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助人為樂

  「致怪盜基德，你所期望得到的大寶石【大海的奇蹟】在我這裡。想要的話就過來取吧。鈴木財閥顧問鈴木次郎吉。」

  佐藤清辦公室內，陸仁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今早的早報。

  在把北島送到辦公室，收割了一波同事的恭維賀喜聲後，陸仁推開社長辦公室的房門，準備看看這老東西又要叫他幹什麼。

  一進門，陸仁就發現辦公室的茶几上攤開放置著一張今天的早報。出於文字工作者的職業習慣，陸仁下意識看了下報紙上的內容。

  只是這一看，就讓他眉頭立即皺了起來。陸仁指著報紙，「今天這早報是誰寫的？文筆一般也就算了，這排版也亂七八糟。這麼幾行字就占了整整一頁。北島不在，東報就再沒有拿的出手的人了？」

  面對陸仁的質問，佐藤清也不惱，他笑眯眯端起桌上茶水抿了一口，不急不緩道，「這是鈴木先生自己寫的，排版也是他專門要求的。他有錢，有很多錢。」

  「那沒事了。」

  媽的，有錢真好。

  陸仁把報紙合上，推到一邊，眼不見心不煩後重新看向佐藤清，「你叫我來又是有什麼事？」

  「是這樣，咱們先前制定的對付怪盜基德的計劃要改一改了。」佐藤清從辦公桌後起身，把辦公室房門反鎖後，坐到了陸仁旁邊。

  「今早，鈴木史郎先生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大意就是他的堂哥鈴木次郎吉先生年紀有點大了，他今年已經72歲。鈴木先生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哥哥滿世界亂逛，尤其是去一些比較危險的地方。」

  「剛才的那篇報導你也看了。鈴木先生的意思是，既然他的堂哥難得找到了一個新玩具。他希望這個玩具足夠新、足夠好玩、足夠耐玩。」

  聽到這，陸仁再度翻開先前合上的報紙，雖然不想承認，但一涉及到人渣的地方，他的閱讀理解能力特別強，一點就通，「你的意思是，咱們要改變戰略，從基德黑變成基德吹。」

  「沒錯！沒有永恆的敵人。先前基德對鈴木財閥的冒犯，鈴木先生現在已經不放在心上，畢竟鈴木大小姐喜歡基德。而且一個足夠強大的獵物才能更好激發獵人的興趣。咱們以後要吹捧基德，把他捧的越高越好，把他塑造的越強越好。」

  「那這也沒必要專門叫我過來吧。捧人的稿子讓那個什麼犬次郎來寫不就行了。」

  秋山犬次郎，秋山二狗子。這人的舔狗文章讓陸仁記憶猶新。這種吹捧別人、歌頌功德的文章，文筆其實是次要，關鍵是得過了自己心裡那一關，得足夠的不要臉。

  陸仁寫一篇稿子，東報才給他五萬日元。陸仁覺得就這點錢，還不至於讓他昧了自己的良心。

  「肯定不是為了這事。主要還是鈴木先生有些事想拜託你來做。在先前數次針對基德的行動中，你都表現的很好。所以鈴木先生想拜託你暗中保護鈴木次郎吉先生。怪盜基德畢竟只是個賊，不能對一個賊的道德素養抱有希望。萬一他出手傷人。」

  陸仁心生警惕，表面確實不動聲色道，「這不是在開玩笑。保護人不找專業保鏢，找我這個記者幹什麼。」

  「因為鈴木次郎吉先生比較好勝，事事都要爭第一。他的自尊心也特別強。如果他注意到自己被人明著保護，他絕對會生氣的。但他絕對不會想到，你是那個暗中保護他的人。」

  佐藤清意味深長道，「誰會懷疑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記者呢。」

  陸仁沉默著開啟了鑑定。

  這個辦公室內沒有任何運行中的監聽、錄音、錄像設備，更不說有埋伏的人。而且這附近根本就沒有能做狙擊點的地方。除非這人能在兩千米外架狙，同時還能保持足夠的狙擊精度。

  心覺沒有預警、幸運也沒有進入倒計時、坐在他旁邊的佐藤清，此刻的心情也只是平靜，而非緊張害怕。

  看來這應該不是一個專門針對他的局。他們或許知道些什麼，但知道的並不多。或者說，鈴木財閥知道些什麼，但並沒有交待全，佐藤清只知道一部分。

  依鈴木財閥的實力來看，陸仁認為第二種可能性更高。

  鈴木財閥知道一些事，但沒和佐藤清交底。不然和一個頂級殺手挨的這麼近，還做出這種近乎撕馬甲的跳臉行為。換個人早把佐藤清宰了，也就陸仁心善，能暫時按捺住殺意，先權衡觀察一番再說。

  這要換先前的神之筆，佐藤清現在已經物理意義上的出人頭地了。

  佐藤清的這種行為舉個例子可能更好理解。那就是他主動把自己和老虎關在一個籠子裡，還作死的去撩虎鬚。

  陸仁不相信佐藤清的心理素質能有這麼強，能做到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一點都不緊張，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平靜。

  所以也就只剩一種解釋，佐藤清並不知情。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危險。

  老東西啊，你自以為能拿捏住他，能利用得了他。殊不知在上面的人眼中，你也只是一塊可有可無，隨時都能被拋棄的廢料罷了。

  唉，本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結果你們非要搞事情。

  「繼續，你應該還有話要說。」

  一股難言卻又莫名存在的涼意從佐藤清脊椎逐漸流向四肢百骸。這種感覺很難形容，硬說要的話，就是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不僅如此。

  應該是十數把甚至數十把尖銳鋒利的寶刀抵著他周身所有要害之處。

  動一下……就會死。

  他的意識、他的思維、他的認知。一切和個人意志沾邊的詞，都在此時此刻無比清晰明確地警告他。

  不要動，動一下……就死。

  可偏偏就在這時，佐藤清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戰慄起來。

  他的每一個器官、每一塊肌肉、甚至每一個細胞都開始尖叫恐懼，本能地想要逃離此處。這是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個人意志和生物本能開始激烈衝突。可悲的是，他既無法違背自己的意志，又無法忤逆自己的本能。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坐在原地，渾身顫抖如篩糠，靜候命運的審判。

  這也是佐藤清第一次發現，他根本不了解自家這位神之筆。

  【智人（恐懼）】

  果然，佐藤清並不知情。驗證了自己猜測的陸仁，心滿意足地收回鯊氣。他伸手把坐姿歪七扭八的佐藤清扶正，「老爺子你這是怎麼了？可千萬要保重身體。」

  「沒事，我沒事。」

  「沒事就行，那你繼續吧。」

  「嗯。除去暗中保護鈴木次郎吉先生外，鈴木先生還希望你保護一下怪盜基德。如果他真的失手，不要讓他被警察抓住，放他離開，必要的時候，鈴木家的員工會聽你指揮，配合你的行動。」

  先前佐藤清覺得第一條還好，第二條就有點太為人所難。條子可不是善茬。不過現在佐藤清是一點都不懷疑了。

  「嗯……包庇罪犯這可是違法犯罪的行為。你讓我一個守法公民幹這種事。」

  「鈴木先生也知道你的難處。三千萬。先收錢，再做事。」

  「幹了。」陸仁此時的笑容親切又熟絡，就好像看見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咱也不是為了錢，主要就是喜歡助人為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