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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晉:我的權臣父親 - 第138章 蘭亭雅會字體大小: A+
     
      第138章 蘭亭雅會

      永和九年(公元353年),暮春之初。

      古人有上巳修禊的習俗,也就是在三月的第一個上巳日,臨水洗濯,去除不祥。

      今年的上巳日,在三月初三,各地公署都已閉門休假。

      會稽內史王羲之與賓客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

      所謂內史,職責與太守相當。

      司馬昱受封會稽王,會稽郡為其封國,因此當地主官不稱太守,而稱內史。

      參與這場盛會的有名士謝安、其弟謝萬、郗超的叔父郗曇、前荊州刺史庾冰之子庾蘊、庾友、右軍長史孫綽、行參軍徐豐之、前餘姚令孫統等等,以及王羲之的子侄後輩,連帶王羲之,共計四十二人。

      當然,女眷、隨從,不在四十二人名單之中。

      如今的晉室,正處在風雨飄搖之中。

      別看北方大亂,形勢一片大好,但桓家父子毫不遮掩的野心,使得江東有識之士,無不為此焦慮不安。

      尤其是擔負北伐重任的殷浩,固執己見,不納忠言,更是讓人憂心忡忡。

      此前,尚書左丞孔嚴就曾勸說殷浩:

      『觀頃日降附之徒,皆人面獸心,貪而無親,恐難以義感也。』

      希望殷浩不要太過倚重那些胡人,但是殷浩不能聽從。

      畢竟姚襄在他的北伐計劃里,將會擔任重要角色,怎可少了姚襄的幫助。

      會稽,山陰,蘭亭。

      王羲之與眾賓客道:

      「今日高朋滿座,佳期難得,諸君不妨忘卻廟堂之憂,縱情於山水之樂。」

      別看王羲之與桓溫關係友善,也主張殷浩與桓溫緩和關係,但真要論到心底的傾向,自然是希望桓溫能夠扶保晉室,莫要行逆臣之事。

      也正是因為時局艱難,王羲之才會借著上巳修禊的機會,與他們一同排解心中的苦悶。

      賓客聞言,紛紛稱善。

      與旁人攜帶家中女眷出遊不同,謝萬的妻子留在了家中,並未隨行。

      謝萬時年三十四歲,與謝安同年生人,並非同母。

      妻子王荃執意留在家中,自然因為是其父與王羲之仇怨頗深。

      王荃是王述之女,出自太原王氏,與琅琊王氏有著共同的祖先,秦將王翦。

      王述與王羲之自小齊名,但二人關係素來不睦。

      此前王述擔任會稽內史,因為母喪去職,接替他的正是王羲之。

      王羲之曾數次與人提起,要去弔唁王述的母親,卻始終沒有成行。

      有一次甚至走到了王述的家門口,但不等王述出門迎接,便轉身離開。

      王述認為王羲之是在刻意羞辱自己,二人早已勢同水火。

      而王荃作為王述之女,又怎會參加王羲之發起的這場雅會。

      好在謝萬並不孤單,有侄兒謝玄與他同席。

      謝玄作為謝安最重視的後輩子弟之一,與其堂兄謝朗被一併帶了過來。

      謝朗是謝安二哥謝據的長子,謝據早逝,因此,謝奕、謝據的子女都是由三叔謝安撫養長大。

      眾人引溪水,為流觴的曲水,列坐其次,任由酒杯在順水漂流,停在誰的面前,就由那位賓客飲酒賦詩。

      王羲之拋磚引玉,賦詩道:

      「代謝鱗次,忽焉以周。欣此暮春,和氣載柔。

      「詠彼舞雩,異世同流。迤攜齊契,散懷一丘。」

      眾人稱讚,王羲之先飲一杯,而後再取一杯,放於曲水之中,酒杯隨波逐流,停在了右軍長史孫綽面前。

      孫綽曾在建康擔任尚書郎,在桓熙克復長安之後,上表請求遷都長安,孫綽便曾旗幟鮮明的反對遷都。

      他從水中拾起酒杯,稍作沉吟,賦詩道:

      「春詠登台,亦有臨流。懷彼伐木,宿此良儔。

      「修竹蔭沼,旋瀨縈丘。穿池激湍,連濫觴舟。」

      眾人贊道:

      「當飲!」

      孫綽滿上一杯,一飲而盡。

      王羲之於是再取一杯,置於曲水,酒杯順流而下,停在了時年十歲的王獻之面前。

      王獻之少負盛名,但畢竟也才十歲,讓他頃刻間得詩一首,屬實難為了他。

      但規矩就是規矩,作不成詩,就得罰酒三杯。

      王獻之終無所得,在眾人並沒有惡意的笑聲中,自罰三杯。

      王羲之又取一杯,重新放入水中,最終停在了桓溫第五子,桓熙的五弟桓偉面前。

      桓偉年方十五,生性平厚篤實,雖然沒有特別突出的軍政才能,但還是頗受桓溫的喜愛。

      這一次王羲之在蘭亭會友,桓偉代表其父,有幸躬逢盛會。

      桓偉拾起酒杯,沉思片刻,詠道:

      「主人雖無懷,應物貴有尚。宣尼遨沂津,蕭然心神王。

      「數子各言志,曾生發清唱。今我欣斯游,慍情亦暫暢。」

      詠罷,眾賓客皆道:

      「當飲!」

      桓偉同樣斟滿一杯,飲下杯中酒水,與眾人笑道:

      「如此盛會,只恨家兄不在,否則定能暢快詩情。」

      桓熙此前抄詩不少,但大多是與謝道韞的閨房遊戲之作,不曾道與外人。

      直到一篇聊以慰藉之作,《代福祿縣伯擬節婦吟》問世,被時人傳為佳話,在江南詩壇也引發了不小的轟動。

      王羲之與桓熙雖然未曾蒙面,但多有交集,畢竟桓熙時常派人前來向他求字。

      聽桓偉這般說,王羲之不由微微頷首:

      「幼道(桓偉)所言甚是。」

      桓溫長子桓熙為伯道,次子桓濟為仲道,三子桓歆為叔道,四子桓禕為季道,輪到第五子桓偉,桓溫就給定了幼道。

      說著,王羲之與眾人提及一件往事,正是桓熙送來《行路難》一詩,請王羲之題在摺扇之上。

      王羲之感慨道:

      「伯道之詩,我更鍾愛《行路難》,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願與諸君共勉。」

      王羲之僅僅只是詠了一句,眾人紛紛求問全詩,無奈,他又只得將全詩與眾人吟詠一遍。

      聽著周圍人的讚嘆聲,謝玄不由挺起了胸膛:

      那是他姊夫!

      一旁,謝安對其弟謝萬道:

      「僅是耳聞,就讓人心生豪邁之感。」

      眾人說話間,又有曲水送來酒杯,這一次,卻是停在了謝安的身前。

      稍作思考,謝安便已有了腹稿,他拾起酒杯,詠道:

      「相與欣佳節,率爾同褰裳。薄雲羅陽景,微風翼輕航。

      「醇醪陶丹府,兀若游羲唐。萬殊混一理,安復覺彭殤。」

      眾人稱善,勸其飲酒,謝安一飲而盡。

      今日雅會,稱得上是群賢畢至,琅琊王氏、龍亢桓氏、陳郡謝氏,潁川庾氏、高平郗氏等等江南高門,一方諸侯,都有代表參與,眾人飲酒賦詩,共得詩三十七首。

      其中,王羲之作為主人,賦詩六首。

      謝安,謝萬,孫綽,徐豐之,孫統,王凝之,王肅之,王彬之,王徽之,袁嶠之等人賦詩二首。

      郗曇,庾友等人亦有賦詩一首。

      當然,作詩不成,自罰三杯的也大有人在,比如時年十歲的王獻之與時年十一歲的謝玄。

      眾人決定將這三十七首詩裝訂成冊,請由王羲之作序。

      酒後的王羲之帶著微醺的醉意,揮毫潑墨,寫下《蘭亭集序》。

      沒有所謂的落筆驚風雨,序成泣鬼神,但前來圍看之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就連王羲之自己欣賞著這幅作品,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他生平以來,最為得意之作。

      在座之人,都懂得鑑賞,謝安更是斷定,此為天下第一行書。

      謝安也是書法大家,其書法深受王羲之的影響,又有自己的風格,與王羲之有師生之誼。

      北宋書法家,曾作天下第八行書《蜀素帖》的米芾就曾盛讚謝安的書法,稱其:山林妙寄,岩廊英舉,不繇不羲,自發淡古。

      可見,謝安也是懂行的。

      謝安的判斷得到眾人的附和,其中就有不少人當場向王羲之索要書帖,其中就包括了王羲之的小舅子郗曇。

      王羲之自己也愛這幅書帖,正要拒絕眾人的時候,只聽桓偉朗聲道:

      桓偉卻道:「諸君,請聽我一言。」

      眾人的目光看向桓偉,桓偉向王羲之躬身一禮,說道:

      「家兄曾為家父獻上曲轅犁,造福江南億兆百姓。

      「家父不知該如何賞賜,偶然聽聞家兄鍾愛王右軍的書法,遂在桓某臨行前,特意叮囑,命我向右軍求要墨寶。

      「今日見右軍所書,桓某初見,即驚為天人,竊以為,非此貼,不能酬家兄造福黎庶之功。

      「童子無知,冒昧向右軍求取此貼,還請右軍成全。」

      一番話說得聲情並茂,尤其是把索要此貼,與桓熙獻上曲轅犁造福百姓聯繫在了一起,就算是郗曇也不好意思與他爭搶。

      而王羲之自己雖然也有珍藏之意,但桓偉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又怎能拒絕。

      況且,桓溫以王羲之一幅墨寶,賞賜桓熙進獻曲轅犁之功,也能被後世傳為佳話。

      王羲之強忍心痛,在眾人面前欣然應允。

      墨漬早已乾涸,王羲之命人將《蘭亭集序》當場裱成捲軸,包裝後,鄭重的交到了桓偉手中,笑道:

      「只盼桓征東(桓熙)再接再厲,繼續造福天下蒼生。」

      桓偉小心地接過,向王羲之表示感謝。

      一旁的謝玄也很高興,三叔謝安稱讚這是天下第一行書,如今成了姐夫的收藏,等他去了長安,豈不是想看就能看到。

      當然,最開心的還得是桓偉。

      桓溫確實是讓他向王羲之討要墨寶,但哪怕是王羲之自己的作品,也從未達到過這般高度。

      桓偉是看過兄長那把摺扇的,當時桓熙還小心翼翼,生怕他們毛手毛腳,毀了自己的珍藏。

      但在桓偉看來,摺扇上的行路難,論書法功底,還真就不如這幅《蘭亭集序》。

      桓熙此時並不知道桓偉替他討要來這麼一件珍寶,此時,他也正帶在家人在渭水之畔洗濯,以去除不祥。

      當桓偉帶著《蘭亭集序》回到江陵,桓溫見識到這幅墨寶之後,心生悔意,想要自己珍藏。

      翌日,在征西大將軍府的時候,桓溫就與眾人炫耀起此事,他笑道:

      「《蘭亭集序》當為王右軍書法集大成之作。」

      與梵谷死後,作品才被世人推崇不同,王羲之的書法,是公認的當世第一,甚至就連前人,也難以企及。

      眾人聞言,心癢難耐,都希望能夠見識到那幅王羲之的書法集大成之作。

      尤其是郗超,他已經從叔父郗曇的信中聽說了此事,好不容易等到桓偉昨夜回來,卻臨時有事,沒能登門拜訪。

      郗超同樣也是一位書法家,唐代書法家竇臮(jì)將他與祖父郗鑒、父親郗愔、叔父郗曇、堂弟郗儉之、堂弟郗恢並稱六郗,尤其擅長草書。

      王導的玄孫,王羲之的族孫,劉宋書法家王僧虔就認為,郗超的草書僅次於王羲之、王獻之父子。

      當然,這也是王僧虔生在劉宋、南齊,不知後世還有張旭等人。

      好不容易熬到下值,桓溫架不住一眾將佐的請求,答應帶著他們回府欣賞墨寶。

      眾人興致沖沖的離開軍府,郗超還特意讓人回家,將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送往臨賀公府與眾人同飲。

      然而眾人在前廳等候,桓溫在後宅卻始終找不到那幅《蘭亭集序》,急得滿頭是汗。

      他倒不是著急今天拿不出《蘭亭集序》,不能與眾人交待,畢竟尊卑有別。

      桓溫擔心的是家裡遭了賊,把那麼珍貴的墨寶給偷了去。

      翻找許久,司馬興男進門,問道:

      「老奴,你在作甚?」

      桓溫翻找之餘說道:

      「或是府中失竊,幼道帶回來的書帖被人盜走了。」

      司馬興男擺擺手道:

      「別找了,是我收了起來,準備讓人給熙兒送去。」

      桓溫聞言一怔,惱道:

      「何不事先與我商量!」

      司馬興男鳳眼一瞪,桓溫瞬間蔫了。

      只聽司馬興男訓斥道:

      「我昨夜見你愛不釋手,就知道你想要據為己有。

      「這是幼道為他兄長求來的,豈能容伱老奴染指!」

      桓溫只得搬出將佐們都在外頭等著,就借來給眾人瞧一瞧,明日立即給桓熙送去。

      司馬興男見狀,前往偏廂將《蘭亭集序》拿了出來,叮囑桓溫道:

      「可得小心些,莫要弄髒了我兒的寶物!」

      實際上,天下第一行書這個概念是米芾提出來的。

      明天第一章在下午一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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