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襲人歸心
錦帳里，雲散雨歇。
賈蓉摟著襲人，親昵的安撫著，而襲人也呢喃回應。
此時，襲人已經完全歸心了。
「起身罷，你哥哥還在外面等著呢。」
話音落下，襲人猛地驚醒，眉眼中流露出嬌羞之意，「都怪你，這下我還怎麼有臉見他呢。」
「怕什麼，他還敢指責你不成？」賈蓉輕笑。
襲人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伱，我哥哥那麼老實一個人，怎麼會哄騙我來此。
「唉。」
想到這裡，襲人暗暗嘆氣，卻坐起身穿了件小衣，然後伺候賈蓉梳妝洗漱、穿戴衣裳。每項工作都細緻認真，一絲不苟，仿佛這原本就是她的活計。
見狀，賈蓉滿意點頭。
襲人就是這個性子，隨遇而安，恪盡職守。跟著賈母，她就忠心賈母；跟著史湘雲，她就忠心史湘雲；跟著賈寶玉，她就一心一意對賈寶玉。
即使賈府敗落了，她最終嫁給蔣玉菡，她就安分守己與蔣玉菡過日子。
而現在，她失身給賈蓉，便轉換心態，開始忠誠賈蓉。
「是個好丫頭。」賈蓉點頭。
過了一會，賈蓉與襲人穿戴完畢，重新從臥室里走出來。又特意燃了塊碎星紫檀，把臥室里熏了熏。方才喊了孫瑞和花自芳過來開門。
此時，賈蓉端坐廳上，首先看向孫瑞，沉聲說：「瑞哥兒，你膽子不小啊，都敢偷聽我的牆角了。」
「老爺饒命，小人一時糊塗。」孫瑞噗通跪下了，連忙請罪。
「下去領二十臀杖，長個記性吧。」賈蓉淡淡說，給孫瑞判了刑。
孫瑞聞言，不禁臉色一苦。
現在，寧府的小廝，基本上是軍法治家。一旦犯了錯，保底笞刑，然後臀杖、脊杖。
二十臀杖，足以讓孫瑞半個月下不來地了。
可以看得出，賈蓉是真發狠了。
孫瑞暗暗後悔，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跟了賈蓉那麼久，怎麼做事還那麼飄，真是找死！
「是，小人知道了。」孫瑞磕頭謝恩，滿臉後悔的站起來，退到一旁暗暗惆悵起來。
剛剛領了五兩銀子賞錢的喜悅勁兒，現在一掃而空。
處罰完孫瑞，賈蓉又看向花自芳。
但見他彎著腰身，滿臉敬畏，正兀自忐忑不安，不知賈蓉會怎麼發落他。
「你別害怕，現在襲人跟了我，你就是自家人了。」看見花自芳神情忐忑，賈蓉笑著安慰一句，旋即道：「現在城南有個糧鋪掌柜空出來了，你有沒有興趣去接手？」
花自芳吃了一驚，旋即大喜，猛地跪地給賈蓉磕頭，「多謝老爺，小人願意接手！」
糧鋪掌柜？
沒想到，賈蓉出手這麼大方，直接把他抬升成掌柜的了。
花自芳滿臉喜悅。
即便是襲人，聽見賈蓉這麼安排，也充滿了感激。
在此之前，她哥哥花自芳，只是榮國府下面一個糧鋪里的夥計。襲人雖然是賈寶玉的大丫頭，卻沒臉面幫花自芳去謀個掌柜位子。
因為花自芳不是奴僕，他是個自由人。
而寧榮兩府門下的商鋪掌柜，只有奴僕、親戚或者賈族人才能擔任。
現在，賈蓉直接賞了花自芳一個糧鋪掌柜，顯然是把花自芳當成了「自己人」。是某種不言而喻的「親戚身份」。無論花自芳還是花襲人，全都很感動。
「只可惜，暫時還不能公開。」花自芳和襲人暗暗嘆息。
「好了，時間還不晚，你難得出府一趟，便跟著你哥哥回家，去看望一下家裡人罷。」
安排完花自芳，賈蓉又看向襲人，讓她先跟花自芳回家。
「好。」襲人點頭。
這一次出來，她本就是打著回家的名義。再說，她也有點想母親和嫂嫂、侄子侄女了。
接著，襲人和花自芳行禮請安，緩緩告辭離去。
當看見襲人離開，賈蓉表情沉靜，暗暗沉吟道：「那天元宵節晚上得罪我的人。如今賈寶玉在族學裡讀八股文，襲人被我占了身子，就只剩下王夫人和賈母了。
「王夫人……賈母……」
賈蓉捏緊拳頭，眼底泛起一層寒光。
******
這一日，賈蓉狠狠抽打了襲人幾次，元宵節積攢的怒火，釋放了一大半，終於能安心做事了。
從正月十六開始，賈蓉就騎馬往城外跑。
他開始巡視京郊族田，慰問寧府門下的佃農們。給他們淘換了一批新農具，每家每戶賞了一袋米谷、一匹棉布和一匹夏布。佃農們喜極而泣，給賈蓉磕頭謝恩，說要給他立長生牌位。
租牛鋪子也建立起來，以寧國府補貼的方式，低價讓佃農們使用。
而最激動人心的，是賈蓉對那些「欺上瞞下」「貪污公款」「草菅人命」的刁奴惡僕、賈族族人、莊頭們，進行的一場場公開審判。
在空地上、大樹下、高台上，賈蓉手執鞭子，親自狠狠抽打。
每抽一鞭子，那些惡人就會悽厲慘叫一聲，忍不住求饒。
而圍觀的佃農們，也會興奮歡呼，激動高興的流淚，或者嚎啕大哭。
越發感激賈蓉和寧國府，心裡積攢的怨氣也消散一空，整個人麻木的精神狀態，漸漸有了幾分精氣神。
至少，幹活兒更有勁了。
賈族族人且不說，狠狠抽打一頓，就算是最嚴厲的懲罰。
而那些刁奴惡僕、莊頭們就慘了，賈蓉沒有打死他們，而是罰沒了他們的家產，貶為了最底層的佃奴。
一旦他們失去了權力，淪落到最底層，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人世間最殘酷的刑罰。
被他們剝削許多年的佃農們，將會把怒火全都發泄出來。
沒幾天，就聽見莊子上，有佃奴接二連三被打死的新聞。
而佃奴不是人，是寧國府的私有財產。即便被打死了，官府也不會過問。而賈蓉「默許放任」的態度，更是助長了佃農們的膽氣。
於是，十幾條人命下來，整個寧國府上下，都對賈蓉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犯在賈蓉手上，是真會死人的！
而且死的特別慘。
漸漸地，寧國府里府外，往昔那種自由散漫的氛圍瞬間消散一空，進入前所未有的「高壓狀態」。
幾乎每個人，全都謹慎小心，開始認真做事，生怕犯了錯誤。
面對賈蓉，也愈發敬畏，不敢再敷衍了事。
就這樣，晃眼間進入二月中旬，賈蓉準備出發去關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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