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寧府刁奴的末日
寧國府，向南大廳左壁暖閣里。
賈赦與賈政進來時，賈蓉正躺在錦帳里，看見他二人進來，立即就要起身行禮。
「蓉哥兒，快躺下，別起來了。」
賈政連忙道。
之前他與賈赦還以為，賈蓉是故意推託裝病。
沒曾想，賈蓉躺在架子床上，面色微微蒼白，嘴唇也稍顯乾裂，竟是真的面色不好。
「大老爺，二老爺，你們怎麼過來了？」
賈政道：「老太太喊你，你不去，老太太生氣了，以為伱故意托大，就派了我二人過來看看。」
「蓉哥兒，究竟怎麼回事？」賈赦詢問說。
「唉。」賈蓉嘆了口氣，把帳房的數十份口供遞給二人，道：「今兒有人舉報上四房沆瀣一氣，貪污公款。我就派人審了審，沒想到竟是真的！府上各房管事們基本沒一個好的，這些年來利用職務，以公肥私，虛支冒領，不知貪墨了多少。據我估計，至少數十萬兩。」
「多少？」
霎時間，賈赦與賈政瞪大雙眼。
府里管事們貪墨之類的行為，其實兩府主子爺是知道的。
不過因為要靠他們運轉府里，所以稍微拿一些，補貼一些家用，主子爺們是默許的。
即便他們不拿，主子爺也該賞賜一份。
國公府的管事下人，那走出去必須得氣派，不然丟了國公府的體面。
但是兄弟兩個，萬萬沒想到，賴升等人勾結在一起，居然貪墨了這麼多……數十萬兩？這可不是小數字！饒是他們不懂經濟，也嚇了一跳。
尤其是賈赦。
他是獨立出來的，比賈政稍微要關心些。
可他經手的銀子，每年也只有七八萬兩。賴升等人貪墨的銀子，居然比他們主子爺每年的花銷還多？
這還是奴才嗎？分明是賊！
很快，賈赦眼神閃爍，有些蠢蠢欲動。
但念頭剛浮現，就突然想起自己雖然是榮國府爵爺，但卻隔斷搬出來了。
現在榮國府的主子爺是賈政。
「二弟，寧府不比咱們都貪了這麼多。那賴大這些人又貪了多少？你回去之後，該派人好好查一查了。」賈赦微笑說。
「是啊。」賈政點頭，感慨道：「真是觸目驚心。」
「事不宜遲，那咱們就回去罷。」賈赦急促說，他要促成此事，並派人幫忙，分潤一份功勞。
賈政瞧見賈蓉面色蒼白，汗如雨下，亦是關心說：「你身子不好，這幾日就好好保養，別傷神了。別為了一群奴才把自己身體氣壞了。」
「是，侄孫謹記二老爺教誨。」賈蓉躺在床上點頭。
接著，賈赦、賈政兄弟倆就相繼離去了。
瞧見賈赦、賈政兄弟倆走遠，賈蓉突然從床上跳了下來，低聲罵道：「臥槽，差點沒燙死我！」
原來他為了裝病，竟是在錦被裡放了幾個湯婆子，故意捂出了一身汗。
賈蓉換了套衣服，又重返向南大廳，接見「賈瓊」「賈琛」「賈璘」「賈珩」「賈菱」「賈菖」「賈萍」等幾個賈族英才。
現在，寧國府各房管事被一網打盡，全都關押審問。
一眾奴才僕婢們惶恐不安。
賈蓉分派各人，暫代管事，分管各房。
也派幾個人去幫忙，幫助焦大去抄家，清點寧府刁奴的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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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寧國府動作不斷。
某個獨立小院裡，分別關押著賴升等人，孫瑞持續上刑審問，悽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讓人不寒而慄。
連路過那個小院門前，都要身子發抖，汗毛豎起。
太嚇人了！
在這樣的酷刑下，一眾管事們很快就招供了，有護衛隊猶如虎狼，直撲管事家裡，開始圈禁家眷，清點他們的家產。
宅子、商鋪、土地、金銀寶貨、擺設玩器。
哪怕是屋裡的桌椅板凳，都記錄在案。
一份份匯總，每日往賈蓉屋裡報著，讓賈蓉暗暗激動，直呼開心。
大豐收！
饒是賈蓉心裡有預期，也被刁奴們的家產嚇了一跳。
太多了！
這些奴才們，幾乎是先祖寧國公賈演一代，就開始在府里伺候了。
一代又一代，伺候了將近百餘年。
積攢下來的家私，簡直讓人眼花繚亂，基本上是不動產，房屋、土地、商鋪、古玩擺件、綾羅綢緞、金玉首飾之類。
現銀比例很少，但也讓賈蓉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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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寧國府諸事繁雜，鬧了數十起小亂子。
但賈蓉、尤氏、秦可卿親自坐鎮，不斷提拔新人，打壓和籠絡舊人，各種馭人之術嫻熟，很快就掌控了局面。
亂子漸漸平息下去了。
「嗯，今天飯菜嘗著不錯了。」賈蓉盤坐在榻上，滿意點頭。
這幾天，底下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各個房裡都有亂子，就連廚房裡的飯菜，也不是淡了就是咸了，偶爾還有生的沒弄熟。
對此，賈蓉絕不姑息！
無論你是無意還是有意，賈蓉全都從嚴處置。
在寧國府里，想伺候他的奴才多的是，不缺你一個。
該發配的發配，該開革的開革，從各管事家裡抄沒的僕婢小廝，也源源不斷充入寧國府里，不斷調配到各個崗位，補充完畢。
一時間，人來人往，寧國府的奴才丫頭，不減反增。
竟恢復了往昔的幾分繁榮。
每個主子爺姑娘身邊伺候的丫頭們，直接恢復舊制，從四個增至八個。
每次出門，都眾星拱月，排場很大。
即便孤傲清冷的賈惜春，瞧見了賈蓉的整頓動作，又瞧見院裡新來了十幾個小丫頭，也不禁高興，極為難得的誇讚了幾句。
傳到賈蓉耳朵里，讓他曬然一笑。
自從上回撞見了他做壞事，賈惜春就好長時間沒理他，態度漸漸冷淡。
現在，漸漸有了好轉。
還是那句話，一個男人在做正事的時候最有魅力！
只要賈蓉心裡有大方向，願意為此而奮鬥，即便私底下有些「齷齪」小缺陷，女人們也是會視而不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畢竟，在這個時代，女人是男子的附庸。
終究要靠男人頂門立戶，遮風擋雨的。
「這幾天，抄了多少銀子了？」在賈蓉對面，裝扮艷麗的秦可卿，放下了碗筷，有些好奇地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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