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全魚宴，把酒話江湖

  四人團團坐成一圈，廣惠，焦挺，韓伯龍三人都是長時間在江湖上廝混的，流轉了不少迷霧世界。眾人一邊吃些瓜果消暑，一邊說些各自經歷之事。

  廣惠先說一件。

  兩年前，自己在一個叫做十里村的幻世界，夜裡村中牲畜常常丟失，一到夜裡，都緊閉門戶。即便如此，院裡的牲畜第二天仍會減少，村民夜裡不敢出門。保正召集村民，夜裡巡邏。丟失牲畜的現象才好了些，卻不能杜絕。

  「洒家去後，保正見洒家有些武藝，又是僧人，將此事委託於我。洒家每日夜裡都在村中埋伏，最後發現竟是一條大蛇，入村中偷食。按理說蛇進食一次，一旬都可以不進食，因此洒家加了小心。跟著那大蛇進入迷霧，在不遠處的一處山谷，洒家遠遠看到，有一人吹笛訓蛇。穿一件肥大、寬鬆無領的過膝長衫，兩側開叉底部敞開，頭上包著頭巾。洒家上前理論，語言不通，非是中土人士。又驅蛇來吃洒家，叫洒家連同大蛇一刀砍死。」

  「在這廝身上撿到一本制蛇秘錄，也不知如何到其手中。」

  ···

  焦挺接住話頭道：

  「自離了中山府，四處奔波，也進入過許多世界，雖無一處安的身，卻也有兩處時常記掛。」

  「這第一處，乃是一處海島，一鎮之地，自稱扶南之國。此地多有鱷魚，大的有二三丈長，四隻腳，常常上岸吞吃人。扶南國王聽聞此時，派人捕捉，放在城門處壕池裡豢養。某居第三日傍晚，忽見二公差推一人入溝。言，縣尊老爺不能斷此人是否有罪，推入池中，讓鱷魚斷定，他是否有罪。若有罪，鱷魚就吃了他，若無罪，嗅一嗅也不會吃他。」

  眾人聽罷，都言其乃糊塗縣令。催問後續如何。

  焦挺喝了口茶，說道：「那鱷魚不知是餓的久了，還是其人罪大惡極，剛被推入池中，就遭噬咬，撕碎吞吃。二公差回去復命，圍觀的人還不散去，看的津津有味。我問身旁同觀者。確有入池不死的嗎？眾位兄弟猜猜，這老兒如何說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猜了一猜，「那老兒說道，嘿嘿，此外鄉人，與鄉人爭利，乃遭此禍。」我聽了此話，汗毛倒立。我在此處使拳賣藝，不也是與人爭利嗎。當時心裡焦躁，面上不顯，迴轉住處，收拾了行李，連夜投奔他處。

  確不想，剛到城門處，身後五七個做公的追來，要拿我去縣令處問話。我見不是頭，撞開把守城門的士卒，往城外跑去，有腳快的來拿我，覷的便宜，被我手起一拳，打入鱷魚池中，復起一腳又踢一人入池，掙開眾人，竄入迷霧。遠遠看到那兩人，也讓鱷魚咬死吞吃。」

  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連道痛快。

  不覺到了酉時，廚上問是否上席，新來的大廚要做一桌全魚宴，食材都已備好。

  趙禎問道：「不是讓他歇息兩天在上工嗎？」

  廚娘回到：「李大廚隨唐管事來廚上，正見到我等要收拾剛送到的青魚。見獵心喜，言受莊主收留，無一物獻上，做一桌全魚宴，聊表心意。」

  「嗯，取一壇酒，兩匹布，送於李大廚。」

  趙禎道：「眾位兄弟，且去廳里開筵。」

  剛坐定，就見廚娘端上一個大盤，半個魚頭滿滿占了。上面鋪了一層厚厚的辣椒，熱油一淋，芳香撲鼻。

  小廝唱菜「頭一道，開胃魚頭。魚頭洗淨，從魚唇正中剖開，魚肉較厚處劃斜刀，辣椒剁碎後與魚頭同蒸。」

  趙禎舉箸相勸，趙元禮一旁服侍。魚頭上的肉入口細嫩晶瑩，口感軟糯、咸鮮微辣。

  「二道，爽脆龍孫衣。魚皮洗淨，入熱水汆熟，切細條，涼拌調味。」

  「三道，開花黃金甲。魚鱗裹蛋液，沾麵粉，下油鍋炸。」

  「四道，唇齒留香，砂鍋焗魚腩···」

  「五道，鮮嫩多汁，清湯魚丸···」

  「六道，百吃不厭，香炸魚排···」

  「七道，齒甘乘肥，黃燜魚塊···」

  「八道，醇香四溢，魚羊一鍋鮮···」

  「九道，砂里淘金，五香魚肝···」

  「十道，清清白白，魚肚雙脆···」

  「十一道，陽春白雪，蟹黃魚腦羹···」

  「十二道，熱情似火，香辣魚雜···」

  「十三道，百千一口，魚籽蒸蛋···」

  「十四道，水中沉浮，魚鰾膠羹···」

  「十五道，清亮明白，清水魚血···「

  「十六道，跳龍門，紅燒魚划水···」

  趙禎也未想到，李小二竟能將一條魚烹製出十六種不同品名、不同口味的魚菜。一時語笑喧譁，觥籌交錯，趙禎並三個好漢開懷痛飲，大飽口福。

  酒至半酣，三籌好漢各訴胸中之意，益發親近。

  當下，趙禎問道「韓兄弟，怎的和廣惠兄弟攪到一起？」

  韓伯龍道：「說來也巧，小可在江湖上聽聞莊主禮賢下士，正欲投效。穿越迷霧時，碰到廣惠兄弟一行人，正遭受二十餘只狼襲擊車隊。一隻黑狼王在遠處嚎叫指揮，狼群分散出擊。廣惠兄弟四處救援，疲於應付。那狼王正在我身前，手起一棒，正中狼王腰上，結果了這畜生，其餘狼當即散去了。其後，敘了禮，知曉廣惠兄弟恰好是莊上的人，因而隨車隊一道前來。」

  廣惠道：「不錯，那狼王甚是狡猾，幸虧韓伯龍兄弟來的巧，不然怕是要有些損傷。」說著為韓伯龍滿上一碗酒，舉碗相碰。

  「去時，一路順遂。回來路上，除了遇到狼群襲擊，之前還遇到了一隻熊瞎子覓食，遠遠地跟著車隊，行了二十餘里。提防了一路，沒成想卻讓野狼鑽了空子。」廣惠略帶自嘲的口吻說道。眾人也跟著笑了一回。

  正說笑著，李小二上前來，先奉上一枚拳頭大的青魚石頭：「莊主，此乃青魚石，請莊主收好。」趙禎接過，遞與旁邊服侍的趙元禮。讓其陰乾後加工成平安扣。

  「小二，竟不知你有此能耐，能投我莊上，幸甚。」

  「莊主客氣了，我自小也算勤謹，好庖廚，開了間小店為生，因安排的好菜蔬，調和的好汁水，來吃的人都喝采，以此買賣順當。只可惜，流年不利，因吃了掛落，不得不流落江湖。沒成想也算因禍得福，得了一冊《食憲鴻秘》殘本，熟讀了，以此擅長烹飪魚鮮。」

  說著掏出古冊遞與趙禎。

  世界日誌

  《食憲鴻秘》（殘，內錄製魚之法，持之可覺醒職業庖廚）

  庖廚（魚）：

  職業技能：烹飪（以魚鮮為材，烹飪美味+5）

  魚洗淨放在台板上，以「庖丁解牛」的方式解魚。先將魚頭、魚身分開，然後將魚腸、肚腩等雜碎一樣樣取出，各放盤裡。將魚皮肉剝離，魚肉或切片，或切丁、或切塊，魚皮切碎，同樣分碟放置。佐以蔬菜、瓜果，或盆、或碟，整整齊齊備好16道菜的原食材，點火烹調。或炒、或炸、或水煮、或煲……

  世界反饋

  得職業引導物，幻世界底蘊增加，氣運+1。

  你道為何這職業引導物能增加幻世界氣運。

  一者，幻世界人物可以通過閱讀，實踐，從而覺醒成為職業者，當然，這也需要有一定的天賦。如李小二，本就好庖廚，輕而易舉的就職成功。以此為基，可以產生兵種，在主世界交易，可以牟利。

  二者，此物可以使主世界的人作為引導物，必定成為職業者。因此物上留有道紋，使用者可以繼承使用者或者製造者在留存的多年經驗。但只能使用一次。餘下的道韻只能作為培訓幻世界兵種的依憑。

  趙禎自覺此物目前價值應該比制蛇秘錄價值還高些，畢竟，相比醫師這等對資質有要求的職業，庖廚更容易入門。此物足以成為自家這等小勢力的根基。

  趙禎道：「小二，此物與我用處極大，不好憑空取走，以黃金10兩酬謝，萬勿推卸。」說罷讓趙元禮從庫房取出黃金，交予李小二。

  趙禎起身，連執三杯，和李小二喝了，又邀李小二來坐。李小二如何肯坐，連連擺手拒絕。「莊主，小二我是什麼樣人，怎敢與眾位好漢同席。」

  「今日欣喜莊主收留，又安排的我夫妻營生，做了莊上大廚，心裡十分歡喜，廚上還有兩個刀手夥計，正是某用武之地。今日見的這尾大青魚，借花獻佛，讓莊主並眾好漢嘗嘗小的手藝。此後，小人也算在西溪村紮下了根。」

  趙禎見李小二說的誠懇，又是個知恩圖報的性子，當即說到：「既如此，小二兄弟，感謝的話就不說了，自今日起，後廚事就交給兄弟了。」

  李小二拱手稱謝：「莊主，連日奔波，小的今日先行告退。今後，吃食上莊主但有吩咐，小的必定安排的妥帖。」

  且不說李小二帶著酒肉布帛，金銀錢財拜謝告退。

  席上兩籌好漢見李小二安排了職司，也動了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