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血和死亡才能震懾瘋狂
劉國璋大喊一聲：「去疾、飛哥兒，準備殺人。」
周禳沒有出聲，岳飛卻遲疑了，「哥哥，這些都是災民，真要殺？」
「不見血他們是冷靜不下來的。不冷靜，還會死更多的人。飛哥兒，記住了，領軍打仗，就是以一部分人的死，換回更多人的活。」
「是！」
劉國璋帶著一百騎，徑直衝上前去，對著最癲狂，搶得最凶的那群壯力，先射了一輪箭，瞬間射翻十幾人，然後衝上去，槍戳刀砍，瞬間又放倒二三十人。
血腥味瀰漫開，鑽進所有人的鼻子裡，數十人的慘叫，鑽進所有人的耳朵里，如同寒風冰水，讓幾近癲狂的人們驟然冷靜。
劉國璋恍如天將下凡，策動著坐騎，緩緩地走在血泊和死傷者中間，冷冷地看著眾人。
他身後是周禳和岳飛，以及百餘騎兵，帶著駭人的殺氣，震懾著所有人。
在後面遠遠看著的許細娘先是嚇了一跳，隨後又大喜，現在又可憐起災民。
「院主，宮主，這些災民好可憐。只想吃口飽食，卻被殺死，太無辜了。」
慕容十三冷冷地看她一眼，「聚在這裡的數萬災民，哪個不無辜？那兩三百個男子，興風作浪，最壞不過。」
香珠兒在一旁弱弱地問道：「有沒有什麼好法子，讓他們老老實實地排隊拿粥呢？」
趙五娘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他們饑寒交迫，都成了野獸。只要見到實實在在的食物，都會發瘋的。不嚴加懲治，恢復秩序，不知多少老弱婦孺會在混亂中死去。」
李師師拍了拍趙五娘的手說道：「城外有十幾萬災民啊。城裡的數十萬人，都是混帳子，不聞不問。只有我們幾個女子願意給口吃的，贈件破衣。五娘和十三的心意，盡到了。
不過我覺得今日你們還是孟浪了，要不是劉二郎來，恐怕會釀成大禍。」
趙五娘垂淚道：「我也沒有想到，災民一年多過一年，今年居然是往年的十來倍，情況如此惡劣。
這朝政，為何敗壞成這個樣子了？嗚嗚——！我也沒有想到！
都是六賊，都是朝中的六賊，奸佞亂政，蠱惑爹爹，才搞得如此慘狀！」
慕容十三神情複雜地看著她，與李師師對視一眼，長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突然一個男子在數百壯力的擁躉下，出現在劉國璋面前。
災民們各個衣衫襤褸、形銷骨立，倒是他穿著一身青袍勁裝，孔武有力，面帶紅光。
施施然地走上來，昂著頭，傲然地說道：「你們施粥就施粥，為何要胡亂殺人？」
「這些人自持身強力壯，肆意插隊，你們看看，那邊被踩在地上的老弱婦孺，有多少？我們不維持秩序，死得人更多！」
岳飛上前答道。
男子恨然道：「誰叫你們只施捨這麼一點粥！我們不搶，怎麼活命？」
「陵光院和厚德宮施粥，是院主和宮主的善舉！你們得了恩惠，不念感激，還在這裡負恩不滿」
劉國璋策馬上前，用銀龍鐵槍撥了撥岳飛，阻止他往下說。
擺明來搗蛋的，廢這口水幹什麼！
「你是什麼人？」劉國璋斜著眼問道。
青袍男子感受到劉國璋的壓力，強自撐道：「我是災民！我們只不過求一口活命的粥，你們就下死手！真當我們十幾萬災民為螻蟻嗎？逼急了我們，跟你們同歸於盡！」
混帳子，挾十幾萬災民威脅老子？
「呵呵，」劉國璋冷笑兩聲，「他們是災民，我相信。你是災民嗎？你身上這身衣服，夠十幾戶災民活命。災民們各個面黃肌瘦、形容枯槁，倒是你滿臉紅光，嘴巴上還有油光。
你有什麼資格代表災民？」
青袍男子惱羞成怒，大喊道：「我不是災民，難道你們是災民？你們不就是施個粥嗎？這麼多廢話！還又打又殺的！我看你們就沒有純心來施粥！」
他轉向身後壯力年輕人，振臂一呼。
「兄弟們，我們搶了這些糧食衣物，還有這些女人，好好快活一番！」
「好！」數百壯力狂呼亂叫，貪婪淫邪的目光看向一堆堆的糧食衣物，還有趙五娘、李師師等人。
劉國璋突然策馬上前，一槍戳穿青袍男子，右手一使勁，把他整個人高高地挑了起來。
鮮血吧啦地往下猛滴，青袍男子張著嘴，像一條被貫穿的魚，在空中徒勞地掙扎著。
「災民？你們是吸災民血，發民難財的混帳！還敢腆著臉在這裡說是災民！殺，殺，殺！
殺了這些不配做人的混帳東西！」
劉國璋鐵槍一揮，青袍男子的屍身像塊爛肉，啪嗒甩到地上。
數百壯力頓時眼紅，從身後掏出棍棒短刀，惡狠狠地撲了上來。
劉國璋雙腿一夾馬鐙，坐騎嘶叫一聲衝進人群，人馬合一，身如游龍。鐵槍揮動如風，或戳、或掃、或挑、或點、或切。
經過之處，屍橫遍野，鮮血滿地。
周禳和岳飛大吼一聲，帶著百餘騎如同荒野上的烈火一般，衝進數百壯力中間，瞬間把他們殺得嗷嗷亂叫，死傷慘重。
看到劉國璋等人如此神勇，上千從各處鑽出來準備支援壯力的青壯們，滿臉畏懼，站在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這些混蛋真敢殺人啊！
這些人裹挾著十幾萬災民，讓人打不得罵不得。原本就不怎麼上心的官府幹脆放任不管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於是這些人在十幾萬災民里作威作福，一時間以為自己牛比得不行。這次看到有大肥羊上門，故技重施，準備再發一筆財。
想不到遇到硬茬子。
劉國璋一口氣殺了二三十人，殺到最後眼前沒有敢站著的人——近處的壯力不是躺下了，就是跪在地上。
遠處的災民也嚇得跪倒在地。
他一勒韁繩，坐騎騰起前蹄，在空中踢了幾下，威風凜凜地喝道：「我就是劉二郎！誰要是再敢胡作非為，擾亂贈衣施粥，照殺不誤！」
原來是殺人如割草的劉二郎！
那上千遲疑不決的壯力，當機立斷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求饒。
張猛這時帶著五百花郎趕到，看到滿地的屍體，還有漫山遍野跪倒在地的災民和壯力，忍不住罵了一句：「直娘賊的，又來遲了！」
滿肚子怨氣的張猛，帶著五百花郎，看管著近兩千壯力，在萬隆嶺上搭建更牢固、能遮風擋雨的窩棚。
「快點幹活！」
張猛對著一個偷奸耍滑的壯力狠狠一鞭子，「直娘賊的！你們這些軟蛋，也不知道堅持一會，等爺爺趕來了，砍殺幾個過過癮也好！」
沒人性啊，劉二郎的手下都沒人性。
大部分災民們井然有序地排成近百行隊伍，緩緩地前進，接過各種木碗和陶碗裝盛的稀粥，不顧滾燙，邊走邊狼吞虎咽。
楚麟軒帶著民壯們四下巡視，扶老攜幼，把他們送回空地。查看窩棚是不是有災民，因為生病，或者餓久了體力不支，沒法來吃粥，然後把粥送到他們手裡。
「這個楚縣尉，是個好官。」
「他是政和二年進士，中了選人，在陽武縣做了四年縣尉。這朝堂上，有奸臣，自然也有好官。只是現在奸佞當道，綱紀全失。好官沒有出頭之日，所以朝堂上一眼看去，全是奸臣貪官，以及渾渾噩噩的糊塗官。」
李師師對劉國璋的話很贊同，「說到底，十幾萬災民變成這個樣子，還是朝廷的失職。我等小女子，做不得什麼，贈衣施粥，已經竭盡全力。
劉二郎！」
她突然大叫了一聲，把劉國璋嚇了一跳。
「什麼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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