「咚咚咚！」激烈的戰鼓再次響徹了戰場。

  秦軍的攻城士兵，就象衝出樊籠的猛獸一般，對著修武城發動不斷的衝擊，要徹底征服這道城牆。

  韓信高聲大喊道：「將士們，殺敵！」

  漢軍士兵們士氣如虹高吼：「殺敵！」

  戰鬥進行到最激烈的程度，城牆這段距離雙方的戰士反覆爭奪，守城士兵開始用石頭砸，用巨木滾，用箭射，用一切可以當武器的東西砸向秦兵，秦兵遭受重創之後，不斷發出慘叫，摔落到城牆腳下。

  攻城大戰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雙方箭矢紛飛，但主要是漢軍的長箭，秦軍連用箭雨壓制漢軍，手中的長箭已經消耗代價了，現在戰場上只有王軍帶領弩箭曲士兵，在不斷收割著秦軍士兵的生命。

  修武縣城牆上，石頭一塊塊砸向秦軍，一排排巨木順著雲梯飛速滾向秦軍，重創在雲梯下方的秦軍士兵。

  秦軍士兵或被長箭射殺，或是被巨木撞飛，很快一命嗚呼，很快修武城牆下秦軍的屍體鋪的到處都是，受傷秦兵也在哀鳴，他們的哀鳴聲音不斷削弱秦軍士兵的戰鬥意志。

  後面士兵雖然還在輪流對修武城牆發動進攻，但此時士兵已經是在虛張聲勢了，他們只要看到有石頭，有巨木就會馬上逃離城牆的範圍，後面的戰鬥秦軍士兵連城牆頭都沒有登上，士兵也處於一鬨而散的狀態當中。在戰場上摸魚雖然可恥，但可以保命，與其登城不如躲在盾牌後面抵擋敵人的弩箭。

  「鳴金收兵吧，士氣已失，士兵已經沒有戰意了，再攻下去，只是白白浪費士兵的生命。」蒙恬臉色凝重道。

  蒙天放本還想要在蒙恬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結果卻丟了一個大臉，但他也不敢違反蒙恬的命令，只能下令鳴金收兵。

  「鐺鐺鐺！」鳴金聲音傳到戰場，秦軍士兵容易潮水一般快速撤退。

  雖然這只是一次很短暫的交鋒，但蒙恬已經看出叛軍守城的意志極其堅定，各自器械也極其充沛，尤其是敵人的長箭數量居然超過了大秦，攻城的這段時間叛軍的弩箭就沒有停過，要不是親眼所見，蒙恬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身為老將的蒙恬明白，想要攻破修武城這種器械完備的城池很難，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而整個河內郡的叛軍有好幾萬人，即便蒙天放這5萬精銳全部打光，也未必能打通和敖倉的聯繫，蒙恬已經打算另想辦法了。

  而在修武城上，漢軍士兵再次擊退了秦軍的進攻，士兵們歡呼雀躍以發泄自己心中的喜悅。

  「命令民夫打掃戰場，把傷員運下去救治！」

  在韓信的命令下，大量的民夫登上城牆，他們清理血跡，收攏長箭這些用的上的武器，把傷員帶到醫療室救治。

  城牆上韓信看到了正在清點傷員的司馬監軍盧綰問道：「這次的傷亡如何？」

  「陣亡六十二人，輕重傷四十七人。」

  「傷亡了十分之一。」韓信計算道：「今天秦軍攻的很猛呀！「

  如此重的傷亡還是第一次出現。

  司馬監軍盧綰道：「但我們殺傷秦軍超過千人，這也是大功一件。」

  韓信道：「從民夫當中找精壯之人補全我軍的缺口！」

  盧綰道：「諾！」

  這種事情韓信一直在做，最開始是因為修武城當中只有他這1000士兵，他擔心軍力不夠，所以城中青壯他一直有訓練，隨時把他們當中預備役來補充兵員。

  後面曹性增援修武，韓信只用守一面城牆了，但他卻發現補充的士兵能很快融入軍隊當中，於是他就一直用這樣的方法補充兵員，因為他明白這場大戰才剛剛開始，手中的士兵消耗太多了，後面的戰事就沒有他的份了。

  韓信繼續問道：「今天消耗了多少支長箭？」

  盧綰道：「4萬餘支！」

  韓信當即大怒叫道：「王進！」

  「諾！「王進還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跑過來道。

  「你這個敗家東西，一次就消耗了我軍一大半的庫存了。」

  王進不服氣道：「今天秦軍攻的如此猛烈，這城牆被他們登上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死多少兄弟，司馬你不是常說，能消耗弩箭就少用士兵，現在又怪我消耗大，今天要不是我們射的快，兄弟們最起碼要多傷亡一半。您真當一連射上百支長箭容易。」

  韓信也明白王進說的對，秦軍發動兩萬大軍攻城，要是沒有弩箭曲強力發揮，今天他這裡要多死幾倍的人，他只是想要發泄一番而已。

  他想了想道：「盧監軍，伱到後方找民夫幫忙多製造一些長箭，告訴他們我們的弩箭少了，就要拿著命來填，他們也不想自己的親人死在戰場上吧。」

  曹性支援的不止有兵力，還帶了一些鐵匠木匠和車床的器械，主要就是為了修理武器長箭等兵器，就像戰場上的長箭只要把箭頭敲平還是可以用的。

  「諾！」

  秦軍中軍大帳。

  蒙天放把今日損失交給蒙恬看，當蒙恬看到上面記錄傷亡超過1500人的時候，他也是大吃一驚的，雖然他已經預感今天的傷亡會很多，卻沒有想到會如此多。

  他能感受到叛軍弩箭的犀利，雖然弩箭手只有幾百人，但他們射箭的頻率極快，命中率極高，比秦軍這樣覆蓋壓制的射箭效率高太多了，這種使用弩箭的方法成倍提升了守城一方的力量。他估算叛軍的傷亡可能就是上百人左右。

  這樣一比十五的傷亡即便蒙恬有30萬大軍他也打不起。

  蒙恬看了一場戰鬥，了解到修武叛軍強大的戰鬥力之後，命令蒙天放圍困修武之後，就離開這裡回到了朝歌秦軍大營。

  而後他召集章邯等秦國高級將領，說了他的修武城的情況道：「叛軍對河內郡守的非常嚴，我們想要打通敖倉糧道非常艱難。」

  章邯道：「將軍，西進已經不可能了，而我們在趙地真正掌握的也只有幾縣之地，且都是缺乏糧草難以供養大軍的縣城，只有鄴縣糧草稍微多一點，但也不足滿足30萬大軍的需求，我們只能繼續東進打通和齊地的聯繫，我軍沿著黃河占據安陽，鄴縣，東武陽等地，打通濟北郡的聯繫獲得臨淄的糧草。」

  這幾乎是他們獲得能夠滿足30萬大軍糧草的唯一途徑了。

  只是蒙恬有點擔憂道：「齊地已經駐紮了15萬大軍，馮劫還要對付幾十萬叛軍，他還能支撐我們這邊的戰場嗎？」

  章邯道：「齊地這幾十年來一直沒有受到戰火的摧毀，田地肥沃，人口眾多，當年能養的起幾十萬齊軍，現在養我們幾十萬大軍也不難。」

  而後章邯看向北方的邯鄲道：「現在我軍難以突破黃河一線，邯鄲這個釘子就非常礙眼了，將軍應該想辦法拔除它，即便不能拔除也要把邯鄲的影響力減低到最小，不能讓趙軍死灰復燃。」

  蒙恬也有這樣的想法，於是他命令道：「司馬欣！」

  「末將在！」

  「你帶3萬士兵北上邯鄲，有機會就攻克邯鄲，沒有機會就圍困住邯鄲。」

  司馬欣道：「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