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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南之假酒的自我修養 - 第461章 變個魔術(萬字)字體大小: A+
     
      第461章 變個魔術(萬字)

      會不會寫書,這算什麼問題?

      越水七槻一時間陷入迷茫。

      她在剛才的自我介紹中,應該有說清楚自己是高中生偵探吧?

      難不成現在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高中生偵探,還必須得會寫書?

      這算什麼?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沒事,你以後會明白的。」陸仁笑了笑沒再多說,他調整了下坐姿,開始閉目養神。

      黃昏時分,漁船把眾人送到目的地。一座樹木茂密,基本看不出人類文明火種殘留的無人島。

      島的邊緣,正站著一位佝僂著身子的小老頭。

      見陸仁他們下了船,小老頭鞠了一躬,開始做起自我介紹。

      「歡迎光臨,在下甲谷廉三,負責接應照顧諸位,請各位多多指教。」

      服部:「那位東部代表人呢?還沒來麼?」

      「他今天上午就已經過來了。」甲谷廉三回道。

      「是嘛,那走吧,一起過去看看他。我倒是蠻好奇,除去工藤外,還有誰有資格被稱為東部的偵探代表。」

      就算這是個騙局,服部仍無法接受其他人頂替了工藤的位置。

      至少……也得先讓他稱量稱量那人的成色。

      服部在作何打算,柯南自然能猜到。

      說實話,有點感動,但不多。

      在他看來,沒必要在乎這種虛名。

      說是東部代表,結果又限定參賽年齡,只邀請了高中生過來。

      可見這個評選本身就不具備什麼可信度。

      如果真的只是單純的按照能力來評定的話。

      工藤優作,他老爹,世界級推理小說作家。推理能力無疑比他要強。

      再退一步,陸仁的推理能力應該也比他要強一些。

      所以,東部代表這種虛名根本沒有意義。

      只能說由著服部來吧。也沒必要勸,他現在的身份是江戶川柯南,特別是還有外人在場,勸解的話會顯得很奇怪。

      「好的,諸位請隨我來。」

      甲谷廉三走在前面帶路。

      說是無人島,島上卻有人為開鑿出的一條小路,並不影響前行。

      沿著小路一直向前,盡頭處坐落著一間小木屋。不過這個小木屋和一般木屋不同,它足有兩層,占地面積也不小。

      說它是個山間小別墅也沒什麼問題。

      至於槌尾廣生先前說的房間不夠,那純粹就是開玩笑。

      槌尾廣生也在此刻適時作出了解釋。

      「這個房子年頭很久了,先前也一直沒人住。我們過來也只整理出了六間房。我,甲谷先生以及四位偵探一人一間。」

      「陸仁先生,您看這樣如何?您住我的房間,我去沙發上睡。」

      槌尾廣生直到現在也不清楚陸仁的真實身份,但就先前那位職業女性咄咄逼人的態度,再上北部偵探前倨後恭的表現。

      已經很能說明問題,這位的身份一定不簡單。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得罪了他。

      時津潤哉一通搶白:「不用不用,陸仁先生睡我的房間就好,我去睡沙發。」

      槌尾廣生直接愣住。

      你媽的,這也要搶?

      要不要這麼舔?你好歹也是位名偵探,怎麼處事如此市儈?

      「不必了,既然沒有房間,我睡沙發就好。槌尾導演明天還有節目要拍,需要好好休息。你是參賽選手,如果因為沒有休息好,導致狀態不佳。就算你願意,其他選手恐怕也不願意。」

      「既然你不是參賽選手,那你過來做什麼?」

      越水七槻突然發問。

      她現在對陸仁很是反感。不論是先前在船上的時候,故弄玄虛賣關子,說話說一半。還是現在一看就無比虛偽的道貌岸然。

      當然,這都不是關鍵。

      關鍵在於,陸仁在她的計劃之外。原計劃中,根本就沒有想著邀請這人過來。

      這種變數讓越水七槻感到不安。

      面對這種問題,陸仁只是回以微笑,按照他以往的經驗,會有人幫他回答。

      「陸仁先生願意過來參加這檔節目,那是這檔節目的榮幸。」時津潤哉直接回懟道,「你要不信的話直接問導演,看看哪一檔日賣電視台的節目敢拒絕陸仁先生的指導。」

      「啊?沒錯,沒錯。是這樣。」槌尾廣生依舊一腦門糊塗帳,但他已經不願細想。

      點頭就完事了。

      越水七槻碰了個釘子,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為了今晚的計劃,現在能忍則忍。

      成年人的世界從來沒有容易二字。越水七槻在心中這般告誡著自己。

      她今年已經二十歲了,步入社會兩年,早已不復曾經的年輕氣盛。不能也不該和時津潤哉這種沒畢業的高中生一般計較。

      見越水七槻閉上嘴,沒有回懟的想法,陸仁收回視線。

      不得不承認,在面對別人質疑的時候,某些人的存在會讓事情變得輕鬆很多。

      比如森敦士、再比如時津潤哉。

      趨炎附勢,討好上級。

      他剛才就做的挺不錯。

      只是相比於森敦士而言,時津潤哉性格更為糟糕一些,做出的事也更為惡劣。

      這種人能用則用,用完直接扔掉也沒什麼可惜的。

      幾人沉默著走進小木屋,東部代表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他是位相貌出眾的高中生,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頭髮微卷,膚色略有些蒼白。特別是和服部站在一起。兩者一對比,差異就顯得更為明顯。

      見參賽選手皆已到齊,槌尾廣生想起了自己的職責,他把所有人都帶到客廳,「既然東西南北偵探代表都已經到齊,那就彼此做個自我介紹吧。」

      「倒是沒問題。只是現在就做?」時津潤哉左右看了看,「電視台的工作人員還沒來吧?」

      「而且也沒看見攝像頭什麼的。」服部接著補道。

      「我讓他們明天再過來。今天把你們帶過來,是想讓你們提前做好準備。」

      「好吧。」越水七槻摘下耳機,「我先來吧。我叫越水七槻,高中三年級,老家福岡,南部代表。不過說是代表,迄今為止只破獲了一百多起案件,還請各位手下留情。」

      才一百多起?

      陸仁瞬間就有些失望。這經手的案子還沒他多。

      更不說她這一百多件是各種類型的案件總和,實際破獲的兇殺案數量只會更少。

      這要改編成故事,沒寫多少就得憑空編造了。

      「小生時津潤哉,北部代表,破獲的案子有三百多,遭遇逮捕起訴的有二百五十多人。」

      「我叫服部平次,關西那邊小有名氣的偵探。至於破獲的案子……」服部掐指一算,摸著後腦勺笑著道:「抱歉,自從案件數量破千之後,我就再沒記過。」

      「你說一千多件?」越水忍不住問道,在她看來,這個案件數量實在太過驚人,是她的十倍。

      時津潤哉:「好嚇人哦。」

      「一千多件也正常。」陸仁瞥了眼面帶不屑的時津潤哉,「他從初中開始就接觸破案。一天一起,偶爾兩起殺人案,三年下來也有一千多,別說其他類型的案件。」

      說到這,陸仁也是有點羨慕。

      一千多件案件,就算不全是兇殺案,折算一些之後仍然能抽不少金。他要有這個案件數,早把酒廠平推了。

      越水七槻有點繃不住,「有什麼地方能一天一到兩起殺人案啊。」

      這個傢伙難不成是專門過來搞笑的?簡直就是完全的外行!

      陸仁笑而不語。

      這一看就是沒在米花町這個偵探聖地進修過。見識淺薄可以理解。

      「誇張了誇張了。」被陸仁這麼一捧,反而把服部整的有些不好意思,「殺人案一般是兩天一起,大阪治安還是不錯的。我是把小時候找貓找狗的委託也一併算上了。」

      兩天一起也很誇張好不好……

      而且這算哪門子治安好?

      越水開始覺得,服部和陸仁這倆人是過來說相聲的。完全不著調。

      「原來你就是服部平次。」先前一直沉默不語的東部代表此時突然開口,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我常聽父親提起你,他說你是個非常敏銳的名偵探。」

      「你的父親,誰啊?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經過傳久小和尚這一事後,服部算是清楚,他在大阪的名聲基本傳不到東京這邊。

      難不成這位所謂的東部代表,父親反而是大阪人?

      柯南出聲解釋了一句:「因為他和你的家世差不多。對吧,白馬哥哥。」

      早在進門的那一刻,柯南就認出了眼前這人究竟是誰。

      白馬探,白馬警視總監的兒子,常年在英國留學。

      「嗯。我的父親是警視總監,和你擁有一樣的家世背景。至於破獲的案件數,五百多件吧。」

      「只有我的一半啊。」

      「不過這只是日本境內的案件破獲數,我常年在英國留學,很少回到日本來。只是架不住我家婆婆每次都隨便答應別人的委託。」

      陸仁:「這次也是?」

      「嗯。據說東部的代表本該是工藤新一,只是因為聯繫不到他,所以把電話打到了我婆婆那裡。我婆婆一聽說是讓我來代替工藤參賽,就十分的難過。」

      「流著眼淚打電話和我說,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東部還有我這個白馬探在。所以我只能臨時買票趕回來。」說到這,白馬探做出了一副無可奈何,十分頭痛的樣子。

      「好了,現在我們都介紹完了。是不是該輪到你來做自我介紹了?」

      白馬探微笑著審視陸仁,「我記得節目組只邀請了四個人才對。」

      「我叫陸仁,是東報的記者。聽說這邊在搞偵探甲子園,過來收集些素材好寫稿子。這是我的名片。」

      白馬探,雖然出場不算多,但也算劇情人物。必須得給他一張名片。

      後者接過名片,掃了一眼後將其揣入西裝兜內。對於陸仁的自我介紹,他並沒有過多的反應,想來是沒聽過陸仁的名字。

      「原來是記者先生。我今早過來的時候,發現只有六間房是提前收拾好的,其他房間沒有整理怕是沒法住人。要不這樣好了,你睡我的房間,我去睡沙發。」

      作為一位常年待在英國的留學生,白馬探向來不吝於對外人展示自己的紳士風度。

      「不用,我睡沙發就行。你們安心比賽。」

      「好了,時間不早了。甲谷先生正在給各位準備晚餐,還請諸位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在我叫你們之前不要離開房間。」槌尾廣生出聲提醒。

      「嗯。」

      「沒問題。」

      「對了,房間內還有為各位準備好的衣服,是明天拍攝要穿的。不過我想現在先看一看是否合身,各位回房之後還請先行試穿一番。」

      槌尾廣生為柯南他們各自安排好房間後,看著仍然待在外面的陸仁。他猶豫了一陣,想起了時津潤哉曾經說過的話。

      【沒有任何一位導演會拒絕陸仁先生的指導!】

      槌尾廣生知道自己就是個假貨,根本不是真的導演。只是由於合同的存在,他還是希望儘可能地不露出破綻,把這齣戲繼續演下去。

      好在這對他而言並不算難。

      至少槌尾廣生自己是這麼覺得。

      槌尾廣生走到陸仁身邊,露出了一個自認為還算諂媚的笑容,「陸仁先生,事情是這麼一回事。其實在他們走進房間之後,節目就已經正式開始了。接下來我會在自己房間裡做一些手腳,親手布置好第一道謎題。我是這樣想的……」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是希望我保密。這點你放心,我不會幹預你們的行動。」

      「感謝您的理解。」說罷,槌尾廣生就要動身離開。

      陸仁此時出聲叫住了他:「你先等一下。我還有個事要問。你先前說的讓我睡在你的房間。我要是答應了,難不成這第一道謎題就不布置了?」

      「那倒也不是。這不還有甲谷的房間,我在他房間設置謎題,效果也是一樣的。」

      「這樣,你去吧。」

      槌尾廣生走後,陸仁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跟著一起過去的打算。

      越水七槻當前的目標並不是槌尾廣生,至少現在他是安全的。

      準確一點來說,越水七槻此時並不知道自己的目標究竟是誰。

      她目前只知道,是一位說話比較怪的偵探害死了她的朋友。所以她才搞了這個節目,把服部他們找了過來。

      服部關西腔、白馬探常年留學,口音也跟著偏了過去、時津潤哉更不說,開口閉口自稱小生。

      越水七槻也是廢了不少功夫,才把這群「怪人」湊到一塊。

      槌尾廣生接下來所布置的謎題,也和這有關。

      他所用到的手法,和當年那起案子一模一樣。

      薰衣草別墅殺人案,警方聽信了那位偵探的話,認定越水七槻的好友是殺人兇手,最後逼的她跳海自殺。

      也就是說,不論是誰,只要他第一個想到這個手法,破解謎題。那這人一定就是害死她朋友的人渣偵探。

      屆時,他的死期就到了。

      陸仁要做的,就是在這之前,阻止越水七槻。

      至於具體要怎麼做。

      陸仁覺得,重症就得下猛藥……

      以前的他或許還是有些太溫柔了。

      ……

      「他們所準備的衣服居然這種類型的。」服部整理著西服的領子,「這種衣服我一般只在上學或者葬禮上才穿。話說你認識那位白馬探啊。」

      「嗯,畢竟他的父親是東京警視總監。怎麼了?」

      「我不太喜歡那個傢伙。總感覺他的態度十分傲慢,瞧不起人。」

      「有嘛?」

      說話間,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甲谷廉三推開房門,「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嗯,好。」

      前往餐廳的路上,時津潤哉出聲問道,「那位女生已經到餐廳去了嘛?」

      「女生,這座島上還有女生?」服部有些詫異。

      「還沒,我正準備叫她。」說著,甲谷廉三停下腳步,敲響身旁房門。

      「馬上。」

      房門從內打開,裡面赫然站在一位身穿藍色校服的高中JK。

      越水七槻……這傢伙居然是女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服部,突然就有點理解,先前陸仁為什麼不和他們坐在一起,反而坐在這人旁邊。

      只是……

      「陸仁這傢伙,是真有點好色啊。」服部半彎下腰,小聲對柯南道。

      柯南瞥了他一眼,不做任何回復,就和沒聽見一樣。

      「說人壞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服部同學。」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啊?你原來在這啊。」被抓包的服部有點尷尬,「我以為你不在。」

      「我一直都在。」

      「哦哦。話說你這個眼鏡款式挺不錯的。」

      服部東扯西扯,轉移話題之際,越水七槻同樣在聊著一些和晚餐毫不相干的內容。

      不知是不是因為換回女裝讓她有些興奮,此時的她就和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再不復先前的高冷。

      「我學校的校規蠻嚴格的。裙子要膝下三公分、領巾必須對稱、襪子必須是黑色的、不許染髮、修眉等於休學。」

      越水七槻指了指自己的頭髮,「像我這樣天生咖啡色頭髮的人,不知道被警告過多少次。」

      白馬探適時送去了幾句關懷,幾人繼續朝餐廳走去。

      走到餐廳後,面對滿桌的大餐,越水七槻表現的頗為興奮,讚嘆連連。

      柯南卻是左右瞧了瞧,「導演先生呢?」

      所有人都到齊了,只有槌尾廣生不見蹤影。難不成那位不準備吃晚餐?可桌上又有給他準備的餐具。

      「我先前敲門的時候,因為沒有回應,就以為他已經提前過來了。奇怪了。」

      聽到這話,幾位偵探的臉色皆是一沉。

      白馬率先開口,「麻煩你帶我去他的房間。」

      甲谷在前面帶路,陸仁卻是拉開椅子,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因為先前的事情,服部一直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陸仁身上。

      見他這番舉動,不由問道:「你不一起去嘛?」

      「我餓了,你們去吧。」

      「哦。」

      出了餐廳,時津潤哉出聲道:「不過一件小事,不必勞煩陸仁先生。」

      服部並不想理會這個馬屁精。再說了,好話得當面說,背對著人說有什麼用?

      越水七槻不對此事發表任何意見。變數不主動攪局,她高興還來不及。

      至於白馬,他大概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能把事情解決。其他人去不去都無所謂。

      走到槌尾廣生門前,甲谷開始抬手敲門,服部則試著直接擰動門把手。

      在左右擰了幾下,確定門被反鎖後,服部突然意識到門把手的觸感不對。

      他收回手,並順勢攤開手心,入目一片黑紅,「血,門把手上有血。」

      越水七槻:「備用鑰匙呢?」

      「沒有這東西。他的房間和大家的一樣,只能從內反鎖。」

      時津潤哉手托下巴,「要是都一樣的話,那他的臥室應該也有兩扇窗戶。」

      白馬緊接著道:「可以從窗戶外面看一下。」

      說著,兩人就轉身離開。

      可緊接著,身後就傳來了巨大的聲響。

      他們停下腳步,重新轉過身子後,發現服部正在側身用肩膀撞門。

      不過三兩下的功夫,他就撞開房門,順勢沖了進去。

      「槌尾先生。」

      此時的槌尾廣生正背對著他們側躺在地板上,身上還被人繫著繩子。

      無需組織,幾人迅速分工開始幹活。

      白馬檢查槌尾廣生的情況,服部柯南解繩子。

      時津潤哉:「窗戶是鎖著的。」

      越水七槻:「門上的鎖也沒有問題。」

      「所以這是一起密室殺人案?」

      「不,他還活著。」

      白馬探話音剛落,槌尾廣生恰好就醒了過來,服部將其扶起。

      他緩了片刻,開始慢慢講述自己的遭遇,「我先前聽到有人敲門,開門卻不見人。等我準備回房的時候,突然就被人從背後用藥迷暈了。」

      「偵探甲子園第一題。」站在門口的甲谷廉三出聲道,「請在座的幾位偵探解開密室的真相,並把真相以書面形式遞交給我。如果你的推理是正確的,就可進入第二回合。」

      「比賽原來從現在就開始了啊。」

      「不,比賽已經結束了。」站在窗邊的時津潤哉回過頭來,微笑著道,「我已經知道兇手用了什麼樣的手法了。要不要給你們示範一次?」

      「好啊。」

      「願聞其詳。」

      「不,這是不可以的。還請你遵守規定,把作案手法以書面方式遞交給我。」甲谷廉三出言阻止。「請注意,現在只是第一回合,還遠不到最終決戰的時候。」

      「好吧,不過我覺得決賽結果和現在應該一樣。」

      「真是自信。」

      「你該不會想說,是導演先生鎖上門窗後,然後自己把自己捆了起來吧?」

      時津潤哉微微搖頭:「那怎麼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位西部代表應該也會發現才對,就算他只是一位無能的偵探。」

      「無能?!」

      「你的做法確實讓人難以接受。」白馬跟著補刀,「門把手上有血,你的應對措施居然是直接衝進去。那種情況下,應該先從窗外確定一下,再決定破門而入還是破窗而入。」

      「如果當時的導演先生是靠坐在門上,且早已死亡多時的話。你的做法無疑會破壞現場。」

      「才不是,那會是因為……」

      服部話還沒說完,時津潤哉出聲打斷,「一心想快人一步進入現場,因為莽撞所造成的失足。說你沒資格當偵探,也不為過吧。」

      「你說什麼?」

      「才不會一點資格都沒有。」

      服部聞聲扭回頭,見柯南願意為他說話,服部承認自己現在有點感動。

      「服部哥哥只是比較容易激動罷了。」

      「……」

      「總之我現在去按照同樣的方法把自己的房間布置成密室。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各位可以先去吃晚飯,順帶消磨一些時間。等我布置好了,就會去叫你們。」

      臨走到門口,時津潤哉又來了一句,「對了,由於我事先並沒有想到某些偵探會這般粗魯,所以等我一會布置好密室後,還請各位稍微小心一些。不然可禁不起你們折騰。」

      白馬:「我想他應該不會犯同樣的錯誤。畢竟這關係到了他老家的榮耀以及他父親的名聲。我說的對吧,西部代表?」

      越水七槻對此持有不同看法:「我倒是不討厭這樣的行為。」

      服部不做回應,直接轉身離開。柯南緊隨其後。

      幾人回到餐廳,陸仁剛好也用完了餐。

      看著桌上已經空了一半的盤子,服部直接呆住,他指著其中一個盤子道:「我記得這個盤子裡本來有隻澳洲大龍蝦來著。」

      「嗯。味道是挺不錯的。」

      「你的胃口是真好啊。」這可是標準的七人份晚餐,陸仁一人就幹掉了一半。

      「還行吧,隨便吃了點墊墊肚子,主要是考慮到你們也還沒吃晚飯。」

      「……」

      甲谷廉三道:「廚房還有食材,我再去做。」

      「不必了,先吃吧,吃完再說。」白馬探出聲阻止,「正好時津潤哉沒來吃飯,等他破解了第一道謎題,先生你再去重新給他做一份。讓他吃口熱的。」

      「也好。」

      幾人坐下之後,陸仁看向服部,「時津人呢,還有你怎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

      服部把先前的事情和陸仁一說。

      「原來如此。」陸仁點了點頭,伸手把白馬探面前的菜品端到了服部這邊,「我並不覺得你的做法有什麼問題。」

      白馬:「哦,要這麼說。記者先生你也認同他這粗魯又莽撞的行為?」

      面對質疑,陸仁笑了笑,語氣平和:「我曾經聽過一句話,『先救命再治病。』」

      「這是某些醫生的座右銘,特別是急診科的醫生。他們可能無時無刻都會遇到各種突發情況。在他們的眼中,救人是排在第一位的,其他都要排在後面。」

      「對於醫生而言,救人排在治病前。我覺得這個道理對於偵探而言同樣適用。」

      「那就是……救人排在破案前。無論如何,人命都應該也必須排在第一位。」

      「面對那樣的情況,服部只是做出了一個正常人應該做出的舉動。他想救下槌尾廣生,這有什麼錯?」

      「可是……」

      「沒有可是。」陸仁根本不給白馬探說話的機會,「反觀你們在做什麼?事後指責嘲笑服部衝動魯莽,丟了家鄉以及他父親的臉面。」

      「他丟什麼臉了?我告訴你,就算服部平藏在這,他照樣會支持服部平次這樣做。警察存在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破案,更是為了維護治安,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救下一條命,就可能因此而挽救一個家庭。而你們在做什麼?擔心服部的做法破壞現場,影響你們破案。」

      陸仁反手用指關節敲擊桌子。敲擊聲不急不緩,卻壓迫的人喘不過氣,就好像直接敲在他們的心臟上一樣。

      「什麼時候破案可以排在人命前面?你又憑什麼敢假定槌尾廣生已經死在屋內?就因為門把手上有血?就算你跑到窗外,你又能透過玻璃確定什麼?」

      「如果因為這拖延的幾分鐘,本來還有救的槌尾廣生死在屋內。誰來負這個責任?就憑你們這群眼高於頂,不把人命放在眼中的偵探?」

      「白馬探,你又憑什麼這般傲慢?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覺得自己有資格指責服部救人的做法。憑你那顯貴的家世,還是憑你那自以為是的名偵探名頭?」

      「說到底,你們只不過是缺乏自信,對案件沒有十足的把握。擔心一旦破壞了現場,就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破獲案件。我不怪你們,你們只是能力不夠。可我一直很奇怪,像你們這樣的人,究竟是被何人評選成名偵探的。」

      「怎麼辦?」服部激動的對柯南小聲道,「我現在感覺他有點帥。我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呵呵。」

      柯南只是笑了笑,並不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憑他對陸仁的了解,再結合陸仁過往的所作所為。

      上述這番正氣十足,大義凜然的話。陸仁能有一分真心都算多的。

      他現在這幅神情姿態,硬要說的話,應該算是演員的自我修養。

      演的比真的還真。

      看來不光服部不喜歡白馬探,陸仁估計也很反感他。不然也不至於說出這樣堪稱誅心的言論。

      至於有沒有可能是為服部出頭。

      某人前兩天的言論柯南可還記得清清楚楚。

      【我並不是不待見服部他們,我只是單純的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

      指望他幫人出頭?

      還是洗洗睡吧……

      「還有你,越水七槻。」

      「啊?我沒有啊,我是冤枉的。你誤會我了。」

      先前吃瓜有多爽,見陸仁現在把槍口對準自己,越水七槻就有多慌。

      雖然她已經二十歲,步入社會兩年,是一位合格的成年人。

      但也不想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往死里懟。

      陸仁這嚴厲的口吻和神情,讓她成功回想了自己高中時期的各大代課老師、班主任以及教導主任。

      那可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

      「我從來都沒有指責過服部,都是白馬和時津在說。我還誇他了,說我很喜歡他這種行為,對吧服部?」

      「啊?沒錯。」

      「這樣,那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沒事,沒事。」越水七槻連連擺手,「我也挺喜歡你剛才的那番說辭。」

      「我準備出去走走,一起吧。」

      「我嘛?」越水七槻伸手指向自己,見陸仁點頭,故作為難道,「可我還沒吃飯。」

      「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

      「那好吧。」

      越水七槻跟著陸仁走出餐廳,心裡一直盤算著陸仁叫她出來的目的。

      難不成是為了追她?

      要真是如此的話,直接拒絕就好。

      平心而論,陸仁的長相併不差,外在條件稱得上優秀。而且她也很喜歡陸仁剛才的說辭。

      只是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時間也沒心情搞兒女情長。

      走了一段時間後,陸仁停了下來,伸手旋開了一扇房門。

      「這是你的房間吧,咱們進去聊。」

      越水七槻瞬間警覺,「有什麼不能在外面說嘛?」

      「外面不方便。」見她已經抱起雙臂,做出了防禦姿態,陸仁不欲同她多浪費時間,直接在她耳邊低聲道,「薰衣草別墅殺人事件。」

      聽到這句話,越水七槻的瞳孔瞬間緊縮。

      「怎麼樣,現在可以邀請我進去了吧。」

      「請進。」

      等陸仁進屋之後,越水七槻關上房門。

      「現在可以說了吧。」

      「不著急,你先坐下。」陸仁拍了拍床沿,示意越水七槻坐過來。

      等她照做後,陸仁接著道:「閉上雙眼,等我給你變個魔術。」

      坐在陸仁身邊後,越水七槻方才意識到旁邊這位給人的壓迫感有多強,怪不得先前白馬探被懟的無法回擊。

      被攝人的氣場壓迫的連開口都做不到,談何回擊。

      相應的,越水七槻現在就有點慌。

      「你,你不要亂來。外面還有一群偵探。而且這裡可是無人島,就算你做了什麼事,也照樣跑不了的。」

      「不要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想給你變個魔術。閉上眼睛,我說睜開的時候再睜開。」

      陸仁語氣溫和,眼神卻瞄著越水七槻後脖頸。實在不行的話,一手刀下去效果也一樣。

      「好吧,那我信你一次。」

      越水七槻閉上雙眼,結果她擔憂的事情還真沒有發生。

      這……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了清脆的響指聲,陸仁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好了,睜開眼睛吧。」

      越水七槻照做,然後她就驚愕的發現,她的面前多了一把椅子。

      椅子上綁著一個人。這人口中塞著白布,渾身被剝的只剩一條內褲。他的神情驚恐,不住地扭動身軀,試圖掙脫束縛。

      可紋絲不動,宛如被釘在地板上的椅子,無聲地證明了他只是在做無用功。

      時津潤哉!

      他不是應該在自己房間中設計密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被人綁著。

      與此同時,越水七槻還注意到了時津潤哉身前,整齊的擺放著一列器具。

      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

      手術刀、剪刀、剁骨刀、釘子、鑷子、錘子、鋸子、鉗子……

      「如何,喜歡我給你變的這個魔術麼?」

      「陸仁先生,你這是做什麼?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說著,越水七槻就拿起地上的剪刀,作勢去解時津潤哉身上的繩子。

      「先不著急,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聽完之後,你說不定就改主意了。」

      「哦?願聞其詳。」越水七槻握緊剪刀,利器在手,她的心中也有了幾分底氣。

      「我曾經聽說,現代審訊中,存在著這樣一種審訊手段。

      審訊犯人時,有時候會把犯人兩個大拇指綁在一起,然後將他吊起來,讓他抬起腳跟,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這時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腳趾上。腳跟一挨地,就扯得兩根大拇手指疼痛難忍;腳跟不挨地,就壓得兩個大拇腳指疼痛難忍。

      犯人很快就全身冒汗,疼痛難忍,眼淚直流,哭喊不已。

      接著,他們就會問,你殺人了沒有?

      你明知道自己沒有殺人,可實在太痛了。

      他們不讓你睡覺,幾個人輪番審訊。

      用一千瓦的燈泡對著你,在你的耳朵邊放著大分貝的噪音。

      你只要一合上眼睛,就打你耳光,抽你嘴巴,你不得不睜開眼睛,對著強光,眼前飄過一大片又一大片的黑塊。」

      不知為何,越水七槻發現自己眼前的場景變了。變成了陸仁所說的那樣。

      一位少女就這樣被人吊在房樑上,被人用高亮度的燈泡照著,被人大聲審訊,扇耳光,抽嘴巴。

      不知是不是因為光線太亮,她看不清這位少女的臉。

      還是說……

      越水七槻揉了揉眼睛,不知何時,她的視線已然模糊。

      「你的耳朵里灌滿了噪音,像鑽進了幾千幾萬隻蜜蜂。你已經神志不清,連自己置身何處都不知道。

      你全身困得像麵條,太想睡一會兒。可是,你剛剛閉上眼睛,他們就用皮帶抽醒你。連續幾天幾夜,不讓你睡覺,你的頭腦亂糟糟地,像是有知了鑽進了腦袋裡。

      然後,他們問你:殺人了沒有?你太想睡一覺了,你明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但為了睡一覺,你只能點頭。」

      又一個響指。

      場景再度變換,時津潤哉被人捆在椅子上,他的身前擺滿了各種器具。

      認識的,不認識的……

      鬼使神差間,越水七槻放下了剪刀,打量著身前諸多道具。

      「我推薦這個。」

      越水七槻的手心突然被塞入一樣道具,她下意識握緊。

      那是一把怪模怪樣,她以前從來沒見過的刀。

      「高溫等離子刀。一放上去,就能瞬間聞到烤肉的香味,造成的創傷也小。更妙的是,因為高溫,它還能起到良好的止血效果。夠你玩很久的。」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

      越水七槻拿著它,不言不語,低頭朝時津潤哉走去,宛若被操控的行屍走肉。

      後者拼命掙扎,像是預見了自己的命運,大顆眼淚從眼眶滾落。

      她卻渾然未覺,動作僵硬的舉起了手中的刀。

      又一個響指。

      突然間,越水七槻發現自己也開始被強光照射。她沿著光照的視線看去,發現房門不知在何時就已被人打開。

      屋外屋內站了一群人。

      認識的,不認識的。

      他們舉著採光燈,舉著攝影機。眼神興奮而狂熱。

      越水七槻瞬間清醒不少,宛如觸電般的把手中的刀扔到地上。

      「我,我不是。我沒有。」

      「他們會拍下你的一舉一動,如實記錄這場盛宴,然後公之於眾。你可是盛宴的主角,怎麼能停滯不前呢?」陸仁此時的聲音,仿若魔鬼的低語。

      「我,不,不要……」

      又一個響指。

      畫面再轉。

      先前的那位穿著白裙子的少女,出乎意料的抗住了那非人的審訊,從而被人放了出來。

      她的身後是無邊的黑暗,前方卻一片光明。

      看到這一幕,越水七槻莫名的有些高興。

      可接下來……

      少女沉默著上車,沉默著回到家,沉默著走到懸崖邊。

      下面是洶湧的海浪和隨處可見的礁石。

      「不,不要。」

      越水七槻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

      她根本抓不住。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這位少女扭回頭,看向越水七槻所在方位。

      她對著這邊張了張嘴,卻依舊無聲。

      接著,她縱身一跳,消失在了懸崖邊。

      「不要!」

      在這最後一刻,越水七槻看清了少女的面容。

      那是她多年的好友。水口香奈。

      「你看清楚她最後的嘴型了嘛?」陸仁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越水七槻,「那是兩個字。」

      「報……仇」

      越水七槻重新彎腰拾起了刀,一步步走向時津。

      「有點單調了,來點音樂。」

      陸仁拍了拍手,一人上前取走了時津口中的白布。

      「不要,不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給你做牛做馬。不要,放過我。媽媽……」

      他哭的丑極了。

      越水七槻慢慢舉起了刀,陸仁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此時此刻,時間像是被人按下停滯鍵,漫長難捱。

      「不,我還是做不到。」

      下一刻,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她也同樣跪在地上,捂著臉,眼淚無聲又洶湧。

      「香奈,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個膽小鬼。我是個自私自利,只想著自己的膽小鬼。對不起。」

      「不,你只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陸仁鬆了口氣。

      又一個響指,眼前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見,房門也依舊緊閉著。

      唯一相同的,可能就是越水七槻已經哭紅的雙眼。

      「這是怎麼回事?」

      「我說了,只是一個魔術。」

      陸仁遞給她一張手帕,「斯人已逝,身為偵探,你最應該做的是還死者以清白。當然,作為朋友,你願意手刃兇手,為好友報仇。我對此同樣表示讚賞。」

      「可我並沒有做到,我最終選擇了退縮。」

      「那並不是你的錯。如果換一個環境,不會被人發現,更不會有人錄像拍照。你會殺了他嘛?」

      越水七槻猶豫一陣,最終點了點頭。

      「那不就行了。你的猶豫並沒有錯。只是一旦你以剛才那樣的方式殺人,還被人錄了像。這在全國乃至全世界範圍內都會引起轟動。」

      「你本人肯定會死,而且還會被當做反面教材。你的家人朋友會因此遭到連累,他們會被人唾棄侮辱指責。所有認識你,和你接觸過的人都會感到恐懼害怕。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考慮其他人,所以我才說,你的行為並沒有錯。」

      「我是一名記者,在業界的影響力還行。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他轉瞬間身敗名裂。當然,這和丟了小命相比,其實並不算什麼。」

      「再或者,你也可以選擇讓我來處理掉他,保證不留痕跡。只是這個代價可就高了。」

      「我需要付出什麼?」

      「一切。從今往後,你的性命歸我所有。」

      「成交。」越水七槻沒有絲毫猶豫,「不過殺人就算了,只要讓他身敗名裂,還香奈一個真相就行。」

      「只是如此,你也願意把自己的命交到我手裡?」

      「我願意,你不光救了他,也救了我。對了,我能用一下你的肩膀麼?」

      「你要做……」

      陸仁話沒說完,越水七槻就撲到他肩膀上,開始抽泣。

      哭聲還越來越大。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陸仁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憂傷,「我這身衣服很貴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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