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世界的秘辛

  「好強的氣勢，這就是血手哥倫！」

  白樸有些吃驚。怪不得，靈界意志一開始給出的任務難度評級，高達S級！

  如果威廉公爵不參戰，自是不可能這樣一路碾壓，白樸得想盡辦法，整合本地所有村莊的民兵組織，引走血手哥倫身旁的絕大部分士兵，再帶著琴、伊薇特等人圍攻哥倫。

  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耗費的時間更是漫長，光是整合各個村莊的勃蘭登民兵，就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天。想在十天之內完成這一任務，希望實在渺茫。

  【距離毒刺小隊進入本位面倒計時：25小時52分07秒。】

  白樸再次瞄了一眼倒計時，他沒有忘記這個最大的X因素——倘若沒有威廉公爵參戰，白樸做主線任務的時候，還得小心毒刺小隊進來攪局！那就更不可能成功了。

  威廉公爵緩步上前，那份從容氣度，和暴虐嘶吼的血手哥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公爵大人！我建議活捉他！」白樸大聲說道。

  「有這個必要嗎？」威廉公爵微微一怔，側過頭問道。

  如果白樸沒有獲得他的好感度，威廉公爵根本不會多問這句話，只會把白樸的話當成放屁。

  琴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也覺得有必要，目前對於血環的畸變者怪物，我們缺乏足夠高端的研究樣本。」

  「那好吧。」威廉公爵微微點頭。

  血手哥倫聽著幾人隨意談論對自己的處置，仿佛自己是待宰羔羊，心頭火起！他猛然跳起，巨斧裹挾著血紅色的光芒用力劈落。

  威廉公爵微微側身，躲過這一擊。喀啦一響，血色的氣勁，在原木甲板上留下了一道巨大裂縫，碎木屑、鉚釘四處崩飛。

  這破壞力，看得白樸眼角直跳。

  威廉公爵卻是面色如恆。他再度抽出鷲鹰鵰飾的佩劍，唰唰唰連續遞出三劍！

  第一劍，斬斷了血手哥倫的巨斧手臂。

  後面兩劍，分別刺穿了血手哥倫的左右膝蓋骨！

  粘稠的黑血灑滿甲板，血手哥倫怒吼哀嚎，身軀卻是軟軟倒地。

  血手哥倫雖然強，但也只是血環先鋒軍的指揮官，相當於遊戲第一幕的BOSS，跟威廉公爵這個陣營總BOSS是沒有可比性的。

  茨威格副官踏步上前，用船錨上的鐵鏈把他捆縛了起來。

  琴取出一根鋒利的羽毛管，給血手哥倫來了一「針」，後者的嚎叫很快停歇，像是一頭負傷的猛獸，昏昏睡去。

  「好了，血環先鋒軍的失利，應該能給古斯塔夫二世一個嚴厲的警告，短時間內他不會再派軍隊跨過波羅的海了。」

  威廉公爵騎上馬，「茨威格先生，請你留在前線，準備和血環的戰爭。我和嘉蘭先生要回布蘭登堡，召集帝國選侯和領主們開會，集結軍隊。琴女士，你要不要隨我返程？」

  琴搖頭，微笑說道：「我獲得了一個非常優秀的實驗體，打算留在這裡研究一下。」

  眾人放聲大笑，都以為琴說的是血手哥倫。

  只不過，琴卻對著白樸，悄悄眨了眨眼睛。

  這個小動作別人都沒有發現，卻被伊薇特看見了。她舉起小手：「我也想留下來……」

  「伊薇特女士，我能理解你渴望戰鬥，營救王后的心情。」威廉公爵搖頭拒絕道，「可是很抱歉，接下來的帝國領主集會，我需要伱這個最了解血環堡壘的人出席，向各位選侯、領主們證明血環的巨大威脅。」

  「……」伊薇特啞口無言，只能接受安排。

  ……

  斯德丁鎮，琴的臨時研究室。

  實驗台上，昏迷不醒的血手哥倫，被鐵鏈牢牢捆縛，鏈條末端特意打磨的尖銳鐵鉤，穿過了他的肩骨，令他動彈不得。

  「琴女士……謝謝你開口幫忙。」白樸說道。

  「你對我不需要這麼客氣的稱謂，迪奧。」琴微笑說道，「而且，我也沒有欺騙大家，我的確得到了一個高端的實驗體。」

  白樸道：「看來，你所說的實驗體是我。」

  「是的呢。」琴眨了眨眼睛，帶著一絲嫵媚，「作為交換，哥倫可以交給你處置。無論你留下哥倫的性命是要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止。」

  白樸心中暗想，真不能小看原住民的智慧，琴明顯看出了自己生擒哥倫的建議是別有用心。儘管她對自己的傾心度已達「心動」等級，卻仍然保持著清晰的頭腦。

  「我同意配合你的實驗，只要不危及我的生命。」

  白樸說道：「不過，作為你的實驗體，我理應享有知情權——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迪奧。你對我而言不僅是實驗體……因為，我喜歡比我更聰明的男人。」琴笑盈盈地道。

  「這是上一次合作的報酬，你用我的血，製作的鍊金藥劑。」

  白樸手掌一翻，掌心出現了一瓶【激化之血】。

  「有問題嗎？」琴眨眨眼睛。

  「如果把這瓶藥劑，注射給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對方有可能會變成我的奴僕。我想知道其中的原理。」白樸說道。

  「哎呀，這就涉及到這個世界的大秘密了。這個問題想要回答清楚，需要很長的時間。」琴笑著說道。

  「沒關係，我有充足的時間聽故事。」白樸很淡定，此時距離毒刺小隊進入，還有十幾個小時呢。

  「其實在幾十年前，這個世界並不存在超凡偉力，沒有血鬥氣，沒有血魔法。科學日益進步，技術不斷提升，曾經的騎士階層也漸趨沒落，火藥武器開始大行其道……」

  琴站起身，一邊踱步，一邊緩緩說道：

  「直到那顆被詛咒的隕星墜落在斯堪尼亞，超凡偉力便出現了。

  「起初，僅僅是斯堪尼亞地區的傳聞，據說隕星降臨之地，出現了力敵萬人的勇士，還有遊蕩的死疫者。

  「此時所有人都不清楚，隕星之中，存在著一種神秘的物質！這種物質，蘊含著進化的力量，能促使人進化，變得強大。

  「原本這是上帝的福音，只可惜神秘物質對宿主的體質有很苛刻的要求。

  「體質不契合的人，會受到進化本能的深度影響，軀體變得畸形，成為無知無腦的怪物——死疫者，只知道進化的本能，追逐血肉。

  「體質契合的人，不僅不會被進化本能干擾，還會適應神秘物質的力量，由此開發出血鬥氣、血魔法，擁有遠超凡人的偉力——比如我們的公爵，腓特烈·威廉大人。這種人被稱為『適格者』。

  「適格者太少了，絕大部分被感染的人類，都變成了死疫者。這也是隕星被稱為『詛咒的隕星』，神秘物質的影響力被稱為『詛咒之力』的原因。

  「十年之前，克里斯蒂娜公主路過斯堪尼亞，觸碰到了那顆被詛咒的隕星，成為神秘物質的終極宿主。從此，她呼出的氣息融入天空的風雲，她流下的血和淚融入大地的河流……詛咒之力隨之擴散，如今已經深藏於每個人的血液之中了。

  白樸回憶起血環重錘士，在發動技能時，體表會閃爍血紅光芒，便開口問道：「血環堡壘的精英士兵，難道都是適格者？都會使用血鬥氣？」

  琴搖頭說道：「那些血環精英士兵，實際上都是瑞典國王——也就是如今的血環皇帝——古斯塔夫二世，通過『血肉鍊金術』批量改造的。」

  白樸重複了一句：「血肉鍊金術？」

  琴解釋道：「剛才說過，詛咒會讓死疫者渴求血肉，這其實是為了進化而追求外界能量的攝入，相當於進化的本能！

  「在詛咒擴散之始，有一些鍊金學者，不甘看到自己的親人變成死疫者。他們開始了研究，怎樣提取適格者的血，製作抑制進化本能的鍊金藥劑！

  「他們的研究失敗了，飲下鍊金藥劑的親人，反而變成了比死疫者更加可怕的畸變者！它們有著媲美適格者的強大力量，也恢復了思維能力，但卻喪失了記憶和人性，和死疫者一樣追逐活人的血肉。

  「大名鼎鼎的『卑爾根大公』、『血霧屠夫』、『猩紅之翼』……這些最強大的畸變者，都是第一代鍊金藥劑的失敗產物。

  「這就是血肉鍊金術，這門新興學科的起源。」

  血肉鍊金術！

  白樸饒有興趣地聽著，他對於血肉瘟疫：起源位面的背景，了解得越發深入。

  琴繼續講述：

  「血肉鍊金術興起之後，很多學者都加入其中，我也是其中之一。

  「直到第一代畸變者的代表人物，『卑爾根大公』使用血魔法榨取了整個卑爾根城，製造了血池慘案之後，陷入恐慌的國王和領主們，才正視了畸變者的威脅，禁絕了血肉鍊金術的研究。

  「唯獨克里斯蒂娜公主的父親——古斯塔夫二世除外。他不僅不禁止研究，還把大批學者招募到了楚克羅納堡，對神秘物質的終極宿主——克里斯蒂娜公主進行會診。

  「當時我以為他是為了拯救自己的女兒。可沒想到，古斯塔夫二世是為了研究控制畸變者的方法，滿足他稱霸世界的野心！

  「後來他成功了。楚克羅納堡改名血環堡壘，血環的畸變者軍團西征，一戰就征服了丹麥！古斯塔夫很快就掌控了斯堪地那維亞半島，征服了斯拉夫人的領地，自己也加冕稱帝。

  「血環堡壘掌控北歐之後，入侵步伐並未停止。如你所見，他們現在已經跨越波羅的海，向勃蘭登進犯了。」

  「你說的，我都聽明白了，確實是這個世界的大秘密。看來，我的血能控制他人，跟血環堡壘控制那些畸變者的原理是一樣的……畢竟我體內的神秘物質，和克里斯蒂娜公主體內的神秘物質同出一源。」白樸說道。

  「所以說，我喜歡聰明的男人。」

  琴微笑說道，「血環堡壘控制畸變者的原理很簡單，就是利用克里斯蒂娜這個『母體』，將進化本能改寫成服從命令的魔法咒印！

  「如果你能掌控體內的神秘物質，那麼無需魔法咒印，也能控制受你影響的畸變者。那瓶鍊金藥劑，僅僅是我將你未來的能力提前兌現而已。」

  白樸一陣心熱。如今雖然沒有覺醒，但進化源血的潛力已經初露崢嶸。

  目前展露的兩種能力：對外界傷害的自適應能力、製造畸變者奴僕的能力，都是令無數覺醒者艷羨的強大能力！

  白樸對於自己的覺醒，越發期待。

  「作為朋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那瓶鍊金藥劑能控制的敵人，實力不能強過你哦。」琴說道。

  白樸點頭表示明白，在靈界意志的物品說明上，也有「通過實力檢定」這一條，倘若對方沒有通過實力檢定，那就會成為白樸的奴僕；倘若通過實力檢定，自然會抵抗藥劑的效果。

  白樸再次看了一下靈界規則的警告提示，此時距離毒刺小隊進入本位面，還有12小時33分鐘。

  「我還想知道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