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想通了
襲人嚇傻了。
她不自覺的身體發冷，一片空白，忍不住退後。
就連身體，都忍不住發抖。
望向賈蓉的目光里，流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就像瞧見了什麼妖魔鬼怪，嚇得她靈魂都出竅了。
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怎麼，那麼怕我嗎？」賈蓉緩步笑著走來，「元宵節晚上，你不是很威風，對著我齜牙嗎？」
提起這件事，襲人靈光一閃，知道賈蓉為何這麼對她了，噗通就給賈蓉跪下了，流著淚央求道，「爵爺，您息怒，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嘴賤，惹惱了您。您別生氣，您行行好，就當奴婢是個屁放了罷。」
此刻，襲人跪在地上，忍不住流淚求饒，還給賈蓉磕頭。
甚至還『啪啪』甩了自己幾個耳光，力道非常重，卻把嘴角都抽青紫了，隱隱滲出血跡。
「哎，你這是作甚。」賈蓉走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襲人，卻是伸出右手，輕輕地抬起襲人臉龐。
「瞧瞧，好好一張臉，都給打壞了，怪讓人心疼的。」
賈蓉溫柔說著，還掏出帕子，要給襲人擦拭血跡。
襲人卻哆嗦著，下意識渾身一震，整個人往後縮了一下。
卻是把下巴從賈蓉手上移開了。
「別動！」
突然，賈蓉語氣變得冷酷森寒，讓襲人不寒而慄。
襲人抬眼望去，卻瞧見賈蓉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眼神里的冷漠，讓人毛骨悚然。下意識的身體發抖，不自覺的就要服從對方的命令。
身體在發抖，眼淚在不爭氣的流下，襲人卻只能央求道：「爵爺，您饒了奴婢罷。奴婢是寶二爺的大丫頭，讓老太太知道了不好的……」
「呵呵。」賈蓉冷笑，「又拿老太太作筏子。我記得元宵節的晚上，你便是仗著老太太和寶玉寵愛，跟我齜牙咧嘴的罷？」
此言一出，襲人眼神里流露出後悔，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不是不是，是奴婢膽大包天惹惱了爵爺，奴婢該罰、該罰——」襲人說著，又要抬手打耳光。
「啪。」
沒曾想，賈蓉握住了襲人的右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伱倒是聰明，知道把自己打的鼻青臉腫來保護自己。」賈蓉笑道，「可惜，這一套對我不管用。」
襲人身體一冷，猛地抬起左手，從頭上拔下一根鋒利的金簪，狠狠戳在自己雪白的脖頸上。
「爵爺，您別逼我！」襲人揚起脖頸，悽厲的威脅賈蓉，「我就是死，也不會讓背叛寶二爺的！」
「是個忠心的好丫頭。」賈蓉含笑點頭，表示對襲人的欣賞，卻搖頭戲謔道，「只不過，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老把戲。著實有些老套了。
你想死？
忘了是誰送你來的嗎？
是你親哥哥。
你娘、你哥、你嫂子、你侄子侄女，全都捏在我手裡。你死？你怎麼死？你今兒死了，你娘和你哥全家就得下去陪你。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死！
來，請開始你的表演。」
賈蓉抬抬手，示意襲人繼續。卻沒半點攔她，更沒半點恐懼慌張，只是玩味冷笑看著她。
霎時間，襲人破防了。
「哇——」
最後的手段也沒用，賈蓉的威脅，戳中了襲人的軟肋。她在賈蓉的手段面前，竟是連自殺也不能。
她嚎啕大哭著，知道自己逃不出賈蓉的魔爪了。
竟是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金簪也掉落在地，再也無人問津。
賈蓉笑著走來，蹲下身子，掏出一方錦帕子，給襲人擦著眼淚，「瞧瞧，哭的梨花帶雨，真是我見猶憐。每個人都會犯錯，也都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誰讓你那晚上惹惱了我呢。這也是你自找的。不過你也別絕望。你家爵爺是個什麼人？你往街上掃聽掃聽，誰不說我是有能為有本事的人。多少女孩子想攀高枝都沒門子呢。你今兒呢，即是禍事，也是幸事。跟了我，不比跟著寶玉好？我對外人都那麼好，更何況是自己家裡人呢。」
此刻，賈蓉手執錦帕，一邊給襲人擦淚，一邊安慰她。
這會子襲人心理破防，正是安慰她，讓她接受自己，服從自己，PUA的絕佳時機。
「即便是你哥你嫂子，也能來我寧府做事。不比你在榮府里好？雖說你是寶玉的大丫頭，可你哥你嫂子沾上什麼光了？不如來我寧府里做點事，有個正經營生要緊，你說是不是？」
襲人心理破防，在她幻想中，現在應該是賈蓉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哪想到，賈蓉會這麼安慰她。
你別說，還真管用！
賈蓉的話她都聽了進去。
絕望、悽苦、怨恨的複雜情緒，漸漸在賈蓉的安慰聲中恢復了理智。莫名地，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都怪自己，那天晚上得罪了他。」襲人捏緊拳頭暗暗後悔，卻沒怪罪賈蓉逼迫她，反而認為是自己的錯，才惹來這麼一樁禍事。
要不然，賈蓉身為寧府爵爺，有的是漂亮丫頭爭著搶著要爬上他的床頭，何至於通過花自芳來逼迫她呢？
霎時間，襲人形成一套自我安慰，對賈蓉的怨氣消散了。
然後，瞬間變換方位，站在賈蓉這邊為自己思量得與失。
仔細一沉吟，襲人突然發現，這件事好像是塞翁失馬，安知非福？
這可是寧府爵爺！
不知多少女孩子要攀附他呢。
「也許，給他也不差。」襲人這般想著，卻漸漸止了哭聲，哽咽道，「可我是寶二爺的大丫頭，給了爵爺卻算什麼事？不清不白的，憑白讓人議論。若是叫老太太知道了，免不了一頓責罰。」
聽了襲人這麼說，賈蓉會心一笑，知道她已經想通了。
不禁摟著她，猛地一抬手，把襲人橫腰抱起，往臥室里走去。
「放心，你家爺不是吃干抹淨就提上褲腰帶不認人的。你既然跟了我，就肯定給你一個交代。」
襲人低著頭，沉默無聲了。
只能聽之認之。
沒多久，臥室里錦帳翻騰，一陣魚龍舞。而窗外偷聽的孫瑞也嘿嘿一笑，暗暗得意了一番。抬眼瞧去，卻發現花自芳面色鐵青，不禁勸道，「好啦，女人都要有這麼一遭的。你妹妹跟了我家老爺，少不了你的好處，擔心個什麼勁兒呢。」
「可是，襲人她是寶二爺的大丫頭……」花自芳遲疑說。
「放心，我家老爺連老太太都不怕，一個寶二爺算什麼？真要被發現了，就把襲人接到寧府里來。左右不過一個服侍人的丫頭，沒了襲人還有別人。難道老太太和寶二爺，還真能為了一個丫頭而與我家老爺翻臉不成？」
孫瑞倒是滿不在乎。
正如他所說，襲人什麼身份，不過一個奴幾輩的玩意兒。頑了就頑了。即使榮府人知道了，也頂多發幾句牢騷，又能怎麼樣呢。
聽了孫瑞的話，花自芳點點頭。、
又聽見屋內傳來襲人的呻吟聲，花自芳滿腔慚愧，總覺得對不住她，只能垂頭喪氣的嘆了口氣，轉身走遠了。
「切~~~」
瞧見花自芳患得患失的模樣，孫瑞滿臉嫌棄的鄙夷了聲，接著趴在窗戶上，又側耳偷聽起來。
「滾！」
然而，賈蓉練武之後，耳聰目明，早已察覺到屋外動靜。聽見孫瑞還沒走，不禁呵斥罵了一句。
霎時間，孫瑞身子一震，險些沒腳軟，忙不迭跑遠了。
「怎麼了？」
錦帳里，襲人蹙著眉頭，疑惑詢問說。
但見她滿頭青絲鋪散，沾染了汗水，面色酡紅，仿佛醉了酒，眼神迷離而朦朧。
卻與方才要死要活的倔強模樣，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風情萬種。
「沒事。」賈蓉笑了笑，連院裡的寒風都害羞了，猛地捲起幾朵紅梅，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
好看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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