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襲爵：武毅將軍
就在榮慶堂里說說笑笑的時候，突然有僕婦進來稟告說，「老太太，東府那邊來報信兒，宮裡來傳旨意了……」
霎時間，廳里幾個人，全都肅然一靜。
「蓉哥兒，想是吏部的摺子過了，皇上恩准了你襲爵的事兒。」賈政撫須含笑，給賈蓉道了句恭喜。
便是賈母、鴛鴦、廳里的丫頭，包括碧紗櫥里的林黛玉聽了，都為賈蓉暗暗高興。
只有賈寶玉，聽見賈蓉襲爵，仍是滿臉不屑。
「給爵爺賀喜！」
霎時間，鴛鴦領著丫頭們，給賈蓉行了個萬福禮，嫣然巧笑的道喜。
那眉眼裡的喜悅之意，竟是毫不掩飾。
賈蓉襲爵了！
從此以後，他便是寧國府真正的主人，只待年關祭祀了祖宗，便是賈族的一族之長。
與賈赦、賈政一樣，可以稱一句「老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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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爵了！
此刻，賈蓉表情愣住，心潮起伏。
襲爵要走流程，先把上一任爵位承襲者安葬了，再由五軍都督府把繼承者的個人履歷造冊文案。一份保存了，再抄錄一份轉交吏部驗封清吏司，等候吏部的進一步驗證。吏部驗封清吏司驗證無誤，再次造冊文案。分成三份，加蓋吏部印章，保存在吏部本堂、吏部驗封清吏司和吏科。最終由吏部驗封清吏司上奏請襲。
皇帝批准了，勳爵傳襲才算結束。
而在賈府這樣的封建貴族家庭里，只有真正襲爵，才能從哥兒變成老爺，是法理上的真正成人。稱謂會從「爺」變成「老爺」，而妻子的稱謂也會從「奶奶」，再沒有生育的情況下，提前晉升為「夫人」。
如果上面沒有婆婆，而又執掌管家權，還要再晉升為「太太」。
「真不容易啊。」
賈蓉愣怔了好幾秒。
從半年前穿越而來，他計劃自救之路，最終付諸實踐，弄死賈珍和賈薔，又充分展現實力證明自己的價值。
一步步走過來，也直到今天，方才開花結果。
有了爵位，他才算真正的成為寧國府的主人，奪取了寧國府的最高權力。
「真好啊。」
賈蓉心潮起伏，忍不住捏緊拳頭，眼睛裡綻放精光，旋即起身道，「老祖宗，二老爺，那我就先告辭了。」
「快去罷。」此刻，無論是賈母，還是賈政，全都露出笑臉，對賈蓉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也更客氣了。
賈蓉恭敬作揖，然後轉身離去。
從榮慶堂離開，返回寧國府，府里張燈結彩，已經擺了香案，向南大廳里賴升等人正陪著天使說話。
「賈某來遲，天使勿怪。」
今日來傳旨的，是皇宮裡的人，面容很陌生，賈蓉沒見過，詢問清楚後方才知道他叫「夏守忠」，是六宮都太監。
「竟是夏內相，晚輩有禮了。」賈蓉大吃一驚，態度愈發恭敬。
夏守忠是六宮都太監，隆安帝身邊的第一等心腹之人，賈蓉不敢造次，態度擺的很低，直接牽住夏守忠的手掌說話，不著痕跡的塞入幾張銀票。
夏守忠瞧了一眼，發現竟是一千兩，不禁綻放笑容，看向賈蓉的目光和善了許多。
「賈爵爺這麼懂禮數，也不怪雜家多等了一會子。」夏守忠含笑點頭，因為等候許久生出的閒悶氣，瞬間消散了。
「晚輩第一次與內相親近，還要內相多多照付，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幾句才是呢。」賈蓉笑道，「等宣完旨意，晚輩還有潤茶費孝敬。」
「呵呵，聽說你與大明宮裡的戴太監走的很近，還要雜家在皇爺面前替你美言嗎？」夏守忠聽見潤茶費，眼神里閃過滿意，看向賈蓉的目光越發欣賞，只是身為皇帝心腹，卻也不會因為這點銀子就與賈蓉結交。
除非，賈蓉背叛太上皇，再投入皇帝麾下。
只是他願意嗎？
夏守忠滿臉笑容，試探著詢問賈蓉的心意。
「內相說笑了。大明宮與皇宮俱是一體。吾等勛臣子弟，無非奉君命而為，盡心盡力為天家辦事罷了。便是戴老內相知道了，怕也會理解，不會過多苛責的。」賈蓉笑著打機鋒，暗暗表露自己的態度。
背叛太上皇？
想什麼呢。
無論什麼時候，騎牆派和牆頭草能有好下場嗎？
即便是投入皇帝麾下又如何呢？
伱家皇帝那麼刻薄寡恩，給他忠心辦事能撈到好處嗎？
保齡候史家，倒是站隊成功了，還憑添了一個「忠靖候」出來，看似權柄滔天，榮耀無限。最後不也被抄家了？
可憐史湘雲，好好的大家閨秀，最後淪落為船妓。
而且……
就算我現在投靠過去。
你皇帝身邊也沒位置可以安排我啊。
京營、十二團營，基本上都是太上皇的勢力範圍。即便是皇帝「直屬」的侍衛處、龍禁尉和御馬監，太上皇也是想插手就插手。
我又不是文官，投靠你沒好處啊。
將來因為家族背景，卻要被你清算，那還幹嘛投靠你？不如趁著太上皇還沒死，趕緊多積蓄實力，在軍營里站穩腳跟。
手裡有了兵，隆安帝就算要動手，也得掂量掂量。
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賈蓉的態度很堅決，而夏守忠也試探出了賈蓉的意思。
臉上笑容不減，反而愈發親近，連連點頭含笑，大聲誇讚了賈蓉幾句，說他果然不錯，是個忠誠辦事的勛貴子弟。
只是，眼神里卻明顯冷淡了幾分。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既然寧榮賈府仍然要抱著太上皇大腿，不肯棄暗投明，給皇帝效力，那就是取死有道了。
很快，夏守忠與賈蓉寒暄完畢，在向南大廳里宣讀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朕蒞臨龍庭，重承天命，思紀於萬代，決策天下疆界……寧國府嫡長孫賈蓉，忠靖勤勉，孝悌和順，故特恩賜承襲爵位，封四品爵武毅將軍。望爾不負聖命，勇於任職，勤於王事……」
武毅將軍！
賈蓉聽到聖旨里的封號，不禁暗暗點頭。
大周王朝的爵位是降等世襲制度。
賈珍是三品爵威烈將軍，那麼他只能是四品爵，按「神明威武」的字號，是「武」字開頭的四品將軍。
武毅將軍，是魏始置的，南北朝的雜號將軍之一。
「倒也不錯。」
賈蓉聽著滿意。
接著，夏守忠宣讀完旨意，又讓人捧上他的四品爵位服，包括公服、常服、祭服、禮服等。與從三品武職京營游擊不同。他雖然是四品爵武毅將軍，朝廷賞賜的服裝，卻比虎豹補子的武職要艷麗許多。
一條過肩蟒龍，絲線艷麗，在陽光下折射彩光。
他現在，也有資格穿蟒鍛了。
「武毅將軍，這裡還有一份尊萱堂的誥命封賞，也一併宣讀了罷。」就在這時，夏守忠笑呵呵的掏出一份誥命冊寶。
是給尤氏晉升的。
賈蓉封爵，還能請封一份誥命。
如今，尤氏作為繼母尚在，而秦可卿身上已有誥命，便落在了她的身上，要從三品淑人晉升為二品夫人。
給她的冊寶文書，也是二品獅子花紋的犀牛角軸。
這是武官二品的待遇。
「內相請隨我來。」賈蓉連忙道，引著夏守忠進入後宅，在寧安堂里擺起香案，宣讀了誥命封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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