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商討

  飲酒至夜，眾人方才散去。

  翌日，趙禎習武罷，用過早飯，白芷攜了禮物，帶著雪上飛自去醫館。

  趙禎請杜遷來前廳坐定，道：「兄弟，我這處世界，不說百廢待興，也是處處缺人，如今水泊梁山里尚有三百餘俘虜，都是落草久了的，雖然懾服我等威勢，卻非長久之計，兄弟去了，也要小心謹慎。」

  杜遷道：「莊主放心，我理會的。」

  趙禎點了點頭道：「莊丁中選了六個長棍兵，你帶去作為親隨，教導些武藝，平時傳令、跑腿也能用到。」說著，將出一副鐵甲遞給杜遷。

  杜遷雙手接過，趙禎又說道：「兄弟如今入軍中做事，不可少了防護，如今送兄弟一副鐵甲防身。雖是普通物事，也是好鐵打造。」

  杜遷聽了大喜：「多謝莊主。」

  不一時，六個長棍兵各帶了行李兵器，來前廳拜見，趙禎一一介紹了，眾人重新見了禮。

  趙禎掇了綠沉槍，領著幾人去了碼頭上，阮小二早早備好了船，在碼頭等候。見了趙禎一行人，阮小二道：「莊主，今日我等乘坐艨艟，雙桅和三桅船隨行。」

  趙禎也是頭次登上艨艟戰船，上了船，趙禎四處打量，此船與民船不同，弩窗矛穴齊備，牛皮遮攔，啟動之後，速度飛快，不一時便甩開另兩艘大船。

  杜遷上了船，也如趙禎一般，四處觀看，不時嘖嘖稱奇。

  看過一圈，趙禎對陪同的阮小二道：「二郎，這艘戰船在兄弟手裡，可有疑難嗎？」

  阮小二道：「莊主，雖未用過此船，行駛上並無礙難，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湖，也無風浪，正適合駕船。按照莊主要求，如今又從漁戶中招募了些莊丁，正在加緊訓練，此船原有32架弩弓，也從良村，枯樹屯各選了些善射的獵戶訓練，莊主來時，這些弩手早早去了溪中習水性，操舟。練過一月，不再暈船，能鳧水也就成了。」

  趙禎誇獎道：「不錯，如此艨艟戰力也就成了。二郎，如今水寨招募了多少人？可影響捕魚嗎？」

  阮小二道：「西溪村常駐三艘大船，艨艟需水手20人，弩手32人，跳幫，水鬼，甲士40人。雙桅船需水手8人。載士兵30人，三桅船需水手12人，載士兵50人。

  如今從小五小七處各抽掉4個水運兵，其餘水手多從良村招募的青壯。士兵卻不曾招募，還需莊主定奪。如今後邊兩艘大船也只是在訓練水手，船上並無士兵。

  漁戶並無變動，也不影響捕魚，如今湖上無有迷霧，捕魚隊朝出暮歸，甚是便利，漁獲收穫不少，如今莊上四須鯉存了38尾，百斤重的青魚也有4尾，花鰱3尾，二三十斤的上好鯉魚，鱅魚也有四百餘尾，雜魚千餘斤。」

  趙禎點頭，示意自己知曉，皺著眉頭想如何能快速形成戰力。

  要說現成的士兵便是梁山草寇，這些人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適應了捉刀拿槍的生活，再要去種田反而不適應。只是這些人散漫慣了，現在招進軍中，以後只怕更難管束。

  趙禎讓這三百多人罰做力役，也是要磨磨這些人的性子。參雜了許多莊戶，也是為了安定這些俘虜的人心，一視同仁，不使這些人輕易起叛心。

  思量間，不覺到了金沙灘水寨里，阮小二立在船頭，把旗一搖，水寨門從里打開，兩個水手搖著一隻快船引著艨艟戰艦入了水寨停泊了。

  趙禎跳下船去，阮小五、阮小七早等候在此，見了面，各敘禮罷。阮小五引著眾人去了水寨中營房，此處原是癩頭鱉住處，如今阮小五、阮小七二人住在此處，把前廳做了公事房。

  進了廳，趙禎上首坐了，眾人也依次坐了，西側阮小五、阮小七，東側阮小二、杜遷。伺候的莊丁上了茶，喝茶罷，阮小二開口說道：「五郎、七郎，如今水寨什麼情況？」趙禎聽了也看向阮小五一方。

  阮小五苦笑道：「莊主，如今水寨只是勉強維持，船倒是不少，只是缺少水手、士卒。」

  趙禎道：「兄弟，正好你等水軍統領都在，路上也同二郎談到過，我思量一番，有個主意，今日說出來，兄弟們一同商榷一番，看看是否可行。

  這第一件，從西溪村漁戶中招募些願當兵的，張莊，田莊大都是漁戶，從中也招募些，不拘水手，士兵。第二件是從俘虜中選些表現好的，提前免除力役，加入軍中，如何？」

  阮家三兄弟商討了一番，阮小七道：「莊主，我倒是覺得可行，瘦猴，癩頭鱉手底下原也有許多受官府豪紳欺壓，投奔來的漁戶，過往並無惡跡，來後也多是駕船往來周邊，劫掠全靠這些積年老匪。這些落草不久的，可以招做水手，若要成為軍士，還差了些，下力氣訓練一番方可。至於擅長爭鬥的這些積年水賊草寇，憑我等兄弟本事，也壓的住。」

  趙禎道：「七郎說的是，水泊梁山如今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聲，此處雖是個陷人去處，多有做下迷天大罪的人，投奔這裡躲災避難。如今此處讓我等兄弟得了，山場水泊，木植廣有，便要蓋千間房屋也是綽綽有餘。

  只做個山大王卻非我等兄弟出路，我等都是清白好漢，如何肯把身體玷污了。江湖上好漢落草的不少，哪個不是逼不得已才落草，誰也不是天生賊寇。

  再者全靠劫掠，一來無甚前途，打劫的多了，以後少有人敢從此來往。二來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說不得哪天便招來官府大軍征討。以此我等還是要耕種土地，種桑織布，與他處世界貿易，故而還需約束眾人，嚴肅軍紀，不使這些人故態復萌，如此就要辛苦眾位兄弟勤加管束。」

  眾人聽了都點頭，阮小五道：「不錯，此地界雖然小些，不足一縣之地，卻也無有貪官污吏，好生經營，我等都有棲身之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成套穿衣服，還有什麼可說的。」

  杜遷雖一言不發，聽了眾人交談，也不免心情激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