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斗將

  話說春寧狼狽的逃回舊城，計點人員，不足三十人回城，跟隨自己打頭陣的索倫兵更是一人未回，都折在城外叛軍營里。

  城中舒赫德、額附拉旺多爾濟、都御史阿思哈、巡撫徐績四人正喝著茶，一臉的風淡雲輕。正在等候春寧帶來好消息，這次劫營，首要目的是摧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為明日接戰作準備。

  四人都見識過了索倫兵之善戰，這些索倫兵不愧是乾隆帝多次讚賞的精銳，「以之馳突，乘勝破陣，無不如志」。這回剿滅清水教，也多賴其力。

  四人見了身負箭傷逃回來的春寧，無不愕然。聽聞春寧中計，未能毀壞大炮，舒赫德更是將茶杯掀翻。四人相顧駭然，愁容滿面。

  與此同時，趙禎大營里卻傳出陣陣歡呼，確是原綠營兵發出的。趙禎問過才知，綠營兵清理戰場時，發現了最前面的索倫兵。

  這些人的勇武綠營兵都見識過，如今都被留了下來，綠營兵雖然被破降，前途迷茫，士氣低落。如今士氣肉眼可見的高漲起來。

  趙禎仔細詢問一番，對索倫兵又重新認識了一番，雖然聽孟燦所說，知道索倫兵勇猛，卻未想到這些人地位竟然如此之高，能挽弓十力，能自縛於樹，射熊虎洞穿，負之而歸。

  索倫兵走在最前，承受了最多的攻擊，大都還是傷而不死。被俘後，大罵不止。

  趙禎也不敢留下這些索倫兵，畢竟自己營中人員不多，不能分出人手看守。索性，讓闊刀兵都砍了。收繳的盔甲、兵器單獨存放。

  相比京營八旗、健銳營所披棉甲，索倫兵所穿的棉甲更加厚實、沉重，與步人甲重量不相上下。至於這些一石弓也都保留下來，畢竟在普遍以七斗弓為兵器的步軍中，能開八斗弓的都算精銳。這些一石弓還需要從兵士中選拔人員，才好分發下去。選出來的人也必定是百里挑一的精銳。

  翌日，趙禎等人升帳議事，眾好漢臉上都有笑意，仗打到現在，已是勝算在握。剩下的不過是如何最大限度保全自身，謀求最大利益。

  眾人正商議著，只聽衛河上一陣鼓聲，趙禎急使人去探看，各好漢也連忙聚攏士卒，準備應對。

  趙禎這邊士卒尚未聚攏，阮小五已使人來報，駐守西岸直隸總督周元理不知從哪徵召了六艘雙桅商船，以總兵萬朝興、副將瑪爾清阿率綠營兵一千二百人，想要運送士卒過岸。

  二人駕船攔截，【鱤虎軍】跳幫而戰，已將這些船上立足不穩的綠營軍盡殲，其中趕下船淹死大半，其餘殺死俘獲各半，六艘商船都奪了過來。阮小七殺死總兵萬朝興，艨艟戰艦上的弩手射死副將瑪爾清阿。阮小五如今正領水鬼打撈屍骸，搜尋盔甲兵刃。

  趙禎聽聞，對吳用說道：「學究，既然集合了隊伍，趁此去舊城列陣邀戰如何？」

  吳用道：「莊主所言正是，只是還要準備一番，如此如此···」

  趙禎聽了，連連點頭。吩咐眾人準備，一刻鐘後，出營列陣，直驅臨清舊城東門外。

  今日東門外清軍竟然早早擺好陣勢，深溝營壘，似乎打著防守的主意。

  趙禎等見了，在清軍火炮射程外停駐下來。趙禎喚過一個新俘的綠營士兵，讓其攜帶萬朝興、瑪爾清阿兩人首級去清軍營中下戰書，沿途高喊：「直隸總督周元理率軍來源，兵敗，隻身得免，總兵萬朝興、副將瑪爾清阿授首。」

  清軍果然騷動不安起來，趙禎、吳用二人仍舊站在高台之上，看著清軍一隊軍士迅速彈壓，把騷動壓制下去。

  趙禎見領頭的這人雄壯，喚上來一員綠營降順軍官，辨認一番，雖距離尚遠，看穿著，正是額附拉旺多爾濟。

  等了兩刻鐘，先前士卒帶了一人，向趙禎營地過來。

  這人帶了回書，趙禎看過，將書信遍示眾好漢。到現在為止，清軍竟然也不知趙禎身份，見趙禎等人俱都留髮，還以為是前明海外餘孽。

  信中對趙禎邀戰做了回應，想要陣前斗將，雙方各出三人。

  趙禎等還未回應，右翼欒廷玉使人來報，清軍營中衝出一彪人馬，陣前搦戰。

  趙禎聽聞，打發了回信的清軍士卒，同吳用、姬茗菡、姬茗萏三人，騎馬到陣前觀看。陣前一人只見穿一身白緞鐵葉棉甲，拿一柄三尺四寸二分短刀，騎一匹身長七尺的大宛騮，陣前高叫：「哪裡來的叛軍，認得大將春寧嗎，還不下馬受縛，更待何時。若慢了些，一刀斬下腦袋來給爺爺做個尿壺。」

  趙禎尚未搭話，邊上欒廷玉圓瞪雙目，大喝一聲：「敗軍之將，也敢言勇。」一提黃鬃馬，挺【寒星梅花槍】，直奔春寧。

  兩馬相交，刀槍並舉，斗到三十合以上，不分勝負。清軍陣中一員小將，見春寧不能取勝，挺槍驟馬上前，高喝一聲：「直隸總督麾下副將徐錕在此，誰敢來戰。」

  趙禎這邊，鄧飛見了，擎烏金槍，打馬上前戰住徐錕。

  四匹馬兩對兒人在陣前廝殺。眾人看了，喝采不迭。斗到間深里，只見鄧飛賣個破綻，撥回馬頭望本陣便走。

  徐錕見了，大喜，緊追不捨。鄧飛帶住槍，悄悄撤出烏金鍊，覷的清楚，翻身一掄。一鞭正中徐錕前胸，將其打下馬來。鄧飛勒馬掉頭，復起一槍，登時結果了徐錕。

  春寧、欒廷玉已鬥了五十餘合，心裡焦躁，見鄧飛戳死徐錕，刀法慢了些，欒廷玉一槍刺在其咽喉上，倒撞下馬來。欒廷玉順勢奪了大宛騮，收拾戰場，同鄧飛回趙禎處獻春寧、徐錕屍首並馬刀甲冑。趙禎誇讚一聲，二人復回本陣。

  步軍見馬軍建功，廣惠掣出一對戒刀，大喝一聲：「血頭陀廣惠在此，誰敢來戰。」

  清軍二等侍衛巴圖保，見廣惠步戰，覺得有便宜可占，騎馬持刀直奔廣惠。

  廣惠哈哈一笑，迎著馬就沖了上來，眼見讓馬撞到，只見廣惠矮下身來，就勢一滾，只一刀砍在馬腿上。這馬吃疼，人立而起，將巴圖保掀下馬來。巴圖保一下摔了個七葷八素，還未等其緩過神來，廣惠上前，復起一刀將巴圖保腦袋砍了下來。

  見三陣皆輸，清軍士氣搓動，趙禎讓擂起【鼉龍戰鼓】，全軍直奔清軍營壘。

  見趙禎這方來勢洶洶，清軍竟然突然混亂起來，有要上前禦敵的，更多的是想要從城門處逃跑的，軍士彈壓不住，一下混亂起來。

  欒廷玉、鄧飛二人沖入營中，左奔右突，清軍一鬨而散。晁蓋、廣惠緊隨馬軍之後，也領朴刀兵沖入營中。

  額附拉旺多爾濟見不是頭，也趕緊驅馬往城裡跑，不提防斜刺里殺出晁蓋，往腿上一朴刀搠來，將其活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