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人心難測

  三輛車子，一前一後的開進了收購站的大院子，這裡面可沒有一個外人，莫斌要求臘月28號停工過年，年初七才恢復開荒，剩下的全是莫家和孟家的人。

  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長輩都去城裡了，剩下的都是晚輩，按禮節也應該如此。

  「老三，倉庫裡面還有啥存貨沒有？」莫斌拉著三堂弟低聲問到，關係再好也不能讓王振白跑一趟，回去天都黑了。

  「有啊，王家村和五里溝圍獵，都拉來換糧食過年了，啥都有。」莫永剛不知道他啥意思。

  「你去挑一頭最大的狍子扛過來，那個我戰友幫忙送女人孕婦過來的，還是我大嫂單位領導，馬上年後就是一把手了，現在就要趕回去過年，回到估計天都黑了，給他算辛苦費了。」莫斌低聲說到，罵歸罵，鬧歸鬧，哥們感情不能錯了。

  「馬上就回來！」莫永剛一聽，立馬轉身跑了，這麼大領導給你當司機，送頭豬都行！

  王振開心的不得了，這頭狍子肯定超過一百斤了，不管是自己吃，還是人情走動，絕對的是美得很啊，算是意外收穫，哪怕莫斌一隻煙不給，他也要屁顛屁顛的送！

  「滾吧，路上小心，車裡有一把長槍，彈匣在副駕櫃桶里，替我給叔叔阿姨帶個好。」莫斌拉著王振低聲交代，可別陰溝里翻了船。

  「大白天的你也太小心了，我腰裡也有配槍，天黑的時候我起碼到北城了，算了，我走了！」王振嘟囔著，一看莫斌的樣子立馬閉嘴。

  大堂哥招呼老人長輩們，直接到了主樓的二樓，鍋爐一直在燒著供暖，裡面很熱乎，比莫斌家裡的鐵爐還暖一些，畢竟鍋爐足夠大。

  莫斌家裡只是住一晚上，諮詢了大家的意見，乾脆的直接打通鋪，男女分開，孩子們都跟著婦女那一邊，明天下午他們就要回去了。

  這樣簡單省事，還比較熱鬧一些，大年夜，團圓飯，守夜，不就是一大家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嗎，打通鋪更加的熱鬧，反正大部分人今晚也睡不多久。

  稍微的休息了一會，大家都對這裡充滿了好奇，特別是他們第一次來的，乾脆帶上大家參觀一下。

  所有人最感興趣的，那肯定是大棚蔬菜了，這裡的大棚可不是莫斌院子那兩個小傢伙，所有人進去都一點不擁擠。

  「還是這個厲害，溫度也高，我進來都出汗了，這菜長的真好，晚上搞點嘗嘗。」孟秀梅高興的說到，家裡的都是她打理，偶爾張彩霞也幫忙。

  說到張彩霞，昨天上午就給她放假了，家裡那麼多老人看孩子，正好趁機給她放假，初三回來就行了，初四大家都上班。

  給她買了火車票，讓坐火車回去津門過年，莫斌雖然沒在家裡，林穎也沒有小氣，給了兩個五塊錢的紅包，說帶給她兩個閨女的，意思大家都懂，不能算僱傭，還有五斤白面，二十斤玉米面，三斤肥豬肉，絕對算豐厚了，這才上了幾天班啊！

  本來也是不需要的，林穎也是看家裡人多，而且確定了全家回老家過年，到時候張彩霞怎麼辦，只能留城裡自己過，或者跟孟家過，都沒有啥意思，乾脆讓她也放假幾天算了。

  一大家人都對蔬菜大棚感興趣，婦女同志們親自上手，要把晚上吃的蔬菜給摘出來。

  最想上手的當然是孩子了，大棚里暖洋洋的，他們肯定想作妖，幸虧被家長強勢鎮壓，一鬆手就像哈士奇一樣搞破壞。

  莫斌看了一下，晚餐還是比較豐富的，這麼多人回來，他不可能沒有準備，全部放在大卡車車廂裡帶回來了。

  婦女同志們摘好了青菜，也該出來準備晚上的年夜飯了，男同志們另有任務。

  莫家和孟家的家長們，拎著兩個麻袋，帶著自己的男丁們走了，他們要進山給逝去的先人上墳燒紙，現在雖然說不能宣傳，但是每家還是偷摸的去，這裡山區，只要不放鞭炮煙花誰知道！

  老爺子勸不住，必須親自帶隊回村子，莫斌只好親自開著摩托三輪車，拉著幾個年紀大的，還有紙錢，貢品啥的，他們走路比較慢，剩下的人用騾子大車。

  上墳燒紙不是說自家人直接去，除非沒有直系親屬，一般來說都要和比較親的一起。

  就像莫斌他們這一枝，他的爺爺有哥哥，也有弟弟，不可能帶著兒孫直接去給上墳，很容易兄弟之間鬧矛盾。

  本身莫家就沒有多少人，往上數三四代就是親兄弟了，族老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爺子，是莫斌爺爺的堂叔。

  「二太爺，您老今年乾脆帶著我們一起拜祭吧，順便給晚輩們講解一下，我二叔家的孫子都是城裡出生長大，省的以後不知道咱們莫家先人的墳頭。」一個三十多的中年人說到，這是莫斌大爺爺的大孫子，也是他們這一枝的長子長孫莫永耀，和他三叔年紀差不多。

  在農村很講究這個，雖說莫斌現在有錢有勢混得好，但是有些時候還真輪不到他，在家族的事情上，別說他了，長子長孫的地位比他叔都高。

  「永耀說的對，今年咱們就一起上墳吧，斌子現在起來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後能幫就幫一把。」老太爺同意了。

  莫斌笑著點頭答應，他又不是傻子，還能不知道啥意思，包括大堂哥講話，也都是意有所指，不就是照顧孟家，沒有照顧他們這些近門的親戚嗎！

  宗族觀念他是比較贊成的，前世生活在嶺南多年，南方對於宗族的觀念，遠遠的超過了北方，一個家族的凝聚力，那是相當的強悍，特別是幾十年以後更加明顯。

  一柞沒有四指近，三輩沒有兩輩親。姑舅親，輩輩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一表二表，去胡拉倒（斷親）。

  所謂表親，也就是維持兩代，第三代基本都是斷親了，從古至今，我們都分的清楚，歷史早就書寫了，我們華夏歷史，大部分都是氏族制。

  還有古代的刑法，夷三族，誅九族，這是兩種不同的刑罰。夷三族和誅九族的區別是：範圍不同。三族指的是自己、父親、母親的三族（也有說三族指父母、兄弟、妻子；另說以父、母、妻為三族；亦有以父、子、孫為三族的說法）。九族指自己的曾祖父、祖父、父親、自己、兒子、孫子、玄孫、母親、祖母。

  族誅是一種將受刑人連坐其族處以死刑，為古代社會的殘酷刑罰，而族就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屬之合稱。

  在歷史中，族誅始於商朝。當時被稱為劓殄，乃族誅的初形，斬殺犯罪者及其後代之刑。秦朝時發展為誅三族、五族、七族。隋朝時被隋文帝廢除，但在隋煬帝復行並擴至誅九族。

  但是有些東西明白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一回事，莫斌覺得自己做的已經夠好的了，已經被網友噴他聖母在世了，但是人心這個東西，那是最難把握的。

  (本章完)